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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妖》第60章
第六十章 明瞭

  「你......」昭晨陰沉的目光,讓玉蔚兒心猛地揪緊,他的表情怎麼會這麼、這麼的可怕?

  見到玉蔚兒慌亂的眼神,昭晨突然笑了,哈哈大笑著彷彿是惡作劇得逞一般:「玉蔚兒,你還真是單純,我嚇你的!」

  「你......」玉蔚兒猛地站了起來,氣憤的一甩衣袖,轉身怒氣沖沖的離開。他怎麼會被這種人耍?真是可惡!

  望著玉蔚兒匆匆離開的背影,昭晨緩緩的勾起唇角,低聲呢喃著:「真是單純的兔子。」

  臥房內的宮明珏昏昏沉沉的睡著,全然不知玉蔚兒站在門外,隔著門板凝視了許久。休息了一天,宮明珏問了問璇的傷勢,似乎沒有大礙,只需要靜養即可。

  出門,正好碰到來找她的昭晨:「你來得正好,我剛要去找你。」

  「什麼事?」一聽說宮明珏要去找他,昭晨立刻笑開了花,她想找他是不是發現他的魅力了?

  「你要是跟我走了,魔窟怎麼辦?」宮明珏支著腮,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昭晨微變的臉色,敢情她不是想見他。白興奮了!

  「不用擔心,魔窟本來自然存在就算不是我控制了它,自然也會有別的妖想法設法來控制,畢竟對妖來說,這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昭晨按下心頭的失落,說道。

  宮明珏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絡迦森林與無限之淵都是你的地盤?」從絡迦森林控制妖群又在無限之淵控制魔窟,他本事倒是挺大。

  「不是。」昭晨笑了笑,「絡迦森林只是我去奪寶的地方。」

  「奪寶?」宮明珏突然想起當日聚會上的寶貝,「你要林珊的逆天?」說完,上下打量著昭晨,「你不是挺厲害的嘛,還要逆天做什麼?」

  昭晨笑了笑:「要是有了逆天,我經歷天劫的時候就能多了一份保障,知道林珊手裡有逆天,我當然要去取來。」

  「天劫?」宮明珏激動得站了起來,又是天劫,「你的級別......等一下,別說,我自己猜猜。你比蔚兒高......難不成......」突然大叫著,「你有三千年了?」哇,發達了發達了。三千年經歷過天劫的妖,豈不是比蔚兒厲害好多?賺了賺了。

  「三千年?」聲音拉得很長很長,突然猛地靠近宮明珏,與她臉貼臉,眉頭一挑,眼神凌厲,「你覺得我很低級嗎?」

  「呃?」宮明珏嚇得往後一縮,嚥了口口水,突然感覺不對,她為什麼要怕他?他是她的契約妖誒,一想明白,立刻不退反進,死死的盯著昭晨,語氣不善的低吼,「湊這麼近幹什麼?我眼睛沒有毛病!」

  昭晨輕輕的笑了,伸出手指輕輕的撫了下宮明珏的臉頰:「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沒有那麼低級。」手要動,還想進一步下去,突然,手腕一痛,整個被掰到身後,低沉的嗓音夾雜著怒火,「你想做什麼?」

  「璇?」昭晨一愣,他怎麼出來了?

  「你的手在幹什麼?不想要了是不是?」璇冷哼著,一臉的陰沉,「我很樂意幫你取下來多餘的零件。」

  「不勞煩你了。」昭晨低聲訕笑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想抽回來,卻無法移動分毫。

  「你的手在做什麼?」璇眼眸一瞇,殺氣立現。

  越來越疼的手腕,讓昭晨苦笑不已,看來明白自己心意的璇,是要絕對的捍衛她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說那麼明白,真是給自己找麻煩。

  「我看她頭髮亂了,幫她弄弄。」他很識時務,跟璇硬碰硬的事情他才不會做,他要慢慢慢慢一點一點的讓宮明珏喜歡上他。

  「是嗎?」這種話騙鬼去吧!手上一用力,昭晨的身體猛地一沉,手腕突然有一種要碎裂的痛感,恍惚間他甚至以為自己的手就會這樣廢了。

  「璇,別廢了他。」關鍵時刻,宮明珏突然出聲,救下了昭晨。

  「你......」幫他?璇後面的話沒有問出口,只是愣愣的盯著宮明珏,制住昭晨的手,鬆了開來。難道說她對昭晨......

