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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第28章
第五十三章 離島

楊康動了動坐姿,還是覺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一片疼痛,礙著面前坐著看好戲的黃瑢,他只能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

昨晚活活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都沒讓郭靖成功洩火,楊康越發的堅定了要推倒郭靖的念頭,否則若被推倒的是他,他哪裡受得起啊?

因為淋了一夜的雨,楊康有點感冒,他咳嗽了一下,迎上對面黃瑢戲謔的眼神,撇嘴笑道:「師弟,師父是不是也回來了?」昨晚聽到黃藥師回島,他就猜到王重陽八成也來了。大概是為了來救周伯通的。所以早上他就打發郭靖去找王重陽了,一定要解決先天功和《九陰真經》的衝突,他還把從歐陽克那處得來的梵文總綱也讓他拿了去,順便讓王重陽翻譯下也好。只是不知道黃藥師在哪裡,他這種狀態,又不想在島上無目的的四處亂轉,因此才來找黃瑢打探下消息。

黃瑢笑瞇瞇地拿起茶盞抿了一口茶:「師弟,你為何明知故問呢?」他們兩人竟是誰都不肯自認為師弟。

楊康知道黃瑢這話說的,自然是知道昨晚他和郭靖兩人躲在了露台上,微微一笑道:「那我還要恭喜師弟,預祝師弟此去白駝山求親成功啊!」他邊說邊滿意地看著黃瑢變了臉色,心下不由暗自稱奇,原來黃瑢對歐陽克竟是真心的。

黃瑢苦澀地放下茶盞,相比楊康和郭靖兩人之間親密非常,他和歐陽克簡直就是冤家仇人。這次雖然說動了黃藥師和他同去白駝山求親,但黃瑢心底仍是惴惴不安,擔心著恐怕這次去白駝山,反而會使他和歐陽克之間矛盾激化。

楊康吸了吸鼻子,難得好心地說道:「師弟,歐陽克想要的是什麼,你最好要搞清楚。」

黃瑢一怔。

楊康望向亭子外面的風景。昨夜的大雨過後,雨過天晴,天空如同洗過一般的蔚藍,讓人看了就感覺到心情舒暢。「歐陽克可是和那金國小王爺混在一起,他求的是榮華富貴?還是高官厚祿?」

看著黃瑢變了臉色,楊康便沒有繼續說下去。黃瑢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且不說黃瑢知不知道黃藥師的身份,但那歐陽克甘願做完顏陽的爪牙,所求的可不止一點半點。

黃瑢臉色難看地拂袖而去,楊康卻聳聳肩地繼續喝茶看風景。

其實他自己心底也有著不安,原著裡郭靖守了襄陽三十多年,最後戰死襄陽,他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但他是自私的,他不想郭靖的後半生都被套牢在毫無希望的守城戰役中。南宋多**,根本就是在苟延殘喘。連是皇子的黃藥師都毫不留戀地拋棄了自己尊貴的身份,更何況楊康來自於現代,他根本不想為那個脆弱的朝廷賣命。

可是,萬一他的郭靖,這輩子還是想要學習岳飛,為南宋貢獻一生呢?

楊康皺眉苦思著,卻沒有想出一點辦法。直到傍晚郭靖回來時,他才知道王重陽和周伯通兩人已經離島,黃藥師和黃瑢兩人追著去了。

這下島上只剩下了他和郭靖,喏,還有幾個啞僕。楊康打了個噴嚏,發覺自己的感冒更加嚴重了。只好打消了去白駝山看熱鬧的念頭,況且現在歐陽叔侄兩人八成在臨安皇宮裡翻找那《武穆遺書》呢,黃藥師和黃瑢很有可能只是白去一趟。郭靖拿回來了王重陽所譯的《九陰真經》總綱,說是王重陽譯給楊康修煉的。至於郭靖,《九陰真經》自是不能再繼續練,必須要靜下心來修煉先天功第五層。

楊康想了想,除了桃花島,他們暫時再也找不到這樣有人準備飯菜,還遮風擋雨風景秀麗人煙罕至的地方閉關修煉了,所以便毫不客氣地住了下來。兩個月後,楊康把《九陰真經》的總綱練得七七八八,便坐不住地開始研究書房中的陣法。在專研了十天後,終於解開了東面花樹中的陣法,破除之後發現花樹林後,是一片藥田。

