26 忙里偷閑ˇ
天天轟轟烈烈地哭了一場鼻子,起先白玉堂還拿袖子給他擦眼淚,后來好像天天嫌不過癮,伸手 拽住白玉堂的衣袖自己給自己擦眼淚,還哇啦哇啦地哭個不停。
白玉堂有些后悔,剛才應該直接砍了李元昊。
公孫赭影等其他人也都走了過來,石頭倒是乖巧,湊到天天腳邊蹭啊蹭,像是在安慰。
見人多了,天天也不好意思再哭了,狠命抹了兩把,把濕乎乎的衣袖還給白玉堂,果然見他臉色 鐵青,天天莫明就覺得很解氣。
“尸逐消滅了?”公孫調整了一下情緒,問趙普。
趙普有些喪氣,不是為別的,看人家天天急得哇哇大哭,公孫倒好,他出來后,連一聲問候都沒 有。
這時,卻聽紫影突然道,“元帥,公孫剛才急哭了,死也不肯出來,是我硬拖出來的……”
公孫臉瞬間通紅,瞪了紫影一眼,說不出話來。
趙普卻是樂得差點想原地翻跟斗,原來他家親親不是沒感覺的,只是別扭。
烏仁杰眼看著兩對大有小別勝新婚的架勢,趕緊插嘴道:“各位,各位,咱們是不是先撤?”
白玉堂和趙普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天天覺得奇怪,就問,“怎么了?”
白玉堂低聲道:“尸逐還沒完呢。”
“什么?!”其他人都吃驚。
“我們最后只來得及把它砍成幾段,整個十九懸棺就塌了。”趙普道,“出來前,清楚地看見尸 逐陷進地底去了。”
“也就是說尸逐還活著?”天天睜大了眼睛,“可是,十九懸棺都已經塌了,他怎么還能夠繼續 活下去呢?”
“沒錯!”公孫點頭,“尸逐能變成今天的樣子全靠十九懸棺,現在棺材損壞了,他如果不及時 找到人附身的話,是沒法活很久的。”
“等一下……”天天突然到,“那不就是他隨便找一個人附身也可以?!”
公孫搖頭,“恐怕他已經附上了。”
“什么意思?”眾人都吃驚。
“你們沒看見他剛才身上已經開始有皮膚了么?!”公孫道,“葉少離啊!”
天天想起剛才尸逐將葉少離的皮披在自己身上的舉動就覺得惡心,但轉念又一想,問,“那…… 剛才石頭吃掉了他兩只手,這個怎么算?”
“它這個我也不清楚。”公孫道,“不過,他既然盯上了白玉堂……遲早還是會找來的吧。”
這時,韓彰突然趴到了地上,聽了一會兒,抬起頭來,道:“有大批的人馬正在趕來!”
趙普一皺眉,將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囑咐道,“無論待會兒來的是誰,只要問起來,我們 就說尸逐已經被消滅了!”
眾人都點頭,略作商量后,已經能聽到遠處的馬蹄聲響了,西夏的部隊因為李元昊受傷,早已撤 離;而遼國的人馬則不用擔心,畢竟耶律曾都死了,群龍無首,也不會生出什么事端來;另外,回紇 的人馬這次就沒露過面,想來想去,就只有宋朝的人馬了。
趙普知道,自己的隊伍如過沒有命令,是不會輕易動的,換句話說,是趙禎派來的其他人馬。
果然,沒多久,就有一支馬隊出現在了山腳處,為首的是一員武將,看到眾人,便催馬趕了過來 。
公孫和趙普一看便皺起了眉,帶隊的那人他們認識,是“安國侯龐常福,龐太師的侄子。”
龐常福來到了山前,見眾人都沒有受傷,臉上顯出些失望來,但是很快便換上了一副關切的面孔 ,下得馬來,趕上幾步給趙普行禮:“九王爺辛苦了!”
趙普微微點了點頭,“龐將軍怎么來了?”
龐常福笑道:“哦,是皇上派我來助王爺一臂之力的。”說著,他掃了眾人一眼,問,“不知道 尸逐解決了沒有?”
