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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悠心》第136章
劍拔弩張

  安靜的院子,安靜的房間。

  我坐在書桌前,狠狠地放下筆,紙上滿是心煩意亂的筆觸,醜陋得沒有章法,完全沒有了平時自傲的端正俊秀。

  我扶住自己的額頭,重重地歎了口氣。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苦心孤詣要瞞住的事情還是露了餡,昨天傅巒走之後,看到霍驍和楚瑜的表情,就好像衣不蔽體地站在人前一樣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事後,我所能總結出來的一點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煩躁地將剛才寫滿的素紙揉成團,丟到一邊我特製的紙簍裡。

  木棉的簾門被拉開,夜風趁虛而入,來人很快地關好門,又放下簾子,只是卻沒進來,站在門口,沒有言語。

  我抬頭,聲音不自然,「霍驍。」

  知道他會來,我刻意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沒有傳喚,誰都不准進來打擾。

  他仍舊不回答我,依舊站在門口的地方,瞪著一雙冰冰涼涼的眸子。

  我慢慢地站起身子,朝他走過去,一雙手放在身後不安地攪動,一副犯錯小學生去見教導主任的標準模樣。

  我欲要去拉霍驍的手,只是霍驍卻一個錯身,逕自坐到了書房的一張椅子上,腰背挺很直,他伸手在臉上一拉,原本附著得很好的人面,被乾脆地撕了下來。

  我可能真的有點害怕,明明被霍驍做得行雲流水瀟灑自如的動作,看在我眼裡就是四個字——撕破臉皮。

  霍驍無聲地將人面扔到一旁的桌上,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半晌,他抬眼看了過來,極其冷峻的眉眼一凌,「過來。」

  我就像一個得令的小兵一樣小跑了過去。

  霍驍大手一指,「坐下。」

  我於是乖乖地坐在霍驍的身旁,拘謹地拉了拉衣擺。

  「果真是帶了人回來?」霍驍嚴厲地發問。

  我半點不敢含糊,道:「嗯。」

  「你倒也不簡單。」霍驍的誇獎每每會讓我汗毛直豎。

  「吐蕃那邊已經接到書信了,很快就會來接人的,只要這段日子小心……」我搶先解釋,試圖將這件事說明的單純簡單一些。

  「啪!」霍驍的手上一用力,手中的被子瞬間就被捏了個粉碎。

  我立刻收聲,瞪大眼睛看他,心上亂了半拍。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如今也多說無益。」霍驍壓抑著氣息,慢慢地這樣說道,然後他揮了揮手,「那孩子,不能留在你這兒。」

  我極不情願地說道:「這孩子不在我這兒,淼妃那兒,我不能交代。」

  霍驍站了起來,朝書桌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將吐蕃人來的路徑告訴我,我差人直接將孩子給他們送去,途中一遇,省得來殷都。」

  霍驍果然沒有聽我的話,我有氣無力地說:「說得輕巧,這一路顛簸,難保不出意外,哪裡比得上留在我這兒安全。」

  霍驍已經端坐在桌前,拂開一張新的素紙,蘸著墨的空檔,瞪向我,「你當我的人同你這般麼?」然後,他似乎又想說什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又重新低下頭。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心中一沉,心情一下子滑落到低谷,道:「這件事,是我自己攬下的,難道還不能由我自己主張麼?」

  霍驍索xing不理我,紙上已經蒼勁有力地落了兩行字。

  我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低頭寫字的樣子,看不清眼神,俊美的臉上,只有兩道匕首一樣的濃眉,以及直挺的鼻樑,下面一張抿得緊緊的唇。

  「霍驍。」我喊他。

  他迅疾地寫著信,沒有搭理我,也預示著事情的無可扭轉。

  面對這種不被信任又被忽略的現狀,我莫名地就有些怒火中燒。

  「霍驍,你知不知道,你做得過分了。」我平靜地說完這句話,伸手一把奪過那張寫得差不多的信紙,捏在自己手裡,然後用力扔向身後。

  我雖然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但在霍驍面前,我向來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違抗。霍驍終於抬起了眼睛,目光裡閃過微詫。

  下一刻,霍驍緩緩地站起來,身形高大的嚇人,他的眼中憤怒似要噴火,整個人彷彿一座即將發作的火山一般站在我面前。

  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那麼令人恐懼的目光。

  「這件事,我絕不聽你的。」

  半開的窗外是如漆的黑夜,平靜的夜幕上沒有星辰,死水一般。

  同樣寂靜的房中,我們隔著一張書桌站著,氣氛冰凍到了極點。

  霍驍開口了,口氣隱忍,「你是看準了我對你下不去手,便越發任xing了,是麼?」

  「霍驍,我這叫任xing麼?」我退開了一步,有些失望地看著霍驍。

  我下了這麼大的決心,用了這麼大的勇氣,我那麼努力地去阻止一個無辜的生命逝去,撇開所有的前提背景不說,我覺得這件事完全能定義為有益無害。可是,我最愛的人,卻完全否定這些。

  我別過臉,清楚地說:「你才蠻橫!」

  霍驍的胸廓立刻就驟然擴大了一圈,他居高臨下地冷冷看著我,眼中回轉閃爍著的陰鶩如同雲霧繚繞一般,極輕極薄,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我看著這樣的他,想起小時候的很多事情,我們雖要好,可也會吵架,也會冷戰,有一次他差點要把我扔到池子裡去,如果不是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去和他發生身體衝突,我們很可能還會打架。

