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梁婉玉大腹便便,自她一有身孕開始,歸魚洋顧慮自己早起晚回會驚擾到她,因此早跟梁婉玉分房而睡。
進了只有自己一人居住的房中,那一夜銷魂的記憶忽然如巨濤般將他淹沒。
馮笙寒香潤的紅艷檀口,嬌軟芬香的軟舌,靠在他身上時誘人的體香,他撫摸著他白皙、柔若無骨的身體,兩人激烈交歡時,那幾乎令他著魔的柔媚呻吟。
前些日子,只要一聽到馮笙寒這三個字,他就拒絕再聽,連在衙門裡看到馮笙寒他都躲得遠遠的,但是越是逃避,那一夜發生的事情就追得越緊。
他現在好想要……好想要抱住馮笙寒,激烈的愛撫他,讓他發出比那一夜更渴求的聲音,醉死在自己的懷裡。
歸魚洋下身腫硬,那一夜的畫面在腦中不停旋轉叫囂,他難耐的解開褲結,往下輕觸著自己堅硬如石的部位。
「笙寒……」
他輕喚出馮笙寒的名字,彷彿這樣叫他是多麼自然的一件事情。
只要一想起馮笙寒那夜即將得到高潮的神情,他下身就腫脹到十分難受,他粗喘著氣,撩潑著自己身下的慾火,想著那一夜馮笙寒就坐在他的腿上人他愛憐,那火熱的內部為他開放,甚至還緊緊包覆著他,讓他享受到事上最美的感覺
「笙寒,嗯……」
歸魚洋的氣息越來越粗重,明知道自己現在幻想著馮笙寒,做這樣一件事是多麼怪異又廉恥,他怎能幻想著他人的情人,發洩自己的欲求?
但是他無法控制,他只有在想像著馮笙寒艷麗的臉時,體內的激情才能獲得釋放。
但是解放之後,一股更空虛的感情隨之而來,幾乎將他整個人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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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歸魚洋在官衙已經無法只遠遠看著馮笙寒就滿足,他很想接近他,無法忍耐他跟林宗仰親密的交談。
他已經不曉得自己在幹什麼,只知道自己的腦海裡填滿馮笙寒的一顰一笑,一直想要吻吻他、親親他,甚至抱抱他。
馮笙寒開心,他就喜悅,馮笙寒老愁眉不展,他也跟著心情低落,完全無法把心思放在公事上。
歸魚洋謊稱有件冤案,因為牽涉太廣,有部分公文調到別的府衙去,他要馮笙寒收拾行曩,帶著跟冤案有關的公文,跟他去那府衙一趟。
他也知道這樣做很卑劣,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控制他自己,他只知道他想要馮笙寒,想得快要瘋了。
他看得出來林宗仰擔憂的目光,卻還是一意孤行。
歸魚洋再三向自己保證,他只是想要跟馮笙寒獨處而已,並不是想要做什麼壞事。
但是當歸魚洋帶著馮笙寒來到客棧住宿,得知只剩一間上房時,他心裡卻上上下下,馮笙寒則從頭到尾都未說話。
兩人進了房裡,小二送來了水,馮笙寒擦拭了自己的臉面後座回床上。
歸魚洋緊張得猛吞唾沫,因為昏暗的燭光把馮笙寒照得極美,害他一雙眼睛不知道要向哪裡看才好。
總覺得馮笙寒越看越美,令他捨不得將視線移往他處。
而馮笙寒也注意到他不尋常的注視,他立持鎮定,卻只不住自己內心的動盪,他不明白,這些日子他明明力圖避開他,為什麼今晚卻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好像……好像以前深愛他的歸魚洋。
「寒弟,這裡只有一張床,我們就擠一擠吧。」
馮笙寒解著自己的衣結,就要脫下外衣。
歸魚洋卻驚覺馮笙寒的手抖得十分厲害,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但是並不代表歸魚洋對跟自己睡在一起的無動於衷。
一股愛憐生起,歸魚洋為了免除他的煩惱,因此假裝忙著看公文,讓他放鬆,但是他的眼角餘光根本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馮笙寒慢慢脫著外衣,歸魚洋熱烈的目光看得他手心發汗。
這些日子他明明對自己極為不屑,為什麼現在要用這樣渴求的目光看著他,又為什麼要緊盯著他不放?好像想要他一樣。
馮笙寒慢慢的躺在床上,歸魚洋吹熄燭火,也輕手輕腳的爬上床。
他知道馮笙寒還未睡,就替他將被子拉到他的肩頭,輕聲道:「別著涼了,寒弟。」
