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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第32章
32

  存在感 (32)

  楚放疼得眼睛都紅了,使勁地扒拉著烏龜,那烏龜倒挺執著的,丫就是不鬆口。又不能敲打,那麽硬的龜殼,敲打,是自己找罪受。

  農濟鋒雖然笑得前仰後合,還是很快地手指頭捏住龜殼的左右兩側,另一隻手彈著著烏龜的頭,彈了幾下,烏龜總算鬆口了。

  “那是,不好意思哈?”農濟鋒笑得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兒,拎著烏龜就往洗手間走:“上午我回來就去買菜收拾準備,就給烏龜洗了一下,忘記給它喂東西了。其實這幾天沒回來……它也是餓極了。”

  把烏龜放在水盆中,弄了點水,又出來弄了點飯扔在盆子中。楚放跟在他後頭轉悠,見烏龜在盆子裡劃著水,愛吃不吃地撥弄著飯粒,問:“烏龜吃什麽?米飯?這也是只吃素的烏龜啊,怎麽屁股那兒的龜殼還有個洞?”

  農濟鋒洗了手,笑著說:“它是喜歡吃肉的,不過我今天沒有買肉。反正這烏龜餓它十天半個月也沒事,原先也是喂米飯,不過偶爾喂了一次肉之後,他媽的就改吃葷了……你也洗洗手吧,雖然我常給他洗澡,不過仍然只有那麽乾淨。”

  兩人在座位上坐下,之前的尷尬和不快煙消雲散。農濟鋒給楚放夾菜:“這個辣椒不是外頭買的,我爸在菜市場專門買的農民自己挑過來的菜,本地辣椒……烏龜是在菜市場買的,我幫我爸的忙,看到一大叔拎著幾隻烏龜,都這樣殼上有洞,繩子拴著的。那個大叔把烏龜就放在地上,其他的都縮著頭,只有這個烏龜拼命地爬,又爬不動,我就買了。”

  楚放吃了幾口豬頭肉和飯,忍不住又去夾辣椒吃。忒辣了,就覺得一股熱流從食管那兒炸開,汗不停地往下滾。很辣,但是過癮極了。這些年北漂,辣椒還是有得吃的,不過楚放對吃的不大上心,也不會特意弄辣椒醬什麽的,吃盒飯的那些個辣椒,擺看,哪裡有這麽辣呢?

  兩人也不說話,埋頭苦吃,直到把飯菜都吃了個精光,然後癱在座位上喘粗氣,淌熱汗,就連農濟鋒那扁扁的肚子,都微微地鼓了起來。

  楚放心滿意足打著飽嗝,覺得暢快。他出差總是跟藝人們或者演出公司甚至是娛記們一起吃飯的,不過在家──呃,在辦公室,他現在哪裡有家啊──一個人吃著盒飯或者速食麵,這樣的家常菜,除了一年幾天能夠在父母家裡享受之外,基本上沒有。當然他也在鄧帆家裡吃飯,只是那一大家子人……

  農濟鋒滿臉的油光,看上去也是蠻開心。楚放抿嘴笑了笑,覺得自己應該哄哄他,好歹,人家特意為自己做的飯菜,還是特意學的,只是竟不知道怎樣才能表達出自己的快慰和感激,只能費力地直起身子,湊過去,在農濟鋒油汪汪的嘴上啄了一下,道:“你做的菜,好吃極了。”

  農濟鋒咧開嘴傻笑:“好吃吧?嘿嘿,看樣子我做飯還是有點天賦的哈。”

  “切,說你胖你還喘了,真把你自己當大師傅了?”楚放撇了一下嘴,笑著揪了揪農濟鋒鼻子,弄了一手的臉油。

  農濟鋒繼續笑,站起來收拾東西:“今兒倒忘了,明天買點冰啤酒,然後少放點辣椒,慢慢地喝酒吃鹵菜,蠻有味的……我洗碗,你歇一會兒啊。”

  楚放站起來要客氣,農濟鋒已經把碟子和小碗疊起往廚房走:“你歇著吧,這地方太小,你也別把手搞油了。”

