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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齡皇后》第102章
卷三 整理家庭 13.大大飛醋 下

  太陽當空照,花兒微微笑,小草無憂無慮的生長,各種鳥兒站在枝頭歡快的唱著歌。

  御花園裡,乍然看去,到處都是一副生機盎然、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象。

  只是,仔細了去看,你就會發:原本人來人往的御花園裡,此刻都安靜的可怕。

  低低的氣壓盤旋在頭頂,壓抑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村木下、花草間.連本該留守此處修剪花枝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只在御花園的最中心,一個小巧的涼亭下,在十多個差不多二十個人的守護中,一男一女,兩個人相對而坐,各自端著一個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杯中的東西。

  二十多個人排成整齊的兩列,分別站在涼亭的出口處。

  走近了,你會發現她們全都苦著一張臉,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亭中的兩人,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被這麼多人這麼緊迫的盯著,亭中的人自然也自在不到哪裡去。

  握著酒杯,大手微顫,薛如濤心裡的緊張感是過去面對敵方千軍萬馬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

  杯子舉高,看著杯中晶瑩別透的琥珀色液體,聞著它沁人心脾的清香,他在心裡悵然低嘆。

  哎!

  若是過去,有幸能喝上這只有最頂級的王公貴族才能喝得起的兮然酒,他一定會嬉笑開顏,不喝它個一壇兩壇、不喝它個夠本不罷休。

  可是,現在,受對面這個明顯心情越變越差的女人的感染,他實在沒有心情把這杯美酒灌下肚去。

  所以……哎!

  嘆一口氣,真是可惜啊!

  可惜了這罈美酒!

  「皇后娘娘,末將……」

  「喝酒。」

  好不容易聚起一點膽量,想要對對面的人說句話,坐在他對面的慕銘春便抬起臉,冷冷睨了他一眼,放下送到唇邊的精緻小勺,紅唇微張,冷冷的兩個字射向他。

  「是。」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

  上級下達命令,他直覺的就要執行。

  薛如濤低頭,大聲道一聲:「是!」

  便將放低的酒杯又抬高,一仰頭,將杯中美酒灌下。

  卻,美酒穿腸過,味道不曾留。

  又或者說,他是跟沒沒心情去品嚐它的美味。

  哎!

  再嘆一口氣。

  真是浪費啊!自己在暴殄天物。

  「再給他滿上。」

  酒一下肚,瞥見他空空如也的杯子,慕銘春便看向伺候在身邊的靜兒,冷聲道。

  「是。」

  靜兒道,抱著酒罈過來,輕手輕腳的給他滿上。

  薛如濤欲哭無淚。

  「皇后娘娘……」

  求求你,放過我吧!

把酒言歡也不是這麼把的啊!

  「喝酒。」

  再冷冷看向他,冷冷打斷他的話,慕銘春再次冷冷下達命令。

  她一開始是想和他喝喝酒,說說話的。

  可誰知,一坐下來,這傢伙就拘束得進緊,一口一個末將,一口一個皇后,硬生生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來。讓她本就氣悶的內心抑鬱到不行。

  既然他不願幫她排解抑鬱,還反倒給她更增添了幾分氣悶的情緒,她又怎會讓他好過?

  所以,喝!

  她一定要讓他喝個夠!

  薛如濤無力低頭:「是。」

  便又將就被舉高,正欲喝下。

  就在此時——「慕、銘、春!」

  一聲大吼,從遠處傳來。

  依照方向來分辯,應該是御花園的入口處。

  聽到這個並不陌生的聲音,薛如濤本就微微顫抖的手重重得抖了起來。

  其它站在他們附近的宮女們臉上的苦意也全都變成了哭意,心裡害怕得恨不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一場。

  那個人來了,一場大戰,馬上又要開始了!

