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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第15章
第二十八章 蛇血

楊康的性子,向來都是吃不得虧的。

只不過些年來,直都有郭靖在他身邊護著他,倒也極少吃虧就是。

可是今夜,性命被其他人所脅迫,去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楊康早就火冒三丈。再加上看到郭靖和黃瑢那幕,因為歐陽克的出現而無法破壞,更是憋肚子的火,早就琢磨著如何收拾他。

歐陽克腰間掛著的那顆不起眼的黃玉球,楊康在來裡的路上就瞄到,依著歐陽克渾身上下那騷包到極的飾品,顆黃玉球簡直就萬分礙眼,想來就應該是那個什麼避毒的珠子。

桃花島的武功注重的就是手上的功夫,像落英神劍掌、碧波掌法、彈指神通……所以楊康的手動作很快,就算比不上那妙手書生朱聰,但從歐陽克腰間解下個珠子也不是什麼難事。當他用右手把顆珠子拿在手中時,發覺左手腕上的小青立刻爬走,便知道自己所料不錯。

「哼!歐陽克,玩蛇者被蛇纏身,原來也有。」楊康用扇子捅捅歐陽克的臉,心情不錯地輕哼兩聲。

歐陽克臉色發白,只感覺腿腳酸麻,胸口被蛇纏緊,呼吸越來越是艱難,運內勁向外力崩,蛇身稍放鬆,但隨即纏得更緊。

楊康懶得去理他,他知道有的蛇是毒蛇,用毒液殺人,但梁子翁的條蛇顯然是蟒蛇,會用身體纏住對方直至窒息,最後口吞下。依著歐陽克玩蛇的經驗,估計雖然照面被纏住,肯定也死不。所以楊康便轉身去藥材架子上尋找王處需要的幾種藥材。當他打開藥櫃時,卻發現他需要的幾種藥材很明顯的被拿走部分。

是有人拿走,還很有針對性的拿走。難道郭靖已經來過?

楊康皺皺眉,不覺得郭靖在麼短時間內可以把藥材都拿走。他包好藥材揣入懷中,再回過頭時,發現地上躺著的人有些不妥。

歐陽克只覺得左手漸感無力,蛇口中噴出來的氣息難聞之極,胸口發惡,只是想嘔。再相持會,神智竟逐漸昏迷,再無抗拒之力。

楊康晃火折子,發現歐陽克臉白得嚇人,呼吸細不可聞,不由得嚇跳。原著裡歐陽克確實是被楊康所殺,但他現在卻沒有任何想要殺歐陽克的意思。畢竟歐陽克也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他的那假叔父真親爹歐陽鋒也是不好對付的。

「喂,怎麼?」楊康不覺得歐陽克被條大蛇纏著能纏得窒息,瞬間竟懷疑是歐陽克有詐。但看著歐陽克已然泛青的臉,頓時知道人確實是瀕臨死亡。他急忙拿著火折子從頭到腳地看著歐陽克,梁子翁的那條大蛇通體朱紅,蛇頭忽伸忽縮,蛇口中伸出條分叉的舌頭,不住向楊康搖動,但懼怕楊康手中的通犀地龍丸,卻又捨不得已經到手的獵物歐陽克,只得不斷地向楊康嘶嘶做聲示威著。

楊康終於發現歐陽克左手已經變成紫黑色,手腕上兩個細細的蛇吻牙印觸目驚心。楊康見狀無語,心想是不是就叫夜路走多也會遇到鬼?歐陽克今不光被蛇纏身,還被自己養的蛇咬。

雖然幸災樂禍,但人還是要救的。楊康毫不客氣地把歐陽克懷裡的瓶瓶罐罐搜刮遍,憑著那幾年跟在黃藥師身邊學的丹藥知識,判斷些估摸著應該都是解藥。幫他擠出毒血之後,粉末狀的就塗在他的傷口處,藥丸狀的也不管三七二十,全部取顆都塞到他嘴裡。剩下的自然都揣在自己懷裡。

