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好不容易,總算是把這澡給給洗完了,小四子穿好了衣服,扶著蕭良出浴桶,其實蕭良早就不疼了,只是故意將大半個身子倚在小四子的身上,裝著很疼的樣子。
小四子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扶著蕭良往回走,邊想,“小良子怎么看起來那么瘦,卻這么重壓呀,沉死了。
扶著蕭良到了床邊,小四子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休息,石頭被兩人的動靜吵醒了,翻了個身,睜開眼睛朝兩人看看,調整了一下角度,繼續睡覺。
小寶寶獨自在一旁屬于他的小床里睡得正熟。
小四子湊過去問蕭良,“小良子,還疼不疼呀?”
蕭良點頭,“瑾兒,好疼呀,你給揉揉就不疼了。”
小四子點點頭,伸手過去,在銷蕭良的腹股溝一帶,輕輕地揉了起來,邊揉邊問,“還疼不疼呀?”
蕭良就感覺小四子一雙軟綿綿的手在自己那比較敏感的地帶揉啊揉,那個舒服呀……心都癢癢了,就道,“不疼了。”
小四子顯得還有些內疚,蕭良輕輕抬起他的下巴,問,“瑾兒,要吸內力不?”
小四子點點頭,噘起小嘴巴等著,蕭良湊過去,親住,然后一手摟著小四子的腰,將他按在了身下,輕輕地吻了起來,還用舌頭撬開了小四子的嘴,將舌頭探了進去。
小四子好緊張呀,雖然不是第一次吸內力,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特別的緊張,他就感覺一陣陣的熱氣上涌,然后心呯呯呯地跳得厲害,莫非是因為剛剛洗完澡的緣故么?
正在兩人溫溫存存氣氛絕佳之時,突然就聽門口傳來了一陣捶鼓之聲,然后就聽有人高喊,“了不得啦!采花賊進了王員外的家啦!”
“啊!”蕭良突然叫了一聲,倒不是因為聽到這消息震驚的,而是因為小四子驚了一跳……本能地一閉嘴,狠狠地咬中了蕭良的舌頭,差點就咬出血來了。
“嘶……”蕭良疼得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小四子也嚇壞了,趕緊就捧著蕭良的下巴問,“小良子,對不起呀,都是我不好!”
蕭良哭笑不得地看小四子,心說,你這小東西,想跟你親近親近也太危險了,今天差點讓你廢了不說,還險些舌頭都被你咬下來,我容易么。
“你沒事吧?”小四子哭喪著臉問,心里好內疚哦,今天一天就傷了小良子好多回,真是太不對了!
蕭良搖搖頭,道,“瑾兒,沒事……剛剛外面喊什么?”
“哦!”小四子趕緊一個翻身下來,穿衣服,道,“剛剛好像是喊什么采花賊出現了!”
蕭良也換上了衣服,小四子抱起小寶寶,用小被子將他裹好,石頭也醒了,三兩步跑到了院子里,小四子坐在它背上,和蕭良一起沖出了院子,來到了前廳。
前廳現在也是很熱鬧,龍千里和穆方他們都醒了,在院子門口集合人馬,準備出門。
“小鵪鶉!”小四子跑上前問,“出什么事了?”
“小四子,你也起來了呀。”龍千里整理了一下冠帶,道,“了不得了,那個采花大盜到了王員外的家里,傷了王員外的兒子,我們這就要去看看呢。
“我也去!”小四子說。
“好!一起去”龍千里點點頭就上了轎子,小四子騎上石頭,眾人一起,快速向王員外家趕去。
王員外名叫王琥,是徽州城里數一數二的富戶,他之前一直無后,到了晚年,老兩口四十多了,才生了一個兒子,取名王一苗,寶貝得跟什么似的。那王一苗因為是晚來得子,所以身體一點兒都不好,弱得跟個女娃兒似地,也不喜歡刀槍劍戟更不會做生意,成天就知道抱著書本子啃書,可謂是個書呆子。
小四子和龍千里他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王琥在門口急得團團轉,青影上前問他,“出什么事了?”
“哎呦我的縣太爺啊,你們可來啦!”王琥哭著就撲過來了,拉著龍千里的衣袖嚎啕,“龍大人,你給我做主啊,給我家一苗報仇啊!”
