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天功

　　不管原因是什麼，能被黃藥師收入門下，楊康還是欣喜的。尤其和未謀面的黃蓉成為師兄妹，那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若是能帶他回桃花島就更好了！和蓉妹妹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楊康喜不自勝地亂YY著，卻沒料到自己已經被黃藥師一手拎起來，一路帶到荒山野嶺裡了。然後被冷冷告知，以後就在這裡習武，把楊康的桃花島之夢輕易敲得粉碎。

　　好吧，不去桃花島就不去吧，楊康哀怨地想著。

　　但他沒料到這是他噩夢的開始。

　　黃藥師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對他極其嚴厲，內功、劍法、掌法、醫術、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文學詩詞、琴棋書畫等等一個個像填鴨一樣塞過來。楊康隱隱猜到可能是和王重陽有關，難道黃藥師要他贏了郭靖，這樣就能得到《九陰真經》？

　　楊康私下裡也問過郭靖，郭靖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楊康也問了他在王重陽那裡都學了什麼，郭靖說的卻是每天晚上過去坐著睡覺……

　　靠！他可不可以和他換師傅啊？

　　楊康一萬個後悔，他還以為全真教的武功很難學呢！鬧了半天，原來黃藥師的武功才是最雜的。包羅萬象什麼都有，所以什麼都要學。

　　但後悔歸後悔，師傅都已經拜了，楊康也知道黃藥師輕易不收徒的，他這是撞了大運才進了桃花島的門，所以當下咬緊了牙根，不管黃藥師出什麼難題，都盡力接了下來。

　　幸好黃藥師的武學大部分都不是磨練體力的，而是需要腦力。楊康不管怎麼樣在前世也讀過十幾年的書，有時候舉一反三蹦出來的東西，連黃藥師都要深思不已。黃藥師在陳玄風和梅超風叛逃出門之後，把所有徒弟都挑斷腳筋趕走，偌大的桃花島冷清無比，有時回想起來也有些後悔。此時遇到了楊康這麼合胃口的徒弟，當下再也不敢把他當普通的孩子看待，傾盡所知地全心全意教導他。

　　就這樣，楊康和郭靖晚上各自去對方師傅那裡學藝，白天則回到營帳內補眠。在半年之後，從中原來了一個楊康意想不到的人。

　　「師弟，請隨我回中原拜師去吧。」

　　楊康看著面前這個長眉俊目，容貌秀雅的道袍少年，瞇細了眼睛。喵的！尹志平！他早就想會會這傢伙了！

　　「不去，我已經有師傅了。」楊康語氣不善地說道。丫的，原著裡他還是完顏康的時候，那丘處機屁顛屁顛地跑到王府去教小王爺武功。現在他淪落到大漠了，就只派個他徒弟來接他回去？靠！差別待遇也不是這麼搞啊！

　　郭靖在一旁靜靜地站著，並沒有發表意見。他知道楊康會自己處理好這種事，根本不會輕易地被他人所擺佈。

　　尹志平一呆，沒想到楊康會一口拒絕，「敢問尊師是誰？」他不在乎楊康是不是跟他回去，但是也要有個回復可以稟報師傅的。

　　楊康瞥見旁邊圍觀的江南七怪，知道這尹志平多半是由他們送信叫來了，當下冷哼了一聲道：「家師的名諱，你還不配知道。」楊康雖然只和黃藥師學了半年武功，但黃藥師的傲氣卻學了個十足。

　　尹志平臉色一變，他何曾受過如此待遇，當下便伸手朝楊康抓來，竟是想要把他直接抓回去。

　　楊康右手隨意揮出，拇指與食指扣起，餘下三指略張，手指如一枝蘭花般伸出，姿勢美妙已極。尹志平只感到上臂與小臂之交的「曲池穴」上一麻，手臂疾縮，總算變招迅速，沒給他拂中穴道。

　　尹志平心中大奇，沒想到這個十歲都不到的小孩子不但出招快捷，認穴極準。殊不知這「蘭花拂穴手」乃黃藥師的絕技，講究的是「快、準、奇、清」。「快、準、奇」這還罷了，那個「清」字，務須出手優雅，氣度閒逸，輕描淡寫，行若無事，才算得到家，要是出招緊迫狠辣，不免落了下乘，配不上「蘭花」的高雅之名了。四字之中，倒是這「清」字訣最難。

