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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年華,遇見最好的你/浮生共渡》第14章
第14章

  前後不過一分鍾,李想去而復返,因為發現虞連翹的那串鑰匙還在他的口袋裡。

  於是,再進門,重上樓梯,浴室裡有暗黃的光和潺潺水聲,李想走到書桌前放下鑰匙。

  撩開布簾,窗外是蒼茫的暮色,雨勢漸大,李想站著望了望,想著等她出來再走吧。

  白色的校服襯衫在雨和汗的浸透下,像漿糊一般黏黏地貼在身上,極其難受,李想便脫下,將它攤在椅背上。他拉過籐椅坐了下來,一個不經意間,眼睛又看到了玻璃下面壓著的那張照片。

  十二歲的少女站在父母的中間,頭上梳著整齊的辮子,身上一條郁金香色的連衣裙,看得出身體已經開始發育。她笑得歡快,且嬌縱,倚在她父親身上——很清的中年男人,年紀看起來要比她母親大上許多。她的奶奶那時遠遠沒有現在的老態。後排站著的兩個年輕男子,應該都已成年,其中一個穿著軍綠色的士兵服,兩人手搭著肩,笑得意氣風發。

  每個人都在笑,看著完全是和和美美的一個家庭。

  李想禁不住恨恨地想:這些人現在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所有的重擔都要她一個人去承擔?他對自己說:“不,至少我不會讓她一個人。我會和她一起,幫她扛過去。”——當他這樣對自己說時,心中響起的是一種既悲壯又高亢的曲調。這種悲壯與高亢是那麼地不尋常,只有在她身上,在受難的她的身上,他才經驗到。

  這麼胡亂想著的時候,虞連翹從浴室裡出來,進了屋。李想轉過臉,而她正勾身用毛巾擦著頭發,一抬頭,便撞上了他的視線。

  那一刻是錯愕間的寂靜,她驚住了沒有動,他亦呆呆地坐著,寂寂間,雙眼如野火燎原一般地望住她。

  不知怎麼,那原本包住頭發的毛巾忽然落下來。

  就這樣,再沒有了。

  她半濕的長發垂散至腰際,而身上未著寸縷。

  淋浴時,虞連翹只將濕衣脫下,沒來得及拿進任何替換的衣物,她根本沒料到李想會再回來,他會坐在這裡。

  於是,此刻她便是赤身露體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的遇見總是這樣的奇特。

  她還是站著,但她想逃,只是不知該往哪裡逃,她也想遮掩,卻不知該遮掩何處。就在她急急地思忖間,李想倏地站起來,一步跨上去抱住了她。

  他抱得很緊,虞連翹的臉惟有貼在他的胸上。也是赤-裸的皮膚,燙著她的臉頰耳梢,那戰鼓似的心跳聲又在她耳畔擂動。

  他環在她背上的手,慢慢往下,滑到那凹與凸的弧段之間,然後停住。

  李想就那樣張開手握著她的腰,讓她緊緊地貼著自己。世界仿佛在一霎間縮小,縮至這窄陋的一室,一室裡的兩個少年男女,那亙古不變的愛欲牽引。

  虞連翹不敢動,她能感受到在他與自己之間,另有一樣事物的存在。

  她身上發軟,力氣一點點地流失。流失殆盡,她的手便攀著他,心間諸念在一番番地激辯,仿佛是在做著一生中最艱難的一個決定。

  “我不知道,”虞連翹輕輕地擺著腦袋,只會說“不知道”。

  她抬起眼,觸上他的視線。而他握在她腰間的手,在剎那間收緊。虞連翹被李想打橫抱了起來。

  他將她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好像她是一件易碎的琉璃。

  虞連翹平躺在竹篾席子上,心中還在搖蕩,李想踢掉了鞋跪在她身側。

  似因無法信任肉眼所見的一切,他的手順著她的頸,一寸寸地往下撫,從鎖骨躍到了胸乳上。

  他的手掌就此覆住了她的乳。那掌心有著熱滾滾的溫度。

  虞連翹卻漸漸發起冷來,皮膚上細細的毛孔一個個豎立,竹篾席子一片冰涼,她的胸骨手足亦是一片冰涼。

  有人咬她,牙齒咬住她胸前的皮膚,她揮打過去,卻被一巴掌扇開了,她再動,雙手便被牢牢捆住。

  “不,不,”她開始嘶叫,整個身體顛顛地掙扎。

  可是這次沒有人塞住她嘴巴,也沒有拳頭打下。

  “連翹,連翹——”李想叫她,輕晃著她的肩,“怎麼了?你睜開眼,你看,是我。”

  虞連翹睜開了眼,迷迷離離地看著他,突然撲過去,抱住他。她像是從恐怖的噩夢中驚醒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李想哄她躺下,自己用腿撐著力,慢慢地伏下身體。他兩手捧著她的臉,專注地與她互望著,說話的聲音有些低啞但卻異常的堅定。李想說:“我要你睜著眼。你看著我,連翹,是我,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也不會。”

