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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妖》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算計

  「呃?」璇一愣,她又打什麼鬼主意了?

  「昭晨,昭晨?」宮明珏喊了兩聲,隱藏空間內竟然沒有動靜,奇怪的皺眉,「昭晨呢?」

  突然啊的一聲,嚇了宮明珏一跳,昭晨叫什麼?「怎麼了?」

  「沒事。」璇說得極為平靜。

  玉蔚兒往一旁挪了挪,他終於見到哥恐怕的一面,吃醋的哥好可怕!

  「昭晨?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嗎?」宮明珏自然不清楚隱藏空間的事,不解的問道。

  「聽、聽到了……」昭晨揉著自己的胳膊,心裡暗罵,璇也太狠了吧,想打死他不成?他就知道,在這個璇的空間領域裡他討不到半點便宜,「什麼事?」

  「他的思想是你控制的嗎?我能把我想說的話通過他的嘴說出來嗎?」宮明珏慢慢往後退著,她總不能在人群中算計許煦壘吧?

  「可以給他指示。」昭晨說道,昨晚他已經通過夢境控制了許煦壘,需要他做什麼給個指示就行。

  「很好,昭晨,做得好!」宮明珏讚許道,開始通過昭晨講解的方法給許昭壘下命令。

  突然城樓上的許煦壘動作停住,抱頭痛苦的蹲了下來,嘴裡大喊著:「為什麼?為什麼楚裕宗賄賂我,讓我偷換地圖他就沒事!我卻要被趕出學會?為什麼?楚裕宗為了得勝什麼陰謀詭計都可以使出來,他就沒事?不公平!不公平!」

  最後一聲大喊,歇斯底里,兩步疾跑,在守城侍衛上來之前,縱身一躍跳入護城河內,一朵水花濺起迅速淹沒。

  宮明珏離開被這一變故驚呆的人群,在街上買了些布料,轉身出城,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靜靜的等在護城河邊。借用著玉蔚兒的妖力,往水中一卷,輕鬆的將許煦壘的屍體撈了上來。

  「主人,你做什麼?」玉蔚兒驚呼著,主人為什麼要給許煦壘收屍?他這樣一個惡人,怎麼配?暴屍荒野也不為過!

  宮明珏笑道:「殺人不過頭點地。縱然有錯,人已死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隨即接著借用妖力弄了一個坑,將許煦壘埋了起來。

  「你生氣了?」璇低聲問道,他這樣做,她是不是覺得過分?

  「沒有。」宮明珏拍拍手站起身來,「許煦壘作惡多端,在他手下傷害的人家哪個不是滿腹委屈?剛剛看到那些人沒有一個不叫好的,可見他做人有多失敗。不過……」頓了頓,接著說道,「已經懲罰過了,死就死得體面一些。誰不是父母的心頭肉。」所以,她不會讓許煦壘面對清醒過來後的羞辱,她為許煦壘選擇了死亡。

  宮明珏輕嘆一聲,自嘲的笑著:「我是不是有點貓哭耗子?」身邊光芒一閃腳下一個踉蹌,被一雙鐵臂擁入其中,溫暖的熱度透過衣服服貼在身上,略感詫異的挑眉,璇?

  「其實你還是無賴一點比較好。」擁有懷中的嬌軀,璇無奈的輕嘆,她這樣的多愁善感揪痛了他的心。

  習慣了她的張揚、她的無賴、她的無理取鬧,很少出現的憂傷就更加的讓他心痛。當日無限之淵內,他聽到了她與玉蔚兒的交談,也明白她對親情的傷,更知道她堅強面具下那有些敏感細膩的心。

  「回去吧,休息休息,還要回狄亞。」璇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嗯。」宮明珏點頭,任由璇扶著她避開人群,回到雍佑學會。

  璇端來一些午飯,看著宮明珏吃完,又在旁邊陪著她入睡。宮明珏與璇兩人之間是一派的溫馨,而隱藏空間內昭晨卻在不停哀嚎,用力的揉著自己的脖頸,心裡怒罵,該死的璇,出手這麼快。本來應該是他出去給宮明珏一個熱力的擁抱,誰知道竟然被璇給搶先了。不僅被搶先,還被璇打了一下,到了這個時候還是疼個不停。

  等著,早晚他要找回來!宮明珏是他的女人!誰都別跟他搶!

