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師傅

　　楊康沒想到竟因為他，郭靖拒絕拜江南七怪為師，不和他們學武功。不過就算他知道的話，八成也會舉雙手雙腳贊同。

　　原本郭靖迂腐笨呆的性子，不能不說和江南七怪有關。生長的環境、師長的教育，對一個人的性格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且原著裡江南七怪最後慘死的悲慘命運，其實也是由於他們收了郭靖為徒的原因。徒弟的武功比師傅還高，那麼別人想向徒弟出手，那豈不是肯定要拿師傅開刀？所以郭靖不拜他們為師，其實也是好的。

　　只是這時楊康還沒那閒工夫思考這個問題，他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嘯而過，不多時便停了下來，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一個乾淨的山洞之中。

　　「賊婆娘，你帶了人回來？」梅超風剛剛站定，一個冰冷的男聲就從黝黑的山洞裡傳出。楊康頓時覺得自己好像穿越到了西遊記，那裡面的妖精都是不用看就能聞出人味兒的……靠……他可不想當唐僧啊！

　　「賊漢子，我帶了個孩子回來！」梅超風語帶欣喜，但也並沒有帶著他往裡走。楊康看出來梅超風雖然對自己非常喜愛，但對丈夫還是尊重的，沒有得到陳玄風的首肯之前，是不會肆意而為。

　　也就是說白了，若陳玄風看他不順眼，他也是個橫屍當場的命。

　　楊康一邊恨死了那三從四德，一邊還要做出天真無辜的表情，看著從洞裡面走出來的那名瘦高男子。

　　陳玄風一臉冰霜，雖然年過四十，臉上微顯老相，但長得卻也清俊。想那黃藥師肯定也是外貌協會的，收徒弟定是要長相好看。楊康見陳玄風目光爍爍地朝他看來，便做出膽怯地神情，朝梅超風身後躲去。

　　「你撿來這娃子幹嘛？」陳玄風語氣不善地說道。

　　梅超風見楊康怕陳玄風，便拽著丈夫的手到一旁解釋，楊康百無聊賴地盯著陳玄風，心想《九陰真經》的下冊就刺在這男人的胸口。不過他就算是知道也沒用啊，若他是個女的，還能犧牲一下色相推倒大叔，但他現在只是個八歲的小孩子。

　　哼！只有半冊的九陰真經，他不稀罕！

　　楊康不屑地扭過頭，蹲在地上撿起石子，開始默默地彈石子。

　　其實從很早以前，楊康就開始注意鍛煉自己的手勁了。臂力鍛煉起來是很辛苦的，但手勁卻不用那麼費事。尤其他眼力還極好，想像著看電視裡黃藥師所使的彈指神通，便彈著石子一個一個地朝石壁上的一點擊去。

　　所謂彈指神通，是將右手中指曲起，扣在拇指之下彈出，空彈也可，亦可將暗器扣在拇指之下彈出。此手法精微奧妙，彈射暗器時，射程極遠，速度勁急之極，力道強勁異常，破空之聲異常響亮。

　　但楊康雖然沒有內力，但仗著眼力極好，這每顆石子彈出的時候，都會分毫不差地擊打在石壁上的某一點。

　　陳玄風和梅超風兩人一開始根本沒有在意，但慢慢的陳玄風開始發現了異樣，走到楊康身邊冷冷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楊康抬起頭，笑嘻嘻地說道：「白天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青袍怪人，就是這樣的哦！不過他沒有用石子，只是做了一個這樣的手勢，就直接把石頭打穿了哦！」

　　黑風雙煞兩人倒抽一口涼氣，臉色都有些發青，一時間竟都沒有勇氣繼續追問下去。

　　楊康心下滿意一笑，看來這兩人對黃藥師的驚懼是真的，想原著裡梅超風就是聽到黃藥師的名字都會嚇得面如土色，看來他的計劃能成功。當下繼續天真無邪地說道：「那個青袍怪人長得好奇怪哦，臉醜醜的。」

　　黑風雙煞臉色再變，均想到師傅有一張奇醜無比的人皮面具。

　　「對了，他還拿著一根碧玉簫。」楊康歪著頭做出努力回想的模樣。

　　陳玄風和梅超風兩人的手不禁握在了一起，不知道是想要互相給予勇氣，還是嚇得本能地想要從對方那裡得到慰藉。

　　楊康忽然一拍手，像是才想起來一般，嘻嘻一笑道：「對了，他還說，他是來找叛逃的徒弟的。還說他的那兩個徒弟欺師滅祖，逃掉之後他一氣之下，把其他徒弟的腳筋都挑斷了趕出了島呢……」