  楚放客氣不下去了,也跟著來到廚房,問著擦桌子的抹布的所在:“反正已經是滿手的油了……”回到房間把桌子擦乾淨。

  廚房真的太小,擠不進第二個人,楚放只得把抹布扔灶臺上,自己去洗手間洗手。

  農濟鋒低聲地哼著小調,麻利地洗著碗筷。這頓飯吃得極歡快。兩個人在自己的家裡,喜歡的人喜歡吃自己做得飯菜,心裡那份高興,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門口也響起了哼歌的聲音。不用抬頭,農濟鋒就知道那家夥准是在袖著手,笑吟吟地看自己做事情。

  農濟鋒雖然也還算喜歡唱歌,不過常跑調。一個人唱沒什麽,兩個人一起哼哼,他的聲音被楚放的聲音帶著跑,聽上去,笑死人,倒有點兒二重唱的味道。碗與碗碰撞的叮噹聲,挺像是伴奏的。農濟鋒拿著鐵勺,在碗上敲著,好像打節奏。不過他實在是太遜了,那個節奏整個兒就是亂套。

  楚放哈哈地笑了起來:“你也會唱這麽老的歌?”

  “啊,是啊,我爸曾經有本磁帶,小時候家裡一個答錄機,也有收音功能的。老爸為了討好老媽,弄了各種磁帶,不過老媽還是最喜歡聽戲……”農濟鋒頓了一下:“你也會唱啊?”

  “啊,那個時候……我以前唱過歌的,在酒吧裡茶館裡唱,人家點什麽就得唱什麽。”那時候他跟鄧帆組合,這種前蘇聯歌曲,有些年紀大的人很喜歡點播的,他和鄧帆特別練過。不過,過去的事兒了,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農濟鋒把碗筷控了水,放在壁櫥裡,心裡期待著楚放說下去,那家夥卻不吱聲了。農濟鋒即使有無限的好奇,也不好追問。他做娛記兩三年,深知,人家不想說,你追問不出名堂的。即使最終追問出來了,絕對也會一拍兩散。

  只是,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是想想自己始終沒有把母親的事情跟楚放說過,那麽他的往事不想說,也情有可原。可自己的母親畢竟是母親,而楚放的搭檔,那個鄧帆鄧總,說不定跟楚放曾經有過一腿呢。可別怪農濟鋒多想,如果楚放之前的搭檔是個女的,他倒不會起疑心。不過話說回來,楚放現在是彎的,以前也未必就沒有直過……

  收拾完廚房,農濟鋒覺得有點累得慌。接下來做什麽?還早。其實跟楚放一起過夜有好幾次了,問題是,這兒是他的家,他的小窩,這也是他第一次帶人過來。

  楚放坐在床頭,正拿著他的手提在做什麽。農濟鋒松了一口氣。呃,還好他有自己的手提。剛才也一直在心慌,萬一楚放要用他的電腦怎麽辦?如果他要看相冊怎麽辦?那張自己PS的照片……農濟鋒擦了擦汗,事先的準備還是做得不夠啊,搞衛生,做飯,還真是遠遠不夠。電腦中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了,GV,美男圖,QQ聊天記錄,還有那張PS的照片……

  不過,楚放的電腦中,是不是也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呢?當然也許沒有GV,不過有關明星的照片和相關的合約……

  農濟鋒吞了吞口水。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探求他的隱私,他最好也不要管得太寬了。話說忙了一整天呢,今天的稿子還沒有交上去,趕緊先完成工作再說。

  於是農濟鋒坐在書桌前,楚放靠在床上,各做各的事情。偶爾說幾句話,時間過得挺快。

  房間裡氣氛蠻好,這兩人,跟老夫夫一樣,先後洗了澡,上了床,撫摸著彼此,做愛。

  這一次的愛做得甚為文明,因為床太小,而且顯然這也是一張挺舊的床,稍微動一下,咯吱咯吱直響,比肉體撞擊的聲音更為驚人,讓楚放頗有點膽戰心驚,生怕一個用力過度,床就散架子了。

  早晨當楚放渾身酸痛地醒來時,握拳下了個決心,要去買張新床。這床板硬得沒辦法,再加上又窄,農濟鋒大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他自己的小半個身子懸空著。

  把農濟鋒弄醒,楚放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去買張床,還要一個好的床墊。農濟鋒睡眼惺忪,說這床挺好的呀,幹嘛要換?楚放繃著臉說,這床不好,他想聽農濟鋒叫床,而不是聽床叫。

  農濟鋒囧了一下,抱著楚放把頭埋了起來。真的,他感覺壓力很大。買床,最起碼也要幾百塊錢,楚放在他這兒,也住不了幾天……再說,就算買了床,往哪兒放啊?