小四子等聽得一驚,問,“龍少爺怎么了?該不會是……”
“我家一苗,我家一苗讓人給采了花了。”王琥邊哭邊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啊,以后還怎么做人呀!”
“王員外,你先別激動。”龍千里道,“小少爺在哪兒呢?我去看看!”
“好好!”王員外引著眾人進屋。
眾人進門,身后的房頂上,落下了趙普跟公孫。
趙普本來是真的不想來的,但是外面的動靜把公孫吵醒了,看著公孫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吵醒,趙普差點奔出來宰了那個來報案的,幸虧被公孫按住了。
后來一聽出現采花賊了,小四子他們要來查案,公孫就掙扎著要爬起來,趙普說什么都不讓,“親親,你休息一晚行么,再這么下去你該累出病來了!我真恨不能帶你回逍遙島了!”
公孫擺擺手,道,“我吃得下睡得香,怎么會生病呢,快去看看,小四子一個人我不放心!”
趙普搖頭,“我不讓你去,我心疼!”
公孫知道趙普是為自己好,但是小四子這樣去對付采花賊,他真的是放心不下,就伸手拉了拉趙普的衣袖,“我想去。”
趙普無力,一般公孫只要軟聲細語跟他說一句話,他就完全沒法抵抗,只能答應。最后無奈,趙普索性跟小四子抱寶寶似地,用被子將公孫裹住,抱著他出來了,跟來看可以,不過要躺著,沒什么事情不準起來。
找了一個最高的房頂,趙普往那里一站,抱著公孫居高臨下地看情況,見小四子他們進了王員外的府邸,他們也跟了進去。
王一苗住的院子在東跨院,一間高大的屋子,一看就是王員外花了大價錢弄的,眾人剛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里頭傳來了哭聲。
穆方微微一皺眉,輕輕地“咦”了一聲。
站在他一旁的蕭良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就問,“怎么了?有什么不對?”
穆方微微搖搖頭,示意繼續看看再說。
到了門口,就聽里頭傳來哭聲,一個聲音是婦人的,說的是,“兒啊,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會好的,過幾天就好了!”
另一個聲音是一個少年,就聽他哭著道,“娘呀,兒我不要活了,這要是以后傳出去,我怎么做人呀!”
王琥聽得心中更加悲憤,就走到門口拍門,“一苗啊,家里的,縣太爺來了!”
“啊!”王一苗大喊了起來,“別讓人進來,我要成為人家的笑柄的。”
王琥直抖手,看一旁的龍千里,問,“縣太爺,這可如何是好啊?”
龍千里看了看小四子,小四子進門的時候,就讓白影抱著小寶寶走在后面了,所以現在他空著搜,身后跟著石頭。
小四子抬手拍門,“小少爺啊,你開門,我們有話要問你!”
“我不見人!不見人!”里頭傳來了王一苗的聲音。
龍千里耐著性子道,“那個,小少爺啊,你開開門,跟我們講一下那采花賊的樣子,我們才能夠抓住他啊!”
里頭小少爺接著哭,“抓住他有什么用啊,我已經失身了,一個男人,還讓男人采了花,這要是傳出去……嗚嗚嗚。”
小四子和龍千里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無奈,這時候,身后的蕭良突然拍了拍門,道,“我說小少爺,你以為就這么完了呀?那個采花賊他有習慣的,不會一次就走了,如果不抓住他,他過幾天還會再來的!”
“啊?”一旁的王琥嚇傻了,“真……真的?他,他還會再來?”
小四子有些不解地看蕭良,回頭跟龍千里對視——那花飛飛有這個習慣么?從來沒聽說過呀!
蕭良對兩人擠擠眼睛,那意思像是說,我詐他呢。
果然,沒多久,就聽里頭傳來了王琥老伴的聲音,“大人,你們進來吧,不過,進來的人不要多。”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點點頭,隨后,王琥帶著小四子、蕭良、龍千里和穆方走了進去,小石頭見有門縫,就也擠開門鉆了進去,不忘記用后腿踹上門。
“一苗啊。”王琥走到王一苗的身邊。
龍千里和小四子走進去,就聞到床上一陣腥氣,地上有被扯碎的白色褲子,上面斑駁的血跡。
床邊坐著個白發蒼蒼滿面淚痕的老婦,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眼圈紅紅,臉色蒼白的少年,長得也不算多好看,就是很斯文白凈。
那少年抬頭看了看龍千里,又看了看小四子,覺得有些喪氣,怎么縣官這么年輕啊。
小四子可不管這些,只是問他,“王一苗呀,那人什么樣子,你有沒有看見?”