  是啊,昭晨長得這麼禍國揚名,她一向都喜歡男色,被他吸引很正常。

  突然,一甩頭,他想什麼呢?她無賴是無賴,但絕對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目的。

  「還是主人要,知道疼我。」昭晨得意的笑著,特意的咬重那個「疼」字。

  「你到底是個什麼級別?」宮明珏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剛剛說到一半就被璇打斷了。

  「四千。」昭晨說的時候十分自信。他不僅僅是個有四千年修行的妖,實際他活了已經不止四千年,他的經驗極為豐富,因為曾經的經歷,讓他比同樣級別的妖要厲害許多。

  「四千?」宮明珏興奮地瞪大雙眼,「太好了!」上前一把抓住昭晨的胳膊,「你真的是四千年?」

  「真的。」昭晨開心的笑著,不是因為宮明珏知道到他的厲害,而是因為緊握在他胳膊上的柔荑。

  「經歷過天劫?」宮明珏還是不放心的再問了一句。

  「沒錯!」

  「哈哈......太棒了!昭晨真是太好了!」宮明珏激動得撲了過去,用力的摟住昭晨,興奮地拍著他的後背。

  「是啊,太好了。」這個感覺抱起來真是太好了。昭晨對著璇挑釁的一笑,怎麼樣,這回是宮明珏主動抱他,璇還有什麼話好說。

  「想不到昭晨這麼厲害,我放心了。」宮明珏笑得合不攏嘴。

  「嗯嗯,放心。儘管放心。」昭晨也是越笑越美,暖玉溫香抱滿懷,這種感覺還舒服了。

  「以後再遇到什麼麻煩,就不用璇出手了。璇以後就能好好好休息!」再次用力的一拍昭晨,宮明珏用力的點頭,真是太好了!

  「呃?」激動得笑容頓時凝結在昭晨的臉上,得意的眼神立刻暗淡無光。對面的璇挑了挑眉,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也不用說什麼,璇臉上嘲諷的表情足夠羞辱他的。光芒一閃,璇消失,回到隱藏空間,留下一片無聲的尷尬讓昭晨自己面對。

  「很好,真是太好。」宮明珏同時也放開了昭晨,「喂,弄點東西來吃。」

  聽到宮明珏頤指氣使的話,昭晨笑得極其無奈:「主人,你也太狠了吧?」先把他捧得高高的,然後嘭地一下再把他摜到谷底,這樣的大起大落也太刺激了吧?

  「我讓你弄帶你吃的就狠?」宮明珏不明所以的看著昭晨,「你堂堂一個魔窟的主人,至於這麼小氣嗎?」

  「唉......」昭晨無奈的搖頭,算了,再這麼說下去也沒有意義。她根本就沒有自覺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殊不知他與璇之間都暗中交鋒好幾次了。

  她、還真不是一般的遲鈍。

  「我讓人去弄飯。」說不通就不說了,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吃完飯,宮明珏自己在無限之淵轉悠,危機重重的無限之淵自然有它獨特的地方,比如說,盛產邪惡的果實,那些漿果擠出的汁液,可以發揮其妙的作用。

  「主人。」小小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宮明珏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蔚兒,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主人在做什麼。」玉蔚兒收起眼中的複雜情緒,乖巧的笑著,「這是什麼?」

  「這個啊......」宮明珏揚了揚手中的漿果,「毒果哦。」

  玉蔚兒往後挪了挪,遠離散發著奇怪味道的果子,光聞到氣味他都感覺胃裡不舒服。宮明珏看到玉蔚兒的反應,一笑,掏出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嘴裡:「吃了這個就不會被它的氣味困擾了。它散發出來的氣味也是有毒的。」

  「主人,它有什麼用?」玉蔚兒好奇的問著,有毒的東西不是應該避開嗎?

