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逃之夭夭》第10章
第一卷 第十章 雲上的日子2

第二日,盧子言醒地別早,梳妝整理好,草草吃過早飯,帶好自己的隨身用品,就和雅蘭往滄浪小築走去。滄浪小築在島的最東邊,高高的岩崖上聳立著,前面是綠意盎然的森森古木與修築,背後是百米斷崖,下面常常是巨浪拍岸,令人眩目。從海面上吹來的風,帶著淡淡的鹹味。

雅蘭上前敲敲門,不一會兒從裡面出來個小藥童,看身形應該和盧子言差不多大,「我家姑娘被已褚先生選為弟子,今日特來拜見先生,煩請小哥通傳一下。」「兩位請隨我來,師父已經在等你們了」。盧子言盯著這個書僮看了很久,怎麼看怎麼覺得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嗯,想起來了,確實見過一面,但沒想到他們會是褚先生的僕從啊。藿香引著她們往藥廬走,內堂,見褚先生站在窗口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什麼,「師父,子言姑娘到了。」說完轉到師父身後,靜靜地看著盧子言,他見過她可不止一兩次了,上次他跟著師父去觀髫年禮,盧子言在堂上的說辭把他肚子都笑疼了。

盧子言見褚先生靜靜地打量著她,便立即跪下,給先生磕了三個頭。「起來說話吧。」「是」盧子言立馬爬起來站好。盧子言偷眼瞄著先生,年紀不大分的清,估計也就是四十掛零五十出頭。風姿英偉,相貌清奇,兩眼深邃,寬袍廣袖,大有道家風範,說話的口氣冷冷淡淡的,「聽說,你救過銘揚?」見先生問起,盧子言不得不回答,「是。」

大約在半年前,盧子言見天氣不錯,抱著自己的百寶箱又進山了,她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要撿回去,因此匣子裡有各種植物的根,鳥的羽毛,乾果,石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堆了一堆。走了不久,盧子言就看到一顆兩人合抱粗的古樹上纏滿了菟絲子,白色的小花隨著藤蔓盤旋而上,本草上說菟絲子:發表散寒、溫肺止咳、祛風止痛,她摘下一朵小花細細地端詳,正琢磨著要不要嚼上一嚼,忽然聽到有人痛苦的呼救聲,她往前走了幾步,透過枝枝蔓蔓看到草叢中有兩個人,一個痛苦的在地下掙扎,一個好像嚇呆了,手足無措,她三步兩步地就跑過去了,

見躺在地下的人面部微紅,聲音嘶啞,渾身抽搐,拉過他的手,一搭脈,快且輕,她在《瀕湖脈學》裡讀過,不過,這怎麼和書上寫的不太一樣,既像是緊脈又似牢脈,「像是中毒了,他吃過什麼」盧子言抬頭問著傻站在一邊的人。「也沒吃什麼啊,我們采完藥後,看到野葡萄就摘了點吃,可怎麼會這樣呢」,盧子言看他著急的就要哭出來了,忙安慰他說,「唯今之計,只有先把吃的東西吐出來再說」,看地下的人氣息微弱,面色通紅,想必是呼吸不暢,「你,過來,上下給他揉搓胸口,揉搓幾下,上下地按幾下。我準備一下給他急救。」她也是生平頭次碰上這種事兒,自己這個半吊子憑著看的那基本醫術,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哎,你身上帶鎚子了嗎?」「有,在我的藥簍裡面。」又過了一會,「哎,你又沒有帶什麼匕首類的?」「有,給你」,抽出身上帶的匕首遞給盧子言。盧子言接過匕首一看,「嘿嘿,還是蠻快的嘛,一下子就可以解決問題了。」手持著明晃晃的匕首衝著地下躺著的那位就過來了。一看這架勢,地下躺著的那位不干了,一個翻滾,滾到其他地方去了,「我,我就是中了個毒,也不至於開膛破肚吧。」他抗議著說。「是啊是啊,應該不用動刀吧,你覺得他很嚴重嗎?」他同伴也不可置信地看著盧子言。「唉,其實很什麼的,但要給他催吐啊,我要把我的匣子打開,把工具拿出來啊。」

三下兩下,盧子言就把匣子撬開了,拿出一根羽毛遞給地下的那位,「用它在喉嚨裡面攪一攪。」,一會兒的功夫,「哇」的一聲,真的吐出來了,「你去弄點水給他,喝了接著吐。」吩咐另一人打來了水,他們在一旁接著吐。盧子言盯著他最早吐出來的東西一直研究,黑紫色的一堆,看樣子是葡萄沒錯,但怎麼吃了葡萄會有這種反應呢。