　　楊康雖然「清」字訣還沒練到家，但尹志平朝他扣來的動作也並不多快，所以在旁人看來，他端的是游刃有餘，優雅從容。

　　江南七怪此時和尹志平一般，臉色都變得很奇怪。他們都知道楊康郭靖這兩人都各拜了一個古怪的人為師，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但也能從郭靖越來越沉靜的性子和楊康越來越明亮的雙眸中看出，他們拜的師傅都來頭不小。

　　他們都是武林人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這個賭打得毫無結果，當下也不再糾纏，和那尹志平匆匆返回中原，尋那丘處機再另改題目打賭。

　　楊康和郭靖這才放下心來安心學武功。黃藥師並不是一直都能留在草原，每年他都要在春暖花開之時離開四個月，楊康算計著這時候應當是黃蓉那丫頭的生日，黃藥師要趕回桃花島替女兒慶生。

　　而這時他就會死皮賴臉地跟著郭靖蹭到王重陽那裡旁觀，他知道王重陽在林朝英死後曾進到活死人墓中，看過那玉女素心劍法。他還惦記著那玉女素心劍法雖然是招招破了全真劍法，但那雙劍合璧可是天下無敵的。

　　王重陽知道了他想學玉女素心劍法，倒也不惱，以為楊康知道林朝英的事情，是從黃藥師那裡得知的。不過王重陽聞言也只是笑笑，並不真的把玉女素心劍法教給他。

　　但楊康卻是個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人，此後黃藥師只要春天不在草原的時候，他就會跑到王重陽那裡磨他。

　　第一年第二年楊康磨他沒用，第三年第四年王重陽便有些鬆動了，第五年王重陽便無可奈何地把玉.女.心經和玉女素心劍法教給了楊康。他根本不知道楊康為何對這套心經和劍法如此執著，在他看來，黃藥師所教給他的已經夠多的了，也許窮其一生都參悟不透，為何還要來學其他的東西呢？

　　楊康並沒有多解釋，只是靠著強硬的記憶力把心經和劍法記在腦子裡。

　　待到和黃藥師王重陽學武的第六年時，楊康和郭靖已經是十四歲的少年了。郭靖長得身材健壯，濃眉大眼，一舉手一投足都蘊含著一股令人心折的氣勢，表情雖然很嚴肅，但眉宇間透著英氣十足，經常讓左鄰右舍的少女頻頻報以秋波。

　　而楊康則更是出落得驚心動魄，他經常穿一身青色的衣服，襯得皮膚越發的白皙。柔亮的黑髮經常鬆鬆垮垮地紮在耳後，偶爾落下幾縷調皮的碎發，襯著他那雙眼眸越發靈動晶亮，他那美得令人自慚形穢卻稚氣未褪的臉容，更是讓人移不開目光。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隻慵懶而名貴的貓，但渾身又散發著危險的氣質。

　　不是沒有姑娘喜歡楊康，只是楊康太漂亮了，連族中的第一美女華箏都比不上他。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比自己還漂亮的男人的。

　　楊康很郁卒，非常受打擊。他這些年來雖然個子長了很高，但這身皮膚卻由於練了古墓派的武功而越來越光滑白嫩，令他大為悔恨。

　　不過令他比較欣慰的是，郭靖從王重陽那裡學到的是先天功。

　　先天功是什麼？是練了讓人絕情絕欲的武功。南帝大理皇帝段智興從王重陽那處練了先天功之後，便對後宮的嬪妃提不起興趣，才讓周伯通鑽了空子帶了綠帽。所以就算郭靖以後見了黃蓉，估計也不會產生什麼火花。所以楊康非常放心。

　　楊康一直把郭靖當情敵看，不過拋去情敵這個身份，他這個兄弟也挺可憐的。練這種先天功，豈不是以後要斷子絕孫？

　　楊康一時不解，便把這個問題向黃藥師問了出來。沒想到黃藥師也苦笑道：「先天功並不是只能童子之身練習，但卻真的能讓人控制自身□達到絕情絕欲的效果。所謂煉精化氣，就是這個意思。修煉先天功的人，就會寡情寡慾。」