不過……楊康看著在旁虎視眈眈的大蛇,瞇起眼睛。終於狠狠心拿出匕首,刀斬掉蛇頭。

丘處機當年送他們的匕首鋒利無比,大蛇懼於通犀地龍丸的效應,竟連掙扎都沒有,便就麼變為兩截。楊康連忙找個空罈子把蛇血裝起來,看著歐陽克青黑的臉,不由得歎口氣,捏著蛇屍往歐陽克嘴裡灌蛇血。據蛇血可以增加內力,讓人百毒不侵,估計也可以解歐陽克體內的蛇毒吧。

哼!要不是看著歐陽克要死,他才不會麼好心呢!

見歐陽克臉色好轉些,楊康便也拿個碗喝口蛇血,只覺得帶藥味的血腥味十足,辛辣苦澀,其味難當,他苦著臉喝下去碗,卻在也難喝得下去。把蛇屍收集壇的蛇血,心想些回去帶給郭靖,血液凝固的時間很短,他要盡快。

「小子……」就在楊康即將跳窗而出的時候,身後傳來歐陽克虛弱的聲音。

楊康扭頭看,發現歐陽克臉色已經恢復紅潤,暗讚聲蛇血果然是強大,楊康卻判斷出來歐陽克時半會兒連坐起身都難,不禁得意笑道:「小剋剋,乖乖地在裡等梁子翁回來吧,不過要小心他怒起來吸的血!那場面肯定很驚悚……嘖嘖~」

歐陽克時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平日裡塵不染的白衣沾染觸目驚心的蛇血,他的唇上還留著蛇血的腥味,丹房內片狼藉,而他就躺在地上,片和大蛇搏鬥之後殺蛇喝血的場景。想到梁子翁回來看到樣的景象,絕對會認為是他殺寶蛇。歐陽克怒極,想要起身卻發現因為中毒未清的關係,竟時運不起內力。

楊康真想躲在裡看好戲,但想到穆念慈還等著他救,手裡的蛇血還不能耽誤,只能朝歐陽克遺憾地笑,閃入黑暗之中。

歐陽克琥珀色的眼眸片厲色,壓低著聲音怒道:「小子,要祈禱不要再被抓到!」

不過他話也沒人聽見,歐陽克鬱悶片刻之後,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被順走的那些藥丸倒沒什麼,那顆通犀地龍丸可是叔父千叮嚀萬囑咐,是要以後送給未來侄媳婦的聘禮啊……

「死小子!」歐陽克咬牙切齒。

————————

可能是由於王府過大,守衛人員時沒法到位的緣故,當楊康重新返回穆念慈那裡時,發現院子裡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他低聲喚穆念慈,帶著順利地從王府逃走。

藥材拿到,人也救到,還喝蛇血,整歐陽克。按理楊康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他卻路心情無比低沉。

因為他把郭靖給弄丟。

不過他們之前好的,最後在丘處機落腳的平房會合。楊康想起郭靖和黃瑢在起的畫面,咬咬牙。

他相信他。

跟在他身後的穆念慈直沒有話,能感覺到個長相很似完顏陽的少年心情很不好,可是明明切很順利不是嗎?穆念慈咬緊下唇,強迫自己別哭出來。輩子,也算是毀。

風雪越來越大,雖然是夜晚,但鵝毛的大雪翩然而下,把整個世界都覆滿白色。白雪反射著盈盈的月光,讓個夜晚也不是那麼黑暗。

楊康順利地找到那個平房,按著他們定好的暗號敲敲房門。

房門應聲而開,裡面是郭靖欣喜的目光。

楊康鬱結的心情在看到郭靖的那刻瞬間掃而空,把裝著藥材的包裹扔給他,笑著走進院門。沒有發現郭靖在看到楊康身後的穆念慈時,那閃而過的痛楚。

「藥材回全,人也救回來,郭靖,們現在就走吧。」楊康頭次不想再繼續摻和些事,他急著要把酒罈裡的蛇血給郭靖喝。麼好的靈藥,他可不想見者有份。楊康想著,便把郭靖懷裡的藥材包裹遞給穆念慈,自己則拽著郭靖的袖子要往外走。