藿香和銘揚在那裡,一個喂水,一個吐,盧子言抬起頭看他的時候,發現銘揚的臉都綠了,「如果,如果現在不接著吐了,你覺得會有問題嗎,我都要把胃吐出來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如果是你也許沒問題,但我們正常人恐怕不行。」銘揚只好認命地接著吐。「哎,你們在哪裡采的葡萄吃?」「就在那顆樹後面」藿香用手一指。

盧子言在山葡萄架面前走來走去,突然她發現葡萄粒間有顆很小的黑點,用手捻了,細細地看,又拿到鼻子下面聞聞,微風吹來,藤蔓在風中微微抖動,盧子言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順著風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幾百米後,終於發現那絢麗的紫色曼陀羅隨風搖擺。曼陀羅的種子應該是被風颳到葡萄上面了,由於顏色太相近了,那個馬虎的傢伙肯定連看都沒看,就一口吞了。

看著折騰半死銘揚,盧子言把手上的小黑點伸過去,藿香一眼就看出來是曼陀羅的種子了,還好都吐出來了,要不過一會人就會深度昏迷,呼吸衰竭而亡。

~~~~~~~~~~~~~~~~~~~~~~~~~~~~~~~~~~~~~~~~~~~~~~~~~~~~~~~~~~~~~~~~~~~~~~~~~~~~~~~~~~~~~~~~~~~~~~~~~~~~~~~~~~

「都讀過什麼書?」褚先生淡淡地問著。「嗯,沒有特意去看醫書,都是每次入山的時候,發現不認識的藥草就回去查《本草》,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一些。」「你當初給銘揚診脈了?」「是,當初正在看《瀕湖脈學》,正好看到他那個樣子,就給他摸了一下」「聽百里先生說,你,是最讓人頭疼的學生,逃課,不尊重師長,有還是沒有?」褚先生的臉瞬間就變得嚴肅起來,本來盧子言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剛張了張嘴,發現先生後面的藿香一個勁地向她搖頭,她也只好作罷。「是,那是徒弟頑劣,經常惹師父們生氣……」

「年紀輕輕就總喜歡表現自己的聰明,以此來出風頭,你有沒有想過,當真是先生們治不住你嗎」看著默不作聲的盧子言,褚先生嘆了一口氣,「《淮南子》裡有這樣一句話:其殺物,莫見其所傷而物亡,此所謂神明;不是不殺,而是要做的漂亮,兵不血刃;對你,不是不懲,而是聽之任之,任其作為,罰於無形。」「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有的時候,恬淡隱忍,不僅是醫道也是做人之道。像你這樣的人,少年時風光得意,不知後來會禍殃親隨。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你這樣的學生,老夫教不來,你另尋高明吧。」說完,褚先生一甩袖子連看都不看盧子言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盧子言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剛剛褚先生先生的一番話,她不是沒想過,她也好奇為什麼自己如此不守禮教先生們都縱容她,今天從旁人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無異於當頭棒喝。藿香見盧子言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姑娘,還是先回去吧,等師父的氣消了,你再來求。」

走出滄浪小築,盧子言有種感覺,如果今天她走了,就再也不能回來了,她讓雅蘭先回去,自己呆呆地站在門邊,想想就是孫猴子拜師學藝的時候也不順利啊,何況自己呢,會不會是褚先生在考驗自己啊,不對,不能走,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盧子言在滄浪小築的門前選了個正對門的位置,莊嚴地跪下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盧子言有點受不住了,跪了這麼久,並沒有人出來管她,膝蓋痠痛痠疼的,正午但陽曬得她有點頭暈,剛剛開始跪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陽光的問題,盧子言回頭遺憾地看著兩步之外的陰涼,後悔自己沒有選擇在那裡跪著。肚子開始咕嚕嚕地叫個不停,但沒辦法啊,如果自己現在走了,上午的時間豈不是白跪了,還讓褚先生看不起自己,認為她做事沒毅力。

正在這時,門突然開了,讓她失望的是,裡面出來的不是褚先生,而是自己救過的銘揚,他手裡不知道端著什麼東西,多遠就聞到香味了。銘揚端著碗不慌不忙地向盧子言走去,「好香,好香,是紅燒肉吧。」盧子言邊吸著鼻子邊說,「你真厲害,光聞味道就知道是紅燒肉,師父讓我給你帶句話,說正午了,讓你回去吃飯吧。」「那他說要收下我了嗎」「這個到沒說」「那算了,我還是繼續跪著吧。」銘揚看說不動盧子言就要端著碗回去,剛剛要走,就被盧子言叫回來了,「怎麼,想通了,師父說,如果你答應走,就把這個送給你。」盧子言看看銘揚撇撇嘴,「切,才不是,我是想,能不能麻煩你再端著肉從我前面走一次……」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