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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妖》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認清

  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好似旭日東昇,金光粼粼。一團燦亮的金色光柱,霍地突破湧動青煙的包圍,直指蒼穹,似一柄利刃要刺破蒼天。黑色籠罩的魔窟,剎那之間因這抹璀璨純粹的金而變色。

  「璇……」宮明珏瞪大雙眼,看著璇左手高舉,墨髮翻飛,金色的光芒來自他的指尖。俊美的臉龐無盡的莊嚴,唇邊一抹偌有若無的笑意震人心弦。

  「很快天就亮了。」璇微微一笑手指輕動,金色光芒驟然大增,忽的一下衝入雲霄,沒入黑暗之中,還沒等人反應上來,只聽唰的一聲,黑色掩蓋的天空彷彿炸開,金色光芒勝過驕陽,熾熱光線四散開來,所過之處黑暗退去,普照之下,一聲聲淒厲慘叫戛然而止。

  怨魂,強悍存在的怨魂,在神聖金色光芒下,存存消散,好似冰雪融化,潰不成軍。

  黑色、青煙、怨魂,都在金色光芒下化為煙霧。

  溫暖的氣息驅散了魔窟內特有的冰寒,腳下冰冷的岩石彷彿都在一瞬間有了溫度,風吹來,徐徐撩起髮絲,竟然帶著青草特有的清新香氣。灰黑的山谷,在金色光芒的洗禮下,好似換了新顏,不再怪異冰冷,有著奇異的光彩。

  一時之間,魔窟從陰暗冰冷的地獄化為那神聖而遙不可及的天堂,恐怖、陰森、絕望,所有的負面情緒全被祥和所取代。讓人莫名的安下心神,沐浴在溫暖的風中,心曠神怡。

  玉蔚兒整個傻在那裡,他是第三次見到璇出手,這樣的力量與當日在絡迦森林和雍佑學會藥房所見,完全不同。竟然、璇竟然在瞬間滅了怨魂!而且、而且......要是沒有記錯,璇好像才恢復了三成?

  他、他......到底是什麼妖?

  別說玉蔚兒傻了,就是宮明珏也徹底石化,這種力量也太恐怖了吧?瞬間可以吞噬掉玉蔚兒的怨魂,璇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

  他、用不用這麼變態?

  璇收回妖力,低頭看著懷中呆滯的宮明珏,挑眉低沉的問道:「怎麼了?」

  「嗯......」宮明珏沉吟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不是她不想說,是她找不到詞兒了好不好?

  「傻瓜。」璇輕笑著,露出難得的笑容,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宮明珏的臉頰,將她背風吹亂的髮絲綰到耳後,「走吧,要去見見魔窟的主人。」

  「嗯。」宮明珏點頭,誰知頭剛剛點完,眼前景像一變,從光明變為一片綠色,鬱鬱蔥蔥的樹林與剛剛光禿禿的山谷完全不同,撲鼻而來全是植物的濕氣以及沁人清香。

  池邊的男人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三人,毫不意外,妖嬈的笑著與宮明珏打著招呼:「女人,你終於來看我了?」

  宮明珏一愣,詫異的眨了眨眼:「你......昭晨?」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魔窟的主人竟然是那個騷擾她睡眠的男人。

  一聽到宮明珏喊出他的名字,昭晨那好似染了花汁的薄唇,勾了起來:「不愧是我的女人,果然記得我的名字。」

  宮明珏一頭黑線,這兩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嗎?「什麼時候我成了你的女人?」要不是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她早就上去揍他一頓了。從一開始見面就調戲她,該死的妖!

  一旁鬱悶的璇一聽到宮明珏的喝訴,心情立刻好轉,沒有進一步探究原因,二世輕輕的放開了宮明珏,同時嘴裡吩咐著:「蔚兒。」

  「嗯。」玉蔚兒立刻過去,護在宮明珏身邊,看著璇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個叫昭晨的妖。他看不出來昭晨的實力,果然是比他要高的妖。不過,沒有什麼大不了,他絕對不是哥的對手。

  昭晨嘴邊噙著一抹妖嬈的笑意,看似無所謂的盯著慢慢逼近他的璇,沒有妖力外放,沒有攻擊,可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隨著璇的腳步劇烈跳動。本能的恐懼,來自最原始的恐懼!

