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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情》第8章
「軍師,我希望你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盡好你自己的本職就好。知道太多東西可是會折壽的。」

目中無人的狂妄口氣響在清冷的西域主帥大營中,​​最後一句分明已經是威脅了。

「曹將軍,我也希望你明白,我只是星將軍的軍師,不是你的。」

同樣狂妄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說著,輕易的就引起人的怒火。

「你說什麼!你憑什麼用這個語氣給我說話?!」曹仁輿怒不可遏的吼道,不過是西域最厲害的軍師罷了,竟敢對他這樣說話!

「將軍,熄怒埃」一旁的侍衛忙打斷這一觸發的危險局面。

「你先出去吧。」哼,他又不是沒他不行。

「失陪了。」優雅的起身,殷頭也不回的步出大營。

「小林。」曹仁輿朝帳外使了個眼色,

「別讓我再看見他。」

……

白雪覆蓋了整個皇宮,四處難得覓食的小鳥為了爭奪一塊廚房丟棄的饅頭吵了起來,嘰嘰喳喳的打​​鬧著躍過一叢一叢的小灌木,漸漸的飛遠了。

一雙晶亮的漂亮眼眸依依不捨的望著那已經看不見踪影的廣闊天空,眼巴巴的期望著小鳥可以再回來。看來明兒個該讓廚房多撒些饅頭乾把鳥兒引來。

「娘娘到!」

「娘!」短短的小身子從凳子上躍下來,一陣風似的撲進來人的懷裡。

一向高傲冷漠的美麗面容只有此刻緩和成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嚴厲的眸子裡漾著寵愛,娘娘——也就是皇后,並沒像一般的母親一樣抱起孩子,只是伸出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不是早就告訴你不要叫我『娘』嗎?應該叫『母后』。」

「那是在人前啦,睿兒在私下……」

「在私下也一樣。」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那雙碧藍的眼眸裡染上失望的色彩,閃著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沒有大吵大鬧,也不再爭辯,只是順從的點頭:「睿儿知道了,母后。」

「乖。」

一直是這樣,自他記事起,一直就是這樣。母后說什麼,他只有聽從,順著做。曾幾何時,他已經習慣了服從——不是服從母后,便是服從凱王爺,反正都是一樣。他根本不需要思考,只要順著把意思說出來,何必這麼麻煩?難道什麼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便是最權威的金口玉言嗎,儘管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娘娘。」一人進來,湊近趙皇后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只見那張絕色容顏漸漸的放光,眉也傲氣的挑了起來。

「母后?」

「做的很好,你先出去吧。」揮手遣退了侍衛,趙皇后注視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美麗的唇邊顯出一個得意的微笑,「睿兒,明日早朝的時候,你問一下吏部的陳尚書,就說現在兩國局勢緊張,西域如洪的氣勢全靠一人支撐,而這個人如今已被擒,如果在此刻殺一儆百,一定能夠徹底打擊西域的軍心,那時候淮城就勢在必得了。」

「母后說的那個人是星焰將軍?」

「不錯。」

「不……」反抗的話脫口而出。天知道他有多崇拜他。之前早已聽過他的種種業績以及流傳於人們之間的敬佩口碑,讓他一直就渴望能見到他。後來在地牢的時候他第一次見他,雖然渾身是血狼狽不堪,但那雙清亮的眼眸仍是那麼倔強不馴,高傲得有如落難的神祗……那一刻,他就成了千百萬崇拜西域第一指揮官中的一個。下令殺他的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這次我要讓凱羿痛不欲生!」同時也替曹仁輿除掉心腹大患,真是一箭雙雕呀。

「凱王爺?他是睿兒的叔叔呀,母后為什麼……」

「呸!他也配!」美麗的面容罩上一層冷霜,咬牙切齒的恨意中仍含著不屑,「只不過是個庶出的雜種罷了,要不是他長得還不錯,當初老皇上會讓他留下來?他現在說不定在哪個地方當乞丐呢!」