  「當然有很多用處,有毒的不見得都是壞的,用的恰到好處可以發揮意想不到的效果。」宮明珏笑著眨了眨眼,把漿果收了起來。

  「主人怎麼對草藥這麼感興趣?」這麼多日子相處下來,很容易就發現,宮明珏只要一碰到草藥,就有飽漲的熱情,經常一研究就好久,絲毫都不見疲憊的樣子。

  「習慣了吧。」宮明珏停下手中的動作,坐在一旁的岩石上,抬頭看了看碧藍的天空,偶爾掠過幾隻飛鳥,怡然自得的模樣羨煞世人。

  「習慣?」研究草藥也可以成為習慣?玉蔚兒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主人,蔚兒懂了。主人一定是很喜歡草藥,是不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愛研究,廢寢忘食。」

  「喜歡?」宮明珏舉起手中的漿果,複雜的盯著它,「蔚兒,你知道嗎?其實我是最不喜歡草藥的,我不喜歡草藥的味道,不喜歡在泥土中挖掘的骯髒,更不喜歡熬製時候繁複的比例配方。」

  「呃?」玉蔚兒愣住了,不喜歡?不喜歡主人怎麼還這麼愛研究?

  「因為我的媽媽就死在草藥上。」宮明珏溫柔的笑著,「媽媽,就是我的娘親。蔚兒你知道藥人嗎?就是研究出來新的藥品需要一個人來嘗試,這個藥到底是怎樣的毒性,又有著怎樣的副作用。用其他的方法永遠沒有人體試驗來的直接。我的媽媽,不知道嘗試了多少藥。」

  「主人......」玉蔚兒心驚,不是因為宮明珏話裡的意思,而是因為她的眼神。

  靜靜的望著那個毒果,如此的平靜,似乎滿不在乎,隨意的說出。可是,那眼神中的空洞,彷彿無底的深淵,吞噬了所有一切,巨大的悲痛,似海嘯爆發,噴湧而上。讓人不忍再看,好像再看下去,他的意識也會被她的悲痛灼傷。

  「媽媽為了保護我,甘願用自己的身體試驗那些藥物,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保護我,保護我不受到那些人的傷害。」宮明珏笑著,極其的溫柔,溫柔得好似月光,用最柔和的光芒,掩蓋了所有孤獨與心痛。

  「蔚兒,你說,那些人怎麼會如此可惡呢?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傷害一個又一個人。我恨,我恨他們。」宮明珏啪的一下捏破漿果,鮮紅的汁液順著指縫緩緩流下,粘稠得好似悲傷的血液,滴落在黝黑的土地,無聲的滲入。

  「主人,後來呢?」玉蔚兒想知道主人怎麼樣了?為什麼她這麼恨草藥,如今還對草藥這麼癡迷。

  「後來?」宮明珏身體後靠,將手撐到身後,支著自己的身體,一手的鮮紅印在岩石之上,緩緩如血的汁液慢慢順著岩石滑落。

  「蔚兒,你說,一個從小被浸漬在藥草中的人,會怎麼樣?從睜開雙眼的第一刻開始,每時每刻周圍都被草藥包圍著,她會怎麼樣呢?」宮明珏側首對著玉蔚兒俏皮的眨眼,嬌俏可愛,帶著孩子氣的調皮。

  這樣的模樣,玉蔚兒不但不開心反倒一陣的心痛,他沒有開口,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很簡單,太熟悉那些草藥了,熟悉得好像自己的感官一樣,對它們的特性好像呼吸一樣的簡單。配製藥品自然十分簡單,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做了一種藥,每天的水裡加了一點點根本就不會嘗出味道,一天一點,一年的時間,藥效終於發作了。」一提到這些,宮明珏得意的勾起唇角,「很厲害吧,所有的人都變了,變成一個一個大白癡。哈哈......還有比這個更諷刺的嗎?全都是自負至極的人,以為自己是世上最聰明的人,最後變成了白癡。連自己的屎尿都無法控制,整日一身的狼籍,在屎尿堆裡掙扎。好不好玩?」