  不過,他豈是那種容易妥協之人?輕輕的勾起唇角,罌粟般罪惡的美絢爛了眾人眼目,他豈會怕璇?破了怨魂又如何?他會輸嗎?沒有打,結果永遠是未知!

  「你想殺了她?」璇的聲音冷冷響起,好似凝冰的寒。一想到剛剛那些怨魂的攻擊,他此時還心有餘悸,要是真的傷了她怎麼辦?

  昭晨!該死!

  「我想殺了你!」昭晨也不甘示弱,他早就看璇不順眼,尤其是璇肆無忌憚攬著宮明珏的時候,他就想殺了璇。

  「殺我?」璇冷哼的挑眉,一臉的不屑,「自不量力。」

  「誰自不量力,試試就知道了!」昭晨突然一揮手,呼呼的風聲頓時響起,掃向璇。

  「熾炎鞭?」玉蔚兒在一旁驚呼著,竟然是經過地獄之火淬煉的熾炎鞭!

  「很厲害嗎?」對這些東西,宮明珏完全沒有概念。

  「那是地府荊棘取最韌的部分,浸滿死魔的鮮血經由地獄之火淬煉才製成的鞭子。威力無窮,不僅有身體傷害,還侵害人的靈魂。」玉蔚兒極其的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昭晨手裡竟然有這麼一件兵器,「威力在我的寒霜劍之上。」

  璇冷冷一笑,躲都不躲,直接握住長鞭,盯著昭晨的眼眸:「這種東西你也敢拿出來現眼?」

  昭晨一驚,怎麼會?旋即震驚轉為蔑笑:「敢空手接我的熾炎鞭,你真是找死!」說著,忽地一下,紅亮的長鞭突地冒起火焰,藍幽幽的火焰陰森跳躍,瞬間從璇的手臂傳到他全身,整個人都被罩在冰寒的火焰之中。

  他困住璇了嗎?突然的,他一點自信都沒有。明明地獄火焰已經將璇包裹,但是,為什麼他有一種感覺,傷不了璇?

  「嗚......」一聲悶哼,幽藍的地獄之火驟然熄滅。一絲殷紅緩緩順著昭晨的唇角流下。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到一道傷痕出現在他的胸口,至於這道傷痕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造成的,他全都沒有察覺。

  璇、是怎麼做到的?

  眉頭緊鎖,胸前的傷口似乎還在被利刃割裂攪動,傷害還沒有停止。

  「說,那兩個人呢?」璇冷冷的問道。

  「誰?」輕佻的笑著,昭晨似乎不明白璇的問題。

  「裝傻?」璇手指一動,對面的昭晨臉色立刻一變,血色盡退,吃痛的後退兩步手中的長鞭立刻崩散,「他們呢?」

  「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找啊。」昭晨慘白著一張臉,挑釁的笑著。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再用妖力,他就不信昭晨不說。

  「看到了嗎?女人,你身邊的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他可沒有我好,不如......嗚......」一聲悶哼,錐心的痛立刻讓昭晨閉嘴。疼痛中,看見璇臉色微變,連璇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璇沒有看宮明珏,他怕看到她眼中的鄙夷。她會覺得他是一個不折手段的人嗎?

  「璇有什麼錯?是你先要害我們,還將我的朋友藏起來。他無非是想救他們。要說惡毒,你豈不是更惡毒?凡是有因才有果,你不對我們攻擊,不囚禁我的朋友,璇怎麼會使出這樣的手段?」宮明珏平靜的盯著一臉痛苦的昭晨。全然不知一旁的璇因為她的話而歡欣鼓舞,「如果,璇沒有這個能力,我們豈不是早就成了你的階下囚,到時還不知道你怎麼折磨我們呢!」

  光看他用的東西就可以知道他多麼險惡,這樣的傢伙,璇真是下手輕了!