  ***********************************

  楚家,此時正被巨大的悲憤所籠罩,楚浩珅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保住了楚裕宗的性命。但是也僅僅是保住了他的性命而已,可以吃飯、可以喝水,不能說話、一切全都要靠人來照顧。就連表達一個意思也只能用眨眼來回答,是或者不是。

  用很簡單的一句話來總結就是——廢了!

  楚裕宗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廢人,楚家的獨苗被人連根拔起!

  「哥,楚家絕對不能讓人白白欺負!」楚浩源盯著形同死人的楚裕宗,他已經聽人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是學會的錯,如果沒有這些事情,裕宗也不會變成這樣!」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裕宗已經這樣了。」楚浩珅一夜之間彷彿蒼老了幾十歲,無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外面,眼中沒有焦距,散亂的目光不知在望著什麼,好似他的未來已經被人攪碎。

  「什麼叫晚了。哥難道你不想為裕宗報仇了嗎?」楚浩源氣憤的一拳捶在桌上上個月,「裕宗是我楚家的獨苗,他們這是毀了我們楚家。」

  「報仇?」楚浩珅呆愣愣的囁嚅著,「你以為我不想,我可以毀了雍佑學會,但是我怎麼去找高燁報仇?他可是高海桓的兒子~碰都別想碰一下。」沒有人比他更想殺人。他恨不得血洗了雍佑學會,將那些人的頭一個一個的砍下來,將他們的身體剁成肉醬!

  即使如此,也是難消他心頭之恨~

  「誰能給我裕宗一個公道?難不成我兒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被人傷成這樣?」楚浩珅老淚縱橫,裕宗是他唯一的希望。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林素突然開口,「裕宗之所以傷成這樣,我聽說是因為一個女孩,叫什麼宮明珏,似乎是個藥師。就是因為她用的怪藥才讓裕宗的魔晶力量大放,傷了裕宗。所以,罪魁禍首是她!」

  「林素,你說的可是真的?」楚浩源驚訝的看著林素,一個藥師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派人從學會打聽來的消息,應該不假。」林素將話題推給楚浩珅,「哥,當時你在場,情況到底怎樣,你應該最清楚。到底是誰傷了我們裕宗,你倒是說出來,我們好去報報仇!」

  「宮明珏,就是宮明珏!」到了這個時候,楚浩珅依舊記得明明已經佔了上風必勝無疑的楚裕宗,被宮明珏手裡的藥瓶一潑沾上藥水的魔晶突然湧出大量力量,直接衝擊到裕宗的體內,楚裕宗的實力根本就無法承載那大量的力量,直接經脈爆裂。

  「其實要對付她也不難,聽說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背景。只是狄亞那個小地方藥師盟中的一員。學會的學習交流已經結束,只要她自己上路,落單的時候,派個人去……那時要殺要剮不都是聽哥的?」林素陰冷的笑著,她就不相信她還整不死一個小丫頭?

  「對!」楚浩珅眼睛一亮,猛地坐直身子,「林素,好辦法。馬上去安排人,我要活剮了那丫頭,為我兒報仇!當然,雍佑學會我也不會放過,還有那罪魁禍首高燁!更是不能放過。」只是目前他還不能對付雍佑學會,因為沒有合適的理由。

  「哥,你剛剛還說高燁的爹是高海桓,我們怎麼動得了高燁?」楚浩源無奈的搖頭,他這個哥哥是不是氣糊塗了?自己剛說過的話馬上就忘了?