  玉蔚兒抿抿唇,沒有接口,心莫名的抽痛。主人笑容內,無法掩飾的悲傷,好像絲線,勒傷了他的心,不停地纏緊、收縮,好痛。

  「本來我還想報復他們的,但是,我那個善良的媽媽,阻止了我。知道她說的什麼嗎?」宮明珏歪著頭,笑看著玉蔚兒,見他不說話,自己接口接著說下去,「她讓我放下。放下啊,哪有那麼容易,他們害了我媽媽多少年?我怎麼可能放下?」

  「但是我不能報復,因為媽媽會傷心。我們也爭吵過,我當時不懂,為什麼媽媽要護著他們呢?」宮明珏無奈的搖頭,「你猜我媽媽說什麼?她竟然說是要我放過自己?你說這是不是太可笑了?我是在報復那些害了媽媽的人,為什麼媽媽反倒說要讓我放過自己呢?」

  「蔚兒你懂嗎?」宮明珏沉默了片刻,才輕聲問道。

  「嗯......」玉蔚兒只是發出一聲無意識的聲音,他能說什麼?主人根本就不需要他說話,只想有一個傾聽者吧。

  「我也是到了許久之後才懂。媽媽想我好好地活著,不要活著仇恨之中,她希望我開開心心的,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生活在陰暗之中。」宮明珏笑著,眼中有些淡淡的酸澀,望著天空的雙眼有些模糊,用力的眨了眨,似乎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滾滾而下,濕濕滑滑的滑過臉頰,溫熱的冰冷。

  「蔚兒,我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忘卻仇恨。可是,媽媽卻不等我。三個月的時間,從那黑暗的日子脫離才短短三個月,媽媽的身體就再也撐不住了。無論我用什麼藥,無論用什麼方法。再也撐不住了。」聲音微微的顫抖,帶著哽咽,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宮明珏輕笑著,「最後就留給我一句話『你要好好活著,不要想去尋死,聽到沒有,不然媽媽會永遠恨你!』好殘忍的話。就這麼一句話,讓我孤孤單單的活在世上,沒有親人,沒有寄托,整日如行屍走肉一般,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渾渾噩噩。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亡才會垂憐於我?」

  玉蔚兒抿了抿唇,他從來都不知道主人嬉笑的面具下竟然是隱藏著一張流淚的面容。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天我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宮明珏眼神渙散,似乎回到當時的情景之中,「我找啊找,找了好久,終於發現,原來是味道,房間內濃濃的藥味散去,沒有了媽媽的味道。」眼眸溫柔的垂了下來,輕聲說道,「媽媽因為長期試藥,所以身上一直有很重的藥味。從那天開始,我專心藥材,因為......」聲音頓了頓,才輕聲呢喃著,「接觸藥材,是見到媽媽唯一的途徑。」

  話音落下,鬢邊的黑髮漸漸濕潤,大滴的淚水,接連不斷的從眼角淌下,隱入黑髮之中。宮明珏閉上雙眼,任由淚水滾滾而下,唇緊緊的抿著,將嗚咽的聲音封在口中。她沒有哭,只是沙子迷了眼睛。

  她不會哭的,她活得很好、很好,媽媽一定會看到她活得很好,很開心。她不會哭,不會讓媽媽擔心,更不會讓媽媽難過。

  媽媽,我真的活得很好。真的!

  玉蔚兒默不作聲,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靜靜地陪著宮明珏,任由林中的風捲起他們的長髮,糾纏在空中。天大地大,只有自己一人,這種孤寂感他曾經也有,千年修行,不知為何,除了修行還是修行,唯有修行才能打發無聊蒼白的歲月。

  直到遇見了宮明珏,他才發現原來人生可以這樣,這樣肆無忌憚的瘋狂,這樣囂張的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這樣肆意的訛詐那些帶著虛偽面具的人。生活突然從單調的灰黑變為了五彩的斑斕,奇妙人生的大門由此打開。

  這樣的主人,他怎麼能捨棄,他怎麼能不竭盡全力的為她好?