　　楊康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他一直不瞭解為何王重陽連林朝英這麼優秀的女子都會拒絕。原來是因為修煉先天功而寡情寡慾了，唉，看來他的好兄弟郭靖也會是這樣。楊康裝模作樣地哀歎了兩聲。

　　黃藥師皺著眉續道：「我這些年來一直在找尋破除先天功的方法，可惜毫無所獲啊！」

　　楊康看著黃藥師手裡捏著的碧玉簫，突然靈感迸發地說道：「有方法啊！先天功不是要控制七情六慾嗎？師傅您的碧海潮生曲不就是要引發人體內的慾望嗎？」

　　黃藥師雙目一亮，竟一時激動得無法自持。

　　楊康見狀不由得暗自搖頭，也許黃藥師對王重陽大為看重，所以一直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真是當局者迷啊！

　　黃藥師半晌之後才重新恢復鎮定，背過身去淡淡道：「康兒，你先回去吧，明晚你可以休息一晚。」

　　楊康知道黃藥師明晚將會對王重陽出手，儘管心裡非常想看這兩大高手的對決，但還是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恭敬地告退。

　　「對了，明晚你也別讓你那兄弟去王重陽那裡了，以免傷及無辜。」黃藥師最後不忘叮囑道。

　　「是。」楊康低著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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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晚，郭靖正想和往常一樣出門練功，卻在門外被楊康一把抓住了。

　　「嘿嘿，想不想看看我們師傅今晚的高手對決？」楊康笑得一臉神秘。

　　郭靖無奈，他知道就算他說不想看，也會被楊康拖去。

　　果然，楊康根本就不等他回答，逕自地拉著他往荒山走去。

第十二章 碧海潮生曲

　　「郭靖，你說你師傅和我師傅交手，到底誰會贏呢？」在路上，楊康開始迫不及待地發問。高手對決啊！那可是頂級高手的對決！對於他來說不下於世界盃的足球決賽啊！

　　郭靖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

　　「吶，你師傅的內功很高，但我師傅所學甚雜。」楊康也沒指望著郭靖很快地回答，自顧自地皺著眉說道。

　　「我師傅會贏。」郭靖思考結束後，淡淡道。

　　楊康回過頭來，不屑地一笑道：「別以為你師傅在華山贏過一次，這次還能再贏。我師傅可是在我的啟發下找到了破你師傅先天功的方法哦！」

　　郭靖一呆，倒不是為了楊康的這句話，而是楊康臉上的那抹驕傲的微笑。

　　他就是喜歡看著他總是笑得那麼自信，笑得那麼肆意，百看不厭。如果可以，他真想永遠守著他，看著他的笑顏。

　　郭靖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並不多，向來得到的東西都是楊康先挑，剩下的自動歸他。久而久之無所欲求便成了習慣。而修煉道家的先天功後，更是連基本的喜怒哀樂都很少有了。但楊康卻能每每輕易挑動他的情緒。

　　怪不得他師傅曾遺憾地說過，依他的資質，可以練至先天功大成，可惜他的心早就有了破綻，若以後控制不好，會終成心魔。

　　為什麼會成心魔呢？他只不過想要的，只是在康弟身邊守護著他的笑容而已。

　　這麼一點點的要求，都不行嗎？

　　郭靖默默地跟在楊康身後半步，還是少年的他根本不懂，人的慾望，總是從一點點開始的，然後漸漸所要得越來越多，最後變成了漩渦。

　　楊康努力分析著究竟誰的師傅更厲害，不過轉念一想，忽然笑道：「嘻，不過他們比武也好，省得我和你交手了。」

　　「你不想和我分個勝負嗎？」郭靖以為楊康日夜勤奮練武，是為了能打敗他。

　　「哼，反正我知道我打不過你的。」楊康一扭頭，不爽道。到現在他們的匕首還沒有交換過來呢！楊康很有自知之明，他這六年來學的雖然刻苦，但所學的太雜了，哪裡像郭靖那般只練一種內功和一種劍法的厲害。

