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深夜一點零六分的偶遇(示見之眼一)》第12章
番外

只要住過那個房間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聽說,那房間以前是亂葬山間,有數百人的屍體都葬在那裏。

哎呀,不是啦,聽說,那房間以前是是斷頭台。

你們都錯了,那房間以前有學生上吊過。

不是不是,是因爲那裏是陰地,所以有大師指點把警校建在這裏。

那幹嘛把最陰的地上面蓋宿舍呀?

禁得起考驗的人才能當一個勇敢的警察嘛。

聽你放屁,那個房間一學期自殺三個瘋二個,什麽勇敢的好警察,你要不要去住看看?

你聽聽你聽聽,這什麽謠言嘛,眞是妖言惑衆,是吧冬海?

葉冬海只點點頭,看著手上的報告邊走回自己的教室。嗯。

所以嘛,你別聽那些謠言,幫幫我吧。

歎了口氣,葉冬海望向跟了他一天的同學,沿路已經說了快八百次幫幫他,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解決他。

黃達中,我跟你說好幾次了,我不能外宿,你明明知道不是嗎?!葉冬海無奈的回頭繼續走。卻被身邊的同學一把抓住。

不要這樣說啦,你不要丟下我啦。

在穿堂前被一個身高快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用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抓住,實在不太好看。

喔……葉冬海始亂終棄唷。

吼!早知道你們有一腿!

葉冬海瞪著那二個經過的同學,冷靜地回頭望著快哭出來黃達中,

就調他們倆去住四○一好了。他們倆命很硬整不死的。

在黃達中臉上的表情以驚人的速度由哭轉笑的時候,那二個說風涼話的同學已經一邊哀號一邊道歉地狂奔離去了。

你說眞的嗎?黃達中驚喜地問著。

開玩笑的。葉冬海轉身繼續走。

冬海--你幫幫忙啦,已經投有人敢住四○一,學長們都威脅我要敢讓他們轉四○一就在柔道課上殺了我……學弟個個看起來都一副沒用的樣子,進去必死,同學們嚇得沒人敢靠近我,寄黑函刀片給我的多得是,除了我自己以外沒人能住四○一……可是你知道我八字輕……黃達中越說越小聲……

葉冬海停下腳步瞪著他,住到四○一的最多就是退宿,只要退宿就沒事了,除了臨時有轉學生也不會有人住進去,是你自己多喝二杯在宿舍聚會上說你會處理這件事,沒人能住四○一的話,你住定了的你記得嗎?

黃達中低下頭,一臉懊悔,你、你就知道我多喝二杯會亂說話……

自作自受,死不了的啦,大不了休學一學期。葉冬海不想理會他。

冬海--救救我啦--黃達中一急又大叫了出來。

你閉嘴好不好。葉冬海轉身瞪了他一眼,我不能住宿,我也不會驅鬼你要我怎麽樣?

別這樣說嘛……不然……不然你去看看就好了,今天學校有找法師去作法,我知道你家裏……有點關系,你去幫我看看這次那個作法的行不行就好了,拜托啦。黃達中哀求著。

葉冬海無奈的看著他,叉起雙臂。下學期的筆記。

我做!我全做!黃達中舉起了手。

還有值日、葉冬海不滿地再補丁句。

一言爲定!!冬海你眞是救命恩人呀!黃達中一臉感激地直盯著葉冬海。

服了你……話說在前頭,我可不一定能看出什麽問題。葉冬海無奈的往宿舍走去。

我知道我知道,看看就好了。黃達中笑嘻嘻地跟著葉冬海走去,心裏松了一大口氣。

他會知道葉冬海的家世,說來也是奇遇,他有回幫老師修電腦的時候,偶然間在隔壁處理人事資料的老師電腦上看到的,當時還蠻驚訝,他聽過葉家的觀音壇,但是想著葉冬海自己從來沒提過,大概是不想讓人知道,也難怪他是學校特例可以外宿的。當時就決定把這件事給忘記,卻不如不覺跟葉冬海熟起來,偶然間跟葉冬海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才發現是自己忘得太徹底把不要說出去的事給一起忘了,當下內疚的要命,葉冬海只笑笑說也不是什麽秘密,只是說出去就得解釋,他嫌麻煩。

後來黃達中還是幫他瞞著,卻沒想到當上宿舍長之後,遇上四○一房的問題。

四○一房是一間很奇特的房間,舊宿舍一共五樓,學校當時覺得四樓不太吉利,在蓋新宿舍整修舊宿舍的時候,把四樓的名牌全改成五樓,五樓改六樓。但是只有最尾端的四○一房,那間房的名牌怎麽也敲不了來,只好蓋上新名牌,但是只要裝好了,隔天一定消失的無影無蹤。