  主人,謝謝你,能對蔚兒說這些。將蔚兒當做知己,我與有榮焉。

  清風拂面,讓人熏熏欲醉。兩個人靜靜的待著,沉醉在自然之中,放鬆了所有的神經,拋去一切心緒,將自己融入無邊的天地之間。

  「誰?」不知何時,他們竟然睡著了,突然的動靜,驚醒了玉蔚兒,警惕的起身盯著緩緩走近的昭晨,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我怎麼不能來,別忘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昭晨好笑的反問,什麼時候他在自己的地方走動還需要請示別人?

  「你有什麼事?」玉蔚兒還是對昭晨不放心,總感覺他不懷好意。

  「我來問問主人,她的兩個朋友快醒了,要怎麼處理。」昭晨看著躺在岩石上的宮明珏的睫毛眨了眨,走了過去,「主人,你說呢?」

  「馬上就要開始決賽了。」宮明珏算了算日子,起身,問著昭晨,「他們醒了之後會怎麼樣,身體會有傷害嗎?」

  昭晨據實說著:「那倒沒有,不過,就是有些乏累罷了。」

  宮明珏想了想:「這樣吧,你將我們送到無限之淵附近,最好附近能有一個級別不是很高的妖獸的巢穴,裡面有黑晶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昭晨笑了,這個對他來說太簡單:「你們在魔窟遇險,不知道怎麼的,三個人被扔在無限之淵,運氣極好的撿了一條命。休息之後又發現周圍有個不太危險的妖獸巢穴,取得黑晶,參加決賽是不是?」說完,也不等宮明珏的回答,轉身就走,「我去安排。」

  走了兩步突然頓住,「主人,從你們離開這裡開始,我就要跟著你了。」他可是怕她反悔,要是她突然下道命令讓他留下來,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主僕契約已簽,他就要聽從她的命令行事。

  「當然了,你不跟著我跟著誰?」宮明珏可沒有反悔的意思。

  昭晨一笑,離開,去安排後面的事情。宮明珏也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研究了一下草藥,順便用新採摘來的東西,配製了幾份藥品,留著以後使用,有備無患嘛。

  「主人,準備好了。」昭晨也適時的出現,上下看了看宮明珏,眉頭皺了起來。

  「怎麼了?」宮明珏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主人,你的空間在哪兒?」戒指、腰帶,寶石,全都沒有,他要待在哪裡?

  「有璇的隱藏空間。」宮明珏說道,「很方便的,空間也大。」當然,還有一條最主要的她沒有說出來,不用花錢,天知道外面買一塊兒空間寶石需要多少錢,反正她手頭的錢就不夠幾塊兒的。

  「璇的隱藏空間?」昭晨眉頭緊鎖,那豈不是璇的領域?

  「有什麼問題?」宮明珏不解的看著昭晨,「你不會進出?」

  「怎麼可能?」昭晨一笑,「好了,主人,閉上眼睛,我送你們過去。」

  感覺身體一動,耳邊再次響起昭晨的聲音:「主人,就是這裡了。小心。」說完,進入隱藏空間。

  宮明珏睜開雙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相對於無限之淵來說,還算一處比較不錯的所在,至少沒有稀奇古怪的生物,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唯一不好的就是夜幕垂下,周圍有些寒冷。正在打量四周的宮明珏突然聽到耳邊有輕微的動靜,一看,發現竟是高燁在手指輕動,碰到了碎石,宮明珏趕忙閉上雙眼假裝昏睡。她可不想太突兀,讓人知道她收了魔窟的主人,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有底派還是要藏著一些比較好。