　　陳玄風和梅超風兩人再無一絲懷疑，若這小孩子不是親耳所聽，又怎能把桃花島的秘辛知道得如此清楚？當下連細細思考都沒來得及，兩人拉著手同時大喊一聲便朝山下逃去。

　　匆忙之間他們也不敢向楊康下毒手，在他們的概念裡，師傅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對這個小孩子說這麼多話，若他們再向這個孩子下毒手，肯定會惹師傅越發惱怒，所以連頭都不敢回，使出平生最高的輕功逃竄而走。

　　楊康眨了眨眼睛，看著一片漆黑寂靜的夜晚，呆站了好久才確定黑風雙煞真的是被他嚇跑了，這才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不錯，想那江湖中聞風喪膽的黑風雙煞，竟被他幾句話就嚇跑了。雖然他也是狐假虎威，但也難掩心中的快意。只是他笑了才幾聲，忽然聽到背後有一個極其古怪的聲音道：「很好笑嗎？」

　　楊康的笑聲嘎然而止。

　　靠！最近很流行在背後說話嚇人嗎？

　　楊康氣憤地轉過頭，剛想握起拳頭抗議，卻突然發現站在他身後的這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青袍、醜臉、碧玉簫……

　　楊康知道現在他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的精彩，就像說狼來了的孩子，當真看到狼來了一樣。

　　靠！黃藥師怎麼親自來草原抓他兩個叛逃的徒弟了？原著裡根本沒這一段啊！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桃花島的事情？」黃藥師眼看著兩個棄徒逃走，卻沒有要追去的念頭，他緊緊盯著楊康，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楊康絞盡腦汁地想著應對的辦法，難道要說他是從曲靈風那裡知道的？曲靈風是住在牛家村沒錯，而且也是和他和郭靖兩人的父親們都有來往。可一是他當時根本就沒出生，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二是曲靈風等人雖然被黃藥師挑斷腳筋趕出桃花島，但對黃藥師的尊敬之情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甚至做夢都想著重回師門。所以根本不可能把這段事當成酒後戲言而到處嚼舌根。

　　更可怕的是，若他現在隨便編個理由騙過了黃藥師，依著黃藥師那聰明的頭腦，就算現在不發現，以後也會發現，那他到時候就真的死定了。

　　怎麼辦怎麼辦？楊康內心急得團團轉，臉上也不由得現出為難的神情。

　　但黃藥師卻以為他不是不知道說什麼，而是不能說什麼。

　　當下激動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聲問道：「你是不是碰到他了？他人在哪裡？」

　　楊康被這一出弄得莫名其妙。

　　他？誰啊？

　　難道黃藥師千里迢迢來到草原，竟然不是為了他的那兩個徒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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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郭靖正滿頭大汗地在草原上漫無目的地找人，江南七怪也在幫他，但他拒絕了他們的幫助，獨自一人往深山裡而去。

　　雖然他知道他就算一個人去找，也打不贏掠走康弟那人，但他就是討厭那江南七怪。誰讓他們說康弟的壞話！

　　郭靖越想越氣憤，此時一個人在深山裡獨行，本應害怕的，但胸中的氣憤和對楊康的擔心卻遠遠地蓋過了恐懼，堅定地按照直覺在黑暗中朝前走著。

　　「孩子，你一個人去豈不是送死嗎？」忽然間，一個歎息聲從黑暗中響起。

　　郭靖愣了一下，發現周圍並沒有一個人影，便以為自己是遇見了山野精怪。但他仍埋著頭地往前走著，淡淡地說道：「我要去救他，也只有我能去救他。」

　　他這話說得實在無比，隱隱還透著一股心酸。他和楊康兩人一起長大，也只有彼此才互相關心。

　　黑暗裡重新恢復了沉默，郭靖繼續往前走著，忽然聽到前方又傳來一聲歎息。他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蒼須道士，手裡拿著一柄拂塵卓立在月光之下。這人頭頂梳著道髻，高高聳立，一件道袍一塵不染，在這風沙之地，不知如何竟能這般潔淨。

　　「孩子，那個人武功很高。」這道人轉過頭來勸道。

　　「我不怕。」郭靖握緊了拳頭，「死，我和他死一塊。」

　　「若他已經死了呢？」那道人還繼續問著。

　　郭靖小小的身軀一顫，不能想像他一向愛笑的康弟已經變成剛剛那些死人頭骨一般，但片刻之後仍捏緊了拳頭咬牙道：「那我就要練好武功，替他報仇！」

　　「那你方才為何不拜那七人為師？可是嫌他們武功不高？」那道人挑了挑眉。

　　郭靖昂起頭道：「他們侮辱了康弟，就算他們武功再高，我也不和他們學武！」

　　那道人笑著點了點頭，「好孩子，有志氣，以後要不要拜我為師學武？」

　　郭靖一愣，沒想到這人會這麼說。雖然他不知道這人是誰，但這道人用的是詢問的語氣，顯然是極為看重他的意見，和江南七怪那施恩的語氣完全不同，讓他心下好感大增。但他仍是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這話問得一點都不禮貌，但那道人卻絲毫不介意，微微一笑道：「我叫王重陽。」

