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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夭夭》第7章
第一卷 第七章 少年不識愁滋味7

盧子言和眾師姐妹走入正堂的時候,還很恍惚,踏著青花石的方磚,頓時覺得一股陰冷從腳底鑽入,拂去了人身上的暑期,這裡是島上用來祭祀議事的地方,她從來都沒來過,只有身份較高的先生和出眾的子弟才有資格來此。

大廳裡聚集著幾十個人,一個個面容嚴肅,儀表整齊,當盧子言她們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了她們幾個身上。嘿嘿,真熱鬧,大家肯定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的,歷來髫年禮的時候,名義上是拜師學藝,可盧子言一直認為是各位長老太無聊了,找點事情消遣一下,廳堂里布置得莊嚴肅穆,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什麼人的畫像,供著什麼人的畫像,盧子言伸長了脖子還是沒看清畫中人的樣貌,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用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來看,應該是個美男子。畫的左右各懸著一副對聯,其詞云:煙霞閒骨格,泉石野生涯,詞是好詞,字也是鐵劃銀鉤,亦非凡品。下面蕩木香案上設著大鼎,裡面燃著香。

香案的下首,各位長老和先生依照不同的身份分別列坐在兩側。香案左右有幾個空位置還沒人坐,估計身份一定極高。行禮的程序繁瑣而冗長,期間禮官不知吟誦的什麼詞,盧子言頭上頂著繁重的頭飾,跪拜了一次又一次,終於把所有的先人都問安了一遍,站起來後按照長幼入門順序一字排開。最重要的時刻來了,要接受各位師傅的考核,以便人家可以充分的認識你,然後決定你和誰簽約。

由禮官執竹筒,姑娘們按照禮官唸到名字的順序從竹筒裡抽取你的試題,一柱香的考慮時間,然後當眾給出答案。

第一個被叫到的是六師姐芷煙,問題是:

春,三女與三寇遇河,同渡;單舟,一舟二人,務使岸左右女與寇數同,何渡?

正在大家都聚精會神地研究如何解題的時候,盧子言想的卻是另一碼事,如果按照師姐妹的入門順利來答題,無疑,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她左瞧瞧右看看,六師姐微微蹙著眉,雙手緊緊的捏著衣角,表情很專注,看來這題有難度啊,瞧瞧其他幾個姐妹,也同樣深情嚴肅,大廳裡靜悄悄的,她甚至覺得可以聽到大家緊張的續聲,唉,一柱香的時間好長啊,為了做到沈素娘說的「美修儀」,盧子言直挺挺地站在那裡,脖子也酸了,腿也疼了,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六師姐身上,盧子言在厚重的羅裙下面輕微地轉轉左腳,再緩緩地轉轉右腳,啊,舒服多了,應該活動活動脖子,抬起頭,上仰九十度,左轉九十度,咦,剛剛香案下面的椅子上明明是空的,現在五個座位卻被坐滿了,正當她打量著前排坐著的幾個人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人在看她,視線猛地一轉,對上一雙滿帶笑意的眼睛。

嗯?~~~盧子言睜圓了眼睛,這是誰,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唔呀,是桃花妖。盧子言差點叫了出來,想到如此莊重的場合可千萬不能出差錯,眼光掃了一圈,發現沒人發現她的異樣,哼,原來不是什麼妖,竟敢大白天冒出來嚇人。想想自己上次狼狽的樣子,還丟了六師姐的《神農本草經》,盧子言就鬱悶,眉毛一挑,狠狠地瞪了安陵墨一眼。「噗哧」,如此安靜的大廳,連大聲的喘氣都清晰可聞,安陵墨一笑,頓時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了。安陵墨看著迅速低頭的盧子言愈發覺得好笑。

安陵墨陪著大師兄封人、四師兄呂葉陽與兩位師叔進來的時候,正是監禮官開始宣讀題目的時候,落座以後,他逐一打量著下面的師妹,雖然年紀都不大,但可以確定的是,都是美人胚子,或天資嫵媚或清麗可人,打量到最後一個的時候,只見那小腦瓜左搖又擺,墨黑的眼珠滴溜溜地亂轉,時而研究下眾人的面部表情,時而又盯著地磚目不轉睛,別人都是嚴肅而緊張的,相反,她則跟看熱鬧一樣,事不關己。活動活動腿,扭扭脖子,哈,看到自己了,呆呆地盯了自己一會兒,好似忽然明白了什麼,竟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惹來大師兄和四師兄疑惑的詢問,安陵墨挑了挑眉,淡然一笑,然後跟沒事兒人一樣專注的看著下面,弄得在場的人莫名其妙。

確認大家不再注意剛剛的事情了,盧子言又不安分撣起頭,開始打量剛剛沒注意到的幾個人。桃花妖坐在最中間,齊腰的長發隨意的綁著,一身素黑,幹練而不失優雅,銳利而神秘,合身的剪裁更是恰如其分的展現了修長的身材,腰間別著一把摺扇,嘖嘖,看看人家那腰,那也是娘生爹養的啊,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確實很大。配上那玩世不恭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不但不惹人厭,反而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唉,禍水,不看也罷。