  「皇上!」

  及到急切雜亂的腳步聲靠近,一群人,除了慕銘春以外,全都跪地,齊聲高呼。

  但走到這邊來的龍徹眼裡卻根本看不見他們。

  直接忽略這些攔路的人,他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台階,走進涼亭,來到那個還坐在原地、一口一口喝著東西的人跟前,冷冷叫道:「慕銘春。」

  被叫到名字的人停下手頭的動作,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輕聲問:「幹什麼?」

  「你給聯起來。」

  龍徹道,臉色冷得跟剛從三九天的河床底下挖出來的冰塊一樣。

  慕銘春放下手裡的勺子,站起身,淡淡瞥他一眼,語氣淡漠的道:「起來了。你什麼事,快點說,我杯子裡的東西還沒喝完。」

  「你!」

  見她這麼漫不經心的模樣,彷彿從頭到尾都不曾把他放進眼裡去。

  一陣怒氣從心底湧起,他的拳頭在身側握緊。

  深吸口氣,勉強控制住在心頭流竄的一絲怒意,龍徹沉下臉,沉聲問:

  「你和他,在這裡做什麼?」

  這個他,自然就是指方才還坐在慕銘春對面、現在單膝點地跪在他身後,沒得到他的准許不敢起身的薛如濤了。

  聽到他間接提到自己,薛如濤脊背一僵,一陣寒意湧遍全身。

  面對他的問話,慕銘春都只是淡淡一笑,又低下頭去,往嘴裡送了一勺液體,冷聲冷氣的道:「你沒長眼睛嗎?我們在喝酒。」

  好!

  很好!

  事到如今,被他活捉了,她連遮掩一下都不做。甚至連解釋的意圖都沒有!

就這麼平平淡淡的把事情給如實供出,還省了他不少時間。

  果真是慕銘春啊!

  坦坦蕩蕩的慕銘春,做壞事都不偷偷摸摸的慕銘春!

  一股怒氣霎時變成好幾股,在心頭亂竄。

  而且,每一股都不比最初始的那一股小。

  龍徹冷笑,咬牙冷冷道:「好你個皇后,身在後宮,你竟然和別的男人一道喝酒,你有沒有把朕、把你自己的身份看在眼裡?」

  「光天化日之下,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喝酒,這和你、和宮規有什麼關係?」抬眸看著她,慕銘春輕笑,慢條斯理的道。

  說完了,立馬又補充一句:「難道,你沒和無雙在一起喝過酒?」

  無雙?

  聽到這個不算陌生的名字,薛如濤一怔,抬頭看一眼龍徹。

  皇上和京城第一花魁,竟然也認識?

  而且,聽皇后娘娘說話的語氣,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不簡單?

  再想想今天皇后娘娘異常的表現,他似乎想通了點什麼。

  可是,一顆心卻因此漸漸往下沉去。

  『無雙』這個名牢在耳邊響起,龍徹也稍微愣了一愣,隨即啼笑皆非。

  「朕和無雙,和你還有他完全是兩回事!」看著她的眼睛,他鄭重聲明。

  慕銘春撇嘴。「在我看來,就是一回事。」

  「不是!」龍徹咬牙,加重語氣道。

  裝沉著?誰不會啊!

  慕銘春仰起臉,也加大音量到:「在我看來,就是!」

  「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不!」

  「就!」

  ……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自己跟前,把一場質問演變成了一場毫無疑義的爭吵,薛如濤額頭上掉下三根黑線。

  「那個,啟稟皇上,末將和皇后娘娘……」

  思慮了好久,他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原打算打斷他們這麼無聊的對話,順便向龍徹解釋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奈何——意外的聲音插(禁詞)入,龍徹才突然意識到這裡還有異軍存在。

  便冷冷一眼掃向身側,他開啟尊口,嗓音略有些沙啞的道:「薛將軍,你在皇宮逗留這麼久,沒有關係嗎?將軍府裡的人現在應該都在引頸企盼你回去吧?」

  明顯的逐客令。

  薛如濤徹底無語。

  便垂頭,沉聲道:「是,末將告退。」

  自己的目的也算達到了一半吧!至少他們停止這種連自己都不屑於參與的爭吵了。

  心裡想想,算是有點安慰了,他起身,正待離去。

  沒想到,意外又發生了。

  一隻素手抓上了他的衣袖,慕銘春不知何時已經移到他的身邊,小臉板起,冷冷道:「不許走!你的酒都還沒喝幾口呢!」

 他都喝了快半壇了,還沒幾口?