郭靖卻沒有動,伸手朝楊康的臉上摸去。

楊康愣下,發現郭靖正擦拭著他臉,才想起剛剛折騰的時候,臉上肯定是沾上蛇血,看著郭靖擔心的神情,不甚在意地笑笑道:「放心,不是的血。們走吧。」他又拽下郭靖,卻惱怒地發現郭靖還沒有動。

「他不會和走的。」個陰冷的笑聲從屋內傳來,穿著身白衣的黃瑢正擦著手,笑意盎然地道。

「什麼?」楊康沒料到黃瑢也會在裡,再聽到他的話,立刻瞇起雙眼。

「呵呵,已經把藥材先步帶回來,郭靖自願用十年的自由,交換那些藥材。」黃瑢站定在楊康面前,兩人的身高差不多,黃瑢微微揚起下巴,輕蔑地看著他。

楊康的怒氣立刻飆升至滿格,回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郭靖,怒道:「真答應他?個笨蛋!」靠!丫的丘處機!碰到他果然沒什麼好事!憑什麼件事要郭靖來付出代價?

「都師父不是為才離開十年的,怎麼都不相信啊?」楊康見郭靖沒有反應,只好轉過頭對黃瑢沒好氣地怒道。

黃瑢挑挑眉,輕哼聲並沒有話。

那種傲慢的態度,就像是在隨便怎麼,反正他就是不信。

楊康立刻炸毛,揮起手臂就想和他拚個死活。但他的手卻被身後的郭靖拉住。

「康弟,們先暫時分開段時間吧。」

楊康聽到身後的那人麼道。

楊康登時像是被人穴道,大腦片空白,竟連轉過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他知道,就算他能讓黃瑢理解黃藥師去大漠是為王重陽,依著黃瑢的性子,肯定要找王重陽算賬。郭靖那傻小子自己覺得自己是王重陽的弟子,就該分憂,算來算去還是要算在郭靖的身上。況且王處算是郭靖的師兄,郭靖怎麼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但是他就是生氣,難道郭靖十年的人身自由,就只抵那些草藥?他就不信他也能把草藥安全地帶回來?

楊康手腕抖,不爽地甩開郭靖的手。

郭靖可以感覺到楊康身體的輕顫,時不忍,差就要剛剛的話不算數。

黃瑢瞪郭靖眼,制止他再話,把拽著郭靖便往院外走去。郭靖瞬不瞬地看著沒有回頭的楊康,希望他能什麼,更希望他能把他留下。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院門的時候,楊康終於話。

「等等。」

郭靖黯淡的雙目立刻亮起來,期待地看著楊康的背影。

黃瑢笑意滿面,想著楊康果然不忍心他把郭靖拽走,會兒要談什麼條件敲詐把呢?

可是楊康卻並沒有回過頭,只是把手裡的個酒罈就那麼朝郭靖的方向扔去,淡淡道:「罈酒記得馬上喝掉,不要冷。」

郭靖呆,他拿在手裡的酒罈溫溫的,充滿著血腥味。

黃瑢則鎖緊眉,心想難道自己真的看錯?郭靖不是楊康最重要的人?但個念頭也只是閃而過,他沒見到預料中楊康應該出現的不甘心表情,惱怒地拽著郭靖往外走,「走!」

郭靖抱著溫熱的酒罈,死死地看著楊康那在風雪中站得筆直的背影,無比失落。

最終,他還是沒有回過頭看他眼。

第二十九章 路人甲 ...

  穆念慈訝異地站在旁邊,她把剛剛的那一幕都看在了眼裡,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楊康現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為什麼讓他就這麼走了?你不是很捨不得嗎?」穆念慈並不是什麼事都會放在心裡的人,心直口快地問道。

  「捨不得歸捨不得,我沒有權利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楊康深吸了一口氣,動了動僵硬的表情,強迫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穆念慈聞言呆了一下,剛剛楊康並沒有轉回頭去看,但她卻看得一清二楚。那個名叫郭靖的男子臉上,盛滿的都是期望楊康讓他留下的神情。

  究竟這些人都在搞什麼?