  「林素,找高燁報仇的事情可就都靠你了。」楚浩珅期盼的看向林素,他這口惡氣能不能出就看林素肯不肯幫忙了。

  「哥的意思是……」林素不解的說道。

  「林素,你不是在君主身邊有人嗎?」話說到這兒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楚浩珅閉了嘴,具體怎麼樣就要看林素肯不肯了。

  楚浩源眼睛一亮恍然大悟的說道:「對、對!林素,這個忙你一定要幫。裕宗可是我們楚家的獨苗!」

  林素用力的點頭:「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傷害了我們裕宗哪有不付出代價的道理!」

  「林素,哥先謝謝你了。」楚浩珅起身激動的盯著林素,如今他找高燁報仇的希望就全在林素身上了。

  「哥,放心,包在我身上。那邊我還需要安排一下,目前,我們可以找那沒有勢力的宮明珏下手,先給裕宗出出氣也好。」林素看以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一步一步將他們往她希望的路上領,反正最後的目的就是一個,要宮明珏的命。

  楚浩珅陰狠的瞇起眼眸:「這件事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傷我裕宗的人,我全都不會放過!」

  林素一笑,用笑容掩蓋了她得意的神態,溫柔賢惠的說道:「我去廚房看看,裕宗的藥怎麼樣了。」

  扭著身子,心情愉快的往廚房走去,一路上覺得今天的天格外的藍,空氣極為清新,深呼吸一口,彷彿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就連平時惱人的蟲叫都是那麼的好聽。

  「少爺的藥怎麼樣了?」林素和藹的笑著,她在楚家一向以溫柔賢惠待人和善著稱。下人也是格外的擁護這位夫人,一聽林素問話,趕忙應著:「夫人,藥馬上就煎好。」

  「嗯。」林素滿意的點頭,「少爺病了,你們就多用心,楚家不會虧待你們,有功的我必定有賞!」

  「謝謝夫人。」下人開心的答謝,但凡林素應下的賞賜都沒有落空的時候,她這麼一句話等於賞賜已經到手了。

  叮囑完下人,林素的好主子的形象再次被塑造成功,轉身離開,竟在路上碰到了楚浩源,趕忙賢良的行禮:「夫君。」

  「林素,為裕宗報仇的事情你有沒有把握?」楚浩源可沒有那麼樂觀,高家可不是說動就能動的。高海桓是器師而且還是聖器師!那是日暉大陸頂尖存在的器師,高海桓說句話,就連國君都要顧及,恐怕沒有大哥與林素想的那麼簡單。

  林素嘆息一聲,柔柔的說道:「其實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見到哥如此難過,我又怎麼能說出不行的話?總之,我盡力試試吧。」

  「林素,太謝謝你了。楚家有你真是福氣!楚浩源拉住林素的手,揉捏著,「可恨就可恨在,高家傷了我們楚家唯一的孩子,不然也不會讓你如此為難。」

  「夫君快別這麼說,你是公婆的老來子,公婆以及哥一直都很疼愛你,我身為你的妻子做這些也是應該的。不過,夫君你有一點說錯了……」林素抿了抿唇羞澀的笑著。

  「錯了?什麼錯了?」楚浩源一頭霧水。

  林素拉著楚浩源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低低的害羞的說道:「這裡也有楚家的孩子。」

  「這……」楚浩源驚愕的瞪大雙眼,突然開心的叫了起來,「林素,你是說你有喜了?」

  「嗯。」林素垂下頭,面色潮紅的咬著牙,含羞的笑著。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去告訴爹娘!我楚浩源有後了!」楚浩源叫著就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父母,還沒轉身卻被林素拉住,不解的看著緊抓著他的小手,「林素,你這是……」

  「還是先不要了,等等再說。」林素蹙眉搖頭,「裕宗剛剛出了事情,現在跟爹娘說我有喜,哥一定會觸景傷情。等把裕宗的仇報了之後再說也不遲。」

  楚浩源一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對!對!還是你想的周到。」一把摟住林素,感慨著,「你真是我的好娘子!」