凱氏一族中,只有藍眼的才是正宗的血統,才有資格繼承老祖宗的皇位。所以,當年儘管凱羿在各個方面都勝過長兄,但由於席成了母親的黑眸,王位最終仍落在了才能平平的兄長手上。

「睿兒,你忘了父王上怎麼死的了嗎?」

「睿兒怎敢忘?是被凱王爺殺死的。」話雖這樣,他也知道父王有多該死,母后這麼說,多半也只是為了那人人窺視的皇權罷了,倒跟和父王感情有多深沾不上關係。

「反正你明天照我說的那樣說,明白了嗎?」她這麼做全是為了他——她在這世上最愛的人,她甚至不愛死了的皇帝,事實上,她厭惡他,那個毫無雄才大略只知道招妃納妾的草包,根本配不上她!要不是為了這皇權,她看著他都覺得噁心。這世上她最愛的就只有這個兒子,她絕不會讓他變成他父王那個樣子,為了他,她可以付出一切。她爭奪皇權也是為了他——這是他應得的,她絕不會拱手讓給別人!

兒子,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母親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呀……

「陳愛卿。」

「皇上。」

「朕聽說現在邊境很緊張,是嗎?」

「回皇上,西域一方由於一直未採取功勢,所以緊張的局勢一直未緩和下來。據邊境傳來的消息,大概這種狀況還會維持一段時間。」

「這樣埃朕,有一主意,不知行不行得通。」

「皇上英明。」

「不如……」猶豫的看了一眼旁邊靜坐聽政的母親,只看到一臉的堅決,凱睿只有嘆口氣,咬牙道:「西域的星焰將軍不是在大牢嗎,不如在邊境一處殺之儆百,給予西域致命的一擊,到時不怕他們不投降。淮城就是囊中之物了。」

「這……」年過半百的吏部尚書為難的倒抽口氣,周圍的一群大臣也不由在心裡暗自為他捏了把冷汗。

「星焰將軍是在北國,不過卻不是在大牢,而是在凱王爺手中。」

「這樣啊,皇叔?」

「回皇上,星將軍確是在臣那裡沒錯。皇上的法子確實是英明,只是臣以為能給西域致命一擊自然是臣等求之不得的事,但若沒能達到這個目的,反而因此激怒西域士兵,使得士氣大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短短的一句話頓時扭轉了全盤的局面,讓皇后氣得咬牙,強壓下怒氣,她微笑著平靜的開口,故作驚訝的道:「星將軍在王爺那裡嗎?哀家都不知道。哀家記得,所有的犯人,包括戰時的俘虜,都應該歸吏部所管。王爺這麼做哀家可是不明白了。」

「皇后如此遵循朝廷曆法、關心社稷安危真是令臣等感動。臣這麼做,不過是因為一點個人恩怨。」

「噢?王爺和星將軍有過節?哀家真是好奇了,到底有什麼恩怨呢?」

「既是個人恩怨,當然不合說於大堂之上。」頑佞的薄唇挑起一絲微笑,讓人有絲受寵若驚的感覺,但只有目光相對的皇后,身在簾內仍感覺得到,那幽黑眼眸中的嘲諷和挑釁。

「一點小事,不勞皇后記掛。」

「小事就好。不過哀家還是希望各位卿家考慮一下皇上的主意。」

「臣遵旨。」

……

「該死的凱羿!」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大堂之上,恐怕不得她說出他的秘密。不過,既然她知道他和他的關係,就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

為什麼……他一口就回絕了呢?

伸手撫了撫眼前人毫無防備的睡臉,他的……這一切都是他的!誰也別想奪走!