第十章 徒弟

　　郭靖並不知道王重陽是誰，但他也能看得出來此人武功極高。他若能拜此人為師，肯定受益無窮。

　　只是……只是他還要趕著去救康弟……

　　王重陽當然知道他猶豫的原因，笑著說道：「你放心吧，剛剛我看到那人也跟去了，你朋友他死不了的。嗯……只是我還不想見他，你先去吧，一直往前走便能找到你朋友。若想拜我為師，明晚這時再來這裡找我。別把我的身份和其他人說，至於你那朋友，呵呵，料你也瞞不住他……」他一邊說一邊往遠處走去，說到了最後時，人影都已經沒入黑暗之中，但那話音卻仍像在郭靖耳邊說話一般，清晰可聞。

　　郭靖呆了片刻，隨即加快了速度朝前走去。雖然那道士說康弟死不了，但他沒有親眼見到就是不會安心。

　　又往前走了半個時辰，郭靖終於看到了他心心唸唸的康弟正抱著膝蓋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愣愣地仰頭看著星空。

　　楊康聽到腳步聲，便循聲看去，一點都不意外地看著郭靖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展開一抹笑容，從小到大，無論他躲到哪裡，他都會找到他。

　　郭靖乍見楊康的笑容，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但還是不放心地走過去細細查看楊康身上有沒有受傷。

　　楊康無語地看著郭靖繞著他走了三圈，然後乖乖地退後一步站在那裡，雙眼渴望祈求地看著他。

　　怎麼了？這種情況，不應該來個劫後餘生的大擁抱嗎？

　　郭靖見楊康疑惑的眼神飛了過來，連忙低下頭，握緊了雙拳低聲道：「我們……我們是不是絕交了……」

　　楊康聞言一愣，隨即一股惡氣湧上心頭，看到郭靖小媳婦的樣子他就想欺負。他跳下大石頭，一拳打在郭靖的胸口，冷哼道：「是啊是啊！誰讓你不聽我的話，居然敢偷偷跟上來！絕交！我和你絕交了！」

　　楊康的這拳根本就沒有什麼力道，但打在郭靖胸口上，卻讓後者鑽心般的疼。

　　絕交了嗎？以後就不能再叫他康弟了嗎？不能聽到他喚他靖哥哥了嗎？

　　郭靖正心痛萬分地糾結著，沒想到楊康竟忽然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笑著靠在他肩上道：「不過你竟然能找到我，作為獎勵，我們重新開始做兄弟。」

　　這句話就好像在茫茫的草原裡忽然盛開了一朵花，讓郭靖驚喜得無法自己，登時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擺。

　　楊康倒沒有多想，他今夜是他這輩子最凶險的一夜，黑風雙煞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若有半分破綻，現在便已是身首異處。黃藥師雖然最後什麼都沒有問地走掉了，但也把他嚇得一身冷汗，連走回去的力量都沒有了。

　　所以當他看到郭靖竟尋到他時，內心感動至極，所以難免露出脆弱的一面，放鬆身體，依靠在了郭靖的身上。

　　其實對於郭靖，他雖然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但潛意識裡還是對他有所防備的。

　　畢竟在原著中，楊康是間接被郭靖害死的，雖然那楊康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郭靖。

　　可是問題就在，這一世，他叫楊康。

　　所以讓他心無芥蒂地和郭靖相處，還是有點困難的。

　　但是經過今晚，當看到郭靖不懼危險地尋來時，所有心結完全解開。

　　以後，兩人就是好兄弟。

　　郭靖笨拙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道：「我們回家吧。」

　　楊康聞言又是一陣感動，但仍是下意識地向他撒嬌道：「我走不動了。」

　　郭靖二話不說地轉過身去蹲下身，楊康一挑眉，也絲毫不客氣地撲了上去。他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懶傢伙，現在有人自告奮勇地要背他，自然不會拒絕。