  「怎麼會,我怎麼會如此對你。」昭晨看著宮明珏,眼中有熾烈的光芒閃過,「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會對你下手?」

  「誰是你的女人?璇,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昭晨調戲,宮明珏再也壓不住火,更何況璇一直佔上風,此時不揍更待何時?

  「沒問題。」璇冷笑著,他十分樂意完成這個任務。

  「你不怕你再也無法知道那兩個人的行蹤嗎?」昭晨笑看著璇,「只要我死了,你永遠也找不到他們。」

  「昭晨,你難道不知道讓一個人求神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有很多嗎?」璇陰冷的笑著,宛若地府惡魔,陰鷙的目光釘在昭晨的身上,讓他有一種利刃加身之感。

  「讓我說出他們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昭晨一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越過璇,目光死死地盯著宮明珏。

  「現在你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璇冷哼著,他怎麼不記得他給了這只蠢豹子這個權利?

  「別忘了,時間越長他們靈魂的侵害越嚴重,要是超過極限,恐怕你們救回去的,只是一具空殼。」昭晨每一句說出,都是盯著宮明珏,他知道自己的籌碼只對她有用。

  「被幻妖襲擊,會傷害靈魂,時間越長越不利。」玉蔚兒知道宮明珏沒有概念,在一旁為她解釋著。

  「璇,你看呢。」宮明珏沒有直接回答昭晨,而是將問題扔給璇。如今的場面不是她能控制的,璇應該會衡量好一切。

  璇眼中一亮,心底因她的信任而溫暖,回頭,盯著昭晨:「什麼條件?說來聽聽。」記住了,只是聽聽,可沒有說他會答應。

  昭晨緩緩的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彷彿染了花汁的薄唇輕啟,開口,說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條件:「我要與她契約。」

  「不行!」想都沒想,璇立刻否決。開什麼玩笑,這個昭晨根本就沒安好心。上兩次蓄意去接近宮明珏,這次又想與她簽訂契約,他到底打著什麼鬼主意?

  「不行嗎?」昭晨似乎有些無奈,聳了聳肩,「那好吧,如果你們不在意那兩個人陪著我一起去死。」

  宮明珏依舊沒有說話,她完全的信任璇,相信他一定會做出最好的決定。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樹林內靜得只有風撫枝葉的輕響。

  「你為什麼要與她簽訂契約?」璇不解。他完全可以要求放過他,或者是別的什麼更狠毒的要求,但是,什麼都不是,他偏偏要與宮明珏簽訂契約,為什麼?他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為什麼?」昭晨輕笑,眼中有熾烈的火焰在燒,「我說過她是我的女人,嗚......」話還沒說完,胸口一痛,他知道,又是璇在作怪,顯然是不滿意他的話。

  「好吧,也許我換一種說法你能接受。」昭晨倒是很識時務,目光投向宮明珏,「我愛你。」

  三字出口,愣住了其他三人。

  他瘋了吧?宮明珏不可思議的盯著照常,好像突然見到了天外來客一樣。他和她一共才見過兩面,怎麼會說到愛這個字?

  宮明珏一旁的玉蔚兒卻是心頭一顫,他在搜索昭晨的眼神,看到昭晨眼中的堅定,他明白了,昭晨不是在開玩笑。不過......為什麼呢?為什麼昭晨會愛上主人?