本來輕眠的星焰被臉上的騷擾弄醒,還來不及睜眼就被抱到一個寬闊的懷裡,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凱羿……放……」

「住嘴!」先一步打斷定他的話,他將他抱得更緊,像是要將他揉到他身體裡似的,「就這一次,別說話,讓我抱抱你。」

「礙…」好緊,他快……快喘不過氣了。熾熱的溫度由凱羿的身上傳到他,本來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此刻更是一片迷糊,迷糊得他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會反手抱住凱羿的背,雖然他重得壓得他難受,可是……

「你果然抗拒不了我。」傲慢輕挑的口氣像往常一樣響起,「這麼快就想了?」

「你……」該死!他在幹什麼啊?難道他真的這麼下賤,還沒受夠他的冷嘲熱諷嗎? !

「真是敏感,這樣一碰就……」

「住口,不許說!!」情急之下星焰不顧後果的一手摀住凱羿的唇。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眼急手快的捉住要縮回的手,放到唇邊細細的啄吻著,舔著那修長的手指,一雙利眼卻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眼,柔軟潮濕的舌纏繞在指間,讓星焰不由顫抖起來。

「不要這樣!變態!」

「看來你還滿有精神的嘛。」正和他意,算來他也有將近半個月不曾碰他了。

「該死的變態!」用力推開他,腳一勾將凱羿絆倒在墊子上,趁著他沒起來的空隙逃出門。

「可惡!」他幾乎都忘了他是西域的將軍,武功自然不在他之下。只是一直將他當玩具看,忽略了落在平陽的虎仍然是有爪子的。

逃出門,星焰才知道王爺府有多大。

像迷宮一樣,怎麼逃……也逃不出去。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更是讓他慌張得失了平日冷靜的判斷力,他像撞進了房屋裡的的鳥兒一樣毫無目的的橫衝直撞,找不到出口。

「你逃得夠了。」一雙手無聲息的自身後伸來,向後一攬,他的身子重重的跌入後面寬闊的胸膛,強大的衝力將他撞到地面,被後面的男人抱著滾了幾圈才停下來。幸好地面有鋪著厚厚的純毛地毯,但也撞得他一陣頭暈眼花。

「礙…走開!!」

「『走開』、『放開我』……除了這些,你不會說別的了嗎?」用力將他的雙手壓到身後,一手解開他中衣的帶子,他已經厭惡了他無謂的反抗,「每次總是反抗,最後還不是乖乖的躺在我身下申吟哀求?」

「住口……」

「要我用做的?你還真是迫不急待。」邪​​笑著剝下他最後的束縛,凱羿不由再次為身前迷人的景色著迷。修長均勻的身體由於長期戰走沙場而帶著深深淺淺的傷痕,卻也因此沒有一絲的贅肉,純男性的健美身軀在身後雪白的中衣的映襯下更顯得放蕩的誘人。每一次,每一次看他,他都會被那迷人的身體吸引住,移不開目光。他受傷的半個月中,他為了發洩過剩的精力再一次跨進已經足有一個月不曾光顧的侍妾住的後院,可是,不管侍妾再怎麼熱情妖嬈、受寵若驚的使盡渾身解數取悅挑逗,他發現他竟然再也獲不到滿足!整夜的瘋狂糾纏,已經不能提起他一點興趣,他要的高chao呢?身體上達到解放,心裡卻仍是一片空虛,像無底的黑洞一樣,怎樣都填不滿,除了那一次,那一次腦子裡幻想著這具美麗的身軀,這樣令人發狂的模樣……

早自己知道迷上他的身體,但心呢?他不需要有心的玩具,也從來都不在乎玩具的感受,可是……

「這裡……」一手撫上他赤裸的胸膛,輕壓在他的左胸上,「這裡是為我跳動的吧?」狂妄的話脫口而出。

「做夢!」

「是嗎?你聽,它都跳得快了。」濕熱的舌隨即覆上一邊的突起,捲動吸吮著。

「礙…不要……嗯……」連連的抽搐讓星焰縮成一團,推不開凱羿的手只好無肋的抱住了他,眼前一片模糊,已有近半個月不曾接受愛撫的身體較之以前更加敏感,僅僅是這樣的吻就已經讓他感到下體有些濕了。

