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洞奇案 13 隱情
蕭魏文雖然早就覺得白玉堂和景天有些曖昧,但是親眼見到和猜測畢竟是兩回事,剛才的畫面,按理來說對他這個迂腐的書呆子來說應該是個很大的打擊,可問題是他除了看得臉紅心跳之外,心理卻并沒有任何反感,反而覺得兩人很相配,也很幸福,景天被親的時候,又羞又惱的樣子實在很可愛……
驚覺自己的齷齪心思,蕭魏文抬手就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沒拿捏好力道,抽得重了些,疼得直呲牙,半邊臉都腫起來了……聽身邊的元佩佩一點聲響都沒有,就疑惑地轉過臉看她。
元佩佩現在腦子里是一團亂,想到自己剛才還主動去求親,沒想到兩人原來竟是這種關系,自己不是妄作小人么……想來想去,覺得又難過,又丟人,她大小姐哪受過這種委屈?!忍不住就抱著膝蓋嗚嗚哭了起來。
蕭魏文見她哭就慌了手腳,本來,她要是兇巴巴的倒還好應付,現在哭得梨花帶雨,一副小女兒情態,這個,要怎么辦好~~~
最后,蕭魏文遞過一塊帕子給她:“那個……你別哭了……這有什么好哭的啊,反正也和你沒什么相干。”他是好意安慰,卻并不知道元佩佩剛剛還主動向天天求過親,這一句剛巧說到了她的痛處。
元佩佩所有的怒氣正好都發泄到他身上,狠狠推了蕭魏文一把:“滾開!你個臭書呆子,你懂什么?!”
只是,光顧著撒氣的元佩佩忘了,兩人不是在地上,而是在一人多高的墻頭,這一推,蕭魏文驚呼一聲,摔了下去……
白玉堂拉著景天出了巷子就想回客棧,天天死活不肯,根據以往的經驗,現在要是回去的話,鐵定會被白玉堂吃掉!!而且一定會被欺負得很慘,他才不要在床榻上躺好幾天!
在街市逛了一陣后,覺得氣氛似乎是有些不對,不少人都神色匆匆地往城外趕。
據說是有江湖人擺了個擂臺打擂,大家都是去看熱鬧的。
“擂臺?”天天來了興致,問白玉堂:“就是電視里比武招親用的那種?”
白玉堂不明白他說的電視是什么,只是搖搖頭說:“江湖人多了就是這個樣子,不是打擂就是比武,就跟文人墨客聚在一起喜歡吟詩作對一樣。”
“我們也去看吧。”天天一臉的興奮,他還沒見過真正的打擂臺呢。
白玉堂點點頭,帶著景天隨人流往城外走。
城門口一側的大片空地上,高搭著擂臺,臺前圍了好些人,亂哄哄的。
天天踮著腳尖往臺上看,就見已經有兩個人打了起來,一個是胖胖的大和尚,另一個是一身青衫的年輕人。
“小白,他們是什么人?”天天興奮啊興奮。
白玉堂搖頭,“不認識,按照武功的套路來看,那個和尚不是少林寺的,大概是個野和尚……那個青衫的年輕人是昆侖派的拳腳。
“哦……”天天看了一陣子,說,“那個年輕的好像比那個大和尚厲害啊。”
白玉堂笑著低聲對天天道:“你別看那年輕人好像占盡優勢,其實是和尚故意賣的破綻。”
天天不明白,“你是說,那和尚是故意讓自己處于下風的?”
白玉堂點頭,給天天解釋:“你看,其實他倆的功夫差不多,只是昆侖派的武功是硬功,講究招招打實,雖然看著剛猛有勁,實則很不實際,這樣的拳腳一旦打上,就威力驚人,但是如果打不上,則非常地消耗內力。所以,那個和尚故意先以虛應實,等那青衫人體力不支的時候,必然破綻也多了,他就可以趁勢反擊,輕輕松松地拿下比賽。
“哦……我明白了。”天天點頭,“看那個和尚打來打去就那么兩招,雖然不太好看,但是卻很實用,即消耗了對方的體力,讓對方打不著自己干著急,又隱藏了實力,讓后面的敵人不至于通過這場比試而探明他的底細!”
白玉堂贊許地點頭,摸天天的腦袋:“你真是聰明,如果能從小學武的話,肯定造詣非凡。”
天天連忙擺手啊擺手:“那個,不太可能的。”
白玉堂笑,“難得看你那么謙虛。”
“不是謙虛……”天天皺皺鼻子,“那個,練武要早起晚睡,講究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我這個人最吃不得苦,肯定練不出來到,嘴還貧,那個教自由搏擊的老師才帶了我三天就被氣得半死!”
“自由搏擊?”白玉堂好奇,“就是你上次用的那個招式?”