  楚放卻是興致勃勃,把農濟鋒拔開下了床梳洗完畢,換上衣服,過來拎農濟鋒的耳朵,要一起去買床,還要買個洗衣機。他是準備自己洗衣服的,順便幫農濟鋒也把衣服洗了,卻發現這房子裡硬是沒有洗衣機,倒是洗手間,放了一個木盆,還有一個搓衣板。

  怪不得農濟鋒的手,跟個老農民一般的粗糙呢?好歹也是個文人吧。

  家裡窘困。楚放記得農濟鋒這樣說過。楚放也窮過,知道窮是什麽滋味。不過這兒是農濟鋒的家,說不定以後也就是他的家,為這個家做點貢獻是應該的。

  農濟鋒卻不大起勁。好吧,曾經,他也想過如果有人包養,該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可事到臨頭,面對著楚放,他卻不想要有太多的金錢糾葛。真的,什麽事情涉及到錢,就多了那份現實和尷尬。君不見那些合法夫妻都為了錢吵得不可開交?因為錢而感情破裂視對方為仇敵的事兒還少了嗎?更何況是他們這種脆弱的男男關係?

  若是沒有感情,倒還罷了。

  寫的心情小劄被算作是歌詞,被付了薪酬,最初的興奮過後,農濟鋒就有了擔心。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看上去那麽好,實際上又如此脆弱,就好像空中樓閣……男人跟男人之間的感情,本來就是很微妙的,沒有定數的。如果農濟鋒和楚放成了買方和賣方,呃,不是,成了賣方和經紀人的關係的話,感情會不會受到影響?農濟鋒沒有底。

  但是那筆錢對農濟鋒而言,並不是個小數目。而且他需要錢。弟弟還在讀書,需要補貼。明年畢業,今年年底就要幫著找關係,那個也要花錢,甚至要花好幾萬。如果他讀研究生,說不定還好一些,畢竟憑弟弟的實力,讀研的話,負擔也許不會那麽重。還有父母的房子要拆遷……一直在喊一直在喊,具體時間雖然還不確定,不過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只有老百姓等著上頭發號施令的,到那時,人家可不會等你。

  農濟鋒曾經打過小算盤。如果每個月寫一首歌詞,甚至是每天寫一首歌詞的話,他就發大財了……但是他寫得出,人家不一定會買。而且……

  那個時候,一絲的不信任,不僅僅會影響合作關係,更重要的是會影響到兩個人的感情。

  久旱逢甘露之後,再久旱的話,會活不下去的。最起碼,生活會更加可悲。

  楚放似乎沒有意識到農濟鋒的不積極,催促著農濟鋒快點。

  農濟鋒懶洋洋地收拾完畢,想要告訴楚放說他壓力很大,卻看到楚放笑眯眯地看著他,話到嘴邊,又他媽的咽了回去。

  於是一起出去吃早餐。農濟鋒問楚放想吃什麽,楚放吧嗒一下嘴,說好吃的,用不著太貴,好吃就行。農濟鋒追問,那種小店子,看上去挺邋遢的,也成嗎?楚放點點頭。好吃的就行。看上去邋遢,實際上不邋遢就可以。

  農濟鋒被逗笑了,出門打了個的,說去伍家嶺,立交橋下麵某個坪那邊有個粉店。司機一聽,樂了,說那個地方他知道,常去那兒吃粉的呢,炒碼都很不錯,肥腸粉啦,腰花粉啦什麽的。農濟鋒笑嘻嘻地說他喜歡吃豬肚子粉,炒肚尖,嘎!脆,味道一流。

  楚放聽著農濟鋒和司機聊著各種炒碼,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真是的,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細細地享受早餐了?當然事實並非如此,出差在外,賓館都有配早餐的,多半是自助餐,花樣也很多。不過聽農濟鋒說得興高采烈,不由自主就覺得,這店子裡東西,肯定相當美味。