  雖然只是那種中型的酒罈,但是這酒雖味美,但後勁大,一般人都不敢多喝,他喝了這麼多,已經是不錯了。

  薛如濤想哭。

  要是還讓他喝,她今天是想醉死他是不是?

  見到兩個人連在一起的手,雖然慕銘春的手只是拉著薛如濤的衣袖,二人並無身休上的接觸,但這一幕,龍徹看在眼裡,還是覺得眼睛很不舒服。

  便上前去,一掌拍開薛如濤的手,將慕銘春的手握進自己手心裡。

  兩手相碰,淡淡的顫慄的感覺從兩人的手心裡傳播開去,傳向四肢百骸。

  沒等好生感受這種微微的感覺,慕銘春立馬甩開他,後退兩步,不耐煩的道:「你別碰我!」

  她的這種撇開兩人關係的態度讓龍徹的心裡更不舒坦了。

  看著她徘紅一片的臉頰,他的心一沉,低聲問:「你喝多了?」

  「沒有。」慕銘春搖頭,面色更冷,「我才喝了幾杯而已口。」

  幾杯?才?

  眸色晦暗,風起雲湧,龍徹轉身看向近距離伺候慕銘春的幾個丫頭,冷聲喝道:「誰讓你們讓皇后喝酒的?你們不知道她現在懷有身孕嗎?」

  撲通!

  道道冷芒射向她們,靜兒等人心兒猛顫,腿兒痠軟,完全支撐不起身體的重量,便頹然跪地。

  「你吼什麼吼?我又沒喝酒!」自己的人被吼,當主子的看不過去了,慕銘春便幾步走到他面前,一手端起自己的杯子,一手掐上他的下巴,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便將杯子裡的東西一股腦的灌進他嘴裡,大聲道,「你來喝喝看,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咳咳咳……」

  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被迫灌下一杯疑似為酒的東西,龍徹抱著嗓子猛咳一陣,才有精力去品味她喂給自己的東西是什麼。

  濃郁的藥香味在口腔遊蕩,他驚異的睜大眼,失聲低呼:「參湯?」

  「是啊是啊,不是參湯是什麼?這就是你叫人每天給我燉的參湯!」

  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慕銘春氣悶的道。

  她倒是想真的來個借酒澆愁的。但是,礙於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想孩子被酒裡的酒精給毒害到,但又不想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薛如濤喝,剛好御膳房給她熬製的參湯送到了,她就乾脆以參湯代酒,和他對著喝了。

  這麼個喝法,她能醉才怪了!

  至於她臉上的緋紅……那是被氣出來的!

  被這個男人給氣出來的!

  「咳咳咳……」

  弄清楚這個事,龍徹心裡有些寬慰,又有些不自在。

  當下不敢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他便轉身,看向還傻愣著站在一旁的薛如濤,沉下臉,冷聲問:「薛將軍,你怎麼還沒走?」

怎麼又把矛頭指向他了?

  薛如濤徹底無語。

  「末將這就要走了。」趕緊說話,轉身打算離開。

  但是——「不許!」

  剛被龍徹扯下的素手又粘附在他衣袖上,慕銘春氣憤的聲音再次奏響。

  「皇后娘娘……」

  薛如濤垮下臉,欲哭無淚。

  你這是故意折騰我呢?

  龍徹見狀,臉色也陰暗了幾分。

  伸手想再次把兩個人分開,但這次慕銘春有經驗了,抓著薛如濤的衣袖的五指收得緊緊的,讓他拽不開。

  心中名為憤怒的氣息加重,一朵名為怒焰的小小火苗燃起,龍徹臉色森冷,沉聲道:「皇后,放手。」

  慕銘春定定搖頭,挑釁的看著他:「不放!」

  兩相對視,兩人眼中的火苗相遇,撞出激烈的火花。

  空氣中似乎可以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響。

  身處兩人之中的薛如濤覺得自己快被兩道加在一起的炙熱的火光給烤乾了。

  不敢去看慕銘春,怕龍徹斜過來的眼神會更冷,也不敢去看龍徹,當今聖上的冷眼神功他領略過幾次,不想再領略了。

  他只能雙眼直視前方,痛苦的開口求饒:「皇后娘娘,您快放開末將吧!末將該回家了。」

  「不行!」慕銘春斬釘截鐵的拒絕,握著他衣袖的手掌收緊,「天色還早,而且,我們還只把了酒,沒有言歡呢!」

  還言歡?