  林素嗤嗤的笑著:「好了,夫君,我們是夫妻何必說這些客套話?你還是去打理一下店裡的生意,如今哥的心思全在裕宗身上,店裡的事情總不能無人管理。裕宗那兒你就放心,我會好好照料的。」

  「好,好。」楚浩源連連點頭,「你自己也要小心,一會兒還是請個大夫為你看一下,我也好放心。」

  「是,夫君。」林素溫柔的應著,楚浩源又叮囑她幾句才離開。她也得以回房休息。

  「夫人,燕窩已經準備好了。」小丫鬟一見林素進門,連忙將東西端了上來,然後站在林素身後為她輕捶著肩膀。

  「嗯。環兒,咱們的計劃一切順利。」林素舒服的享受著小丫鬟環兒的服侍,閉目養神的躺坐在陽光下,曬著暖洋洋的陽光盡情享受。

  「少爺真的已經成了廢人?」環兒正是當日與林素在亭中說話的那個丫鬟。

  「他那點魄力怎麼可能吸收得了魔晶的所有力量?」林素閉著眼陰笑著,「本來以為他會自己貪心,多用魔晶的力量,誰知道宮明珏做了一件好事,讓魔晶所有力量完全釋放。」這下倒是省了她的事,楚裕宗是徹底的廢了,一勞永逸。

  「夫人真是厲害,隨隨便便就讓少爺自己入了套。」環兒由衷的佩服著,她當日跟夫人演戲的時候生怕少爺不來找夫人要魔晶呢,沒想到那麼容易少爺就上鉤了。

  「楚裕宗……自大到不知天高地厚,他怎麼會讓別人贏過他?」林素輕聲說道,就是因為太瞭解楚裕宗的脾氣秉性,這個局就是為他專門做的。況且,那場比試對她來說永遠沒有輸。就算上次楚裕宗安排人誤導宮明珏進入魔窟不成,宮明珏僥倖回來,也楚裕宗的那場比試他必會害怕宮明珏揭穿他賄賂許煦壘的事情,必須要與宮明珏死戰。

  早就從林珊那裡知道,宮明珏有只厲害的妖,真的戰到最後,楚裕宗想不大量動用魔晶的力量都不可能,比試的最後,無論哪方勝,其實真正的贏家都是她林素!宮明珏輸,她為林家報了仇。楚裕宗輸,她為她的孩子掃除了障礙。

  穩賺不賠的事情,她不做等什麼?

  只是,事情多多少少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宮明珏沒有動用她的妖,不過,也沒有什麼差別,宮明珏毀了楚裕宗,以為楚家會放過她嗎?稍稍鼓動一下楚浩珅,宮明珏的小命還不早晚被拿下?

  借刀殺人,不用廢她一點力氣,林家的仇楚家就可以幫著報了,她又何樂而不為?

  伸手輕輕的撫上小腹,滿足的笑著,孩子,娘已經為你把路掃平了,以後整個楚家就是你的了,再也沒有人會跟你爭!

  如今楚裕宗整個人都廢了,楚浩珅更沒有心思花在別的事情上,外面的生意會一點點的過渡到楚浩源的手裡,到時候整個楚家將會被控制在她的手裡,任她為所欲為!

  想到日後的陽光,林愫得意的笑了起來。嬌美的面容在陽光下扭曲,異常的醜陋不堪。

  「對了,夫人,許煦壘自殺了。」環兒突然說道。

  「自殺了?」林素倒是沒有太多的吃驚,「自殺也很正常,魄力被廢又讓人趕出學會,一無所有不死也是活受罪。」況且許煦壘死了,很多事情也就掩埋下去。很好,對她來說只有好處。

  「夫人,許煦壘在城樓上光著身子又跳又叫的,最後還……」環兒也是聽別人說的,她實在無法想像怎麼會有人敢在大街上脫光衣服呢?