「這麼快就濕了?」肌膚相貼的凱羿自然馬上就感覺出了,一手伸到下面揉弄著頂端,戲謔的邪笑,「是我調教得太好了嗎?」

「別……在這裡……」星焰努力的想在凱羿令人窒息的親吻中找出空閒講話,被撫熱的身體早已誠實的弓向侵略者,渴求更多的觸碰。

「不會有人來的。」就算有人他也不在乎。

「不……啊啊啊!!」身體被翻轉過來趴在地毯上,腰部被抬高,之後臀瓣也被用力的掰開,凱羿滾燙的唇舌含住了那裡!

「不……別……別舔!!不要再……啊啊!」

「好緊……」才一根手指而已,用膝蓋將他的兩腿分得更開,同時插入第二根手指,將緊閉的小洞撐開。

「礙…嗯……」沒有接受愛撫的分身已經瀉了出來,純白色的地毯頓時濕了一塊,說不出的Se qing。

「好敏感吶~~」抓住星焰的分身,在毛茸茸的地毯上磨蹭著,惹得他抑頭申吟出聲。

「我記得上一回,這裡興奮得都失禁了呢。」低啞的磁性嗓音也顯得這般的Se qing。

「不……別說了……求求你……」

「真想再看看它失禁的樣子……」張口含住他的耳垂,兩指猛的插入小x中,「不知這裡失禁是什麼樣子。」

「不!」慘叫了出來,星焰無助的猛擺著頭,甩落一臉的淚水。

「來吧,把這塊地毯全弄濕,這樣我就有理由讓管家換個新的了。」

「礙…礙…啊!!」已經不知道有過多少次高chao,身下的毯子濕了一大片,汗水、體液和尿液將地毯蹂躪得一塌糊塗,而凱羿此刻竟還在他身後不知節制的瘋狂索取著。

「夠……夠了……」申吟著乞求,星焰慘兮兮的抓住身下的地毯毫無尊嚴的往前爬著,想逃離這場折磨,再下去他一定會死的!但還沒爬出兩步便被凱羿抓住腳踝拖回身下,緊緊的纏祝

「不夠!」

交纏的肢體在地毯上翻滾著,火光照出那瘋狂律動的強健身軀,以及那在他身下完全屈服展開的美麗軀體……

……

Ji Qing過後,星焰早已昏迷過去。

將昏睡中的人兒往火爐邊抱了抱,凱羿支起身子看著裹在柔軟乾淨的毯子中的玩具,表情不由變得柔緩。忍不住伸出手撫著他凌亂的黑髮,看著睡著的人兒由於被搔擾輕輕發出不滿的哼聲,翻過身想逃離搔擾,卻因為扯動了酸痛的下身而皺起眉。

不由將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毯子上,然後再用多出來的毯子蓋好他。

這次連著數個時辰的歡愛是累慘了他的寵物,也難怪,累積半個月的慾望在一夜之間全部傾瀉在他身上,夠他受的了……

……

殷?殷怎麼會在這兒?

「殷……」這又是什麼?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星焰呆呆的望著自己手上粘稠的紅色液體,那麼粘,將他的手指都粘在一起了,紅得刺眼……

「殷,不要!」他震驚的抱住撲倒過來人影,也不可避免的染了一身的血紅。

「焰……告訴羽……我……我愛他……」

「殷,不要!」不要這樣嚇他!他慌亂的伸出手想摀住那血流如注的傷口,可是懷裡掙扎的殷卻像煙一樣消失不見。

「殷——」

「回來啊,殷——求求你!!」他想起身去追,卻發現自己一步也動不了,只有眼睜睜的看著殷的背影越來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見。

「殷——」

「殷!」緊閉的星眸猛的睜開,床上粗喘的人兒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直愣愣的盯著雪白的屋頂,直到氣息漸漸平息下來,才疲憊的噓了一口氣又閉上眼,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不過,醒來的感覺真好。