  關鍵的時刻拿出來才是最奏效的。

  耳邊聽到一串的聲音,好像是高燁坐了起來在思考眼前的情況,沒有五秒,就聽到他喊徐皓的聲音:「喂,徐皓,醒醒,醒醒,你沒事吧?」

  徐皓在高燁的搖晃下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也發出疑惑的聲音:「我們這是在哪兒?」

  「我怎麼知道?一醒來就在這裡了。」高燁說著,過去晃宮明珏,「明珏,你怎麼樣?醒醒!」

  宮明珏也終於在高燁的搖晃中「醒」了過來,坐起身來,「驚訝」的看著高燁:「怎麼回事?」

  「嗯......」高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撓撓頭,「也許是我們命大,被幻妖攻擊之後,不知道怎麼就脫險了。」

  宮明珏聽完高燁的話,在心裡暗自直豎大拇指,這種答案也就只有高燁能想的出來。也真虧得高燁特異的思維,才能讓她的局不被揭穿。

  「太好了,我們真幸運。」宮明珏興奮的拍手,心裡卻在暗罵,幸運個頭,要不是璇,他們早就都死了。

  「可是,幻妖會這麼輕易撤退嗎?」徐皓的腦子可不糊塗,他聽說過幻妖,那不是最喜歡玩弄獵物到死的妖獸嗎?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太小了吧。

  「很簡單,也許是對付我們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們的敵人,兩邊打了起來就把我們忘了。」高燁倒是很能解釋。

  「啊,原來如此。」宮明珏聽得是一頭的黑線,這樣的幸運,比被流星砸到的幾率還小得多吧?真虧高燁能想到,她真是萬分佩服。高人啊高人!

  「會這麼湊巧?」徐皓可是不信。

  「怎麼?你還懷疑我的話?」高燁一聽立刻不高興了,「別忘了,我看了一眼白霧就知道那是幻妖在作祟,怎麼,還不信我的能力?」

  「好,就算我們真的這麼幸運,現在要怎麼辦?」徐皓也不想跟高燁爭執,如今還是趕快想下一步的對策要緊。

  「我想一想,我們碰到幻妖的時候是白天,現在是晚上。被幻妖襲擊昏迷至少要十個時辰,也就是說我們已經睡了一天多,這是第二天,離決賽的日子還有一天。」高燁自言自語的算完,衡量了一下形勢,「這樣吧,晚上在無限之淵行走太危險,還是過一夜,明日再走也不遲。」

  「也好。」宮明珏四下望了望,指著不遠處的山壁說道,「那裡是不是有個石洞?」

  「哪了?」高燁趕忙順著宮明珏的手指看去,果然,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洞口,「太棒了,我們今晚就住在那裡。」說著,就往前走。

  徐皓在一旁說道:「明珏,你走在我們中間,要是有危險,我們好保護你。」

  「謝謝徐皓。」宮明珏依言走在兩人中間,三個人向石洞走去,快到洞口的時候,高燁突然站住,回頭對著他們兩個人豎起手指噓了一聲:「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先去看看,要是沒有妖獸,你們再進去。」

  「你自己可以嗎?要不讓徐皓跟你一去過去?」宮明珏自然知道那裡沒有危險,不過,戲總是要演足。

  「不用,還是讓他保護你,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可不好。」高燁自信的揚揚頭,「別忘了,我可是很厲害的,還怕妖獸?」

  「對。妖獸怕你。」宮明珏好笑的說道,這個高燁,自大倒是很自大,不過也蠻可愛的。

  高燁獨自一個人小心謹慎的摸了過去,魂力貫滿全身,一點一點的潛入山洞,竟然沒有一隻妖獸,不僅沒有妖獸,而且洞中還十分乾淨。四下查看也沒有發現什麼危險,這才站在洞外對著宮明珏他們招招手。

  徐皓一看到,放心的笑了:「走吧,明珏,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好。」

  「是啊,不幸中的萬幸。」宮明珏跟著徐皓走過去,高燁已經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在洞裡待著,我去找些枯枝什麼的回來。」