  「哈?」林素好笑出聲,「許煦壘受刺激過度了吧?」行為失常也很正常。

  「不是啊,夫人,最後許煦壘大喊著,說是楚裕宗讓他偷換地圖的。」這樣一來,不是將少爺做的事情都給抖出來了嗎?以後楚家可怎麼辦?

  「什麼?許煦壘說出來了?」林素霍地睜開眼眸,盯著春兒。

  「是。」

  「那、現在老爺他們知道嗎?」

  「下人們哪裡敢說,生怕老爺生氣。」環兒嘟著唇,他們做下人的可不敢亂在老爺面前嚼舌根,「夫人放心吧,家裡不會有人敢告訴老爺的。」

  「不,要告訴。」林素陰笑著,眼珠一轉又想到了一個主意。

  「啊?」環兒傻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要極力瞞著老爺嗎?難道夫人不怕老爺查清楚了到底是誰做的。

  「環兒,馬上讓人把這件事情傳到老爺的耳朵裡,聽到沒有。」林素吩咐著,她想到了一招讓楚家必然要殺死宮明珏的好辦法。

  「是,夫人。」雖然不明白夫人的意思,但是環兒還是去辦林素交待的事情,反正聽夫人的總歸沒錯。

  環兒走了一會兒,林素估計了一下時間,起身去廚房端上一盅補品,去到楚裕宗的房內,推門而入,果然屋內的楚浩珅已經氣得發抖,大有馬上要出去找人拚命的架勢。

  林素假裝一愣,急急的走了過去:「哥,怎麼了?難道是裕宗他……」順手將補品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關心的問道。

  「林素,裕宗沒事。」一見林素關心的模樣,楚浩珅再有火也不能對著林素發,「許煦壘那個敗類被人趕出學會竟然發瘋的在城樓上喊什麼是咱們裕宗賄賂他!也不想想裕宗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該死的許煦壘!」

  「天,他怎麼可以這樣?」林素驚愕的掩住自己的唇,「哥,趕快找到許煦壘,讓他一定要把這件事說清楚,不然裕宗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啊!」林素的話很有學問,特意的提到楚裕宗出去見人的問題,誰都知道楚裕宗傷得這麼重能坐起來已經算是奇跡了,可她偏偏說楚裕宗以後見人,看起來就像是極愛後輩的嬸子,一心盼著楚裕宗康復。

  「死了,許煦壘喊完就跳護城河死了!」楚浩珅自然愛聽這種話,這個世上恐怕他是最盼著楚裕宗好起來的人,林素的話,深得他心。

  「幸虧他死了,不然我一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楚浩珅咬牙狠聲道,改壞他兒子的名聲,該死!

  「哥,不知道有句話該不該說。」林素有些驚疑的瞟著楚浩珅。

  「林素,有什麼你就說,都是一家人,怎麼還吞吞吐吐的?」楚浩珅現在是一肚子氣,說話也不耐煩。

  「其實我覺得許煦壘這樣做倒是幫了我們。」林素輕笑著,過去幫楚裕宗把被子掖好,無時不刻不在表現她這個好嬸嬸的形象。

  「林素?」楚浩珅眉頭緊鎖,她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嗎?

  「哥,你聽我說。」林素坐在一邊,慢慢的解釋著,「哥你想想,裕宗是在雍佑學會受傷的,學會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為什麼我們不能找學會討個說法?裕宗可是我們楚家的獨苗,楊僑平怎麼都不顧及一下我們楚家。好,就算楊僑平一視同仁,但是,裕宗也是他們的學員,憑什麼我們裕宗受了這麼重的傷,學會一點責任都沒有!」

  「那能怎麼辦?」他不是沒有想過去找雍佑學會,但是,生死契約是裕宗自己要簽的,似乎挑不出學會什麼錯!