開始的時候以爲是有人惡作劇,就叫住進去的人自己想辦法保住自己的號碼牌,卻仍然不停的掉號碼牌。

宿舍生因此衝突過不少次,到最後發現的確沒有人拿走號碼牌。

再來,開始傳出有鬼是第一個住進四○一的學生不明原因的上吊自殺,被同學搶救下來送醫急救,等意識清醒後,他根本不記得他爲什麽要上吊。

他出院後急忙退宿,之後第二個住進去的,不到一周,在半夜從房裏出來,無視其它人的招呼,直直的往陽台走去就要跳下,被一群正在聚會喝酒學生給拖住綁起來,鬧了大半夜後,等他清醒一樣不記得自己爲何要跳樓。

後來宿舍空了半年,來了個轉學生,當時宿舍沒有空房間,也不曉得作業程序出了什麽問題,他提著行李走進四○一的時候,嚇壞同層樓一大票同學。

大家徹夜商量要怎麽辦的時候,當晚他就割腕自殺,差點送掉一條小命。

接下來就是黃達中多喝了二杯,在衆人的掌聲之下,答應處理四○一的事。

酒醒之後他後悔得要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但是看到同層室友敬佩的目光和打氣的神情,他說不出口他沒有任何辦法。

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去找葉冬海。

他領著葉冬海走進宿舍的時候,學校第三次請來的法師正在作法。

前面那二個都被嚇跑了……黃達中在葉冬海身邊小聲地說。

葉冬海冷眼看著法師裝模作樣的作法,在爐上點火的時候,突然轟地一聲燒起了大火,整座壇差點燒掉,法師驚慌得不曉得該怎麽辦,圍觀的學生嚇得退了好幾步。

火!火災!快按警鈴!

啊啊!法壇都燒起來了!

葉冬海歎了口氣,冷靜的走到牆角拿起滅火器往法壇噴了下去。

法師愣了半天才開始罵葉冬海不該拿滅火器噴法壇等等的,請法師來的教務主任忙著把圍觀的學生清走。

葉冬海沒理會那個法師,只望著房間裏哈哈大笑的人。

他在法師點火的時候一口氣把火吹了起來,現在正爲他的傑作哈哈大笑,然後才看到直叮著他的葉冬海。

那個人當然注意到葉冬海看得到他,退了好幾步。我不會走的,這是我的房間!

然後轉身碰地把房門用力關起。

法師正罵得開心的時候,房門突然憑空關上,把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黃達中見葉冬海直直盯著房內的樣子,努力想把他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體藏在葉冬海身後。……你、你看到什麽了嗎……

葉冬海點點頭,側頭沒好氣的望著那個法師,香都沒燒完你就點爐是找死嗎?你師傅沒教過你不能這樣嗎?

法師被罵的一愣一愣的,想起師傅的確說過不可以這樣。你……你是誰呀?

是誰不關你的事,快點收收走人。葉冬海煩躁的走去敲敲門。餵,開門。

裏面回以更大的撞門聲,法師嚇得也通了三步。才想那大概不是自己能應付的,于是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黃達中退到他身後六步遠,望了望整層樓都沒有人了,抖著聲音喊著。……冬、冬海……怎、怎辦辦……

教務主務走上來剛好撞見逃走的法師,師傅!你要去哪裏呀!

回頭一見還育二個學生在那裏,餵!你們二個在幹嘛!!

主任。我是宿舍長黃達中。黃達中見怒氣衝衝走過來的教務主任連忙解釋。

教務主任走近才發現站在四○一門口的人是葉冬海,是葉冬海呀……你有辦法嗎?

教務主任也多少知道他家裏是幹什麽的,于是站在那裏看他想怎麽做。

我也不知道……葉冬海有點煩悶,他一向不愛與這些東西打交道。于是再用了點力敲敲門。餵!別鬧了,開門。

隨即而來的是裏面用力撞門的聲音,力道大到門都被撞凸了出來,教務主任和黃達中一起再退了好幾步。

黃,黃同學……裏面有人嗎……

主、主任……我想沒有……

兩個人退到大約十步遠的地方,又覺得留下葉冬海一個人不好,只好站遠遠的觀望著。

叫你開門是聽不懂呀!葉冬海有點火大,退後了二步用力一踹把門給踏開。

一走進去,裏面飛舞著的書本、筆記、椅子、棉被等突然像是失去力量一樣地掉落在地,砰砰磅磅地讓門外面的二個人又退了好幾步。

葉、葉同學你沒事吧……?