裡面種植著許多珍貴藥材,而且無人照料,純天然生長。黃藥師自稱藥師,在藥物方面獨樹一幟,楊康學過皮毛,但年少時終因草原中藥缺乏而甚少涉及。此時面對著偌大的藥田,楊康便開始研究煉藥。而最好的試驗品就是郭靖。

某夜,郭靖躺在床上,無奈地看著坐在床邊的楊康。

楊康拿著個小本本,詳細地記錄著試驗結果。反覆問了郭靖幾個問題後,楊康得意地一笑道:「嘿嘿,看來這十香軟筋散成功了。雖然還做不到無色無香,但卻能讓中毒者內力盡失,和常人無異。」

郭靖苦笑:「康弟,希望你解藥做出來了。」

楊康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笑道:「解藥還沒做,嘿嘿,不過不急,明天我再去做。」

郭靖仰天長歎,他就知道。

楊康把本子甩到一邊,嘿嘿一笑地壓在郭靖身上。他其實研究十香軟筋散是不懷好意的,他內息、武功甚至體型都不如郭靖,為了壓倒對方,他只好用最卑鄙的手段,下藥。

郭靖哪裡還不知道楊康在想什麼,歎了口氣笑道:「康弟,你其實不用下藥的,你想要,我給你便是了。」黃藥師的書房內,包羅萬象,各種雜書應有盡有,那有關龍陽的書籍,他都翻到過幾本,自然瞭解的更多。

楊康的臉立刻就紅了,甚至不敢對視郭靖的雙眼。

郭靖笑著撫上楊康的臉頰:「反正……反正我是得不到快樂的,我寧願你快樂。」

楊康被這一句話徹底打敗,頹然地躺在郭靖懷裡。從開始到現在,兩人之間只有他一個人能享受的到,確實不太公平,也真難為郭靖了。反省了良久,楊康終是在郭靖懷裡嘟囔道:「我等你。」

郭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翌日,楊康研製出來十香軟筋散的解藥後,便再也不專研藥理了,專心練習《九陰真經》。冬季不宜出海,所以他們兩人在桃花島上過了春節,本想春暖花開時便出海往臨安而去,但島上的桃花開了,楊康便忍不住留了下來,直到四月桃花飄落枝頭,才和郭靖相攜離島。

算起來,他和郭靖在桃花島上住了八個多月,頗有世外桃源的感覺。桃花島的啞僕直接駕船送他們到了臨安碼頭,楊康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街市,還有些許不適應。

小紅馬倒是早就忍耐不住了,在島上雖然無拘無束,但從島的南面跑到北面也就一會兒的時間,讓它大為不爽,此時重回大陸,自是忍耐不住想要奔跑的**。所以等郭靖拉著楊康上馬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奔跑起來。

「康弟,小紅馬好像有點不對勁。」在小紅馬跑了一陣之後,郭靖皺眉說道。他曾試著幾次拉它停下或者減慢速度,可是都沒有成功。

「讓它跑,它好像在跟著天上的大白小白,大白好像發現了什麼。」楊康注意到小紅馬偶爾抬頭往天上看,這才發現天上只有小白在飛,大白在很遠處繞著圈子。

郭靖這時也聽到了遠處大白的鳴叫聲,索性放開韁繩讓小紅馬自己奔跑。

不多時,小紅馬奔進了一片密林,郭靖和楊康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生死不明地躺在了草叢中。大白小白正群戰樹林中居心叵測的烏鴉們,黑色的羽毛四散而飛,透著一股令人心寒的冷意。

郭靖和楊康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大白和小白為何會引得他們來此?說明躺在這裡的這人肯定是它們認識的人。郭靖急忙下馬掠去,楊康則在地上撿起幾顆石子,朝不死心的烏鴉們彈去,瞬間便擊斃幾隻,剩餘的烏鴉們一陣慌亂,嘎嘎地飛高,在樹枝間停落,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們。

此時便聽到郭靖驚叫道:「拖雷!」

楊康一愣,疾步走了過去,只見穿著漢人服飾的那名男子緊閉雙眼,並無明顯外傷,但臉色發青,顯然是在這裡躺了許久。原來蒙族標誌性的絡腮鬍子消失了,露出他俊逸帥氣的臉容。