“對啊。”天天猛點頭,“就是被你說很難看的那個,話說回來,現代武術和古代比起來還真是落后到離譜了,也難怪你看不上眼,有空請你看些老的香港電影,那個和才你是一個級別的。”
兩人正聊著,臺上已經分出了勝負,那青衫人被胖和尚瞅準了破綻,一腳從臺上踹了下來。
因為他原本已經力竭,被踢下來后,就再爬不起來了。
臺下群雄都連聲叫好,隨后又有人上去打擂,天天很快就沒了興致,打來打去,有什么好看的,東張西望的當口兒,冷不丁瞅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天天一愣,就覺白玉堂一按他肩頭。
“小白,看見沒?”天天小聲問白玉堂。
點點頭,白玉堂拉著他就離開了人群,在一處林子里,攔住了一個慌慌張張逃走的人——神偷孫勝。
孫勝看見兩人就齜牙撇嘴,連聲道:“莫追莫追,與我無關啊!”
白玉堂冷笑:“跟你沒關系你跑什么?”
“唉……”孫勝往樹邊一坐,嘆了口氣:“我不跑不行啊,現在是草木皆兵。”
“那你大白天的還敢出來晃?”天天瞥他一眼,“連我都能看見你,是不是找我們有事?!”
“嘿嘿嘿~~”孫老頭陰陽怪氣地笑了一陣:“小兄弟聰明得緊啊,沒錯啊,小老頭我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天下,大概只有你那心上人能救我一命啦。”
孫老頭調侃著天天,邊說還邊對他眨眨眼,景天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對白玉堂表白的時候,這老頭子都聽到了……臉立刻紅起來,轉頭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以他的功力,有人在旁邊聽不可能沒發現,竟然故意不告訴他,可惡啊~~~
白玉堂倒是面不改色,看了孫勝一眼:“你做偷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誰急著要你的命?”
“唉~~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啊~~”孫勝還酸溜溜地文了一把,從懷里掏出了那塊圣母令在兩人眼前晃了晃,搖頭,“這塊東西真是害死我啊!!”
白玉堂和景天看看那圣母令,心里也都明白了,孫勝現在揣著這塊東西就是一燙手山芋,留著也不是,出手也不是,真真是左右為難。
“你要我怎么救你?!”白玉堂淡淡一笑,“這潭深水渾,既然已經一腳踩進去了,想出
來可不容易。”
“唉,小老頭我也不求別的,只求保住這副老骨頭再喝幾年酒。”孫勝呵呵地苦笑了幾聲。
“他們知道了令牌在你這里?”天天不解地問。“還有,那個騙你偷令牌的人是誰?”
孫勝撇撇嘴,“倒霉就倒在那小子身上了!現在成了死鬼,我拿著令牌也不知道給誰,
那圣母廟現在光知道有人偷了令牌,還不知道是我,但這被發現是遲早的事情,一旦查出來了,那我不是死定啦?!”
“死鬼?”景天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驚訝地問:“騙你去偷圣母令的人是……元駱青?!”
孫勝點頭:“就是他。”
“你怕人家下一個就對付你,所以你就一直跟著我們?”天天瞅著孫老頭,心說你也忒沒出息了。
“不然怎么辦?”孫勝板起臉,“萬一哪天他們要我的命,我都沒地兒跑去,那個圣母娘娘可不是一般厲害的主,而且啊,我發現還真管用,這幾天時常有些人在我身邊轉悠,但是因為離你們比較近,還沒人找過我麻煩!”
白玉堂冷冷盯著孫勝看了一會兒,道:“你要只是為了圣母令的事情頭疼,找個土堆把它埋了不就行了,用得著揣著到處跑么,還是你知道了別的什么不該知道的,人才非殺你不可?”
孫勝咽了口口水“……那個,五爺就是五爺啊……其實我知道那個死鬼兒是怎么死的,還有啊……”說到這里,孫勝停頓了一下,四周看看,小心翼翼地對白玉堂說,“就是那個元晨均弄死他的,還是和元太倉合謀的。”
天天聽他說得陰森,背后有些冒涼氣,雖然已經猜到元駱青的死可能和這兩人有關,但是聽到真的殘害自己的徒弟和同門,感覺還是有些心寒的。
“他們為什么要殺元駱青?”白玉堂問。
“元家的那兩個人,身份不簡單!”孫勝道,“他們的背后啊,還有一個人,一直沒出來過,那天元太倉就是對他稟報說元駱青已經除掉了時,正好被我聽見。那人武功不錯,元家那兩人都沒發現我在偷聽,他倒是發現了,我只恍惚看了個輪廓,沒太看清楚,不過衣著打扮,絕對是外族啊!”
白玉堂眉頭微皺:“外族?遼還是西夏?”
孫勝聳聳肩膀:“我沒見過,感覺很怪異,沒聽他說話就被發現了,然后我就跑了。”
“他們要殺元駱青該不會是因為他讓你偷了圣母令?!”天天問。
“那個元駱青啊,野心太大,他是知道元太倉和元晨均一直想得到圣母令,所以才搶在前面行動了。”
“你為什么要幫他?”天天不解,“還有那天在山神峪瀑布見面的時候,你和元駱青都裝作不認識對方,是為什么!”
“呃……”孫勝有些為難,道:“那個,是我自作主張……我怕那小子拿到圣母令就把我賣了……我死得不明不白的……所以……”
“所以就利用我們?”白玉堂冷聲問他,“你會趟這渾水,怎么看也不只是打賭輸了那么簡單吧……”
“唉……都怪我鬼迷了心竅。”孫勝嘆了口氣說,“你們不知道,一般人都會動心的……這里面啊,有天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