  每次,他都是這樣看著我,看得我退縮,看得我心慌,看得我膽怯,看得我最後老實向他道歉,乖乖地低著頭,說上一車一船的好話。

  可是,今時今日的我,無論如何都拉不下這個臉。

  突然,我只覺眼前一花,只聽得「砰!」的一聲,霍驍竟然踩著書桌跨到了我的面前。

  沒等我有所反應,霍驍的腰身一動,我整個人都被扛到了一副堅硬寬厚的肩膀上。

  我這才明白過來,開始用力地兩腳亂蹬。

  我當然也知道發生什麼,可是,這種狀況,一個氣悶一個慍怒,誰有那種心情,反正我是一點都沒有。

  「霍驍,你發什麼神經!」我用盡全力地捶打著霍驍的後背,心中開始後悔,怎麼之前把人退得這麼乾淨,弄得現在孤立無援。

  「啊!」我被毫不留情地一摔,身下是平時用來午憩的湘妃塌。

  他重重地壓上來,熟練而粗魯地拉扯著我的腰帶。

  我哪裡肯配合,心中窩火,力氣也被激發到了超水平狀態,一個勁兒地去擋霍驍的手,身體奮力地掙扎。

  結果,霍驍的目光一緊,猛地使勁。我就覺得我的兩隻手彷彿被上了鋼釘一般地摁在了腦袋上方,鑽心地一疼之後,眼眶裡被刺激地一熱,泛出淚光來。

  「霍驍!你敢!」我咬牙道。

  霍驍原本冷靜自製的雙眼,忽然躍起一抹異樣的悸動。

  這一夜,霍驍都沒有吻我,他只是一味地擺佈我的身軀。

  我從不知道,他竟有這麼暴戾的一面,以往自覺狂亂的夜晚,與今天相比,都可以稱之溫情繾綣。

  強迫的姿勢,羞恥的動作,暈眩的劇痛。

  我從一開始的死死強忍,到之後的被迫低吟,以及最後的苦苦求饒。我只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一層層地剝奪,只剩下強烈的屈辱感充斥著胸膛。

  被他擁抱撫摸過的地方都在發抖,下肢在不住地痙攣。

  他像獵豹一般的瞳孔緊緊地盯著我的表情,不放過我每一個妥協退讓的神色,我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恍惚散亂的眼神集中一些,狠狠地瞪向上方滿是征服欲的臉孔。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具有強烈的支配欲,可是我還是無法忍受他現在彷彿為了維護自己特權似的所作所為。

  他究竟將我擺在什麼位置上?他究竟有沒有為我考慮過?

  我的目光似乎更加激怒了霍驍,剛才短暫地停止之後,他難耐地皺起眉頭,蓄滿力量的腰身大動,攻勢更加兇猛,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徹底地暈了過去。

  當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十分妥帖地躺在了房間的床上,身上是乾淨雪白的寢衣,身上的薄被細緻地貼著身體,沒有一絲空漏。

  我想坐起來,可剛一用力,就被劇烈的酸痛害得差點叫出聲來。

  房中空無一人,但房門外的天色已是大亮。

  我努力了許久,終究只能抬起自己的手臂,然後像個半身不遂的病患一樣撐著床榻,用了一炷香的時間,等終於坐起來的時候,頭上都出了一層冷汗。

  我想用手去擦一擦,結果被自己手腕上的那道青紫給嚇了一跳,抬起另一隻手,發現了同樣的淤青,我不禁心中痛罵,接著發現,兩隻手都在不受控制地發抖。

  「篤篤……」

  我機敏地看向門口。

  「爺,該起了。」是小冬瓜的聲音。

  我扶了扶額頭,一開口發現聲音啞得不像話,對某人,更加惡向膽邊生。

  房門輕推,紫玉和小冬瓜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一人手中拿著梳洗用的臉盆毛巾柳鹽,一人竟是拿著食盒進來的。

  我坐著不動,表情訕訕的。

  「爺,虧你想得出來,這麼逗著咱們玩!」小冬瓜將食盒放在中廳的桌子上,一邊往外擺著膳食,一邊背對著我說。

  我皺眉間,紫玉已經坐在了床邊,靈巧地用濕熱的毛巾擦拭著我的臉頰。

  紫玉接茬道:「是啊,咱們在書房外候了這麼久,就不是不見您出來,藉著膽子進去一看,好嘛!就留一張字條了。」

  小冬瓜接著說道:「對了,爺,您是什麼時候回的房裡啊,咱們底下的人怎麼都不知道?」

  紫玉將毛巾擰了擰,又說道:「爺紙上不是說了麼,讓回房裡來伺候。」語罷,紫玉歪著腦袋笑道:「爺,您怎麼會突然想吃那些清淡簡單的玩意兒啊,您不是無肉不歡的麼?」

  我清了清嗓子,對床邊的紫玉道:「那個……字條,拿來我瞧瞧。」

  小冬瓜於是便走了過來,也坐在了床邊,將一張折好的紙遞給我。

  我一看,氣得更是牙癢癢。

  這混蛋,什麼時候將我的筆跡學得這麼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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