冬海……你還好吧……

二個人只敢在樓梯口小聲地叫著。

你到底要怎麽樣?葉冬海蹬著蹲在角蔣裏的人,全身漆黑只剩下一雙白得發亮沒有眼球的眼睛。抱著頭回瞪著葉冬海。

……這是我的房間……那個人忿怒地怒吼著,卻又怕葉冬海靠近他地更縮進牆角去,發著抖想動又不敢動。

你待在這裏多久了?葉冬海拉了張椅子來坐著。

……不記得了……

想想看。葉冬海嚴厲地命令著。

……三年……不……四年……不、不對……

思考的時間過得越久,葉冬海看著他慢慢地溶進牆角,到他突然發覺劇烈的掙紮爲止。

啊啊啊啊啊!你做了什麽!

是你自己停下來的,不關我的事,你就在那裏持到消失吧。葉冬海起身想離開。

我會讓每一個進這房間的人都去死!他嘶聲怒吼著。

你試看看吧。葉冬海瞪了他一眼出門關上房間。

黃達中見葉冬海終于出來,趕忙衝了過來。解、解決掉他了嗎?

葉冬海沒理會他只望著教務主任,主任,這裏得要住二個人。

教務主任一頭霧水,這裏本來就是雙人房……可是還能住人嗎?

葉冬海歎了口氣,可以,只是要麻煩一下教務主任請學長們搬上四樓了。

教務主任愣了下,住高年級生就可以嗎?四○一也是嗎?

嗯,不過四○一房只能住特定的人,我會去請那二位學長答應,只是要讓高年級的學長願意搬上四樓,只有請主任了。

我知道了,只要宿舍能平安無事就好了。教務主任苦笑著。

我想應該會沒事的……葉冬海無奈地點點頭,迳自走下樓去。

聽見四○一傳出碰碰碰地聲響回蕩在樓層間,黃達中趕忙跟著衝下樓。

所以,要麻煩學長了。葉冬海苦笑著。

我是不太信這些東西,不過可愛的學弟拜托的活,我是無所謂。高懷天笑著拿過毛巾把臉上的汗水擦幹。

剛離開道場,整個人被汗水濕透了,高懷天看著陪他走回宿舍的學弟。你爲什麽確定我住進去會沒事?如果這麽多人都出事的話。

反正他動不了,只需要一個八字跟刹氣都重,而且不容易被影響心智的人就可以了。葉冬海聳聳肩。

眞謝謝你對我這麽有信心,我都不知道我八字重。高懷天笑著,好奇地跟葉冬海走上四樓去瞧瞧。

學長,你的八字不是普通的重……葉冬海搖搖頭。

喔,那間四○一不是雙人房嗎?我那未來室友也是嗎?高懷天走上四樓走廊,學弟們沿路禮貌地跟他打著招呼。

是呀,四○一現在除了二位學長以外沒人能住了。葉冬海苦笑著,首先走進房裏,裏面已經站著一個人。

魏學長。葉冬海打著招呼。

雖然同年級但不同系,那是魏千桦跟高懷天第一次見面。

這間房看起來還不錯,爲什麽沒人要住。魏千桦環顧著二面都有窗的房間,通風良好光線充足。

聽說鬧鬼吧。高懷天笑了起來,你好,我高懷天。

那我們還眞是撿到了。魏千桦漾著漂亮的笑容,我知道你,道場的學弟都說你是有名的魔鬼學長。我是魏千桦。

兩人握了手,高懷天望著魂千桦漂亮的臉白皙的皮膚和高佻的身材,也是學弟口中的美人學長,搶著和他修同一門課的人多的是,私底下放話說想追他就算是男的也無所謂的人很多,但因爲他黑帶三段、柔道四段加上槍法學年第一的關系,沒有人敢眞的當面這麽告訴他,或者私底下讓他聽到。

魏千華走向角落那扇窗,葉冬海盯著牆角那個人死命的發出尖銳的叫聲,咒罵著哭叫著想要抓住他卻沒辦法。

空氣眞好,好吧,既然是可愛的學弟拜托,我就住下來吧。魏千桦笑著望向葉冬海。

葉冬海望著高懷天,學長呢?