　　兩人就這樣一個背得心甘情願，一個舒服得心花怒放，都希望這回家的路越長越好，在黑暗中默默地往回走去。

　　郭靖也沒有問楊康都遇到了什麼，他知道若楊康想說，自然會說的。直到他們回去的時候路過剛剛他和那道人相遇的地方時，郭靖才想起來那道人的事情，簡單地和楊康說了一下。

　　楊康一聽，本來昏昏欲睡的他立刻驚醒過來，從郭靖的背上跳下來，揪住他的袖子急忙問道：「那個道人有沒有告訴你姓名？」

　　本來聽這個架勢，倒是很像馬鈺，但是按時間來算根本不對啊！

　　郭靖想起那道人說過可以把他的身份和楊康說，便老老實實地說道：「他說他叫王重陽。」

　　什麼？！楊康呆若木雞。

　　天雷啊！

　　靠靠靠！王重陽那傢伙，居然沒死！

　　不過王重陽假死過一次，難保他不會假死成癮，再來個第二次。而且黃藥師來茫茫草原所尋找的，極有可能就是這王重陽。

　　喏，為了王重陽身上的《九陰真經》而來嗎？楊康一邊歪著頭想著，一邊順口問道：「那道長還有沒有說什麼？」

　　「哦，他問我要不要拜他為師。」郭靖一五一十地說道。

　　WHAT？！楊康的嘴張成了O型。

　　「不過我還沒答應。」郭靖繼續說道。

　　納尼？！楊康的下巴掉了下來。

　　「康弟，你怎麼了？」郭靖疑惑地問道。

　　楊康一手把下巴歸位，一手抬起來毫不客氣地開始敲打郭靖的頭，「你笨啊你！怎麼不趕緊拜師？難不成你還想拜那七個怪人為師？」

　　郭靖不躲不閃，淡淡道：「不，我不會拜那七個人為師的。」

　　「嘻嘻，那就好，你去拜那個道長為師吧，他武功很好的，人品也很好的，你前世修都修不來的福分啊！」楊康沒注意到郭靖說到江南七怪時不自然的臉色，他正忙著在黑暗中搜尋王重陽的身影。都說高人見首不見尾，說不定這時候他就在哪裡偷聽他們說話呢！

　　「哦，他說明晚還在這裡等我。康弟，明晚你和我一起來吧，我們求求他，讓他也收你為徒。」郭靖認真地說道。

　　楊康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他才不要學呢！學武多累多不划算啊！他很懶的啊！而且全真教的內功需要內心堅定單純的人學，效果最好。他自認為自己根本不適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郭靖去學，然後讓他保護他，嘿嘿……心下打著小算盤，楊康面上卻一本正經地說道：「郭靖，那道長是要收你為徒，不是收我。我雖然也想學習高深的武功為父母報仇，但卻不想強人所難。」

　　郭靖點了點頭，想那江南七怪就是強人所難，若他求那道長也收康弟為徒，豈不也是做的強人所難的事情了嗎？當下也不再提這件事，而楊康則再次趴到他背上，嘟囔地說道：「走吧走吧，快點回家，我都冷死了……」

　　郭靖寵溺地一笑，不禁加快了腳步。

　　等到他們回到家時，都已經是後半夜了。李萍急得都已經親自出門找過好幾次了，見兩人歸來才放下了心。楊康自然準備了一番說辭穩住了她，李萍聽聞郭靖遇到了一位武功高強的道長要教他武功，自然也心中高興，不再追究他們兩人夜不歸宿了。

　　第二日，江南七怪再次登門拜訪，但郭靖和楊康因一夜未睡而補眠，沒精神見他們。李萍則知道了郭靖已經先拜了他人為師，只好對這七人說對不起。江南七怪尋郭靖就尋了八年，絕不肯就這麼放棄，當下便在鐵木真的部落裡住下，朱聰顯示了幾招武功，折服了都史帶來的那兩隻獵豹，鐵木真大喜，留他們下來教拖雷武功。

　　這些事郭靖和楊康都還不知道，他們睡了一整天，尤其郭靖對楊康失而復得，竟一直抱著他睡，緊緊地不放手。楊康掙扎了幾次掙脫不開，便也順著他的意了。直到傍晚時分兩人才醒轉過來，郭靖吃過晚飯後，依依不捨地不想走，卻被楊康毫不留戀地直接踹出營帳。

　　靠！趕緊去把絕世武功學回來啊！楊康揉了揉睡得僵硬的脖子，點燈開始看從拖雷那裡借回來的書籍。

　　過了不多時，楊康只感覺到油燈一晃，他發現營帳內忽然間多了一個人影。他無奈地轉過頭，發現那人青袍、醜臉、拿著碧玉簫。

　　「又幹嘛？」楊康撇了撇嘴，此時帳中就他一人，李萍這時還沒有回來，八成是被那江南七怪給纏住了。

　　黃藥師把楊康從凳子上拽了下來，開始毫不客氣地把他從頭摸到腳。

　　楊康差點破口大罵他變態了，但是幸好在這兩個字即將衝口而出的時候，忽然想到這可能是在摸骨。

　　咦？難道他運氣這麼好？竟能拜黃藥師門下？

　　黃藥師重新直起身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身骨很好，就你了。叫我師傅吧！」

　　楊康雙目一亮，乖乖地叫了聲師傅。

　　黃藥師輕哼一聲，竟喃喃自語道：「你居然收了徒弟，那我也收徒弟，到時候是看看你徒弟厲害，還是我徒弟厲害！」

　　楊康啞口無言，看來就算不是丘處機和江南七怪，他和郭靖命中注定還要比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