  現場唯一最震撼的卻是璇,愛!這是他再次聽到這個詞,愛到底是一種什麼情緒,他不知道,不過,他只知道,聽到昭晨的話,他心裡很不舒服,好像有一把鈍鈍的刀在心中拚命的攪動,疼了身心,亂了思緒。

  情緒紛亂的璇,問出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你為什麼愛她?」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問話突兀的在他口中說出,而他竟然好像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為什麼?」昭晨皺了皺眉,「愛還需要理由嗎?」想了想,似乎終於找到一個理由,「在絡迦森林內,她竟然為了自己的契約妖不惜損耗自己的精神力來配置血彩朦。我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傻的人類。」

  昭晨想到當日宮明珏帶個他的震撼,彷彿到此時,他還能感覺到心中猛然被人一錘的感覺,那種悸動,說不清道不明,只是知道自己對宮明珏產生了興趣。

  「人類,一向視妖為異類,妖是什麼?他們練習升級的道具要不就是可以為他們帶來利益的契約保鏢。除了利用就是利用。」說到這些,昭晨似乎十分感慨,眼中射出憤怒的火焰,雙手緊握,因為用盡全力,雙臂微微顫抖,想到了以前發生的事情,那不想回憶的過去如決堤的海潮,席捲而來,瞬間淹沒了所有。

  宮明珏看著,遠遠的看著昭晨在那裡拚命的壓抑自己的情緒,是什麼讓這樣妖嬈的人失了儀態?「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抹去,逃避、痛苦,不如面對,坦然......一切都可以接受。」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出聲安慰昭晨,是因為從他的身上,彷彿見到自己曾經自暴自棄,苦苦掙扎的身影嗎?

  厭惡、厭惡一切、厭惡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其實,最最厭惡的是自己本身。如果沒有媽媽,她恐怕早已不知墮落到哪裡了吧。

  乍然聽到宮明珏的聲音,昭晨身體一震,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揚起頭,壓下心頭泛起的遙遠記憶,唇角微揚,那是惑人心弦的妖嬈笑容,修長的手指一指,指向宮明珏:「就是這樣,總是讓人感覺到溫暖。這就算我愛她的理由吧。」

  璇微愣,愣怔的看著昭晨臉上不停變換的情緒,心中疑惑不解,愛到底是什麼?

  「愛是什麼?這要怎麼跟你解釋?」直到突然聽到昭晨的聲音,璇才驚覺,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將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抬頭,剛要出聲阻止昭晨下面的話,可是即將要說出口的聲音,卻因昭晨的解釋二頓住。

  「愛,就是我看不到她的時候會想她。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腦海中一直湧現她的身影,沒有看到她,卻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看到什麼好東西碰到什麼好事情,第一個就想告訴她。」昭晨好笑的搖頭,像是在自嘲,「很傻的,在經歷天劫之前,跑去找她,無非就是想在不確定的天劫之路上得到一點點安慰。希望她能記住我的名字。眼中能有我的身影,看到了什麼,會想起我。」

  「當然,要是有人跟她親近,我也會忍不住殺了那個人。」說著,眼神意有所指的瞟了眼璇。

  「會因為她的情緒而波動,會因為她開懷而高興......這就是愛吧。」昭晨含笑,說著他的感受,全然不知,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全化為驚雷,炸響在璇的心底。

  愛?這就是愛?

  等等,那他豈不是......愛上宮名珏了?

  他因為宮名珏的安危而擔憂,在絡迦森林時,自己拼了全力要護住她,難道僅僅是因為契約嗎?主僕契約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限制,就算主人死了,與主人簽訂契約的妖也不會喪命。最多折損修行,對於其他的妖來說折損修行的懲罰也許很可怕,但是,於他完全沒有大礙。他完全、完全可以丟下宮名珏自己離開,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那麼做?

  狄亞藥師聯盟內,見到玉蔚兒被她攬在懷中,見到他們呢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那無法扼制的怒火好似火山爆發,恨不得過去殺了玉蔚兒。難道自己當時僅僅是怕她出事?當時心裡不舒服的酸澀是怎麼回事?

  雍佑學會莊芷霖魂力大發,要傷她,明明知道她不會有生命危險,卻立刻出來阻止,真的是動了殺機,凝聚妖力,一舉就要將莊芷霖撕成碎片。滿腔的怒意,卻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消散,遵從了她的意願,放過莊芷霖,返回隱藏空間。他什麼時候,會因為別人的話而改變自己的行動與初衷?她、是第一個。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信任讓他感覺好似服了蜜汁,為什麼她的依賴讓他無比滿足?難道是......因為......他、愛上她了?