　　郭靖心下歎了口氣，他又怎麼忍心對楊康動手？哪怕是他臉上現出一絲一毫的痛楚，他都不會繼續下去的。只是這點，他不想說。

　　郭靖跟著楊康走著走著，卻見他突然停了下來，他便也定住腳步，警惕地向四周查看。

　　楊康抿緊了唇，俊俏的臉上一片凝重，旋即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師傅啊師傅，居然還真看透了你徒弟我，切！郭靖，我師傅知道我今夜肯定會按捺不住來圍觀，所以在這裡設下了奇門遁甲，防著我們靠近。」

　　「那我們就回去吧。」郭靖本來就是被楊康抓來的，既然黃藥師還刻意布下陣法不讓他們靠近，那就是不允許他們旁觀的。不過，他不覺得楊康會這麼簡單地回去。

　　果然，楊康撇了撇嘴，笑得更加開心了，「靠！越不讓我看，我越想看。郭靖，你跟緊了我，踏錯一步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郭靖點了點頭，跟在楊康身後，沿著他的腳印往前走著。郭靖看著楊康察看地勢，扳著手指默默算了幾遍，在地下踏著腳步數步子，一邊算一邊低聲念著：「震一、屯三、頤五、復七、坤……」郭靖更不懂是甚麼意思，只是低著頭跟在他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地在荒山野嶺裡走著，郭靖本來並不覺得這路和平日裡有何不一樣，但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周圍開始起霧了。

　　這種季節，這種時辰，並不應該有霧的。郭靖心下一凜，頭一次領略到何為奇門遁甲。才又往前走了五六步，這霧氣竟忽然間瀰散在周圍，一下子連前面的楊康都看不到了。

　　郭靖正不知道往何處下腳，前面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還伴著楊康緊張的聲音：「拉著我的手走，糟了，沒想到師傅居然排了伏羲六十四卦方位大陣，至於嗎？就這麼不想我們圍觀？靠！」

　　郭靖很少聽到楊康如此慌亂的聲音，他並不急著跟著楊康往前走，而是反而定下了腳步，拽著楊康的手也讓他停下來。「康弟，別慌，你師傅既然知道你會來，會闖陣，自然也不會害我們。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怎麼破陣。」

　　在迷霧中，楊康沉默了下來。然後過了半晌，又重新向前走去。

　　郭靖拉著楊康的手，跟著他時而向左，時而轉右，有時更倒退斜走數步，似乎越行越是迂迴遙遠。但郭靖卻並不覺得如何難熬，在這迷霧之中，雖然看不清楊康的臉容，但從手心中傳回來的溫暖，給他感覺像是又回到了多年前兩人還是孩子時，在黑暗中手牽手一起走的那時候。

　　正無比懷念地想著，郭靖忽然感覺到手心中的溫暖突然溜走，剛心慌意亂地抬起頭，卻發現他們已經走出了迷霧，月光下，楊康的笑臉正對著他得意的笑。

　　「嘿嘿嘿……師傅他還是低估了我的能耐，區區一個伏羲六十四卦怎麼能難得住我呢？」楊康叉著腰囂張地仰天長笑。

　　郭靖實在是不想破壞他的好心情，但他還是不得不提醒道：「康弟，我們好像又回到原地了……」

　　楊康的笑聲嘎然而止。

　　他不死心地朝四周查看了一圈之後，頹廢地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郭靖大約也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也彎下腰坐在楊康身邊，安慰道：「師傅既然不讓我們圍觀，就算了吧。」

　　楊康咬著手指甲，憤恨不平地嘟囔道：「師傅，算你狠，居然是陣套陣，雙重陣法！我靠！」

　　郭靖面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笑意。若說楊康是小狐狸，那黃藥師肯定就是老狐狸，小狐狸現在肯定是鬥不過老狐狸的。不過他倒知道這話不能當著楊康的面說出來，否則小狐狸也是會咬人的。

　　楊康正計算著究竟要怎麼破這個雙重陣法，此時忽然從不遠處傳來幾聲簫音。

　　楊康暗叫不好，知道其實他破了第一層陣法，已經到了離黃藥師和王重陽決鬥的地方很近了。但雖然很近，卻不代表著走幾步就能到或者能看到什麼，陣法可以隔絕視線，但聲音卻可以在陣法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看來這雙重陣法並不是僅僅因為黃藥師防著他不讓他看，而是要確定那碧海潮生曲發揮幾倍數倍的威力。