第五十四章 自私

拖雷還活著,但情況非常不好,已經奄奄一息了,否則也不會招來那麼多的烏鴉覬覦。

看起來他躺在這個無人的密林裡,最少也有一天一夜了。他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胸口被人打了一掌,烏黑的掌印泛著青氣,郭靖和楊康兩人江湖經驗都很少,從傷口上看不出來到底誰是兇手,只得先餵了他兩顆九花玉露丸吊著性命。

郭靖把昏迷的拖雷放在小紅馬上,楊康指揮大白小白找到了附近的一間破廟,三人一馬便在這裡暫時安頓下來。郭靖的內力深厚,開始盤膝為拖雷療傷。楊康為他護法,大白小白也沒閒著,叼了三隻野雞回來,楊康便簡單烤了叫花雞。

喏,可惜他烤的叫花雞沒有洪七公跳出來捧場。

楊康撥弄著火堆,心想他還沒見過那個聞名天下的九指神丐,不過見了也沒啥用,他也不想給對方當免費的廚師,更不想換什麼打狗棒降龍十八掌的,要知道無論學哪招,都有可能接手丐幫那個大亂攤子啊!

一想到蓬頭垢面的乞丐群,楊康就忍不住戰慄了一下。想來沒碰到過洪七公,還是挺幸運的。

又過了許久,天色都開始暗了起來時,破廟裡才傳來些許說話的聲音。楊康把在火上熱著的雞肉粥端了進去,知道拖雷剛剛甦醒,恐怕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他便把乾糧和雞肉撕碎,放了些許水,用石頭刻的碗在火上燒爛糊了,勉強算是一碗雞肉粥。

破廟裡很暗,楊康把石碗遞給郭靖,自己又出去拿了些許樹枝,在破廟內點了個小火堆。倒春寒還很厲害,林中入夜的氣溫有些低,見了火光之後,這破廟內的溫度才稍微上升了一點。

「楊康,我要吃肉。」拖雷眼巴巴地看著楊康拿進來烤好的雞肉。

楊康瞥了他一眼,撕好的雞肉遞了過去,卻是送到了郭靖嘴邊。

郭靖正一手扶著拖雷的身子,一手拿著石碗,很自然地在拖雷憤恨的目光中張嘴吃肉。

「說吧,你遇到什麼事了?怎麼會出現在中原?」楊康一邊自己吃一邊餵著郭靖,甚至還抽空把一隻雞撕了兩半扔給了一旁的大白小白。雖然這兩隻雕剛剛肯定在外面自己捕食吃了,不過它們也喜歡吃熟食,但不能吃得太多。

拖雷狠狠地盯著那兩隻吃得開心的大雕,再一看自己面前淡得只是肉絲的粥,鬱悶不已。但餓了好久的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只好就著郭靖的手把粥都喝掉,歎了口氣道:「我是來中原找你們的,沒想到遇到賊人,錢財都被搶光了,遭了暗算。幸虧你們就在附近,否則我這條命就要交待了。」

楊康看了眼拖雷,抬手制止了想要發問的郭靖,猶自笑得意味深長。郭靖順了他的意沒有開口,知道就連他都能看出來拖雷的言不由衷,楊康肯定也發現了。

拖雷被楊康看獵物的眼神看得直發毛,生怕他不信地補充道:「是真的,是郭伯母打算和哲別師父成親了,我來中原找你們回去參加婚禮的。」

這句話讓郭靖和楊康都大訝,郭靖是驚喜母親下半輩子有人陪伴,楊康則疑惑原著裡沒有這劇情,而且李萍和哲別這些年間都沒有動靜,怎麼他們一離開草原,就發展神速到談婚論嫁了?

「我和康弟去臨安找段天德報了仇之後,就回草原。」郭靖徐徐說道。

楊康也沒有反駁,他知道郭靖很少越過他直接下決定,除非他是知道他肯定會答應的事情。郭伯母要成親,自是要趕回去慶賀,更何況他和郭靖這一路走來都過了一年多的時間了,才到臨安郊外而已。只是,看著拖雷鬆了口氣的表情,楊康微微一笑道:「拖雷,你連我們兩人都瞞嗎?來中原叫我們回去,這件事也不必請動堂堂四王子殿下吧?更何況傷到你的那人,功力都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會當個攔路搶劫的小賊?」

