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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圍觀大唐》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只愛自己

石之軒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他自己。

並不是因為無人可愛,而是沒有人愛他。

他可以算是花間派最出色的傳人,所謂「花間」,乃遊遍萬花叢中而片葉不沾身。花間派的宗旨認為,人與人的關係都是多餘而沒有意義的,奉行老子李耳「老死不相往來」的思想。花間派的傳人不是生性孤獨,而是追求孤獨。

後來他學到了補天閣的武學,所謂「補天」,就是補天之不足處,發展至極端時自被所謂自命正宗者視之為邪魔外道,補天不足被譏為逆天行事。可那幫自詡為正道人士,又豈知順者為賤,逆者為貴之理。

心中那種無人可以理解的孤獨,愈發濃烈。

石之軒知道這份孤獨感,在他幼年學藝時就開始品嚐,後來漸漸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高處不勝寒,他守著他心中的孤傲不羈,默默地俯視著世間的眾生。

他不理解那些人的悲歡離合,不明白為何會為一些瑣事而爭吵不休。他的生命中只有武學,功力飛速增長,但他所學的兩種武學卻漸漸地不能融合在一起。他苦心鑽研,才知雖然天下武學殊路同歸,但終歸是不一樣的。

就像是同樣是車輪,但因位置有異,可變成截然相反的東西。像生和死表面雖似相反,其實都由生命而來,只因一為始,一為終,才變成相反的事物。花間派專論生機,補天閣則講死氣。一個人就像是一個完整的圓,而心中卻有著兩個性質相同而位置相反的「車輪」,向著相反的方向行駛,長此以往地同時練下去,他必然會車毀人亡,墜入走火入魔之境。

而且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花間派和補天閣的兩種皆然不同的功法,不僅表現在武功上,還有著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思想狀態。花間派講究生機盎然,崇尚自由和享樂,而補天閣所研究的卻是各種各樣取人性命的殺技,一個真正的殺手,必然要冷漠無情,要離群索居。他每日都在反覆不停地否定自己,就像心中有著另一個自己一般,總是弄得精疲力盡,痛苦不堪。

這也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若他能捨棄其中一種功法,便可以逃脫此境。但是他不甘心,知道他因為自小練魔種,若能體內有道胎,便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兩派武功就可以統一。

所以他隱姓埋名,潛入四大聖僧之處,從佛家參詳出來的法印。

在香爐環繞的大羅漢殿中枯坐了三年,他終於悟到,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不過是自己應對世界的外相,決定自己的這個人最根本的東西,還是在於自己的心。

至此,僧袍碎裂,令世人聞風喪膽的邪王橫空出世。

江湖傳言邪王會在談笑間出手殺人,絕不留情。

這傳言確實不假,談笑優雅是花間派的特色,陰狠殺人是補天閣的功法,他已經成功地將這兩種不同的生活態度完全融冶於一心之間。

與碧秀心的結合,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他需要有個明媒正娶的妻子,也需要有後代來繼承他的武功。碧秀心的身份、容貌、才情都無可挑剔,他夫復何求?

愛情?他無法理解世人那種可以為另一個人要死要活的濃烈感情。他想他對碧秀心所給予的就是一個丈夫應該給予妻子的感情,如果沒有青璃的出世,他想他們的婚姻,可以一直維持下去,成為江湖中人人稱羨的神仙伴侶。

石之軒在這十幾年間,無數次地回想著襁褓中那個瘦小的嬰兒,夜不能寐。

那是他的兒子,繼承他血肉的唯一的兒子,卻是個不能活下去的殘次品。

在意識到這一點時,他內心那兩個南轅北轍的車輪又開始互相拉扯,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行駛。一邊勸他要好好地救兒子多活幾年,另一邊勸他送兒子早死早超生。

他迷茫了,知道自己勉強用佛家法印修補的心魔又重新活絡了起來。

思量再三,他決定還是要親手送他的青璃上路。他不知道那麼羸弱的青璃是否有意識,但他卻知道,若換了他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也會乾脆給自己一個痛快,也比苟活在人間的要好。

所以這是他的決定,他不後悔。

即使碧秀心因為此事和他分道揚鑣,他也不後悔。

就算女兒因此再也不認他,他也不後悔。

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偷偷窺探石青璇,從她的臉上去尋找青璃的影子,想像著如果青璃還活著,是否也會像她那樣歡笑著。

他不後悔,可是為何每次想到這裡,都會心如刀割?

不過無所謂,他的青璃已經死了……

可是他做夢都沒想到,他的青璃還好好地活著。

他是真不知道如何與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相處。

他想把世間所有的珍寶都送到他的面前,不管他提什麼要求他都可以滿足他。

可是他的青璃卻說,此生再也不想再見到他。

唯獨這個願望,他是絕對不能答應。

他本就是繼承他血脈的骨肉,這次,他是絕對不會輕易讓他從他手中溜走,就算是死神也不行。

但是對於他的青璃身邊圍繞的那些男人,石之軒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在他的概念裡,他的青璃是可以佔別人的便宜,而絕對不能被人佔去便宜。所以他才掠來師妃暄,打算糾正青璃這個小小的錯誤。

雖然身為父親,需要為兒子的各方面發展而思慮操勞,但在離開那個帳篷後,他的心情莫名的低落。

也許,這就是看著兒子長大成人的失落感吧。可是卻總有種自己的兒子要被人搶走的不爽感覺,他剛認青璃沒多久,難道就要把他往外推嗎?