  「許煦壘啊。」林素繼續引導著楚浩珅,「他這麼不負責任的在城樓大喊,他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就是陷害我們裕宗,我們就可以去雍佑學會要個說法。倘若他們沒有辦法證明許煦壘說的話,那麼我們裕宗受傷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楊僑平等人陷害的!」

  「說的有道理。」反正許煦壘死了,死無對證,他們上門去鬧,雍佑學會也沒有辦法,反正他的兒子不能就這麼傷了,沒有人負責說什麼他都不幹!「不過,宮明珏他們當時在場,要是出來作證豈不是……」其他學員的嘴他可以堵上,宮明珏他們差點被裕宗害死,讓他們閉嘴不太可能。

  「所以說,現在就不能去雍佑學會。」林素低聲說道,把責任往楚浩珅身上推,「哥剛剛不是也說要殺了宮明珏他們嗎?只要我們等到事情處理完,再去找雍佑學會,到時還怕有證人嗎?」

  「對!」楚浩珅猛地站了起來,「我馬上派人去準備。」

  「哥,我聽說宮明珏手裡有個很厲害的契約妖,恐怕事情會很棘手。」林素似乎很為難的看著楚浩珅,「可千萬不能失手,不然宮明珏有了警覺,以後再想為裕宗報仇可就難上加難了。」

  「契約妖。」楚浩珅愣了愣,這確實有些棘手,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樣東西,「沒問題,爹的手裡有塊兒傳家寶石,是降妖靈石。有了它還會怕殺不了宮明珏?」

  「只要爹能拿出來就行。畢竟那可是傳家寶石,爹寶貝得緊。」林素在一旁煽風點火,恰能到好處的給楚浩珅設套。

  「怎麼可能不借?裕宗是楚家的獨子,裕宗都這個樣子了,難道連仇都不讓報嗎?」楚浩珅氣呼呼的喊道,「林素,你好好照顧裕宗,我去找爹。」

  「嗯,好的哥。」林素賢惠的應了下來,「哥,還是等宮明珏離開學會再動手,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

  「這個我曉得。」楚浩珅大步離開,屋內只留下林素與昏昏沉沉熟睡的楚裕宗,慢慢的林素勾起了唇角,這下宮明珏還不死?

  有妖就很了不起嗎?降妖靈石那可是妖獸的剋星!兩千年的妖又能怎樣?還不是死路一條?

  哼!宮明珏,要怪就怪你沒長眼,惹誰不好,偏偏惹了我林家!

  受死吧!

  安靜的黑夜覆蓋了大地,一場無聲的較量在雍佑城悄然展開。楚浩珅、林素各懷鬼胎,為了各自的利益佈局設套,殊不知,設局之人正在他人的局中,只是當局者迷,永遠無法看清自己所處的情況。

  靜悄悄的夜晚悄然過去,旭日東昇,帶來了光明,只是為燦爛的黎明能否驅散人心底的陰暗,就不得而知。雍佑學會內,宮明珏此時也收拾好了行李,與大家告別,跟徐皓分手之後獨自駕著馬車離開。出了城門,駕車的人立刻換手,宮明珏爬進車內,懶洋洋的躺著吃著點心,昭晨則苦哈哈的被踹了出去,駕車。

  「三個時辰輪換一班,總駕車我會累。」昭晨心不甘心情不願的將頭探入車廂,他倒不會真的累,只是,一想到可以在車廂內與宮明珏相處,他心裡就癢癢,這麼好一個培養感情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宮明珏還沒有開口,璇冷冷的挑眉:「你是妖,駕車會累?」語氣極其的平淡,但是眼神中的威助是毫不掩藏,大有昭晨敢廢話一句,他就出手的意思。

  「昭晨怎麼了?」宮明珏不解的眨眼,昭晨臉上的表情最近怎麼這麼豐富?難不成練過四川變臉?