  楊康心裡其實怒極,但他卻知道郭靖認定的事情,他就算開口讓他留下來,對方即使最後同意,也會放不下那個承諾。

  哼!黃瑢!敢搶他的人,那就要有覺悟!

  楊康連帶著對丘處機也好感全無,這牛鼻子道士,幸虧當年他沒有拜丘處機為師,不過郭靖攤上王重陽這師父,也不是什麼好運氣。沒了七個愛惹麻煩的江南七怪師父,現在又多了七個全真派的死板師兄。看來郭靖還真是操勞的命!

  楊康即便這樣想著,但他也知道今夜這人情已經賣給了丘處機,他若是冷言冷語給他臉色看,那今夜算是白幫忙了。當下盡量拿出最好的態度,勸丘處機帶著王處一其他地方療傷。丘處機一想也覺得楊康說的合理,畢竟他們這些天都在這裡,王府的人肯定也都瞭若指掌,不排除小王爺發現人和藥材兩空之後,惱羞成怒地圍捕他們。

  丘處機知道這次是欠了古墓派一個大人情,當下也不再多言什麼,在他的概念裡,欠人人情以後再找回來便可,所以也沒有說什麼,便帶著王處一馬上離開了。

  楊康最後也沒有告訴丘處機他們的真實身份不是古墓派的。什麼人情不人情的,他不要丘處機還,以後最好見到這道人就躲得遠遠的。不過,他回頭看著仍站在院子裡的穆念慈,歎了口氣道:「穆姑娘,你為何不和道長他們一起走?和他們在一起,安全多了。」

  穆念慈定定地看著他,遲疑了片刻才道:「楊康,郭靖……楊少俠,你的父親是不是叫楊鐵心?」

  楊康一愣,他沒料到穆念慈會知道這件事,轉念一想便猜出楊鐵心在辭世之前,必定把自己的身世都講給穆念慈聽了。當下便再也不隱瞞,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坐下說話吧。」

  在院子當中有個石桌和石凳,上面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雪。楊康本應該請穆念慈去那屋中說話,但他就是不願在丘處機他們呆過的地方坐,就算外面冰天雪地的也不怕。只是隨便抬手一拂,石桌和石凳上的積雪便一片都不留,全都被他用內力掃在了地上。

  穆念慈美目閃爍,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沒大她幾歲的男子竟有如此內力。她也習過幾年武,不是一般女子那樣柔弱,這點風雪還不算什麼,當下也就坐了下來,把事情從頭講起。

  楊康靜靜地聽著,原來事情就如他所猜到的那樣,楊鐵心當日並未死,有緣收留穆念慈為義女,帶著她四下打聽,找尋郭嘯天之妻與自己妻子的下落。楊鐵心他不敢再用楊鐵心之名,把「楊」字拆開,改「木」為「穆」,變名穆易。十餘年來東奔西走,浪跡江湖,卻幾年前終因一場大病倒下。楊鐵心在臨終前把自己的身份和穆念慈講明了,他拜託穆念慈留意下世間可有叫郭靖和楊康的兩個孩子,所以穆念慈才拋頭露面的當街賣藝,期盼能有所收穫。

  「楊少俠,這個鐵槍頭,是義父臨終前交給我的,囑咐我若尋到了你,就交到你手上。」穆念慈從懷裡掏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鐵槍頭,鄭重地放在楊康手裡。「可惜義父沒有教我楊家槍法……」