  怎麼會?

  璇被自己想到的答案嚇到,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宮明珏,看著那個清秀的小人,小小的年紀,還沒有女人成熟的韻味,只能算是一支含苞待放的花蕾。難道他會愛上她?

  「璇,你怎麼了?」宮明珏不知何時過來,伸手拍了璇一下,他幹什麼一直發呆?

  「沒、沒事!」璇身體猛地一躲,好像差點被什麼東西燙到。看了眼宮明珏疑惑不解的眼神,趕忙壓下自己紛亂又驚駭的情緒,恢復正常,「你要怎麼辦?收了他還是......」

  從本心來說,他是十分不想收了昭晨,但是如今的情況,一直僵持下去不是個辦法。

  「收了他是不是他就要聽我的話?」宮明珏眼睛瞟向昭晨,要是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妖也不錯。

  「是,不過......」璇瞇著眼有些不善的盯著昭晨,「你確定要收一個對你不懷好意的妖?」他敢愛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敢愛她!

  「那就沒有什麼不過的了。他要聽我的,也就說主動權在我手裡,我會怕他?」宮明珏挺起胸,走了過去,仰著頭,打量著昭晨,「你甘願跟我簽訂契約?」

  「十分願意。」昭晨誘惑的笑著,他自信無人可以抗拒他的笑容。

  「別跟花癡似的,傻!」宮明珏伸出兩指捏住昭晨的下巴,「一向都是我調戲別人,還沒有人敢調戲我。小妖,乖乖的做我的僕人,伺候好了,本小姐有賞。」

  宮明珏話一說完,數道黑線順著璇的額頭拉下來,這個無賴女人,她到底是不是女人?這麼不知羞,很麼話都敢往外說!

  「有賞,是什麼賞賜?」昭晨倒是十分受用宮明珏的自大,挑逗的眨了眨眼,「是不是以身相許?」

  「當然是嘍。」宮明珏嬌笑著圈住昭晨的脖頸,曖昧的在他耳邊緩緩送出熱氣,極輕極輕的誘惑著他。

  「主人!」玉蔚兒在旁邊一驚,主人怎麼可以這樣?那個昭晨真是該死!

  「不過,是璇的身體,他親自陪你練一練妖力。」宮明珏俏皮的笑著,「感謝我吧,給你一個提高的機會。別人可是沒有這麼高明的對手做陪練的哦。」

  昭晨無奈的苦笑著,看著宮明珏痞痞的笑臉以及一臉的算計:「不用了,我覺得還是以後自己慢慢修煉就行。」讓那個變態璇當陪練?陪練什麼?陪練怎麼把他埋了?還是陪練怎麼把他分屍?

  「哈哈......」宮明珏笑著退開,「昭晨,來契約吧。」

  「我以靈魂起誓,從今往後宮明珏就是我昭晨的主人,生死相隨、永不反悔!」昭晨含笑,許下無比神聖的誓言。目光灼灼追隨著宮明珏,不僅僅因為口頭契約誓言,更因為,從今以後,他可以在她的身邊,永遠相隨。

  額頭滾燙的熱度,彷彿要化了他心中的堅冰,他終於找到他的太陽了。

  昭晨契約一簽訂完,宮明珏立刻回頭,一把扶住璇:「好了,璇,不用硬撐了!」

  玉蔚兒一愣,不解宮明珏這句話到底所謂何來。宮明珏的話,只有璇明白,靠在宮明珏的身邊,璇低低的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

  「如果不是超出你身體的極限,你又怎麼會讓他與我簽訂契約?」宮明珏同樣輕聲回答,而這弱到極點的聲音,卻如天雷炸響,徹底的炸碎了璇心底最後的壁壘。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

  知道他用盡全力,已經超過本身妖力的極限,在昭晨面前的強硬無非是在硬撐。要撐到幫她找到朋友,撐到帶她離開。其實剛剛真的要嚴刑逼供的話,最耗不起時間的人是他,而非昭晨。他的身體已經在抗議,每一寸經脈都在叫囂、翻騰,錐心的痛蔓延全身,他已經快撐不住了。

  不過,他知道,只要他不自己倒下,沒有人可以看出他的異樣,而偏偏,那個無賴女人,無賴又自大的女人,只靠著他說的話就輕易的感受到他的情況。

  該死的,為什麼他眼中有酸澀的感覺?