可是就算他不把他往外推,難道就沒有人來搶他嗎?

石之軒對那幾個打不死的小子深惡痛絕,心中的難受要比當年認識到石青璇最終要嫁給岳天那個臭小子時,還要難受。

他發誓他不是想要故意偷聽的,只是宿醉歸來,還沒有意識到屬於他的帳篷裡有人,但在聽到青璃的啜泣聲時便再也忍不住了。

「我夢到……夢到你們都不要我了……」

他們不要,他還要!

石之軒徹底頓悟,他的青璃身上流著他的血脈,本就是屬於他的,何必要把他推給別人?何況是那些他根本都不放心的臭小子。

掀開帳篷的門簾,石之軒眯起雙目,極度憤怒地看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徐子陵。但他卻知道控制自己的脾氣,畢竟隔壁還躺著一個前車之鑑,若是當著青璃的面殺死對方,只會徒增他們父子之間的間隙罷了。

所以石之軒只是一揮掌,把擋在他青璃前面的徐子陵打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青璃的穴道。

「不許殺他。」寧楚從震驚中回過神,緊緊地盯著石之軒的雙目。一想到之前跋鋒寒曾遭受的境遇,他就心有餘悸。

「放心,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殺他。」石之軒低低地笑了起來。

看著石之軒的笑容,寧楚竟從背脊升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了,可是又說不出到底何處出了問題。眼見石之軒就要抱著他離開,寧楚也來不及細想,對嘴角溢出血漬的徐子陵說道:「跋鋒寒就在隔壁,他受了重傷,你……」

後面的話嘎然而止,是石之軒不願再聽到自己兒子的嘴裡說出其他男人的名字,乾脆地點了啞穴。

徐子陵半晌之後才緩過氣,等他追出去時,清晨的花林集上早就沒有了石之軒和寧楚的身影。

悲憤地一拍帳篷的支柱,徐子陵再次痛恨自己的實力不足,竟然再次讓寧楚從自己的手中被人奪走。

不過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石之軒是寧楚的父親,怎麼樣也不會傷害到他,他先要去看看跋鋒寒的情況,然後和寇仲他們會合才是。

徐子陵留戀地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長街,他卻沒想到這次和寧楚的分別幾乎就成了永別。

————————

寧楚不知道石之軒到底哪根筋搭錯了,若之前是把他綁架的話,現在根本就是囚禁了。

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尋了一塊原始森林,裡面有一間獵人廢棄的小木屋,他就把他丟在了這裡,封住了他的武功。白天出去,晚上回來。寧楚知道石之軒定是另覓了地方吸收邪帝舍利的元精,而且每天的躲藏地點不同,以便引開師妃暄他們的追殺。而他晚上回來這裡時,邪帝舍利都不會帶著身上,不怕被人發現他們藏身在這間小木屋中。

寧楚也不是不想逃,但他武功被封,若孤身在這片原始森林中,根本無法存活。況且他逃過幾次都被石之軒毫不費力地拎回來後,他便暫時放棄了這種無用功。

石之軒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詭異,寧楚晚上都不敢睡覺,徹底顛倒了黑白。白天石之軒出門時,他便補眠,晚間一刻都不敢闔眼。日子過得雖然清苦,可是這片森林中所生長的草藥和南方的絕然不同,平日裡打發時間,倒也還好。

石之軒仍是每晚堅持替他度內力治病,寧楚根本無法拒絕,兩人除了這個時候會肌膚相貼之外,其他時間基本上連說話都沒有。寧楚固然是故意漠視他,石之軒更是不知該如何和他相處。

日夜顛倒休息不好的作息,寧楚幾乎是強撐著一日一日地渡過。石之軒儘管用盡了手段也毫無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寧楚以可以察覺得到的速度虛弱了下去。然後在某個天春暖花開的夜晚,當石之軒推開木屋的門時,發現躺在地上呼吸微弱的寧楚。

石之軒心情複雜地把他抱上床鋪,看著他慘白的臉容,內心在激烈地掙紮著。

出現這種情況,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每日的傳功,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他也早就知道他的青璃只能與人雙修才能活命,這樣與世隔絕地生活下去,遲早會讓他發病。

可是他卻並不想有其他人來碰他。

這是他的青璃,本來就屬於他的骨肉。

石之軒這輩子只愛自己,他的青璃根本就是自己的另一個化身,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滿腔的熱愛。

是違背倫理也好,是枉顧道義也罷,他石之軒從未看著別人的臉色活過,過去是這樣,未來也是這樣。

「青璃,你永遠只是我的……」

石之軒摩挲著寧楚的面頰,堅定地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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