「醒了?」

「啊,你——」他才發現這裡還有一個人在,「是你?」

「對,瑾夙。」瑾夙露出牲畜無害的笑容,凱羿的寶貝看來剛剛做了惡夢。

他在這里幹嘛?他一臉奇怪的看向他。

「你有沒有興趣知道凱羿那傢伙的過去?啊,先別否定,或許等我說完,你就會有興趣了。」知道他一定不感興趣的瑾夙忙開口阻止他下面要說的話。

「先聽我講完好嗎?」吸了口氣,瑾夙開始了他的故事——

時回二十年前,北國第三代統治者凱砂皇帝,為了鞏固南邊的政權,迎娶了南郡美貌出名的郡主,由於已有順皇后主權后宮,美麗的郡主被封為了貴妃,受盡了皇上的寵愛。之後皇子誕生,儘管皇上很寵貴妃,甚至曾打算立次子為太子,可是北國一向的規矩是以遺傳的藍眼睛為正統,更何況長子為皇后所生,又恰巧是藍眼睛,於情於理都該是太子。皇上於是把太子之位給了長子,卻將他幾乎全部的寵愛留給了次子,只因為次子遺傳了他的聰慧和傲氣以及當初令他一見傾心的容貌,那雙漂亮的黑眼眸便是遺傳自他的母親。

可皇帝畢竟年輕風流,沒有幾年,貴妃便失了寵。而皇后並不會因此就放過她,仍然想盡辦法直到慫恿皇帝將貴妃打入冷宮才滿意。

老皇帝死後,這個蜂芒畢露的弟弟,自然成了兄長的眼中釘,貴妃死後,所有怒氣自然也都轉加在她兒子的身上,所以凱羿的童年,簡直可以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奪權便成了唯一可以支持他活下去的希望。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凱羿會這麼冷血無情、不擇手段了吧?」

「我……」

「還有一件事呢。」瑾夙冷笑著,「我差一點都忘了,這件事才是徹底讓他冷酷的主要原因。」

「你不知道凱羿自從十六歲的時候就被人強暴了吧?」

「啊?」

「因為他太漂亮了,又沒母親的保護,當然受盡了其它皇子們的欺負。」只不過後來他把他們都殺了就是了。

儘管想到了各種可能的惡運,星焰也從來沒料到竟然是這樣,凱羿……被人Lun兼了? !說實話,他一點都不相信,那樣的男人,強勢而殘酷,怎麼也和瑾夙說的聯繫不到一起。怎麼可能? !

「所以他誰也不相信,什麼時候都沒有安全感。」

是這樣嗎?所以性格才這麼扭曲。十六歲,他還只是個孩子呀……他們怎麼忍心這麼殘忍的對待他?想到那雙冷漠狂傲的黑眸之後隱藏的痛苦時,他的心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十六歲的時候他在幹什麼?大概是和同年齡的孩子們一塊闖禍打鬧吧。

不對,他不應該對他痛心啊,這根本不關他的事,他再怎麼可憐也是他的敵人啊,他沒忘他是怎麼蹂躪他羞辱他,他怎麼可以為他震動心疼? !

「你……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他強做鎮靜的掩飾狼狽的情態,淡淡的道。

「凱羿從來沒把什麼從看在眼裡,可是你不同,他在乎你。」

「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邪惡的一笑,瑾夙湊近了身子,壓低聲音道,

「想要殺他很簡單。」

「什麼?」他瘋啦? !

「我說過,他誰也不相信、不在乎,所以沒有任何人有機會接近他的身,也沒有任何人有機會殺了他。但是你不同,他在乎你,我想人孤獨這麼久也渴望關懷,所以你不用費力,只要稍稍表現出順從的樣子就可以讓他毫無防備的……」

「你……你不是他的朋友?」

「我?」瑾夙輕輕的笑笑,「我是在給你出主意,你不是想殺他嗎?如果是你,是絕對輕而易舉。」

他到底在說什麼,說是替他出主意,可說出的話卻盡讓他為他痛心!他孤獨多久了?一個人承受痛苦,承擔著一切,堤防所有的人……很累吧?