高懷天聳聳肩,這麽好的房間,又這麽好的室友,加上可愛學弟拜托的話,有什麽不好的。

除了二位學長以外大概也沒人覺得我這學弟可愛吧。葉冬海苦笑著,把一直提在手上的袋子打開,拿出一個很古樸的三角鼎,走過去無視那人的哀號就把鼎放在角落處,恰恰壓住那個人。

住這個房間的規矩是,什麽都可以動,除了這玩意兒以外。葉冬海橋了二、三次位置,才滿意的放手。

哀號響遍整個房間,葉冬海笑著。好吧,我請二位學長吃飯以示感謝。

魏千桦和高懷天對看了一眼,沒什麽意見,客氣笑著一起走出房間。

二位學長有聽到什麽嗎?葉冬海邊關上房門,把嘶吼的哀號聲也給關了起來。

魏千桦仔細聆聽了下,是鳥鳴嗎?這裏靠山,還蠻多鳥類的,

高懷天往走廊窗台看了下,的確,能每天在鳥鳴聲中醒來眞不錯。

是呀,眞是個好房間對吧。葉冬海笑著,無視于身後房內傳來的哀號,愉快地跟他很尊敬二位學長下樓。

之後,那個房間沒有再出過事,二位學長成了最好的朋友,而他到畢業前沒做過一次值日也沒有再抄過筆記。

只是偶爾在深夜時分,還是會有人聽到四○一房傳出呻嶺與哀號聲。

只不過再也沒有人在意了。

番外二

你要記得。你們不能分開,但是絕對不能在一起,這是命運,要勇敢接受,知道嗎?

這是奶奶的遺言,只說給我聽的。

五歲那年,我失去了父母,後來回想起來已經記不住什麽,父母親的笑容成了照片而不是記憶。

喪禮怎麽辦的也不記得,只記得奶奶從來沒有哭過。

也不記得春秋是什麽時候來到這個家的,但從有記憶開始,春秋就在身邊。

依稀記得,姑姑捏著我的臉笑著說冬海長大了。

然後家裏有了比我更小的孩子。

小時候家裏很熱鬧,總是有很多人在家裏走動著,但是只有三個孩子。

我跟春秋還有杜家的槐歆。

槐歆是個漂亮的孩子,跟春秋一樣白白淨淨的,但是他一進房就哭鬧,像是不願待在房子裏,奶奶只笑著說槐歆不適合進她的屋子,于是槐歆來的時候,大家都待在頂樓上。

大概是七、八歲的時候,記得那天奶奶不在,舅舅和其它親戚喝酒的時候,說了句也不知道那野孩子是打哪裏來的。

當時我想了半天,家裏進出的只有三個孩子,不知道舅舅是在罵誰。素香婆婆見我站在那裏,跑來罵了舅舅幾句,把門拉上把我帶走,要我別介意,也不要告訴別人。

直到越來越大的時候,某天看著素香婆婆細心擦拭著櫃子上的照片,才想起漂亮的姑姑離家不過半年,回來的時候就帶了春秋。

我用力搖搖頭,把那個念頭搖出去,不管是打哪來的,春秋是家裏的孩子。

不管我到哪裏春秋總是跟著我,只要看著春秋,他就會甜甜地笑。白裏透紅的臉就像是素香婆婆蒸的白桃包子,我總是趁沒有人的時候偷親他。

奇怪的是,越大槐歆跟春秋長得越像,尤其坐在一起的時候,那像極了的笑容讓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十分怪異。

尤其是杜家伯伯,每回總盯著春秋很久很久。

不曉得爲什麽,我總覺得杜家伯伯想搶走春秋,于是有好幾次,我拉著春秋就跑。

槐歆總是不明究理的爬起來跟在後面。

某天杜家伯伯和奶奶爭論了起來,像是提起很久沒回家的小姑姑。

那天起,杜家伯伯就不再來了,只派人送槐歆過來。

槐歆越大越不肯跟在我們後面跑,總是一個人靜靜的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後來春秋嘟著嘴告訴我,說槐歆有很多朋友,所以不再跟著我們了。我不是很明白,家裏就三個孩子而已,槐歆去哪裏交朋友?

