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終於停了。
瑾夙起了個大早,對著外面一片銀白的世界伸了個懶腰,清涼乾淨的空氣沁人心脾,真是舒服。昨晚可是把他忙壞了,一直到五更才睡,不過大有所值。安插在皇后身邊的眼線得到消息,有人看見前天夜晚有奇怪的人潛入皇后住的寢宮,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人,但他推理九成應該是西域的使者。究竟在那三個時辰裡他們都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大概也不過是些具體謀反的計策吧。
「小林,把我桌上的捲宗拿過來。」瑾夙披上下人遞過來的裘皮大衣,招呼著小書僮。
「少爺,您又要出去啦?老夫人還等您用早膳呢。」話雖這麼說,還是把捲宗交到他手上。
「我這事兒可比用早膳重要的多。」瑾夙笑著晃了晃手中的機密,瀟灑的轉身向外院走去,「要是今兒個那個什麼叫府寧的來,就跟她說我奉命去駐守邊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看著那頎長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中,小林的眼睛都快爆成紅心。礙…少爺簡直……帥斃了!連丞相大人的千金都不屑一顧……好酷!他要是知道他們家少爺壓根就對女人沒興趣,是個徹頭徹尾的斷袖,不知此刻還笑不笑得出來。
今天的氣氛好像不太對~~~
剛踏進王府的大門瑾夙就感覺到了。而現在周圍一群人的戰戰兢兢更證實了來時的預感。看著門口丫環和管家推推搡搡著誰也不敢把點心送到書房,瑾夙不由懷疑他這第一個進去是能緩解這種低氣壓,還是代替下人們首當其衝的被炮轟。
「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瑾?什麼事?」
啊,這麼開門見山,羿今天的心情果然不好。他得小心應付才是。
「這裡是你要的東西。」
「喔,放在那裡吧。」
「好……」
……
「嗯?你還有什麼事嗎?」已經有了好一會兒,凱羿抬頭髮現瑾夙還站在他面前。
「啊,沒了。闌……闌呢?」他嚇了一跳,剛說出口,立刻發現凱羿一言不發的瞪著他,心里頓時一涼,礙…他……他有說錯什麼話嗎?
「他在裡面。」低沉的吐出一句話後,凱羿低頭繼續翻閱著。
「多謝。」好險吶。
瑾夙輕聲輕步的踏進裡面的寢房,只看見闌坐在床頭,一臉的擔心。
「闌。」他叫了一聲,走到他身邊,「怎麼,還沒醒嗎?」
「嗯。」闌疲憊的將頭靠在瑾夙身上,「都是你,還說羿有分寸,他這次太過分了。」
他承認,羿自己大概也知道,所以才會這麼惱怒。
「闌,你也累了,我陪你去休息一會兒。」
「不要。」
「闌,你在這裡,羿不好進來。」瑾夙看得出來,凱羿一直在外面矛盾,他實際上也是想進來看看吧。
「他想進來?算了,哪一次羿來不是弄得星焰昏迷才罷手?」這一點他最清楚,因為之后羿總是會招呼他過來收拾。
這倒是真的。 「你難道想看他們一直這樣子?給羿一次機會嘛。」
「這……」即便是闌,也感覺得出凱羿反常的舉動,他平時不是這麼不知輕重的。凱羿到底想要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啊,堂堂西域的名將,他竟然就這麼蹂躪,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啊!
……
床上的人痛苦的申吟著,劍眉蹙得緊緊的,汗水濕透了被單。
他好痛……下身如火燒一般的灼熱侵蝕了所有的意識,他已經好久沒有這么生不如死的感覺了,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他?比起現在如地獄般的酷刑,苟延殘喘的活在凱羿的擺佈下,死反而是一種解脫,然而在凱羿的嚴密監視下,他連自殺的權力都沒有……為什麼不殺了他… …靜靜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凱羿,遲疑著將手覆上星焰的額頭。好燙!闌說的沒錯,他一直在高燒不退。現在平靜下來想想看,當時他確實是有些失控到瘋狂的地步,不過對於這件事他可一點都不後悔。
手沿著星焰的臉頰滑到下頜,輕輕的抬起,凱羿自言自語的低喃:
「為什麼總是這麼倔強呢?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倔強,我就越想折磨你,逼你屈服。」就好像上了癮一樣,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狂熱的索取著他的順從,迷上他在他身下申吟啜泣的模樣,再也放不開他。但他為什麼總是和他作對?順從一點不好嗎?他從沒見過這樣跟自己過不去的人。
「嗚……」床上人的申吟打斷了凱羿的冥想。他……熱得很難受吧?凱羿轉身來到窗前,將窗子推開。頓時,清冷的空氣滲著雪末迫不急待的侵入暖和的屋裡,外面青翠的羅漢竹覆著厚厚的積雪,在陽光下熠熠的閃著光。一片生機盎然。
清新的氣息沖淡了房內曖昧的氛圍,也撫平了凱羿心裡的煩燥。他走回床前,想也沒想的脫下外衣跨上床,將身邊發熱顫抖的身子整個攬到懷裡,滿意的聽到他紊亂的喘息漸漸的平穩下來,變得有了規律,而後安靜的昏睡過去。
大概是他的體溫比一般人低一些吧,這樣抱著他就起了降溫的作用。連自己都沒發現,他是鬆了一口氣,手滑進懷里人兒的中衣,下意識的撫上他的小腹,在紗布上無意義的滑動。這裡,已經印上他的痕跡……
好好認命吧,我的將軍大人……你這輩子是逃不開我了……
……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睡得很舒服……身上還是好痛,但是……等等,好像……好像有人正抱著他!
