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亂葬坑
韓彰和赭影躍入亂葬坑后很快就不見了蹤跡,其他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見原本聳動的地面 突然安靜了下來,就連在空中的那條騰蛇也停止了對耶律曾和沙紫的進攻,瞪著一對黃澄澄的小眼珠 ,盯著平靜下來的地底。
耶律曾和沙紫微微一愣,回頭就見白玉堂和趙普就站在洞口,兩人稍稍松了一口氣。
正這時,突然平靜了一會兒的地面猛烈地震動了起來,隨著沙土的不斷翻涌,更是有不少白骨被 拋了出來,有幾條粗長的騰蛇沖了出來。很快的,騰蛇一條條地騰空而起,其他的八條也都鉆了出來 ,聚到空中,盤旋在龍形石柱的四周,相互纏繞,景象詭異異常。
“那條!”趙普對其中的一條仰了仰下巴,意思像是說,“那條最大!”
白玉堂點頭,拔出大夏龍雀對著那亂葬坑橫掃一刀,大片的沙土在內力的催動下,如巨浪般翻起 ,擋住了幾條巨蛇的視線,隨即人影一晃,天天等再看時,白玉堂和趙普已經不見了蹤跡。
此時,那幾條蛇都漸漸地聚攏到了那條最大的騰蛇周圍,并同時發出“嘶嘶”的吐信之聲,像是 在做著什么交流,砂石在空中漸漸下落,而天天等透過縫隙,就見那九條騰蛇的尾巴正在往一起貼近 ,眼看就要并攏到一起了,公孫見此情景,大喊一聲:“就現在!”
話音剛落,就見落下的砂石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白影,白玉堂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巨大騰蛇的眼前 。
那條騰蛇顯然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驚得一愣,有些反應不及,但白玉堂卻一個鷂子翻身,一躍站 上了那騰蛇的頭頂。
騰蛇頭頂的紅斑似乎是他的死穴,敏感異常,白玉堂只是用力一踩,那條騰蛇就疼得拼命扭動起 來,巨大的身軀在空中打著結,其他的八條騰蛇也向中間聚攏,想要攻擊白玉堂。
天天看得心驚膽顫,正在為難之時,就聽半空傳來了一聲朗笑,趙普已經站到了那巨大的椽柱之 上,手起刀落,就聽“喀喇”一聲,四周幾根巨大的椽柱猛地砸將下來,“轟”地一聲就將周邊的幾 條騰蛇生生壓在了下面,巨大的撞擊力,仰起了大片的砂土,站在最下面的沙紫和耶律曾都大驚失色 ,紛紛向邊緣逃離。
其他幾條騰蛇都被這情景震懾住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白玉堂看了看腳下那條正在努力翻騰的 巨大騰蛇,冷冷一笑,低聲道:“畜生就是畜生,下次記得,人清主家!”說完,抬收,將大夏龍雀 輕巧地一轉向,刀尖向下,用了十分的真氣,猛地往下一刺,“喀嚓”一聲,四尺長的大夏龍雀,整 截筆直地插進了蛇頭頂端的紅斑里。
就見那騰蛇張大了嘴,發出了一聲極尖利的嚎叫聲,聲音震得得整個洞頂都微微地顫動。
白玉堂一手握刀,身子后仰,抬腳在蛇頂一借力,將大夏龍雀拔了出來,身子飛出數仗之遠,而 同時,蛇頭的紅斑整個碎裂了開來,一股黑血如噴泉般噴射而出。
見頭蛇痛苦地在半空扭動,其他幾條騰蛇都驚懼異常,紛紛向他靠攏,卻聽頭頂“喀嚓”幾聲, 又是四根巨柱橫砸下來,有兩條體型稍小一點的騰蛇竟被生生地砸死了。
“現在半空只剩最后那條最大的騰蛇還在垂死掙扎,趙普已經騰身到了最上方的那第九根龍形椽 柱之上,抬手舉刀。
這時,白玉堂也落到了椽柱之上,兩人對視了一眼,就見白玉堂一閃身,躍下椽住,向那騰蛇飛 去,空中,就見白色的衣袂翻飛,天天在地上流淚啊流淚~~天仙下凡啊!