  「嗯,剩下的就交給你了。」璇閉上眼睛,因為他的雙眼已經模糊,他不想自己狼狽的樣子被人看見,身形一閃回了隱藏空間。

  愛嗎?他曾經最不屑的情感竟然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不是應該厭惡嗎?但是,為什麼他竟然覺得,這種感覺......很不錯?

  他好像有些喜歡這種感覺了。

  原來,愛這樣的美好。

  隨著璇的離開,傷害昭晨的胸口力量也隨之消失,昭晨長出一口氣,這個璇的力量真是彪悍。不過,彪悍又怎麼樣?宮明珏是他的女人,誰都搶不走!

  「喂,昭晨,高燁徐皓呢?」宮明珏看到璇回去,一顆提著的心也放鬆下來,回頭問著昭晨,反正現在她是他的契約妖,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找魔窟的主人要人,誰還敢攔著?

  「在這裡。」昭晨手一揮,一旁的樹木忽地分開,露出裡面兩個睡得正熟的人,正是徐皓與高燁,宮明珏過去,見到兩人無事這才長出一口氣。

  「他們還要睡多久?」

  「他們被幻妖控制,至少還要睡十個時辰,要是現在強行醒過來,對他們的精神多少有些損害。」昭晨挑眉笑著,「主人,要不要將他們叫醒?」

  「你說呢。」宮明珏沉下一張臉,這個昭晨似乎有點討厭,「對了,你是什麼妖?蟲子還是蜘蛛?」

  刷,豆大的汗珠滑下額頭,昭晨訕笑著:「為什麼?」難道他長得很像蟲子嗎?

  「因為我很討厭。」她也跟玉蔚兒一樣,不喜歡蜘蛛。

  乾咳兩聲,昭晨尷尬的笑著:「主人,恐怕讓你失望了,我是豹。跟他們不是同宗。」這個情況不太妙啊,好像宮明珏有些不喜歡他,怎麼可以任由這樣發展下去,他可是要抱得佳人歸的。不醒,他一定要改善這個情況。

  「累了一天了,主人要不要吃點東西,洗個澡然後再休息一下?」諂媚的笑臉立刻引起宮明珏的警告,「你打什麼鬼主意?」

  「我怎麼會打鬼主意呢?」昭晨立刻露出純潔的笑容,好表明他有多無辜,奈何太過妖嬈的面容,怎麼笑都像是在誘人犯罪,美得驚心。

  宮明珏冷哼一聲:「先把高燁徐皓安頓好,再去吃飯。」折騰了半天,也確實餓了。

  「好,沒問題。」昭晨揚聲道,「來人。」

  「尊主。」僕人立刻出現,跪倒在昭晨面前,等著他的吩咐。

  「將他們安頓好,馬上準備飯菜。」昭晨與他的人說話,聲音極其冰冷,不帶半分溫度,臉上也好似罩了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宮明珏從旁邊看著,心思一轉,昭晨似乎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想到這兒,突地一笑,誰又是沒有故事的人?