猛的睜開眼,映入視線的是窗外一片眩目的銀白。剛剛轉醒過來的大腦還來不及適應。過了一會兒,星焰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凱羿由身後緊緊的抱在懷裡! !
該死!他用力掙了一下,結果是身後的人立刻有了反應,雙臂倏的收緊,撫在他小腹上的手也有意無意的輕壓住他的傷口。剎時劇烈的疼痛讓星焰僅剩的一絲力氣也消散殆盡,他除了毫無尊嚴的在凱羿懷裡喘息顫抖著之外什麼也做不了,連阻止他的力氣也沒有,只有任他欺侮的份。
「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兒,別自討苦吃。」凱羿笑他的不自量力,感覺到懷中人的輕顫,一股征服的快感油然而生。他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不過這一次沒有觸到他的傷口。
「放……放開我!」凱羿的箝制封鎖了他一切自由,他連動一動的機會都沒有。而且他抱得太緊了,他連呼吸都困難了。
「你就只會說這個嗎?」凱羿不以為意的哼笑著將頭埋進星焰的頸窩舔噬啃咬著。手順著他的身體爬上來覆到他胸前,挑弄著一邊的突起。
相較於平時的粗暴,凱羿此刻的舉動不可思議的溫柔,讓星焰詫異的同時連身子都不聽話的熱了起來。凱羿又濕又熱的唇舌粘貼在他頸邊,不斷的搔弄著他脆弱敏感的地帶,一波一波的熱潮襲擊著原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星焰的眼前一陣暈眩發黑,神智恍惚之間只有凱羿的懷抱是堅定實在的。
「別……碰我!」他尤做著垂死的掙扎,但虛軟的聲音不像是拒絕,反倒像是情人間欲迎還拒的語氣,瞬時點燃了凱羿的慾火,讓原本只是想戲弄的心情蕩然無存。溫柔的假像終於支持不了多久,他的手加大了力度揉弄著懷裡誘人的身子。
「不……唔……」星焰反抗的同時的唇也被掠奪,之後便是一陣讓人窒息的侵占,下頜被凱羿用力捏住,以便能張大迎合他狂熱的霸占。滿溢的唾液沿著星焰的臉頰滑出一道銀絲,沾濕了凱羿的手。
「好熱情埃」凱羿揶揄的低笑著,將手舉到星焰的眼前,「我的手都被你弄濕了。」
星焰尷尬得要死,偏偏說不出反駁的話,只有咬著牙怒瞪著他。
「不過——」他壓根不在意那憎恨的目光——反正他也習慣了,
「我還是更喜歡你那個地方濕了的樣子……」
「篆…住口!」熱血猛的往頭上沖,他再也受不了他下流可恥的話,忍著撕裂般的劇痛抬起一隻腳想踹開他。不料凱羿好像早就看出他的企圖,手一攔輕鬆的抓住了他的腳踝,之後欺身壓上他。星焰被捉的腿就這樣被他壓到自己的胸口,小腿曖昧的搭上凱羿的肩膀,此刻他和他之間沒有一絲空隙。
「不,別這樣!」他的聲音因為疼痛和恥辱微微的顫抖著,更刺激了凱羿的慾望,手不知節制的索取著懷里人的身軀,逼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申吟乞求。
「你……別動!!藹—」
「叫我主人。」
「去……死……啊啊礙…不,你的手……拿,拿開!」
「叫我主人!」
「做夢!啊!別……不要再……啊啊!!」被壓在下面的人無助的掙扎扭動著,但怎麼也掙不出征服者強悍的勢力範圍。 「不……」
「不叫?好啊,我們就這麼耗下去,別忘了每回都是誰贏。」習慣了他的反抗,凱羿這次一點兒也不著急,反正他知道怎麼對付他。他的身體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每一寸肌膚他都了若指掌,完全知道怎麼能令他失控發狂。
就在他玩得興頭上時,門外早不來晚不來的一聲招喚很不識相的打擾了他——
「羿,有事了。」
凱羿深吸了一口氣才沒破口大罵,掃興!他緊緊閉了閉眼平息慾火,之後重重的吻了一下身下被折騰得意識破碎的人。
「今天先饒了你,這筆帳晚些時候再跟你算。」他俐落的翻身下床,一點兒也不像剛剛才沉浸在慾望中的人。
總算……總算走了!聽到門響,星焰慶幸的鬆了一大口氣,癱在床上。被凱羿撫摸過的肌膚現在溫度還高得驚人。不明白凱羿的態度為何轉變得如此厲害,也……沒那個力氣去好好想了……被凱羿在肉身和精神上折磨得筋疲力盡,再加上原本就過度的失血,星焰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陷入黑暗。
……
「什麼事?」一開門,看見平時那張一向嘻皮笑臉的容顏變得好此嚴肅,凱羿就知道出大事了。
「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瑾夙的黑眸閃著興奮的光,他剛剛才得到消息,有行踪跪異的人往丞相府而去。
「好,一切按計劃行事。」終於開始了,接下來的血腥殺戮……看來躲不過了,他也沒有這個意思躲,既然他們找死,他很樂意幫助完成他們的心願。
真是令人期待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