王一苗搖搖頭,道,“他的臉上蒙著黑色的帕子,眼睛很兇惡,我……我沒看清楚的。”
小四子認真地聽著,點點頭,龍千里問,“具體的過程,你能不能跟我們說一遍呢?”
王一苗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嗯……剛剛,我念完了書,準備洗洗睡了,突然就有一個黑影從窗戶外面跳了進來,我嚇了一跳,剛剛想喊,他就給了我一拳。我肚子被打中了,疼得站不起來,這時候,他突然……”說到這里,王一苗又抽噎了幾下,“他用一塊綢子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就把我反綁了起來,脫光了我的衣服和褲子……就,就把我給……嗚嗚。”
小四子和龍千里都有些同情地看著王一苗,穆方突然問,“他很粗魯么?就是強迫你那什么……”
“當然了”王一苗憤憤地說,“他簡直就是強*暴,好疼好疼的,我疼得暈過去了,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之后,房間里已經沒人了,不過我嘴里的綢子也被弄掉了……我好害怕,然后,就求救了……嗚嗚。”
眾人聽完后,面面相覷,小四子對王夫人道,“我給他看看傷吧,我是大夫,他流了那么多血,如果不上藥,很危險的!”
“我……不要!”王一苗搖頭不肯,他爹娘就勸,“一苗啊,讓小大夫給你看看吧,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們老夫老妻的也活不成了呀。”
“娘,我不要見人,我死了算了!”王一苗始終不肯給小四子醫治。
小四子見他哭哭啼啼的樣子突然就火了,兇兇地道,“你怎么這樣不孝!”
王一苗一愣,其他眾人也都看他,小四子總是樂呵呵的,難得見他生氣。
“你讓人給欺負了,是很傷心沒錯,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就當是被野狗咬了一口不行么?干嘛趴在床上哭哭啼啼的。你看,你哭,你娘親就賠你哭,他們都那么大年紀了,萬一傷心過度,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大不孝。”
王一苗傻了,抬頭看著小四子,小四子捋起袖子,道,“你要真是大丈夫,就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幫我們抓住那個采花盜,然后他怎么對你,你也怎么對他!”
“咳……”穆方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來,小四子白了他一眼,穆方趕緊捂嘴,對他挑大拇指,示意他繼續。
小四子見王一苗有些愧色了,就說,“你要留著好身體,將來念書做官,造福一方百姓,還有給你爹娘養老送終的,年紀輕輕就說死,沒出息!”
小四子教訓完了,就感覺身后蕭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說得好!
王一苗臉上也滿是慚愧,點點頭,道,“小公子,你教訓的是,我的確太不應該了,那個,你給我看傷吧,我知道錯了。”
小四子點點頭,這書呆子還挺聽勸的。
隨后,小四子給王一苗看了看傷情,一看就直皺眉,搖搖頭,道,“那個采花大盜也太狠毒了,都把人傷成什么樣子了!”他給王一苗開了幾服藥,又說待會兒回去,給他弄一個治療外傷的膏藥,做完后給他送過來,每天外敷,沒幾天就好了。
王琥千恩萬謝,龍千里一臉佩服地看著小四子,小聲說,“小四子,你真能干呀!”
小四子臉紅紅,不好意思,不遠處的院墻上面,趙普輕輕點頭,伸手掐了公孫的腮幫子一把,“都是你教得好!”
公孫得意,“那是!”
……
“這是花飛飛的所為么?”蕭良問一臉心事重重的穆方。
穆方搖了搖頭,道,“花飛飛是個雅賊,他才不會那么粗暴,而且他作案的時候從來不蒙面什么的,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案子也許不是花飛飛做的。
“這就奇怪了……會是誰呢?”小四子摸著下巴出神。
正這時,石頭突然吱吱地叫了兩聲,咬住小四子的褲腿,往窗臺的方向拉。
“石頭,怎么了?”小四子問。
石頭跑到了窗臺前,一蹦,攀住窗臺,肥肥的屁股扭了幾下,后腿一蹬就翻出了窗戶,眾人跟過去,就見窗子外面是后院,石頭回頭對眾人又叫了幾聲,那樣子像是在說——跟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