  用過飯菜,宮明珏去到給她特意安排的房間,乏累的躺下。她是沒有出什麼力,可是,精神一直超級緊張,早就是疲憊不堪。一碰到枕頭,立刻進入夢鄉。

  吃完飯,玉蔚兒剛要起身離開,昭晨突然開口:「玉蔚兒,我有上好的茶,來一杯嘗嘗如何?」說著,也不等玉蔚兒拒絕,就吩咐人端上香茗擺到玉蔚兒面前。

  玉蔚兒看了看眼前冒著熱氣的茶,淡淡的茶香隨著冉冉熱氣升起,模糊了他的視線:「你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如今你我都是同一戰線,我不會害你。」昭晨似乎覺得玉蔚兒的話極其好笑,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熱茶十分享受的飲下,回味著那淡淡的甘甜。

  玉蔚兒哼了一聲:「昭晨,有什麼話就直說,這樣裝腔作勢有什麼意思?」

  「呦,不裝你的乖乖小兔模樣了?」昭晨詫異的挑眉,話中含著淡淡的嘲諷。

  「我怎麼樣,無需你來指責!」玉蔚兒一聲的戾氣,哪裡還有他平日溫柔的樣子。

  「玉蔚兒,你別忘了,打,你是打不贏我的。」昭晨輕笑著,搖了搖頭,烏黑的髮絲隨著他而輕輕擺動,妖嬈的舒展,無盡風情,「況且,我也不想和你打,不然她會不高興。她不高興可是我最不願見到的事情。」

  對於昭晨的說辭,玉蔚兒不屑的冷哼,他可沒覺得昭晨會這麼好心。

  昭晨盯著玉蔚兒的眼眸,說出一句讓他震撼至極的話:「你愛她是不是?」

  「你、你胡說什麼!」玉蔚兒立刻否認,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潤,有一種被人抓住現行的窘迫。

  「胡說?」昭晨美麗的眼眸上下打量著玉蔚兒,「是不是在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以為我會給你一樣無恥嗎?」玉蔚兒狠狠地瞪著昭晨,毫不退縮的與他對上眼,他不怕他。

  「無恥?愛一個人叫無恥嗎?你的道德觀真是有問題。」昭晨毫不在意,身體向後,舒服的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在胸前玩味的研究著玉蔚兒的反應,「幹什麼這麼咄咄逼人?如果,我沒有說中你的心事,你何苦努力與我對視,怎麼,想顯示一下你根本就不心虛嗎?」胳膊抬了抬,伸了個懶腰,「難道不知道你這樣,正是欲蓋彌彰嗎?」

  「你!」玉蔚兒瞪著昭晨,他一點都不喜歡昭晨,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的討厭!

  「真是兩個彆扭的人,愛就愛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你這麼彆扭,璇也那麼彆扭,怎麼?如此害怕她的拒絕嗎?」昭晨冷笑著,極其不屑璇和玉蔚兒的行為。愛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大大方方說出來不好嗎?

  「我沒有時間聽你的瘋言瘋語。」玉蔚兒起身,他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

  「不懂嗎?」昭晨垂眸盯著自己圓潤的指尖,「不喜歡她怎麼要在她懷中變回人類的樣子,難道你不是貪戀她的溫暖?」

  「你!」這件事除了璇與歐陽婷再也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知道的?「你監視她?」

  昭晨好笑的搖頭,嘴裡嘖嘖有聲,伸出食指晃了晃:「我沒有監視她,只是在關心她的一切而已。平白無故的被人佔了便宜還不自知,你說,她多可悲。」

  「那是一個意外。」玉蔚兒將臉扭到一旁,不看昭晨。

  「意外嗎?」昭晨沉聲笑道,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玉蔚兒,你以為我是璇那個不懂愛的白癡?你別告訴我一個兩千年的妖控制不了變身。那我真是懷疑,你這兩千年的修行是怎麼來的!」

  也只有璇那個對感情一竅不通的傢伙才會被玉蔚兒的演技騙過去,一個男人拚命的想靠近一個女人,還能有什麼想法,尤其是恢復了人形靠在女人懷裡。以為是小孩子戀母嗎?別忘了,玉蔚兒是個有兩千年修行的妖。要說他心智未開,騙鬼去吧。

  由此可見璇的反應真是夠遲鈍,以為玉蔚兒真的沒有男女概念嗎?還是覺得宮明珏太小?別忘了,再小宮明珏也十六了。雖然不是成熟女人,但是她身上有一種複雜的吸引力。沉著、成熟,冷漠又溫柔,矛盾的幾種特質在她身上竟然突兀的融合,形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讓人見了,忍不住沉迷。她長得本來就漂亮,雖然年紀不大,但也可以預見幾年之後,這支蓓蕾綻放的嬌美之姿。

  況且,宮明珏又在林珊的手下救了玉蔚兒,為他療傷,他心中喜歡也是正常。不過呢......