他這般溫柔體貼,就像往日深愛他的歸魚洋,馮笙寒雖沒作聲,心卻亂了一大半。
歸魚洋躺了下來,馮笙寒就睡在他的身邊,惑人體香直撲他鼻息,讓他迷亂不已,自己有妻有子,不該這麼做,他卻……
他無法忍耐的轉過身向著馮笙寒,心裡告訴自己,只要馮笙寒一掌打來,他就馬上停止。
歸魚洋低下頭,吻上他一直想要愛憐再三的柔軟檀口。
馮笙寒任由他吻著,沒有拒絕他的求歡。
幻想的身體就在面前,讓歸魚洋在野控制不住自己,他將大手往馮笙寒的衣服裡探,耳畔聽見馮笙寒輕輕的抽氣聲,那柔軟的肌膚柔嫩如水,讓他忍不住順著脫下的衣物吻了上去。
脫下馮笙寒蔽深的薄衣,就算在黑暗哩,歸魚洋也知道眼前的身體美得世上沒有言詞可以形容,讓他情潮衝上腦海,只想魘足身體上的慾望。
「對不起,寒弟,我知道我一定瘋了,我想要你……很想要你……只要這一次就好。」
歸魚洋喃喃碎念著歉語,馮笙寒隨即瞭然,他說他只要一次,分明是把他當成發洩情慾的對象。
馮笙寒知他妻子懷孕,已快要生產,歸魚洋無法發洩慾望,因此才找上他,他應該要推開他,怒罵他一頓才對。
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推開他,更何況是拒絕歸魚洋的求愛,他愛他愛得那麼深,縱然他對自己百般凌辱,但他還是無法忘記他。
「魚洋……」
只要假裝他還是當初愛他的歸魚洋,那一切都變得可以忍受,更何況他愛撫的手溫是那麼溫暖熟悉,讓馮笙寒彷彿回到往日時光。
「寒弟,你好美,美得讓我無法控制我自己……」
歸魚洋的大手順著他的腰線,已經性急的穿入雪白的雙丘間,撫摸著他柔軟溫熱的地方。
馮笙寒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逐全身發顫的打開自己的大腿,讓他的慾望可以找到發洩處。
明明知道自己一但同意他這樣做,就會喪失所有的自尊,但是馮笙寒卻無法拒絕。
當歸魚洋的昂揚挺入他體內時,讓他身下疼痛不已。
但他仍咬緊牙,沒有喊痛。
馮笙寒那緊窒的秘處緊緊包裡住他,一陣陣快感讓歸魚洋粗重的喘息著,他知道自己過於性急,但是他好想要。
他吻上身下嬌弱人兒的香唇。
他不想在自己如此快樂的時刻傷了他、弄疼他,縱然馮笙寒什麼都沒說,但他知道他一定疼痛不已。
「抱歉,寒弟,一定很痛吧?我很想要你,我會再溫柔一點的,不會再弄痛你了……」
歸魚洋刻意放慢步調,舌尖挑弄馮笙寒的舌尖,等到馮笙寒鼻息開始逸出短促的喘息,他的大手才慢慢往下,握住馮笙寒顫紅的熾熱慾望,慢慢的撩潑、挑逗。
「唔嗯……」
馮笙寒體內的快感就像慢火加溫一樣,原本那麼疼痛的地方開始麻麻癢癢。
歸魚洋身下的動作刻意放慢,嘴上卻強橫的吻著馮笙寒,發燙的手心更是不斷輕撫著他敏感的地方,讓他手酸腳麻,快感連連。
而歸魚洋抽送的速度雖慢,卻不停刺激著他最敏感的一點,讓他再也忍不住地將激情全部是放,落入歸魚洋的手裡。
「魚洋……嗯……啊……」
馮笙寒難耐的擺動腰肢,歸魚洋動得太慢,讓他幾乎無法忍耐,所以用肢體語言索求著他再給自己多一點,要不然他就快要瘋了。
「寒弟,我可以再激烈一點嗎?我快無法忍耐了。」
歸魚洋問的話羞死了馮笙寒,但是馮笙寒無法欺騙自己,他想要歸魚洋,不論歸魚洋怎麼對待他,他仍是強烈地想要他。
「可……可以。」
馮笙寒羞得幾乎說不出來,而歸魚洋一聽見他的回答,立刻抱起他的身子,又疾又猛的馳騁起來。
馮笙寒歡愉的承受歸魚洋的一切,每次歸魚洋撤出,他絕得體內空虛得想要哭泣的時候,他便又非快的填滿他,讓他喜悅得想要尖叫。
他喊出無法忍耐的極樂,歸魚洋吻住他的唇,兩人的慾望在強烈波流中渴求著彼此,就像許久以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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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弟,謝謝你。」
這是他們一夜貪歡後的隔天早晨,歸魚洋對馮笙寒說的第一句話。
馮笙寒既覺得受辱,又感到悲傷,他胡亂擦拭著歸魚洋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
昨夜是自己同意的,歸魚洋也擺明了只是在發洩慾望,自己為什麼還要再議?