  「你要小心。」宮明珏不放心的說道。

  「放心,我沒事。」高燁拍了拍胸口,鑽進黑幕之中。

  宮明珏呆呆的站在洞口,感慨著。高燁這個人,比那些暗中使陰招的不知道好上多少倍,除了驕傲自大,倒是一個十分有責任感的人,對朋友也是好到極點。

  不管怎樣,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不一會兒高燁抱著枯枝乾柴回來,在山洞內點燃火堆,「晚上就沒有那麼冷了。等到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離開。」說著,從自己的空間內拿出乾糧,

  「我帶了東西,你們吃點,先填填肚子不管怎樣,先挨過這一夜。」

  「我也有些點心。」宮明珏拿出來與大家一起分享。

  「我這裡有乾淨的水。」徐皓將飲用水貢獻出來,三個人吃完東西,圍著火堆坐著烤火。

  「許煦壘那個傢伙,回去之後我一定不會放過他。還是學會的副會長,竟然陷害我們!」高燁憤憤不平的低吼,他從來就沒有這麼窩囊過,被人陷害,太可惡了。

  「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陷害我們?」徐皓是一頭霧水,他們與學會的副會長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這樣險惡的要除掉他們也太過分了吧?

  隱藏空間內的昭晨與宮明珏交流著:「主人,源頭是你。」

  「我?」宮明珏一愣,為什麼?

  「你忘了,你有一天晚上聽到某些人的談話,而那個正是楚裕宗在賄賂許煦壘,被你聽到了,不除掉你還得了?」看來宮明珏這個當事人一點自覺都沒有,還不知道要害的人正是她。

  「昭晨,你是怎麼知道的?」宮明珏好奇的問道,他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吧?

  「只要我想知道就沒有不知道的。」昭晨笑道,「昨天我也是特意的查了一下,為什麼主人會出現在魔窟。」前恩後果一明瞭,他倒很想去謝謝許煦壘,不然他也無法跟在宮明珏的身邊。

  當然,謝謝完許煦壘,他一定會慢慢慢慢的折磨死許煦壘,讓他陷害誰不好,非要陷害宮明珏,萬一魔窟的主人不是他,豈不是將她至於危險之中了?

  宮明珏聽完,開口:「我想可能起因是因為我吧。」

  「因為你?怎麼說?」徐皓不解,宮明珏跟他們有仇嗎?

  「有天晚上我餓了,半夜去廚房。碰巧碰到楚裕宗與人小聲說話,好像在談什麼事情。當時我不知道對象是誰,如今看來恐怕就是許煦壘。」宮明珏說完,抿了抿唇,「真是對不起,又連累你們了。」

  好像兩次遇到危險全都因她而起,他們該生氣了吧?

  「難過什麼?打起精神來。錯又不在你。是他們先開始骯髒交易的!」高燁猛地一拍宮明珏的肩膀,大聲的說道。

  「啊?」宮明珏一愣,「你們不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的,明珏,根本就與你無關。」徐皓也笑著說道,「是他們不對,並且還一錯再錯!」

  「對,別氣餒,等到明天我們出去,找他們好好算賬。欺負人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真是不知死活!」高燁呸的一聲罵著,他倒要看看,許煦壘有什麼本事。

  「對,我們跟會長去揭穿他們的真面目讓會長懲罰他們!」徐皓也幫腔說道。

  「好,大家先都睡覺,養足精神,明天一口氣離開無限之淵。」高燁說完,翻身躺下睡覺。宮明珏也與高燁各自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睡下,有什麼事情等到明天天亮再說。

  一夜無夢,一直到次日清晨,高燁突地翻身坐了起來,大喊一聲:「我知道了!」

  熟睡的徐皓與宮明珏嚇得一個激靈,全都做了起來,莫名其妙的盯著高燁,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

  「我昨天想了一夜,終於想明白了。」高燁得意的宣佈著他思考得答案,「楚裕宗一定是拜託許煦壘讓他能參加決賽,得到勝利。」

  徐皓想了想,問道:「何以見得?」

  「這個時候找許煦壘能有什麼事情,更何況許煦壘負責決賽事宜。他又在地圖上動手腳不讓我們活著回去,還不就是為了決賽的勝利。告訴你們,咱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如願。咱們一定要進入決賽!」高燁大聲宣佈著。