  「不清楚。」璇隨便說了一句,就轉移了話題,昭晨怎麼樣跟他有什麼關係?「楚家不會輕易放過你,你想清楚要怎麼辦了嗎?」

  「能怎麼辦?」宮明珏不甚至在意的聳聳肩,「只要別惹到我,我不會怎麼樣的。」

  「別惹到你?」璇看了一眼宮明珏,心底輕笑,是別惹到她的朋友吧?在狄亞對付林家完全是因為他們惹了歐陽婷,在比試之中,發狠的對付楚裕宗更是因為他傷害了高燁與徐皓。反觀對於許煦壘,那個直接要傷害她的人,她最後倒給他留了一絲情面。倘若,許煦壘直接想傷害的是她身邊的人,恐怕,許煦壘的下場就不僅僅是這樣吧。

  他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她腦中古靈精怪的主意,她要想折磨一個人,有得是方法。

  「其實也不用擔心。」宮明珏不知道璇腦子裡在想什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楚浩珅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和徐皓,畢竟學會的事情剛剛發生,他們要是立刻出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們楚家,就算要動手也要等學會的事情慢慢淡出人們的記憶。」

  主人,有我們呢,怎麼也不會讓主人發生危險的。玉蔚兒在旁邊拉了拉宮明珏的袖子,表明他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蔚兒最乖了。」宮明側首一把捧住玉蔚兒漂亮的臉蛋,唇湊了過去,輕佻的笑著,「來,讓姐姐香一個。」

  「主人……」玉蔚兒嚇了一跳,哥還在旁邊啊。

  啵,大大的啵聲響在馬車內,車廂外的昭晨一聽,趕忙一勒馬的韁繩,翻身一把粗暴的推開了車廂的門,「玉蔚兒你做什麼?」竟然趁他不在,偷襲宮明珏!呃……好吧,就算是宮明珏要偷襲玉蔚兒,那又怎麼樣,反正兩個人是有親密接觸了!他還沒有跟宮明珏親密接觸過,憑什麼玉蔚兒先來?就算要接觸也是他先!

  「你……呃?」昭晨看清了車廂內的情況立馬傻眼,這是怎麼回事?

  「想不到蔚兒的小臉這麼滑啊。」宮明珏閉著眼眸陶醉的輕啄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突然一個放大的俊臉出現在她眼前,嚇得她一呆,身體下意識的後傾,完全忘了自己坐在馬車內,重心一個不穩差點直接倒了下去。

  「你想在楚浩珅來尋仇之前自殺?」璇及時的拉住宮明珏,就算是她摔倒不太痛,他也不願意看到她摔下去。

  「誰讓你剛剛突然出現?」宮明珏嗔怪的瞪了璇一眼,等等,不對,璇怎麼會在她面前,不是蔚兒嗎?不解眨著眼,看著璇在坐背上蹭著自己的手背,一道天雷轟的一下炸焦了她,不會是她親錯地方了吧?

  「蔚兒,剛剛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宮明珏頭僵硬的轉向玉蔚兒,希望他可以給她否定的答案。

  「下次別動不動就親人,噁心!」說著璇終於不再擦他的手,回身坐回他自己的位置。

  昭晨看了看,長出一口氣,還好,沒有親到,他放心了。退出車廂,舉起馬鞭剛要趕車,動作突然頓住,等等,這樣不就是說……宮明珏親了璇的手背?

  該死,還是讓人搶先了。懊惱的一甩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空啪的一下抽在馬背上,馬匹受驚一聲長嘶躥了出去,帶起一路煙塵。

  「嗚……蔚兒你怎麼可以躲呢?」宮明珏不滿的嘟唇,好糗哦。

  「呵呵……」玉蔚兒乾笑著,他能說什麼,他也很不想躲啊。是哥突然把手伸過來,擋在他們中間,他能有什麼辦法?

  「我親蔚兒你嫉妒啊?」宮明珏氣鼓鼓的吼著,不知道蔚兒漂漂亮亮的像個小美男娃娃嗎?超級可愛的!