在半空中,揮刀橫掃,白玉堂直接就斬向了那條騰蛇的七寸處,一道寒光閃過,大夏龍雀乃上古 神器,用來斬殺這些妖魔之物自然是綽綽有余。
那條騰蛇瞬間停止了掙扎,蛇身自七寸處一分為二,白玉堂向前躍出,身后的趙普也追了上來, 與此同時,那最后一根椽柱落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將那條騰蛇整個砸到了墳坑里。
白玉堂和趙普最后落在了一根斜插在地面的椽柱之上,身上一絲塵土都沒沾,一片的從容自在。
“老五!”遠處傳來了韓彰的叫聲,眾人應聲望去,就見韓彰和赭影已經安全到達了對過,正在 對著眾人招手。
白玉堂和趙普松了口氣,正這時,卻聽天天大喊了一聲:“公孫!”
兩人回頭一望,就見剛才乘亂逃離了的耶律曾和沙紫正挾持著公孫。
而天天則被紫影護在身邊。
“野驢,你還是人么,我們剛救了你們的命!”天天怒指。
“呵……”耶律曾冷笑了一聲,“救了我們的命,如果不是你們給我假的地圖,我們也不會全軍 覆沒!”
“那你自己進來干嘛?”天天不屑地瞥瞥他,“誰叫你心懷不軌!”
“少廢話,你過來!”耶律曾對天天道,“你過來,我放了他!”邊說,手上一緊,公孫的脖頸 上立刻出現了一絲血痕,天天驚得大叫:“你別亂來啊,過去就過去,你快放了公孫!”邊說,邊跑 下了亂葬坑,向耶律曾走去。
白玉堂和趙普也下了椽柱向耶律曾走去,趙普看著公孫脖頸上的血痕,臉色瞬間黑了起來。
“快放了他!”天天走到近前,對耶律曾道。
耶律曾對一邊的沙紫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抓住天天,沙紫往前走上一步,像是要伸手捉天天 ,正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見沙紫猛地一回手,一枚袖箭筆直地射進了耶律曾的脖頸。
耶律曾睜大了眼睛,盯著沙紫,有些不敢置信。
“呵……”沙紫微微一笑,亮了一塊金色的腰牌給耶律曾看了看。
“你……你是趙……禎的人……”耶律曾的脖頸處汩汩地往外冒著血,手上的劍再也握不住了。 公孫明顯感到了身后挾持他的人力氣在流失,微微一掙就掙脫了出來,被天天一把拉了過去,檢查脖 子上的傷口。
幸好只是破了些皮,看來并不嚴重,天天給公孫上了些傷藥,仔細地給他纏上一層繃帶。
這時,趙普和白玉堂也已經走到了近前。沙紫轉身想給趙普行個禮,剛低下頭,不料趙普反手就 是狠狠一個耳光,沙紫被打出老遠,撞到石壁之上,嘔出一口血,抬眼不解地望著趙普。
天天剛給公孫處理好傷口,就被白玉堂拉到了一邊。趙普走上前查看公孫的傷口,臉色難看到極 點。
天天望了眼遠處的沙紫,又轉臉看白玉堂,小聲問:“他真是趙禎的人?”
白玉堂挑挑眉,冷聲道:“的確是趙禎的風格。”
“王爺,皇上是派我來助王爺一臂之力的。”沙紫擦掉了嘴角的血,道。
趙普不語,良久才道:“滾!”
沙紫一愣,隨后轉身就想走,卻見眼前人影一閃,紫影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手起刀落, 將沙紫砍殺。
趙普一皺眉,瞪了紫影一眼。
紫影有些緊張地一顫,仗著膽子說,“元帥,他眼中含恨,這種人出去后,肯定在皇上面前胡說 八道……”
“你什么時候學會自作主張的?”趙普冷聲打斷了紫影的話。
紫影低頭不說話,就聽趙普幽幽地道:“你也長大了,這次出去之后,別再跟著我了。”
紫影一驚非同小可,含著淚看趙普,但趙普卻是轉過臉不再看他,對眾人道:“走吧!”