  「進入決賽?」徐皓為高燁這個大膽的話而眉頭緊蹙,「高燁,不可能了。我們沒有參加晉級賽,如今的到黑晶的時間僅有一天,怎麼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內找到黑晶並順利的離開。」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們不能還沒有行動就放棄。」高燁咬牙道,「這樣,我們出去尋找黑晶,以未時為限,到了未時不論找到黑晶與否一定都要回來與明珏會合。」

  「等等,什麼叫與我會合?你們不打算帶我一起去?」宮明珏立刻攔下高燁的話。開什麼玩笑將她直接刨除在外啊。

  「不是不帶你去,是怕有什麼危險。只有我們兩個不行我們就跑。」高燁說道。

  「別忘了,我可有強大的妖,不會成為累贅的。」宮明珏還是不滿意他們將自己留下。

  「明珏,這次你就聽高燁的吧。你的妖留著我們離開無限之淵的時候用。」徐皓也贊同高燁的意見,黑晶可以找不到,但是最後一定要離開無限之淵。宮明珏的契約妖是他們最後的王牌。

  「那好吧。」宮明珏勉強點頭同意,「這個你們拿上。」伸手,掌心內有兩顆藥丸,舉到高燁與徐皓面前。

  「這是什麼?」高燁接了過來,又是什麼奇怪的藥?

  「這個藥可以在關鍵時刻讓你們有一瞬間的完美防禦,在那一瞬間任何東西都傷不了你們。不過時間很短,只適合逃命用。」藥材不多,她手裡也沒做成多少藥丸。

  「太棒了,有了它,我們就更沒有問題了。」徐皓興奮地放進懷裡,大不了打不過就跑,反正有這個藥,可以暫時阻擋住攻擊。

  「嗯,我等你們回來,要小心。」宮明珏縱然知道附近已經被昭晨安排過,但是她還是不太放心。

  高燁與徐皓對著宮明珏揮了揮手,離開山洞去尋找黑晶。

  此時,雍佑學會的晉級賽,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楚裕宗勝!過預賽!」

  「楚裕宗勝!進複賽!」

  「楚裕宗勝!進二十!」

  「楚裕宗勝!進十五!」

  「楚裕宗勝!進前十!」

  楚裕宗那一隊一路過關斬將,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前十。

  此時,許煦壘副會長站起來,宣佈:「最後十隊要進行輪賽,只有勝利的一隊可以進入決賽。」

  宣佈完規則,依次按抽籤的順序進行比賽。經過許煦壘特別關照過的楚裕宗自然是十分順利的得到了勝利,輕鬆進入決賽。

  許煦壘將結果宣佈完以後,當著眾人說道:「明日進行決賽,進入無限之淵的有五支隊伍,明日決賽是最後時刻,要是他們帶回黑晶,就要與楚裕宗就進行最後勝利爭奪。要是沒有得到黑晶,則沒有比賽資格。楚裕宗將直接得到勝利。」

  這樣的規則大家早就知道也就沒有任何人有絲毫異議。比賽結束,眾人散去,都在唏噓楚裕宗的驚人實力,同時也在對明日的決賽抱有很大的期待。

  明日不知道是哪支隊伍可以帶回黑晶,要是從無限之淵得到黑晶的隊伍,一定可以與楚裕宗為首的三個針鋒相對,到時就有精彩可看了。

  離開賽場,楚裕宗走在許煦壘身邊:「老師,明天他們會回來嗎?」沒有指名道姓,他也知道許煦壘明白他說的是誰。

  「怎麼可能?還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從魔窟出來,明天你就等著得勝的頭銜吧。」許煦壘笑著說道。

  「也是。多虧了老師。」楚裕宗大笑著,再有一天,他就可以為楚家爭得榮譽了!明天快點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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