  他們還想言歡?

  臉色一黑,面上陰森的不像話,龍徹近處的人似乎可以聽見呼呼的陰風在耳邊刮過。

  「皇后,你再和旁人拉拉扯扯,那就別怪朕對你下狠手了!」

  咬緊牙關,冷冷瞪視著慕銘春握在薛如濤袖管上的那隻手,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我就和他拉拉扯扯了,怎麼樣嗎?」

  他說,她還偏就把薛如濤往自己這裡扯一扯了!

  當著他的面做了拉拉扯扯的事,慕銘春看向他,臉色滿是不馴,甚至出言挑釁道:「有本事,你現在就去你母后那裡,叫她把我小妹叫進宮來,和她拉扯個夠啊!」

  呃……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龍徹沉下臉:「皇后,你在胡說些什麼?」

  「本來就是!」

  說起這個,不覺又想起太師夫人在自己耳邊一再的交代,心裡的不爽加劇。

  慕銘春看著他,冷聲道:「你的母后不喜歡我,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她還親口對我承認過的。若不是因為我肚子裡這個小傢伙,她肯定早叫你廢了我,把我扔到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裡去自生自滅了。而且,就算有了這個小傢伙在,我也不過是得到了一時安穩而已。等它生下來了,我還不是得受罰?到時候,你們一樣得下狠手!」

 那麼,現在和未來,不都一樣嗎?

  「誰跟你這麼說的?」

  見她這副怒氣衝天的樣子,龍徹心中一緊,沉聲問。

  「你那位高高在上的母后啊!」慕銘春道,冷笑著看著他,「她不是一直張羅著給你找女人嗎?她不是一直在想著找一個才貌雙全德藝雙馨的人來替代我的位置嗎?奉勸你一句,就算是做一個孝子,你也最好離我離得遠遠的,每天和你母后給你推選出來的候選人在一起,免她們都說我一直霸著你的時間,不讓其他女人接近。」

  對於太后娘娘一直在給他張羅女人的事,龍徹自己當然心知肚明。

  而太后娘娘一直以來對慕銘春的態度,他也是看在眼裡的。

  所以,對於她的這些話,他無力反駁。

  見他不說話,心底的怒意也升騰上來了。

  越說越氣,越氣越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慕銘春嘴角又浮起一朵冷冷的笑花,接著道:「而我,尊敬的皇帝陛下,我看你乾脆就把我扔進冷宮裡,讓我自生自滅去吧!

  至於現在,我多和別的男人走動,不正是合了你們的意嗎?罪責累積在一起,等孩子生下來了,你們一起來問罪,然後,一杯毒酒結果了我,皆大歡喜!」

  「慕銘春!」

  他才沉默了一會而已,她就越說越不像話了!

  面色陰冷,龍徹冷冷瞪視著她,沉聲道:「母后她不是這麼惡毒的人。

  你少這樣說她!」

  「是啊是啊,她不惡毒,我惡毒!我惡毒得想把你們姓龍的都給一腳踹到十八層地獄去,叫你們永世不得超生!」慕銘春冷笑,氣得有些口不擇言了。

  「慕、銘、春!」

  聽到這話,不止龍徹,周圍一因人的臉色全變了。

  侮辱皇族,而且還是當著皇上的面侮辱了所有皇族,這可是可誅九族的大罪啊!皇后娘娘這麼做,可不是自尋死路嗎?

  心底裡的怒焰在憤怒的陰風吹拂下,越燒越旺,龍徹太陽穴上的青筋一根接著一根的暴起,捏得緊緊的右手高高舉起,作勢要打下來。

  慕銘春看見,只是冷笑。

  抬眼看著他,她揚起頭:「怎麼,要打人?好啊,我奉陪!」

  說著,竟放開了自己一直以來死死抓著的薛如濤的衣袖,捋起袖子,活動腳踝。

  皇后娘娘又要動手了嗎?

  她現在可是大著肚子啊!