而瑾夙說的他在乎他是什麼意思?他只不過是他的又一件新鮮的玩具罷了。做為階下囚,他有選擇的餘地嗎?

看著眼前以冷靜和睿智出名的大將軍,此刻像個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猶豫不決,那忡怔的神情真是可愛,怪不得凱羿那麼著迷,著迷到瘋狂的地步。要不是早有了闌,恐怕他也會動心了。

唉,怪只怪他太好管閒事了。難得看那無情無義的冷血傢伙為情所困,他該好好看一番熱鬧才是。

「啊,我該走了,告辭了。」起身踱至門邊,瑾夙一手扶著門框,轉頭燦爛的一笑,「不管你信不信,那傢伙喜歡你。」

「什麼!」這回真的讓星焰震呆了,震驚的抬頭,造成混亂的罪魁原兇早已不知踪影,留下一臉錯愕他愣在當常他……說什麼埃

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他們兩個,一直就是水火不容,互相厭惡,還沒殺他是他還沒玩膩,當他膩的那天,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劍要他的命。而他自己,一旦有機會逃出去,再遇上他會毫不留情的將劍刺進他的胸膛……這本就是他們兩個的命運,不是嗎?

「你可不要後悔啊,凱——王——爺!」

沉緩的腳步已經踏到門口:「我從不做後悔的事情,皇后。」

門「哐」的一聲關上。凱羿不由自嘲的冷笑,竟然會花上一下午的時間和皇后唇槍舌戰,真是無聊埃不過反正再過不到一個月,他就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趁這個時候她就趕快說說吧,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

奇怪……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下,一抹閃光劃過腦海,巨大的恐懼頓時由腳底直升上來。他……怎麼忽略了,皇后絕不是那種做毫無意義事情的女人,那個女人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而她的目的……她的目的……

「該死!」她一定是趁這個機會把他引開,然後,她真正的目的……是把星焰擄去邊境實行她卑劣的計劃。

腳步剎時加快,他幾乎是狂奔出後院,腦子裡除了救人甚麼也想不起來,完全失掉了平日的機警和冷靜,若是他夠清醒,也會為這種致命的錯誤嚇得冷汗直流吧?直穿過花園,他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藹—凱羿?」

「瑾夙?你在這兒?太好了,馬上——」一句話還沒說完,像是突然被刀切斷了一樣,凱羿半張著唇,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熟悉的人,此刻竟顯得那麼陌生。

冷冷笑著的美麗男人慢慢抽出了劍,血一滴一滴的從劍身流到地上。

「瑾……夙?」痛得抽緊了下頜,凱羿一手緊緊的按著左肋。好狠的一招,他幾乎聽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但最讓他痛苦的不是這個,而是多年生死之交的好友無情的背叛。

「沒想到吧,凱羿?」瑾夙豎起耳朵,「聽,好像要殺你的不只我一個埃」死皇后,竟然不相信他的能力!派了那麼多人來,只會攪亂!

「你……」過度的失血讓凱羿眼前一黑,用力咬著唇,他撥出劍虛晃一劍之後全力的往外闖。他不可以死在這裡!他絕不甘心死在瑾夙那個傢伙手裡!

「還想跑嗎?」看來他下手是重了些,瑾夙望著凱羿已被鮮血染紅的半邊身子搖了搖頭,「抱歉,我這人天生不是輕重。」得到狠狠的一瞪,不由笑出來,多年的積怨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看到凱羿的身影越來越小,瑾夙終於收起笑,提著劍反手刺入自己的肩膀。血頓時噴了進來,將原本嚇人的場面弄得更加恐怖。

「凱羿呢?」趕到的人哪裡還見得到凱羿的影子?