趙普曬然一笑,“自然是解決了,龐將軍若是不信,自可以帶著掘子軍挖進去看看,不過我可事 先告訴你……”說著,趙普放低了聲音,冷了臉色,“里面可有鬼啊……”
龐常福忍不住就一個激靈,趕緊陪著笑,道:“嗯……王爺今日是立了大功了,趕緊回京吧,皇 上肯定重重有賞的。”
天天很佩服地看著龐常福不斷變換著的表情,心說,乖乖,一直以為那些什么貪官污吏,阿諛諂 媚的狗官都是電視劇藝術夸張的,不過如今一見,是真的有啊真的有!!這個絕對是狗官中的狗官呀 。
“回復的事情你去辦吧。”趙普說得輕描淡寫,“最近西夏和大遼都在這一帶集結了大軍,我要 先留在行營里,等他們的大軍撤了才能回去,以免他們突然來襲。”
龐常福一聽,喜上眉梢,心說,要是讓他回去報功,豈不是可以把所有的功勞都攬過去,趕緊連 連稱是。
這時,賀一航和蔣平也帶著大隊的趙家軍趕到了。
“元帥!”賀一航滾鞍下馬就趕過來看趙普和紫影他們有沒有事,蔣平也是沖過來把白玉堂和天 天都拉過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發現完好無損才拍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天天就覺得人和人怎么就這么不一樣呢?按理來說,趙普和龐常福都是為大宋朝效力的,同朝為 官,不算朋友也是同事呀,怎么就這么假,再看趙家軍那些人的表現,就這么真……
這時,就聽遠處傳來了一個嫩嫩的聲音,喊:“爹爹,天天!”
眾人抬頭,只見徐良騎著馬,帶著小四子也趕來了。
公孫把撲過來的小四子摟到懷里就狠狠啃了兩口,天天也去蹭蹭,其實眾人進古墓總共也不過一 兩天的時間,但是真好比是生離死別之后的重逢一般。
龐常福被撂在一邊,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所有人都拿他當空氣。
趙普上馬,對手下一聲令下:“回行營!”
眾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古墓,回了行營。
到了行營之后,眾人決定先休整,特別是白玉堂,他本就愛干凈,在古墓里弄得一身灰,早就難 受死了,回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拖著天天找地方洗澡去了。
其他人也要洗一洗,小四子要跟著天天去,白玉堂不讓,要跟著公孫去,趙普又不讓,急得快哭 鼻子了,紫影就把石頭給了他。
石頭盯著小四子看看,小四子也盯著石頭看看,片刻之后,就摟到一起開始蹭啊蹭。
龐常福還想再打探打探,可惜沒人理他,他想了想,又怕趙普改變注意,就帶著人率先一步回京 城。
趙普吩咐兩個影衛暗中跟著他,小心應對。
………………
蔣平深諳白玉堂的習慣,特意單準備了一間房,放了一個偌大的浴桶,準備了好些熱水。
天天被白玉堂拉進房間,關上了門。
剛進門天天就驚嘆——“好大的浴缸啊!趕上小游泳池了,四哥真舍得花錢。”
白玉堂好笑,“這里花的是趙普的錢……不對,確切的說,花的是趙禎的錢。”
“是么?”天天笑嘻嘻的,見白玉堂開始寬衣解帶,就往旁邊挪了挪,看機會好逃跑。
白玉堂轉臉看他,“快下去洗,臟死了。”
天天搖搖頭,“不要吧……你先,你先,別客氣。”
白玉堂挑起嘴角笑,看著天天不動。
天天當然是了解白玉堂的每一個表情的含義,預感到大事不妙,就又往門口挪了挪,道,“你帶 香皂了沒?毛巾呢?洗發水沐浴乳?還有會漂來漂去的小鴨子?我給你去拿吧……”說完,轉身就想 跑。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衣領子,把他提了回來。
“呀……”天天慘叫一聲,可憐兮兮地看著白玉堂,小聲道:“不好啦,在軍營里,到處都是人 ……”
白玉堂好笑,把他摟到懷里問,“到處都是人怎么了?不準人洗澡啊?”
“不是……”天天對手指,“你只洗澡,不做其他的事啊……”
“其他什么事?”白玉堂明知故問。
天天撇了撇嘴,“裝什么裝。”卻猛地發現白玉堂已經動手開始幫他解衣帶。
“會被聽見的……”天天臉紅,拼死抵抗,“多沒面子?!”
白玉堂哭笑不得,“洗澡怕什么?!”
天天瞪他,“我才不信你,脫光了放一個盆里你會什么都不做?!”