  他吻她的嘴唇,不到一秒,便又仰臉去確認,“不許閉上眼睛。你要一直看著我。”

  他開始親吻她的身體,手很快探到了她的腿間。虞連翹猛地按住他,弱聲道:“我害怕。”他安撫她:“不會的。我們一起。”

  李想臉貼在她的小腹上,靜靜坦白道:“你不知道,其實我也怕。而且我還難受,真的,難受極了。”他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這樣的一顆腦袋匍匐在她的腹上,等待著她。

  天地間有轟隆的雷鳴,滂沱的雨傾覆而下,聲聲響響都在催促著她。

  虞連翹忽然來了決心,如果他是不可信賴,這世界上還有誰可以信賴。為何不可將一切交托與他?她的懼怕,她的瘡疤,總該讓他知曉。她想,還能有誰會比他了解得更多更深。

  於是,她頷首說“好”。

  一聞此聲,那長著密茸茸短發的腦袋便欣喜得拱了上來,吻她,邊吻邊喚她:“俏俏,好俏俏。”

  忍耐的過程如此漫長,現在他終於可以接近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近。

  李想心中像有鴿振翼欲飛,可下一個瞬間卻受了阻礙。他嚴肅又苦惱地擰著眉,反復地試,卻是如何都進不去。之前的全部時間裡,他都像一個成熟的引導者,而在這一刻,終於顯露出了那份屬於少年的生澀。

  李想燒紅了面頰,像個在玩耍中迷了路的孩子,無助,羞怯,懇求她:“幫我。”

  汗珠從他的額角緩緩滑下,墜落到她的胸上。虞連翹惴惴地伸了出手,可剛一觸到便驚得縮了開了。李想又把她的手拉過去,讓她握住,要她指引。就是驟然的一個剎那,他探了進去。

  如此,他闖進了她的生命的入口。

  虞連翹蹙著眉,手指掐著他的臂。李想粗喘著氣,停下來,問:“很痛嗎?”

  虞連翹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搖頭。

  “我也痛。”他騰了手觸撫她的臉:“可是我想要你。想得要死。你相信我,我們會很好,會很快樂。”

  他又吻她,她微笑起來。

  他的女孩,在他身下,含著淚微笑,猶如一朵美麗而聖潔的白蓮。

  李想起起伏伏地擺動,魯莽地在她身體裡闖蕩,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呼應著胸臆間要嘯出的嘹亮號音。

  很快,他便吼出了聲,快意的浪潮洶湧奔來。

  李想在那浪的頂端高高地懸著,許久許久,海面才平復了寧靜。

  他怕壓著她,便要翻身下來。

  可虞連翹卻纏住他,央求道:“你別走。再抱我一會兒,好不好?”

  李想便不動,擁著她,許諾說:“好,好,我不走。”

  她哭了,臉擱在他的頸彎,溫熱的淚流下來,與他的汗混在一起。

  李想只是緊緊地抱住她,他還在她的體內,是這樣實實在在的肉身與肉身的牽連。

  他已經進到了她的生命裡,這一生,誰也不可能將他與她割裂開了。

  這念頭深深地擊中了李想的心,他難以自己,感歎便沖口而出:“俏俏,我愛你。”

  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廓輕聲問:“你愛我嗎?”

  虞連翹在他肩上連連地點頭,嘴裡嗚嗚地應著,泣不成聲。

  她越哭越悲傷,想起所有的恥辱與苦楚。

  那些一日日堆積起來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湧上心頭。

  這個世界如此冷漠,只有在真正疼惜你的人面前,你的委屈才有了意義。

  虞連翹痛哭出聲,她將頭埋在這個年輕堅實的胸膛上,放開了心懷地哭著。哀徹的哭聲和淚水不停,不停地沖刷著她心上那早已不可負荷的恥辱與苦楚。

  李想任由她哭,手掌撫著她細瘦的肩骨,溫柔地叫她:“小傻。”

  這樣撕心裂肺地哭,到後來,虞連翹就咳嗽起來了。

  李想說:“我去給你拿水。”問她:“那出來嘍?”

  她紅了臉,躲開不看他。李想樂得哈哈大笑,跳下床去。

  一口涼水順喉而入,虞連翹的情緒也跟著安定了下來。

  要到這時她才感覺到兩腿間有滑膩的液體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虞連翹心跟著驚跳起來,眼睛找到他,便又緩下來。

  李想取了床頭矮櫃上的紙巾,正要俯下身,虞連翹慌忙按住他,說:“我自己來。”

  李想卻堅持,拿開她的手,笑道:“不要。我做的事,當然我負責啊。”

  他便跪下來,跪在她的身前,細細地替她擦拭。

  從今而後,還會有許多許多次,他將變得圓熟,變得老道,但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這笨拙的,短促的,絲毫不完美的第一次。

  最為奇怪的是,在往後的歲月裡,在反反復復的回憶裡,這一次的遺憾要比其他一切的聲色光電更能煽動起他的欲望。

  而眼下,李想看著這個眼皮鼻尖哭得紅通通,一張臉猶有漣漣淚痕的女孩,只覺得心裡是無比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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