他已經不愛自己了,他怎能盼望從他口裡在聽到他的愛語。
「我不會告訴林宗仰這一夜發生的事,當然還有那一夜的事情。
他的話讓馮寒穿衣的手不安的停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提林師爺做什麼?」
歸魚洋溫聲道:「我知道他就是你的情人,你應該也不願意讓你深愛的情人知道我們兩人的事吧?」
他竟開始編派他跟師爺是情人,馮笙寒氣得差點嘔出血來。
歸魚洋看他臉色不對,急忙問道:「怎麼了?寒弟,是我哪裡說錯了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侮辱我,你以為我愛男人,就會隨便找個男人來愛嗎?」
歸魚洋窘迫至極,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又看馮笙寒氣得深子搖搖欲墜,擔心他氣壞身子。
「寒弟,是我失言,我以為師爺跟你是情人關係,你別生氣,有話慢慢說,氣壞了不值得。」
「歸魚洋,你到底要怎麼羞辱我才高興,你說我那一夜對你投懷送抱,這我無法否認,昨夜是你要抱我,我也……」
馮笙寒深吸一口氣,屈辱的繼續說下去,眼底卻蓄滿了羞憤的淚水。
「我也……我也願意,為什麼你還要對我說這麼無情無義的話,是因為你覺得我反正這麼下賤,隨便你一句話我就願意跟你上床,所以你覺得你對我說什麼都無所謂嗎?」
「不,寒弟,昨夜很美很好,我很感謝你願意陪我一夜……」歸魚洋急忙搖手否認。
「你很感謝,就這樣,感謝?」馮笙寒倏地淚水滾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你明明知道只要你願意抱我,我就願意跟你在一起,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一直傷害我?你自己心底知道我的情人是誰,卻硬要拉林師爺來填上這個位置,你是嫌還羞辱不夠我嗎?」
「寒弟,你的身子禁不起氣的。」
歸魚洋想要趨前抱住他,讓他別再氣怒生氣。
馮笙寒掙扎著捶了他胸口好幾下,哀怨的淚水流下,經由昨夜,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你別想轉移話題,我至今還是深愛著你,你笑我吧,笑我這個沒用的人,明明知曉是你拋棄我、賤視我,甚至只是無法發洩情慾才找上我,我還是願意獻身給你,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悲慘至極,簡直是天下最笨的人。」
歸魚洋聽他說得太誇張,不禁目瞪口呆,他這是在說什麼怪話?
「等一下,馮笙寒,我以前又不認識你,怎麼可能拋棄你?你這謊未免說得太過分了吧。」
馮笙寒再也無法控制的大哭起來,他的心情起起落落,都受他的一言一行牽動,他可知曉他的心傷痛苦。
「歸魚洋,你究竟要怎麼糟蹋我才開心?你允諾要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回了家鄉一趟,竟帶懷孕的妻子回來,你不認我也就算了,還三番兩次罵我、賤視我,我要 你所願走得遠遠的,你卻又來找我,希望我留下來,為什麼你不讓我徹底絕望,偏偏要引燃我的一線希望,讓我以為你還是對我有一些感情的。」
聽他如此顛倒黑白、胡言亂語,歸魚洋僵硬回嘴。
「不是我要你留下來的,是大夫說你弟弟垂涎你的美色,要我勸你留下來、不讓你回鄉,我因為答應了大夫,才迫不得已去勸你留下,就連整理公文的工作都是我隨口胡謳的。
馮生寒聽著他說的話,雙唇不停抖顫著,他渴求的不是這樣的答案,不是這樣絕情難聽的話,不是那一句「迫不得已」。
「那昨夜呢?昨晚就真的只是慾望的發洩而已嗎?」
歸魚洋難以啟齒,卻又不得不說,若沒立刻斷了他的癡想,反而增添自己往後的麻煩,他愛的只有他的娘子。
「馮笙寒,我老實說好了,你很美,我很想要你,但那是衝動的慾望,你是我遇見過在床上風情最艷美的人,我只是個普通男人,我很想要你,但那不是愛,只是慾望的發洩而已,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聽他說得這麼無情,宛如最殘酷的刀插進他的心,馮笙寒裝手掩住了臉,淚水狂流在他冰冷的手心。
歸魚洋說得更絕情。
「我只愛我的娘子,馮笙寒,我對你沒有感覺,我很感謝你昨晚的付出,但是我不會再想抱你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對男人……」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馮笙寒痛苦的哽咽,哀切的哭泣。
歸魚洋雖不忍,終究還是合上房門,讓他盡情發洩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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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日起,馮笙寒就沒到衙門去。
林宗仰幾次衝動得想要問歸魚洋,心裡卻有所忌憚著,每每話到了嘴邊,就是無法說出口。
他上山到馮笙寒的屋裡探視,馮笙寒蒼白的小臉讓他什麼話都問不出口,他只得勸慰馮笙寒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
經過前些時日的相處,讓林宗仰十分同情癡心的馮笙寒,可是他無法做什麼去改變現在的境況。
更何況大人也不再愛馮笙寒,而且現在也有妻有子,怎麼可能再跟馮笙寒在一起。
他只能盼望馮笙寒快點死心,只有心死,才能從這一切跳脫出來。
若是馮笙寒無法死心,豈不是比死還痛苦嗎?
這個問題他不敢問,更不敢想那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