白玉堂搖頭,三兩下把天天拔了個精光,扔進了水盆里,隨后自己也下水。
天天起先還退退退,挪到離白玉堂很遠的地方,但是很快,他發現白玉堂真是在很認真地洗澡… …天天再一次確認,這人有潔癖!
莫明地,竟然有些掃興也有些失望,天天自己窩在浴盆的一角,洗刷刷起來,賭氣似的搓搓搓, 也不知道是在氣什么。
白玉堂先洗完了,神清氣爽地穿上衣服,走進了里面的臥室里,靠在床上休息。
天天也洗完了,出來想換上衣服,卻猛地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衣服嘞??
揉了揉眼睛仔細找了找,別說干凈的衣服了,連自己剛才脫下來的臟衣服也被白玉堂扔掉了……
急得團團轉,天天郁悶了,總不能光著就過去吧……但是剛從熱水里出來,還真有些涼颼颼的。
想了想,天天光著腳走了兩步過去,聽了聽,里間臥室里什么聲音都沒有。
探出腦袋看了看,就見白玉堂靠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而在床邊的柜子上,放著一套 自己的衣服,一看就是干凈的。
天天盤算著,自己只要“嗖”地沖過去,拿了衣服,再“嗖”地沖回來,在浴盆邊穿上衣服,不 就行了!
輕輕喊了一聲:“小白……”
白玉堂沒有動靜。
天天硬著頭皮,光著身子溜了過去,伸手拿柜子上的衣物,卻聽身邊傳來了一聲輕笑。
轉過臉,就見白玉堂睜著眼睛,盯著天天光溜溜的身子,看得略帶玩味,那眼神,天天就想死了 算了。
“呀!”慘叫一聲,天天拿起衣服就想往回跑,卻被白玉堂一把抓住,拉進了床里,翻身壓在下 面。
“你故意的!”天天伸手推推推。
白玉堂低頭親了他一下,含笑問:“怎么?不想要?”
“才不要!”天天生氣。
“你的樣子不像是不要。”白玉堂親親天天洗得白白凈凈的肩膀。
“誰……誰說的?!”天天底氣不足。
“你剛才洗澡的時候,很失落的樣子。”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腰身,張嘴含住他的耳朵,惹得 天天吸了一口氣。
天天被白玉堂捏捏揉揉,很快就有了反應,一看到自己光著身子還有了反應,但白玉堂卻穿著衣 服一派的從容自在,天天越想越不服氣,發火道:“你怎么這么壞?!”說完,翻身一把將白玉堂按 在床上,開始脫他衣服,嘴里嘀嘀咕咕,“你是壞蛋!今天大爺就讓你知道知道大爺的厲害!”
白玉堂也不阻止,任憑天天給他脫衣服,天天又一次不爭氣地被美色晃了眼,擦著口水贊嘆啊贊 嘆,他家小白真不是蓋的……美人啊美人,真是美得驚天地泣鬼神,簡直就是完美,就是不肯讓他在 上面這點不好……
伸手戳戳弄弄,天天使盡力氣占便宜,卻聽白玉堂突然問,“剛才干嘛哭?”
天天一愣,癟癟嘴不說話,想該怎么找個借口把話題敷衍過去,畢竟要是讓白玉堂知道自己是因 為怕他死了才慌了神,那以后不是要被吃得死死的了么。正在想著,卻聽白玉堂突然來了一句——哭 起來真難看。
爆!
天天怒了,伸手揪住白玉堂敞開的衣領吼:“老子是男的,你還指望我哭得梨花帶雨不成啊?! 也不想想老子是為了誰才哭成那樣?!你個@#¥#@¥@……”
白玉堂不等他罵完,就一個翻身把人又壓了回去,堵上天天還在啪啦啪啦往外蹦臟字的嘴,伸手 放下了床簾。
于是,天天又一次光榮地被吃干抹盡……只是,這一次的過程頗為蕩氣回腸,天天邊喘氣邊哼哼 ,邊掙扎還邊罵人。
白玉堂似乎挺喜歡這調調的,比平日更有精神,只苦了天天,到最后迷迷糊糊了,才猛地想起來 ,不是有人說了么,做這種事的時候,你越是反抗,他越是來勁……
另一個房間里,趙普也滿意地把“精力消耗過度”的公孫塞到了被子里,美滋滋地回想著紫影告 訴他的話——公孫剛才急哭了,死也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