拖雷自是不知道楊康根本看不出傷他的是誰,但他一向對武功這種事不瞭解,以為楊康看穿了他的謊話,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

楊康還不打算放過他,掏出手帕給郭靖擦了擦嘴角,用著像閒聊的語氣淡淡說道:「拖雷,其實你來臨安,是衝著那《武穆遺書》吧?」

拖雷徹底被打敗,見被拆穿,就再也不隱瞞,老老實實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直到他斷斷續續地解釋清楚,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拖雷內傷嚴重,在空無一人的密林裡挺了兩天才等來救星,其間連合眼都不敢,全憑著強健的體質和堅韌的毅力。楊康給的良藥和郭靖的內力足夠支持他醒轉過來,但內傷和虛弱確實需要靜養,等說完之後,便放心地睡了過去。

郭靖脫下外袍給他蓋好,又添了些柴火,見楊康一臉沉思,也就沒有開口說話,把他攬在懷裡,讓他靠著休息。

楊康看著一跳一跳的火焰,考慮著剛剛拖雷說的事情。嗯,

郭伯母和哲別的事情確實存在,但卻並不是拖雷來中原的主要原因。楊康沒想到,都史和拖雷之間竟然存在著那樣的感情,回想起來,好像華箏提到過一次,他當成耳邊風聽過就算了。沒想到這兩人的感情,竟然影響了鐵木真統一草原的大業,到現在都史一族還未被鐵木真收服,而拖雷為了將功補過,來中原打算盜去《武穆遺書》討鐵木真歡心。只是沒想到在臨安皇宮中遭人暗算,親衛們替他引開了敵人,而他自己則力竭逃到了此處。

「康弟,《武穆遺書》這件事不大對勁。」郭靖忽然壓低了聲音,在楊康耳邊說道。

楊康點了點頭,「不止拖雷,恐怕完顏洪烈他們也在打這個《武穆遺書》的念頭。」

「奇怪,若是皇宮內早就有這《武穆遺書》,為何朝廷裡的將軍們不去用,反而放在皇宮裡落灰呢?」郭靖皺眉分析著。

「所以這是個騙局。」楊康輕笑道,他自然知道真正的武穆遺書,現在正藏在鐵掌幫後山的禁地內,「否則,你當遠在草原的拖雷,怎麼會知道武穆遺書的存在?恐怕是他的哪個哥哥,攛掇他來的。」

「你……你怎麼知道?」一旁本來睡著了的拖雷,突然睜開眼睛說道。他本來就睡得極淺,把郭靖和楊康說的話全聽在耳內。

楊康也不甚在意,他和郭靖兩人早就聽出來拖雷的呼吸聲有所變化,「拖雷,即使不用看那《武穆遺書》,我也知道有個計策叫調虎離山之計。恐怕是你的哪個哥哥,或者是你的爹爹,故意把你調離草原,好對都史下手。」

拖雷的臉色變得慘白,許久許久之後,才嘶啞地吐出來一句道:「不是我父汗……」

楊康雙眼一瞇,從小到大,拖雷都稱鐵木真為爹爹,而如今居然改變了稱呼。

「拖雷,你要是想和都史在一起的話,你必須要擁有和他相媲美的身份。」楊康淡淡說道,小心地隱去了其中的別樣心思。

拖雷沉吟不語。他自己也清楚,都史是桑昆的獨生兒子,是桑昆部族的唯一接班人,但他只是鐵木真的四兒子,在他之上,還有三個能幹精明的哥哥,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

可是,他不甘心。

楊康再也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已經把一顆種子播撒在了拖雷心田,至於這顆種子會不會發芽成長起來,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他窩在郭靖的懷裡,兩人十指相扣。

他不想讓郭靖的後半生都耗在守城中,那麼就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若鐵木真部族中幾個兒子爭奪繼承權,那麼他就沒有餘力去收復桑昆部族,無法順利統一草原,那麼就無法揮兵南下。至於金國,六王爺完顏洪烈身懷宏圖大志,有竄謀奪權之意,若金國內政不穩,那麼也就無餘力征討南宋。三足鼎立,自是可以維持巧妙的平衡,至少可以維持幾十年。

至於幾十年後的事情,他可不想管,也無力管。

楊康微微一笑,更加扣緊了郭靖的手。

他只想留住這一片溫暖。

他只是個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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