「瑾大人!」大群的侍衛將他圍了起來。

「不用管我,先把那傢伙追到再說,他被我傷了,應該不會走遠。」

「是。」

待一群人走後,瑾夙才癱坐到地上,忍不住為自己高明的演技微笑。噢,好痛——所以呢,他怎麼可能放凱羿那傢伙好過?要痛就一起痛!都是那傢伙出的好主意,結果呢,他變成現在這副倒霉的德行!還要背著被闌誤會又不能解釋的痛苦,害得他被闌天天罵『叛徒』、『無恥』,卻偏要硬裝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扮壞蛋,連他都討厭自己了。

不管怎麼樣,希望那傢伙這一趟去邊境,能夠有所收穫。做為朋友,他可算仁至義盡了。

……

「瑾夙受傷了?」匆匆忙忙跨出門檻的腳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來。明明說好不理會他的生死的,為什麼一聽到他受傷的消息就又忍不住要去探望。

賭氣的坐回床上的闌,決定再也不想那個無恥的叛徒。

可是,以前受傷,都是他給他包紮的,這回不知大夫好不好,會不會……

不要想了!那傢伙死了才活該!

會不會傷得很重……

不——要——想——了!再想他也不會去看他!死也不去看他!

……

明亮的書房,安靜得好像沒有人在一樣。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一條纖細的人影偷偷摸摸的溜了進來,輕手輕腳的靠近了在太師椅中熟睡的人。

他就這麼睡著了?望著只披著一件外衣整個人癱進寬大的太師椅中的人,說不出的心疼湧了上來。闌不由伸手輕輕撫了撫他微亂的頭髮,暗暗埋怨傭人的大意,都受了傷還讓他在這裡熬夜!瞥到肩膀上的血跡時更讓他擔心的事變成事實。實際上再好的大夫也不可能像他這樣十二個時辰都守在他身邊,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會渴、知道他睡著的時候最怕冷……只有他知道埃

小心的解開紗布,他盡量小心的不碰到他,重新上好藥包紮好。一心一意治療的他,壓根沒發現瑾夙早就醒了,一直在註視著他。

闌就是善良,他都壞成這個樣了,他仍然忍不住關心他,為他心疼。眼眶沒來由的一熱,他趕緊閉上眼裝著昏睡不醒。

弄好一切的闌發愁的看著瑾夙,總不能就讓他這麼睡在椅子中吧。沒辦法只好將他叫醒了。

「瑾夙,醒醒。」彎腰輕輕拍著他蒼白的臉。

「嗯?闌?怎麼,這麼關心我埃」不正經的輕佻話語隨口而出,看來這些天他角色扮演得太投入了。

「起來,要睡到床上睡去!要不是傭人們都睡了,我才懶得理你!」被說中心事,闌惡言惡語的掩飾著自己的狼狽,用力將他架了起來。

「闌——」趁機摟住他的腰,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向他。

「餵,不要這樣,好重!」他搖搖晃晃的好不容易才將他架到書房裡的床邊,「好啦,你就躺在這上面睡吧。」想將他放下,不料他的重量太沉,以致於不小心被他整個人壓在身下。

「起來啦,瑾夙!你壓著我了!起來!」用力推著他沒受傷的左肩,沒料到腰反而被他牢牢的箝住,動彈不得。

「陪我睡,闌。」用力一帶將懷裡的人帶到上面,怕壓壞了他。

「不……放開我,瑾夙!」莫名其妙臉紅的闌慌慌張張的掙扎著,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掙了幾次都毫無用處的闌,又怕弄痛了他的傷口,最後只好豁出去的投降:

「好啦,好啦,我陪你睡就是。你轉過這邊來。」

「為什麼?」就這樣摟著他不是正好?

「你睡右邊會壓到傷口的。」

闌的細心讓瑾夙再也說不出話,只怕一開口就會洩露了感動的情緒。只有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一刻也不想放開。

就算,他真的做了壞人,也仍然不會傷害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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