  周圍的人們看到,一顆心都高高的吊了起來。

  想過來阻攔,但又恐一時力道過大,傷到了她腹中的龍子,那她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那個……剛才不是在討論他的去留的問題嗎?

  為什麼一下子,話題又轉換到太后娘娘身上去了?

 薛如濤對天翻一個白眼,突然有種想一頭對著眼前那根柱子一頭撞死的衝動。

  趕緊在慕銘春的袖子還沒完全捋上去的時候握住她的一隻胳膊,低聲勸道:「皇后娘娘請息怒,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你給我閉嘴!」

  「你給朕閉嘴!」

  立馬,兩道聲音一左一右傳進他的耳朵裡,震得他的耳膜生疼。

  與此同時,四道目光也分別從兩邊射向他。

  那目光裡的,也都是滿滿的怒意。

  呃……他只是想勸架而已,沒別的意思啊!

  被兩位上位者吼得心裡有點發虛,薛如濤訕訕點頭:「是。」

  不敢再多說話了。

  目光徐徐下移,落在他還握在自己手臂上的大掌,慕銘春冷著臉,冷聲道:「薛如濤,你放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別插手。」

  「是。」

  上頭有令,做人下屬的當然要服從。

  薛如濤垂首,剛要鬆手,又聽左手邊的龍徹開口了,冷冷命令他道:「薛如濤,不許放手,制住她,別讓她亂動。」

  呃……看看左邊的這個,再看看右邊的那個,想想兩個人的命令,薛如濤一臉為難。

  左思右想了好一會,他才點頭,握在慕銘春手臂上的手掌微微鬆開了些,卻沒有放開,輕聲道:「是。」

  那便是選擇站在龍徹這個大boss這邊了。

  見到他的這般反應,慕銘春氣不打一處來,便等著他,大吼:「薛如濤,你放開我!」

  被她吼得精神一振,薛如濤直覺的剛要說『是』,又聽龍徹冷冷的、滿浸著威嚴的嗓音在左耳便響起:「薛如濤,不許放手,制住她的手腳,不許她亂踢打人。」

  這個……又是兩個裁然相反的命令,薛如濤好苦惱。

  「薛如濤!」

  「薛如濤!」

  沒見到他的動機,卻發現他似乎陷入沉思中了,慕銘春和龍徹都是臉色陰沉的可怕,齊聲大叫。

  這一叫,便將沉思中的薛如濤震醒了。

  再左邊右邊一人看一眼,又垂眸思考了一會,他看向慕銘春,歉疚的道:「皇后娘娘,得罪了。」

  然後,義無反顧的站到了龍徹這邊。

  順手還將她的雙手都給牢牢箝制住了。

  論力氣,她比不過他。論功夫,她也和他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慕銘春連掙扎都免了,便直接的狠狠瞪向他,咬牙切齒的道:「薛如濤,我恨你!」

  聞言,薛如濤心裡猛地一跳。

  一絲名為絕望的情緒漸漸浮上心田。

  「皇后娘娘若是要恨,那……就恨吧!」低頭,他語氣微弱的道。

  聽到慕銘春的這句話,見到薛如濤的這般反應,龍徹陰沉的內心卻突然彷彿被一束夏日的豔陽射入,一下子明亮清爽了許多。

嘴角一挑,冷冷一笑,他轉向下邊自己的人馬,沉聲問:「明喜,繩索呢?」

  「回皇上,在這裡!」

  明喜忙到,小跑過來,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托盤。

  「拿來。」龍徹道。

  「是。」

  明喜低頭,走到他近身前,跪地將托盤高高舉起。

  垂下眼簾,看到明喜呈上的托盤裡兩根細細長長的綢帶,真是該死的眼熟。

  一股些微的顫慄在心底蕩漾開來。

  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慕銘春冷聲問:「龍徹,你想做什麼?」

  「朕想做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龍徹輕笑,隨手拿起一根綢帶,走過來,蹲下身。

  「皇上,您……」

  見到他們之間詭異的互動,薛如濤一開始事一頭霧水。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道,眼睜睜的看著龍徹蹲下身,將慕銘春胡亂踢騰的雙腳按住,用綢帶纏繞了十多圈,然後紮了個死結。

  然後,他又站起身,拿起另一根綢帶,依樣畫葫蘆,把慕銘春的雙手也緊緊綁在了一起。

  最後,他的長臂一伸,拍下他的還握著她雙臂的手,把她從他手裡奪了過來。

  「薛將軍,你該走了。」

  所有事情完畢,龍徹才正眼看了一眼這個今天在捕獲慕銘春行動中出力最多、同時也是讓自己恨得牙癢癢的男人,冷冷道。

  這次,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裡的冷意是前面兩次加起來的和再乘以三!