  討厭的璇。

  「嫉妒?」璇不屑的冷哼著,「我是怕有人發花癡。」親什麼親,有什麼好親的!笨女人,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剛剛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自己可以把玉蔚兒拉開,或者是其他方法都可以不讓那件事情發生。自己為什麼要用手去擋?

  難道是……自己真的在嫉妒玉蔚兒?

  腦中這個想法一出現,璇自己先被那個念頭嚇傻了。不會是真的吧……

  他、他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不過……璇摸了摸自己剛剛被宮明珏碰到的手背,彷彿還能感覺到那溫軟的觸感,抬頭看了看宮明珏嫣紅的櫻唇,想像著剛剛她的唇吻到他的手。

  騰的一下一股熱浪捲上臉頰,熱辣辣的燃燒,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趕忙側過身子打開馬車的窗子,任憑外面的勁風呼嘯的打在他的臉上,希望借此可以驅散他的臉上的熱度。

  氣呼呼閉上眼休息的宮明珏自然不知道璇的異樣反應,可是旁邊的玉蔚兒卻將璇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心慢慢下沉,看來哥已經知道他自己的心意了。只要時間一長,哥跟主人表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也挺好呢。玉蔚兒拋開了心底的鬱悶,努力的揚起唇角,哥很厲害也很照顧主人,何況主人也是在不知不覺中很在意哥,他們兩個真的很配。在一起,大家都會開心吧。

  嗯,他也會開心,真的,他真的會開心……

  車廂內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莫名的氣氛在三人之間湧動,璇和玉蔚兒心中都似翻江倒海一般難以平靜,也只有宮明珏還能安然的假寐。

  令人壓抑的沉默中馬車快速的行走著,無人的路上只聽到車輪碾壓著碎石骨碌碌的聲響。單調而重複,沉重的壓力好似碾在三個男人的心頭,莫名的有著煩躁。

  三個、都是妖中的強者,千年修行經歷天劫都沒有讓他們如此煩躁,從來都沒有如此奇怪的情緒,而很無奈的是三人的情緒全都來自一個人,唯一一個在馬車內怡然自得的宮明珏。

  她對周圍的一切情緒變化根本就沒有察覺,暗潮湧動的感覺,她一點都不知道,傻傻的跟個白癡一樣莫名其妙著他們三人偶爾的情緒外露。

  這樣的女人讓他們怎麼辦?

  駕車的昭晨無奈的仰頭長嘆,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遲鈍的女人,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別的女人十六七都嫁為人婦了,就算沒有,春心也早就動盪,見到美男總要心跳臉紅,思個春什麼的吧?

  她倒是好,見到美男也是調戲,不過是純調戲。完全就是拿調戲當遊戲絲毫不往男女這情那個方面想。

  哀嘆……除了哀嘆,他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了!命苦啊,他怎麼會栽到宮明珏的手裡?

  唉……

  一路無話,夜深沉,一行人停下馬車在林中露宿,反正不是很急著回去,自然不像來時那樣日夜兼程。

  吃過晚飯,四個人圍在方邊,宮明珏玩著手中的枯枝:「回去之後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林家。」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啊?林家可是越來越過分了。

  「教訓還是剷除?」昭晨笑著說道,打架的事情他很感興趣,尤其是教訓欺負她的人,他就更感興趣了!

  「不理林家他們還沒完了,一會兒一個陰謀一會兒一個陷阱,討厭!還是連根拔了省事。」宮明珏皺眉道,「省得到了最後林家又找藥師聯盟的麻煩。」

  「好。」璇點頭,還是為了別人。這個無賴女,真是……

  「我們好像有朋友來了。  」昭晨突然將一塊兒木片扔入火中,含笑的起身,看向林中黑暗的地方。

  「什麼?」宮明珏也跟著站起身來,楚家的人嗎?他們的行動是不是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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