天天見紫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覺得可憐,以前聽人跟他講起過,紫影是趙普從戰場上撿回去 的,一直從小孩子養到大,幾個影衛里,他年歲最小,趙普平時也寵他,所以他的性子比別的影衛要 小孩子氣些,但是對趙普卻是忠心不二的。
而且剛才沙紫走時的神情天天也看見了,他跟了耶律曾多年,也能心狠手辣地下手殺他,回去說 不定會對趙禎說什么,到時候倒霉的肯定是趙普,紫影殺他完全是忠心護主。
越想越覺得為紫影不平,天天剛想爭辯兩句,手上卻是一緊,回頭,就見白玉堂輕輕對他搖搖頭 。
天天不解,白玉堂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紫影殺了趙禎的人,那么多人都看見,趙禎絕對 不會放過他,趙普要保住他,就只能先趕他走,明白么?”
天天聽了這話后,回頭再看紫影,就見他眼中有不舍和委屈,卻沒有一絲怨恨,知道他心中一定 也是明了的,不由為趙普覺得有些可悲,這王爺當得那么沒意思,還當來干什么?!
烏仁杰見紫影哭得傷心,就腆著臉湊上去,笑嘻嘻地道:“娘子啊,別傷心,跟我回現代吧,保 你吃香的喝辣的……”
紫影正在氣頭上,見眼前烏仁杰笑得實在可惡,抬手就將他按在地上一頓胖揍,滿肚子委屈都出 在他身上了,這烏仁杰倒也配合,叫得那個慘厲啊,一頓打下來,紫影就覺胸口堵著的那口氣舒緩了 很多,眼淚也止住了。
黑刺帶著大皇子,按照白玉堂指給他們的路,從另一個出口出去了,而其他人,也都收拾了一下 ,跨上那些高低不平的椽柱,向亂葬坑的對過走去。
眾人剛走到中間,天天就聽亂葬坑里傳來了“咔咔”的奇怪聲響,低頭一看,驚得抽了一口涼氣 ,再看身邊眾人,都皺著眉頭盯著坑底看,就見那些本來安安靜靜躺著的白骨,紛紛鉆出了地底,向 眾人所在的椽柱爬行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天天大驚。
白玉堂向是猛地想到了什么,四下張望,視線突然落到了某處。
眾人向著他所看的地方望去,就見那里坐著一個人,正是剛才跟耶律曾他們下到坑底的巫師之一 ,見他嘴里念念有詞,似乎是在默誦著什么經文,而他身邊也聚集了厚厚的一層骷髏。
“和操縱僵尸用的是一個方法吧。”天天問。
白玉堂和趙普看著地下越聚越多的枯骨,正在想怎樣過去解決了那個巫師,卻聽天天突然大喊一 聲:“我有辦法!”
眾人都吃驚地看向他,就見天天得意地“嘿嘿”笑了兩聲,從腰間抽出那只左輪手槍,抬槍瞄準 了那個巫師,道:“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距離雖然稍微遠了一些,但天天在警察學校的時候也是學過射擊的,勉強也能打個八環九環的, 應該沒問題吧。
天天小心地瞄準后,猛地一扣扳機,“呯”地一聲,子彈飛出,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那個巫師 旁邊的一個骷髏,骷髏被打散了架,但是巫師卻毫發沒傷。
“哎呀~~”天天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我熱熱身,這次一定能打中了! ”
說完,又瞄準,第二顆子彈射出,擊中了第二個骷髏……
所有人都斜著眼看天天,天天急得滿頭汗,正想舉槍再打,手上的槍卻被白玉堂接了過去。拿起 槍看了看,白玉堂抬槍瞄準那巫師,扣動了扳機……“呯”地一聲過后,子彈應聲射進了巫師的額頭 ,那巫師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地斃命了,而那些骷髏也瞬間像斷了線的木偶,紛紛散落在地,無法 再動彈。
白玉堂把槍還給了天天,點點頭道:“很好用!”
天天苦著張臉暗罵自己不爭氣,其他人也都含著笑 繼續前行,身邊的烏仁杰上前拍了拍天天的肩 膀,無奈道:“兄弟,你也太給現代人露臉了!”
天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良久才大喊了一聲:“白玉堂,你搶老子風頭!”
話音剛落,就被白玉堂揪住衣領子,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