  到地方,司機跟著一起下來──他也要吃粉。農濟鋒笑嘻嘻地拖著楚放到了灶台那兒,問他要什麽。楚放看著巨大的灶臺上一溜排開的碗和洗菜籃子,頭有點暈,說隨便。農濟鋒便幫他做主,要了兩個紅椒炒肚尖的粉,加兩,再加煎雞蛋,然後坐外頭等著去了。

  店面其實不大,廚房比吃飯的房間還要大,但是在外頭的空地上支了幾個桌子,基本上坐滿了人,周圍停了許多車子,大部分是的士。客人們吃得很豪放,服務員,倆大嬸,健步如飛,端著大碗穿梭其間,看上去,真有點孫二娘的架勢。

  農濟鋒一隻腳撐在椅子上,見楚放仍然是白色短袖襯衣,西褲皮鞋,正襟危坐,不由得有點好笑,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把腳放下,訕訕地說:“這個地方,不大適合你哦,嘿嘿。”

  楚放倒是很鎮定:“我又不是啥小資。這樣穿著,因為工作需要……”其實以前也穿得花花綠綠奇裝異服的。那個時候是歌手身份。現在,經紀人,也就是商人,自然要正裝,而且常常要在鏡頭前打醬油,太隨意,會讓手下藝人難堪的。

  粉端上來,楚放再次大吃一驚。好大一個大碗公,碗裡好多的粉,紅椒看上去鮮豔奪目,肚尖切得很有藝術性,湯倒沒有紅彤彤的,乳白色。

  農濟鋒一操筷子:“這個是原湯,筒子骨湯加豬肚子湯。那個也是吃這個碼子才會這樣配。紅椒不算辣的,湯很鮮,快點吃吧。”

  果然不太辣,熱呼呼的,在這大熱天,也不得了,吃得楚放又是滿頭大汗,襯衣都給浸濕了。但是很好吃,美味,楚放顧不得儀態,把湯喝得乾乾淨淨,一張嘴,打出個嗝來。

  農濟鋒也放下碗,得意地說:“怎麽樣,好吃吧!”

  楚放點點頭:“你天天這樣吃,怎麽也吃不胖?”

  農濟鋒做了個鬼臉:“天天?才沒有。這一碗,十幾塊啊,再加上的士費……呃,我們樓底下,大片牛肉粉,也不過五塊。不過早餐我也不是天天吃。有時候幫我爸出攤子,就吃點包子饅頭什麽的,有時候睡懶覺……做飯,也是上次你說要到我那兒住,我才開始學著的。做一次,管吃三天……”

  楚放掏出手絹,猶豫了一下,先遞給了農濟鋒。那家夥笑而不語,也不接過手絹,只是拿著桌子上的衛生紙胡亂地抹了幾下。楚放搖搖頭,紙屑都粘在額頭上了,便毫不客氣地拿著手絹在農濟鋒的臉上狠狠地擦了幾下,再把自己臉上的汗擦掉。

  然後去傢俱市場。看了半天,楚放拍板,說買個單人床,雖然還是不夠寬,但是比農濟鋒那窩裡的還是要強多了,最起碼結實。又買了個配套的席夢思。農濟鋒嘟著嘴想說不要,但是看到床靠背比較寬,都可以放檯燈和書,又見楚放興致勃勃立馬掏錢那架勢,到底還是把壓力給咽下去了。

  之後又去逛電器商店。農濟鋒不肯,說如果一定要買的話,去二手市場,買舊貨。如果怕不乾淨,用84泡一天就行。楚放偏著頭看農濟鋒,帶著疑問的眼神。

  農濟鋒不能把壓力說出來,只好亂講:“到時候萬一要搬家呢?如果你,嘖,我們倆,還那個的話,這屋太小了……到時候再買個新的……”

  楚放仍然沒有說話,只是示意農濟鋒帶路。

  農濟鋒緊張了,楚放似乎有點不高興,嘴角耷拉著,法令紋……我靠,這法令紋簡直成了楚放的心情的風向標了。

  在二手市場,農濟鋒如魚得水,一邊看貨一邊討價還價。楚放沈靜地站在一旁,等要交錢的時候,楚放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卻見農濟鋒已經在付錢了,不由得面色更加陰沈。

  農濟鋒轉身正要跟楚放說他去借個三輪車呢,就見那家夥一副刻薄樣,冷冷地說:“你這麽急著要跟我撇清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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