　　楊康連忙一邊扯下衣襟，塞到耳朵裡，一邊示意郭靖也這麼做。

　　郭靖看到楊康的動作，但他並不覺得簫聲能有什麼作用。就在這麼一猶豫的片刻，柔韻細細，一縷簫聲幽幽的在黑暗中傳來，郭靖只感心中一蕩，臉上發熱，忙又鎮懾心神。

　　只是聽著這一陣悠悠揚揚清亮柔和的洞簫聲，郭靖臉上不自禁的露出微笑，只感全身熱血沸騰，身上的衣服彷彿都礙著事，像是要全部撕破了方才舒服。他剛伸手，立時驚覺，竭力鎮攝心神。

　　這時他已經驚覺這簫聲有所古怪，但那洞簫聲情致飄忽，纏綿宛轉，實在美妙之極，郭靖雖然勉力撕下了衣襟，竟然捨不得塞入耳中。

　　此時那簫聲漸漸急促，似是催人起舞。郭靖只感面紅耳赤，血脈賁張，當下依照王重陽所授的內功秘訣盤膝運轉內息，可是只感到心旌搖動，一點用處都沒有。

　　其實他練的先天功由於是從小修煉，至精至純，即使他內力並不高，但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對他即便有些影響，也不會太過。

　　可壞就壞在他在修煉先天功之前，就已經有了心魔，是他唯一的破綻，一段情孽，魔由心生，致為簫聲所乘，卻不是又純由內力高低而決強弱了。

　　楊康看著郭靖忽然全身震盪呼吸頓亂，聽他呼吸聲直是痛苦難當，正拚了全力來抵禦簫聲的誘惑。便知這傻小子受了影響，連忙從他手裡把衣襟碎片拿了過來，傾身過去幫他塞住。

　　要知這碧海潮生曲是黃藥師為了擊破王重陽的先天功而奏，他們所在的還不是陣法中心，就已經受到影響了，真是無敵的曲子啊！

　　楊康其實自己也想聽聽，但礙於那碧海潮生曲威赫的名聲，他還是明智地選擇不聽了。不知道等他內功到了一定火候，他師傅以後會不會教他啊！

　　楊康一邊正胡亂地想著，一邊湊過去仔細地把郭靖的耳朵塞好，可是他才塞好了他一個耳朵，卻忽然一陣天旋地轉，不曾想郭靖竟一下子把他壓倒在地。

　　「喂！你幹嘛？」楊康的背後很痛，語氣也很不好。不過他說了話之後，才發現自己耳朵裡的布料因為郭靖的動作，而產生了鬆動，簫音立刻傳入耳中。隨即，他感覺到郭靖噴在他耳邊的鼻息很重，透過薄薄的衣衫，他可以感覺到對方跳得很快的心跳，和……和一處很堅硬的物事……

　　靠！不是吧？他們才十四歲啊！郭靖竟已經可以這樣了？

　　楊康腦海中第一個反應就是嫉妒，他的好兄弟到現在還沒覺醒過，所以他一直也很擔心是不是古代的營養不夠，或者是刺激不夠……可是他也聽到了簫音啊！感覺很普通，沒有什麼啊！

　　楊康想把郭靖推開，但他的手被郭靖緊緊地按住，根本沒有辦法亂動。不過楊康雖然被郭靖壓在身下有些吃驚，但見他也沒有進一步動作，便也安心了下來。只感覺到郭靖噴在耳邊的氣息越來越急，自己的心臟不知道為何也突突地狂跳了起來。

　　過了不久，郭靖稍微撐起了身子，一雙迷濛的雙眼朝身下的人瞧去，像是在確認他是誰一般。

　　楊康鬆了口氣，以為郭靖找回了神智，便不禁朝他微微一笑。

　　就在此時，只聽得簫聲輕輕細細的耍了兩個花腔，郭靖的呼吸突然一滯，竟忍不住俯身朝楊康狠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