  「玉蔚兒,你倒是一個好人,處處謙讓著璇。怎麼,難道你不喜歡她嗎?」唯一讓他搞不懂的就是玉蔚兒後來的反應,好像處處都在為璇製造機會。

  「你不懂。」玉蔚兒緩緩坐下,捧起眼前的茶碗,握在掌心,「你沒在隱藏空間裡待過,永遠感覺不到哥與主人那心意相通的情意。」他是看著他們相處,看著他們鬥嘴,看著他們遇到危險互相扶持,看著他們彼此關心。

  他們也許都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經意間時時刻刻的關懷著對方。平日裡也許會互相鬥嘴,不表露自己的心意,但是誰也無法否認,他們對彼此的關心與維護。

  主人為了顧全璇的自尊,讓他暗中照顧璇。璇為了主人,一次次不顧自己的身體強用妖力。這樣的情意,他如何介入?

  他只能默默的為他們打通兩人之間的額障礙,只要主人好了,他也就開心了,不是嗎?

  「哦?所以你就想退縮,成全他們?」昭晨哂笑著單手支著下巴斜睨著玉蔚兒,「真是個溫柔的小兔子。」

  「閉嘴,昭晨,我絕對不允許你破壞哥與主人。聽到沒有,絕對不許破壞!」玉蔚兒抬眸厲聲喝訴著,緊緊的握著茶碗,手指泛白。

  「玉蔚兒,我可沒有你那麼大度。我只知道這麼多年來她是唯一心動的女子,她、我要定了!」昭晨宣佈著他的決心,誰敢跟他搶?

  「你不怕哥殺了你?」剛剛他可是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璇的表情一直在變換,似乎已經明白了對主人的心意。如果說璇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那麼昭晨怎麼會有機會?

  「殺了我?」昭晨大笑著,嘲笑玉蔚兒的無知,「你以為我是會這麼輕易被人打敗的傢伙嗎?」笑聲一頓,目光凝視著玉蔚兒,「你以為我看不出來璇有傷在身?」要不是顧忌到傷了璇,宮明珏會傷心,恐怕他早就下手了。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打敗璇,他至少也能做到魚死網破!

  「你!」玉蔚兒驚愕的瞪大雙眼,昭晨似乎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你為什麼不戰到最後?」從昭晨的行事風格來看,昭晨一向是不折手段,控制魔窟,不是一邊的妖可以做到的。

  「戰到最後只會傷了璇,只會讓她討厭我,何不賣個乖順勢留在她的身邊。無論怎麼看都是這樣對我最有利。」昭晨得意的笑著,他可沒有那麼傻。兩敗俱傷最後還得不到宮明珏,這樣失敗的事情可不是他會做的。

  「好重的心機。小心讓哥知道了,送你下地獄!」玉蔚兒冷叱著,他不喜歡這個昭晨,十分的不喜歡。

  「地獄?」昭晨冷笑著,微瞇的眼眸似乎透過玉蔚兒看到遙遠的過去,「地獄有什麼可怕的?」他又不是沒去過,沒去過的話,他的熾炎鞭是怎麼煉成的?

  目光越過玉蔚兒,投射到他身後冰冷黑暗的牆壁,多麼熟悉的顏色,多麼熟悉的溫度,那是屬於地獄中特有的冰寒。耳邊彷彿響起那一聲聲恐怖的皮鞭抽打,每一聲都被清晰的烙刻在他的心底,永遠不會忘卻。

  「玉蔚兒,不要隨便說地獄,你去過地獄嗎?」昭晨妖冶的笑著,唇邊的笑容,邪美而蠱惑,「感受過那降到極點生生凍裂肌膚的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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