盧子言順著桃花妖往右邊看,是兩個年齡很大的老頭,一個嚴肅的像人家欠了他多少錢一樣,一個笑咪咪地看起來,像你管他要多少錢他都會給一樣。無趣。咦,帥哥,桃花妖的左手邊有兩個青年男子,看樣貌打扮應該不足二十,挨著桃花妖的男子一身青衫,神清骨秀,氣宇軒昂,就是深情間多少有點冷漠,彷彿對眼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超然於世外,腰帶上懸著的玉珮色澤溫潤,泛著柔和的光,「應該是好東東哇」盧子言暗自說道。當看到最左手邊的男子時,盧子言當真看傻了眼,人間當真有此絕品,白衣勝雪,宛若天成,風儀若仙,天質自然,渾身散發著飄飄乎如謫仙般的高華氣質,讓見到他的人也跟著由內到外的舒坦,真是把「雅」演繹到了極致。

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盧子言只顧對著美男嚥口水了,壓根就沒聽見六師姐給出的答案,知道「噹」的一聲鑼響,盧子言的正神才算歸了位,迷惑的看看邵靈,「六師姐過關了」邵靈用口型和她說著,到底是怎麼過關的她還一點都不知道呢,懵懵懂懂地聽著禮官報出第二個人答題的人,讓人意外的是,竟然不是她(其實估計也就只有她自己意外),八師妹沛柔起身上前,從竹筒裡抽出了第二題:三更時分,夜黑風高,王員外之女獨自漫步在沙灘上,她走過的地方背後卻絲毫沒有腳印留下,為什麼?

前一題盧子言神遊去了沒仔細聽,這道題聽起來很詭異,有意思,為什麼沒腳印呢,難道……是她被人鋸掉了雙腿,靠著兩手在沙灘上爬?是啊,如果這樣就只有手印沒有腳印了,想到這裡盧子言覺得渾身上下冷風驟起,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變態,用這樣變態碘目來傷害未成年兒童的心理。

盧子言這邊一會兒譴責出題人,一會譴責自己的想法,一炷香燃完了,盧子言很是擔心,帶著點憐憫,帶著點痛楚地望著沛柔,只見沛柔施施然地向前兩步,一躬身行了個標準的成人禮,面帶微笑地說「答案是王員外的女兒是倒退著走路,所以她的背後不可能有腳印」。

說完,大廳裡響起了眾多的議論聲,有人嗟嘆,有人讚揚,盧子言看到褚先生面上露出讚許的表情,並且用手捋了捋鬍子。「完了,沒戲了」盧子言小聲地自言自語。這麼簡單她怎麼就想不到呢?還沒等她從沉痛的現實中反映過來的時候,鑼聲又響起了,從監禮官嘴裡蹦出了她的名字。

唉,如果不能跟褚先生學醫術,跟哪個師傅還不是一樣,英勇地跨出兩步,從竹筒裡取出問題,展開一看:哇靠,為什麼別人的都是一個問題,我的上面卻寫著三個問題尼?展開的紙上依次列著三個問題,

問題一:你是否相信命運定數?

問題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認為最快樂的是做什麼?

問題三:人活著有什麼意義?你和平庸者的區別在哪裡?

也是一炷香的時間,盧子言眼巴巴地看著香越來越短,最後熄滅了。可她連個答題的思路都沒。說實話,要想領導和觀眾,她也能答的很精彩,但是如果那樣做了,這麼多年自己做的功夫不就都白費了嘛;但如果答地別差,也不行,讓人覺得你一點培養的價值都沒,找個藉口讓她自生自滅就慘了,怎麼辦哪,看來要執中而用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盧子言硬著頭皮上前兩步,禮官讓她先說第一題的答案,「嗯,」清清嗓子也是給自己壯壯膽。「我基本上是相信命運的,因為我經常沒事的時候經常對著月亮許願,大多數的時候我並不相信它是真的,但也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它不靈,而且反正也不花錢嘛。還有,我覺得如果老天讓你繼續活著,就必定有他的道理」大廳裡一片沉默,人人面無表情,這是什麼答案,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盧子言當仁不讓的繼續回答第二個問題,「世間的行業有很多,但我認為最讓人快樂的工作是可以掙錢的工作,只有能掙到足夠的錢,才可以過更好的生活,才能更快樂,當然如果你能達到看著別人工作並拿著他的錢,那恐怕就是最高境界了,這也是最最幸福的,但真正做到的人沒有幾個,這也是我今後人生的奮鬥目標。」

眾人依舊沒有反應,此時盧子言忽然明白一個道理,侮辱一個人的最高境界不是責罵你,而是人家壓根就不理你,忽略你,就像看馬戲表演一樣,連罵都省了。心頭一陣低落,她拿餘光掃了下桃花妖,那傢伙一手支著頭,眼睛盯著廳間的一盆木蘭,嘴角微微地掛著笑,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麼。感覺到她在瞧自己,立刻兩隻手比了個造型,別人可能不懂那是什麼,但盧子言一看就明白,是元寶啊。

還有一題了,人活著有什麼意義,雖說盧子言活了兩世,但這個問題她還是從來沒認真的想過,「上帝讓你活著你就得活著,如果隨隨便便地死了,靈魂是上不了天堂的」,但又不能跟他們這麼說,問題雖然很狗血,但回答還是必要的。

「唉,活到至今我也沒弄清楚我活著有什麼意義,所以我打算繼續活下去,等我發現了自己活著的意義的時候我就來給大家個答案,並且我自認為是個平庸的人,雖然我吃飯是為了活著,而大多數人活著是為了吃飯。謝謝!」後退兩步趕緊回到隊伍當中。

不知是對自己過於失望還是一天沒吃飯血糖太低了,盧子言覺得自己頭很暈,無意間眼神掃到了後排的蓮三姑,那惡狠狠的表情好像在說:丟人現眼,今晚不准吃飯,想到這裡,盧子言頓然覺得頭重腳輕,眼前發黑,咚的一聲倒在地下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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