  而且,除了冷意之外,他似乎……還感受到了一點得意的味道?

  薛如濤骨子裡都是一陣顫抖,趕緊低頭:「是。」

  便轉身退下了。

  沒有慕銘春的出手阻攔,他的身影馬上就要消失在拐角處。

  「薛如濤,你這個混蛋!」

  很快,慕銘春氣急敗壞的大吼便在身後響起。

  身形一僵,腳步一頓,薛如詩搖搖頭,長嘆了口氣。

  皇后娘娘,你就當我是混蛋吧!

  而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也是挺混蛋的。

  一個大男人,竟然夥同另一個大男人來捆綁一個女人,確實不是大丈夫所謂。

  他自己想想都想狠狠鄙視自己一通。

  「皇后,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隨後,龍徹冷冷的話語也傳進了耳朵裡。

  不過,面對慕銘春的時候,他所傳達出來的冷意明顯要比面對他的時候降低了至少一半。

  「皇上,請不要太過為難皇后娘娘,她和末將,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還是忍不住,薛如濤在即將成功脫險的時候停下了前行的腳步,轉身看向龍徹,真心誠懇的道。

  但是,有人不買他的賬。

  射向他這邊的冷芒加劇,龍徹嘴角微勾,冷聲道:「朕的皇后,自有朕來處置,還犯不著你一個臣子過來說話!」

「是,末將知錯。」

  心裡也知道是自己踰矩了,但他的行動就是受不了內心的控制,傻傻說出了這句傻到不行的話。

  說完了,心裡又覺得苦悶了許多。

  哎!

  今天已經嘆過很多次氣了,可他還是想再嘆一次。

  搖搖頭,他垂下腦袋,真個走掉了。

  「龍徹,你這個大混——嗚!」

  在他走後,慕銘春心裡不爽得很,自然又是破口大罵。

  不過,一句話沒罵完,龍徹大掌便伸過來了,將她大張的嘴給死死捂上,讓她最後一個字給硬生生吞了回去。

  但是,她慕銘春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很快,便聽一聲淒厲的大叫「啊!」

  捂在她嘴上的手飛速收了回去,龍徹看著自己手心裡兩排鮮紅的牙印,沉著臉低喝:「你敢咬朕?」

  手心可不是好咬的地方,她咬得也不疼;但他心裡就是莫名的感到憤怒。

  慕銘春冷哼一聲.睨他一眼,冷聲道:「咬你怎麼了?你以為我被綁住手腳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告訴你,女人要發威,多得是辦法!」

  這句話聲音說得太大,都傳進了都快走到御花園門口的薛如濤耳朵裡。

  聞聽這句話,他渾身一個激靈,趕緊低頭,大步離開,裝作方才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也什麼都沒聽見。

  「發威?」聽了她的話,龍徹僅是冷笑了一聲,隨即面色一冷,「朕倒要看看,你怎麼個發威法!」

  便從袖中掏出一方長長的錦帕,摀住她的嘴,並在她的後腦勺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很好!

  把她最後能攻擊人的武器也給終結了。

  龍徹鬆了口氣,心情好了不少,便再次把她攔腰一抱,走人!

  熟熟門熟路的走回鳳宮,直達內殿,走到床前,龍徹隨手把她往床上一拋。

  床襟鬆軟。眼見她的身體在上跳躍幾下,滾了兩圈,便停下了,龍徹輕輕吁了口氣,不再看她,大步走出去,對外高聲道:「你們都給朕好好看著,不許皇后出去,也不許她再見任何人。如若不然,看朕怎麼處罰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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