  楊康拿著這個沉甸甸的鐵槍頭,忽然一笑道:「你還叫我楊少俠?」

  穆念慈一呆,隨即如釋重負地笑道:「楊大哥。」

  楊康心中一暖,黯然歎氣道:「都怪我,如果我再早來一天的話,就不會讓你發生那種事了……」

  穆念慈微顫一下,搖搖頭道:「不,這一切,都是命。你和他長得那麼像……你們的母親……」穆念慈也是個聰明人,完顏陽曾和她提過,他母親是個漢人,那麼從他們這兩人的相貌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肯定是同母異父。「你沒打算去見見你的母親嗎?」

  楊康默默地搖了搖頭,包惜弱再嫁得那麼好,楊鐵心也去世了,他又何必去打擾她?他不想再談這個問題,岔開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穆念慈展顏一笑道:「為義父的兄長報仇的事情,哥你扛著吧。我就回牛家村,種田養雞,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楊康為這女子純淨的笑容一呆,半晌才艱難地問道:「你不恨他?不想讓我替你報仇出氣?或者,我可以想辦法讓他娶你……」

  穆念慈盈盈起身,她雖然認識這義兄才幾個時辰,但她卻知道他既然說得出來,也就能做得到。

  可她不想要。

  「哥,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門不當戶不對,縱使在了一起,也沒有什麼好下場。還不如我一個人自在。」穆念慈垂首淺笑,「所以我還是走吧。」

  楊康也不得不承認穆念慈看得非常通透,對於完顏陽來說,穆念慈只不過是一時的邂逅,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當下也不再說什麼,他知道穆念慈在這裡耽誤越久,危險就越大。想到這裡,楊康便把身上的銀票和碎銀全部都掏了出來,包好了遞給她。「你先回牛家村吧,等我把仇報了,再回去。到時候一定幫你找個好人家。」

  穆念慈也不和他推脫,笑著把銀兩拿了過來,平靜地說道:「哥,我不會嫁的。這一輩子,我都是他的人。也許……我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以後跟義父的姓好不好?就叫楊過吧……希望他有錯就改,字改之……」

  楊康像被雷劈到了一般,連穆念慈何時走了都不知道,整個人就呆在那裡,許久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然後,開始肆無忌憚地狂笑。

  楊過?這算什麼?

  老天爺讓他穿越到這裡是當路人甲的嗎?

  雪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就在圓桌上又堆積了厚厚的一層。楊康停下笑聲,發覺四周靜得可怕。

  楊康愣愣地發著呆,忽然一陣狂風捲起陣陣雪花,吹起他的碎發迷眼。楊康這時才發覺髮髻早就鬆散了下來,索性把髮髻都拆掉,正想喚郭靖替他重新梳起來,一回頭卻發現他的身後一片黑暗。

  沒有人。

  是了,只剩他一個人了。

  父親已經逝去,母親是別人的,師父行蹤不明,疼愛他的郭伯母遠在大漠,剛認的義妹也走了,連從小伴他一起長大的郭靖都離他而去……楊康頭一次發覺孤獨也是這麼的可怕。

  心好像空了一塊,像變成了一個黑洞,吞噬著他所有的感覺。

  是了,他太習慣他在他身邊了。

  這樣不好。

  很早以前他就意識到了,但他一直選擇忽略。

  就像是一件理所當然的所有物,太習慣了,太喜歡了,慢慢就開始有了佔有慾。

  但是郭靖是一個人,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生活。

  分開,其實是遲早的事情。他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嗎?

  有種陌生的感覺太強烈了,讓他感到恐懼,所以不得不逼著自己放手。

  只是,他沒想到,不是他放手,而是他被拋棄了。

  心如針扎般的痛。

  楊康愣愣地拿著髮帶,心裡只是想著,他不在了,他連頭髮都不會梳。

  ……

  當完顏陽帶著一干王府侍衛包圍這裡,自己拍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一個長得和自己極其相似的人正靜靜地坐在院子裡,身上的黑衣單薄無比,雪花已在他身上落下了一層白,襯得此人越發的削瘦。如墨的長髮隨風而起,伴著滿天的雪花,竟無比的美麗。

  完顏陽瞪大雙目,驚疑不定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大家記得要每章打分留評哦~~~小康康開始轉變了~~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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