于是我問了槐歆,他說明天帶我們認識他的朋友。

我們隔天在頂樓等他,他眞的帶了個朋友來,一個比春秋還要白的男孩子,只是他並沒有春秋那樣紅潤的臉色。

我覺得那孩子怪怪的,不太敢跟他說話,槐歆卻很開心的要我們認識他。

春秋睜著眼睛看著那孩子很久,突然朝他伸出手,直直的望著他,要他過來。

我想阻止春秋,可是那孩子卻像是看到什麽很好的東西似地。突然就朝春秋撞了過去。

我跟槐歆尖叫了起來。

只是槐歆叫的是不能去,我叫的是不要過來。

那孩子穿過春秋就消失了,春秋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和那個孩子一樣,槐歆卻很生氣。

于是我和槐歆打了一架,直到奶奶叫人來拉開我們爲止。

後來槐歆沒有再來過。

春秋病了三天,那次我們都嚇壞了,我整天待在春秋床邊念經給他聽,安慰他陪伴他。

他好了之後,奶奶很嚴厲的告訴春秋,不可以再這樣做。

至少,在他有能力抵抗之前,不可以這樣做。

後來,我和春秋開始學習怎麽淨化,春秋學得很快,我卻始終做不到。

沮喪和害怕讓我夜不成眠,春秋一直安慰我,可是我還是無法振作。

到最後我哭著跟奶奶說我是膽小鬼,我好害怕,我他不到。

奶奶沒有生氣,只是摸摸我的頭說,有些人是特別的,有些事只有某些人才做得到,我很努力了。

我還是很難過,這樣下去我是不能繼承奶奶的。

春秋那時候說了,他可以幫我做,我不能做的他都可以他。

這樣冬海就不用再難過了。

春秋當時是笑著說的,我卻難過了好久。

奶奶沒表示反對,只說繼承她很辛苦,春秋說爲了我他會努力。

于是春秋開始學比我更多的事,我做不到的春秋都會做,我能做的就是陪在春秋身邊,看著春秋笑,看著春秋難過。

我們常常在晚上跑到頂樓上去看星星,奶奶睡得早但是也起得早,所以我們會在十點左右帶著軟墊上頂樓去躺著看星星,聊今天一天的事。

春秋能夠所有的事,可是他無法出門,他只要一出門就生病,于是他不能上學。

我就把今天學校所有有趣的事告訴他,而他告訴我今天他跟奶奶做了什麽。

這是長大之後,我們每天唯一可以相處的時候。

我們邊聊邊笑,常常笑到滾在一起。笑到春秋睡著,我抱著他,把衣服蓋在他身上看著他的睡臉。

一直到我實在不睡不行的時候,才把他叫醒下樓回房。

我還是會在夜裏偷偷的親吻他,到了十幾歲的年紀,我知道春秋對我來說並不只是家人而已。

在屋頂上,等他睡著了,熟睡的臉在我跟前,我總是忍不住要偷偷的吻他的臉,吻他的唇,我知道那種心跳的感覺代表了什麽。

我沒有告訴春秋,我覺得春秋還太小,他也許不懂。

我一直想著,等春秋十六的時候我就告訴他,我相信那時候他會懂我的感覺。

我在夜裏偷偷吻他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心跳跟我一樣急促,只是他從來沒在那時候醒過來。

于是我等著他什麽時候會醒來,或是等著他十六歲的時候。

記得那年的冬天並不太冷,到了十二月還只涼了些,大家都說天相有異,只有奶奶笑呵呵的說她最怕冷了,暖著走好,太冷了她會不想走。

當時沒有人在意,只笑著說奶奶要出門的話,車上暖氣會開強些,讓奶奶像在過夏天。

奶奶笑了,大家也都笑了,只有我注意到春秋笑不出來。于是我知道時間到了。

那年我十九,春秋十六。

我捏緊他的手,他哀傷而堅強的望著奶奶,不曉得是他的手冰,還是我的手心發冷,總之緊捏的兩只手半天都感受不到溫度。

奶奶當晚就倒了下來,大家圍著她安慰她,告訴她不用擔心,奶奶卻笑說,這些話該是她要跟他們說的。

她說,不用擔心,沒有問題,春秋已經可以繼承她了。

奶奶用著一向信任的目光望向春秋,笑著說交給你了。

春秋點點頭,沒有哭。

奶奶要大家都出去,只留下我。在安靜的房裏,她卻用從沒有用過的嚴厲語氣告訴我,我不能跟春秋在一起。我從不知道奶奶知道我對春秋是什麽想法,我以爲奶奶不會發現。我驚訝大過于其它,連問爲什麽都問不出來,奶奶恢複了她以往慈愛的笑容,伸出她細瘦的手握住我的手。冷冷的,像春秋一樣,沒有溫度的手。我的眼淚滑了下來,奶奶說,孩子,讓我一個人走吧。于是我離開了房間,春秋靠在門外,哀傷的看著我。奶奶跟你說了什麽?……沒什麽。沒什麽……我緊緊的抱住了春秋,心裏知道這是最後一次。這是命運,我要勇敢接受。

end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