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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男人(再續前緣)》第5章


曾經他擁有過這個男人,卻選擇了放手,心裡面想的是情傷會隨著時間而流逝。

  杜天懸離開了他,展開了大好的人生,甚至結婚生子。他告訴自己,他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幸福。

  況且他們之間不是愛,只是一時的情感迷亂,他一輩子都不會想要愛上任何人,因為愛人實在是太痛苦、太折磨了。

  但是他一個人太過孤單寂寞,才會在這麼多年後再次見到成熟英挺的杜天懸,仍然無法不靠近他、不渴望他的撫觸,所以他才引誘他,希望兩人至少還有相見和接觸的時候。

  見不到他,每日的相思讓他深受折磨;見到他,卻要揣測還有沒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他的心隨著杜天懸的一通電話而起伏不定。

  已經沒有下一次了嗎?

  再也見不到讓他痛苦又飽受折磨的男人了嗎?

  他依舊告訴自己這只是情感上的一時迷亂,卻止不住萬箭穿心般的疼痛。

  「不,不要離開」

  於澄平沙啞的喊著,是肉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哀慟悲鳴。

  杜天懸才剛穿入他的體內,他緊抓住他的臂膀,在上頭留下了深深的抓痕,不想讓他退出;他哭紅了眼睛,眼淚順著臉龐流下。

  杜天懸一向冷淡的表情出現一絲不忍,但很快地隱去不見。

  若沒有戴著這個冷淡平靜的假面具,也許他根本就無法面對昔日恨到極點的於澄平。

  杜天懸伸出手,渾圓的指尖沾染於澄平清澄的淚水,那微濕如露珠的水液,比刀子穿心般更加刺痛他。

  十多年前的一幕幕在最不願意翻動的腦海深處裡快速的被攪動著。

  漫長的時間沒有讓他的仇恨減少,結婚生子也沒有讓他忘記被背叛的椎心刺骨,那種又濃又深的怨恨仍然在他體內流動著。

  一個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一個剛來上課的實習老師,一段不經意萌生的刻骨愛戀……

  為了他,他斷了一切教他使壞的朋友;為了他,他開始認真求學。

  兩個人在炙熱的夏天裡,在最簡陋的房子裡共同生活,在電風扇吹著的熱氣中,一次次的貪求著對方的身體,怎麼樣也不厭倦。

  他願意為了於澄平付出一切,包括去向他最憎恨的父親求和,遵照他父親的命令離開於澄平兩個月去遊學。

  天知道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他努力的想要成為一個能讓於澄平驕傲的男人,想不到於澄平卻是背著他,一再的跟別的男人幽會。

  一切就在他遊學回來當天結束。

  他提早五天回來,興匆匆的背著行李,打開於澄平租屋處的門,見到門裡多了一雙男性的鞋,他並末多想,等他進了房間,滿臉歡愉變成一片鐵青。

  於澄平赤裸著身體,跟另外一個也是全裸的男人在一起。

  他倒退了好幾步,於澄平滿臉錯愕的望著他,像是驚訝他為何這個時間會出現。

他們什麼話都沒說,他立刻掉頭就走,申請國外的學校,順從父親的意願到國外去唸書。

  一年多後,父親把他叫進書房,輕輕放了一疊照片在他前面,低語著他根本不知道的事實。

  原來父親要他出去遊學,是因為實在看不下去他被於澄平玩弄在股掌之中,但是一年多了,父親認為也許他知道他的真面目會更好。

  那一整疊的照片,都是於澄平與不同的男人進出旅館時被私家偵探拍到的,時間都是在他遊學的時候。

  他沒有撕毀那些照片,而是冷靜的將它們裝進牛皮紙袋裡,像要保存自己的恨意一般。

  這就是他太過天真的證據,以後再也不可能有人可以如此的欺騙他。

  他變得冷血,不相信愛情,於是跟另外一個也是同樣不相信愛情的女人結婚:但是他的妻子終究受不了他冰寒的心,將孩子丟給他後,簽了離婚協議書,去找尋愚蠢的戀情。

  他對著那疊將他原本青澀的心推入地獄的照片發誓,這一輩子,他再也不要陷入那種愚蠢的戀之中。

  誰知他回台灣發展事業,於澄平再度無恥的送上門來。

  他的心裡根本就毫無反應,反正只是洩慾,是不是於澄平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性慾可以解決。

  但是望著他現在哀切哭泣的樣子,為什麼他的心會感覺到疼痛?

  又為什麼見到他為了見自己一面而跑得快要斷氣,他的心裡竟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憐愛?

  不、不!他不會心軟的,他不會屈服的。

  杜天懸抬起拳頭,用力的往於澄平臉頰旁邊的床鋪擊打,恨意像毒蛇一樣的盤據著他充滿怨怒的心。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這句為什麼問的不是現在,他們心知肚明,他問的是十多年前的舊事;這一句為什麼十多年前沒有問出來,十多年後恨意伴隨著這句為什麼焚燒,幾乎要燒盡空氣裡的一切。

  於澄平的眼淚再次流出來,默然無言。

  然而他的淚水跟無言只是更加激怒杜天懸。

  「我問你為什麼,你怎麼都不回答?」

  於澄平顫抖的啟唇,但吐出來的只是道歉的言語,畢竟所有的一切,他都無話可說。

  「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的是你給我答案,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你明知道當時我是多麼瘋狂的愛上……」「你」字沒有說出來,杜天懸緊急的住口,再次武裝起自己。

  於澄平臉色蒼白,嘴唇卻像血一樣的紅,他雙唇開合,吐出來的卻是連自己都無法想像的難堪話語。

  「我不可能愛上你,但是我跟你在一起後,沒有男人我真的受不了。你去了兩個月,我的身體受不了沒有男人撫慰……」

  「夠了,我不想再聽這些齷齪的話。」

  杜天懸奮力的一個拳頭擊下,心中的怨恨讓他幾乎想要殺了於澄平,他的答案跟他這些年想的並沒有不同,他只是一個下賤得讓他不屑一顧的男人。

  他的堅挺還在於澄平的體內被柔柔的包圍著。與於澄平性交時的快感,跟與他人還是完全不同的。

  這也是為什麼於澄平提議他們互相發洩望時,那種自後背竄上的電流,讓他完全無法抵抗。

  明知道於澄平是千人騎、萬人壓的男妓,他還是選擇了跟他一起發洩望。

  縱然事後他感覺既憤怒又寒心,也一再的想要斷絕這種荒謬的關係;但是每當他有空的時候,他拿起手機,撥打的還是於澄平的電話,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自虐。

  他明明那麼瞧不起於澄平,但是他無法否認,當慾火燃燒的時刻,於澄平讓他的肉體極度的厭足。

  「讓我們就保持這種關係,算是我補償你的一種方式。」

  於澄平紅得像血一樣的唇吻著杜天懸的唇角,雙手捏撫著他的乳紅,一陣陣的快感慢慢的讓他的身體起了反應。

  他想要在於澄平的身體裡衝刺,發洩自己強烈的欲求,但是另外一股想推開於澄平的厭惡感同樣的強烈。

  嫌棄與沉迷週而復始的輪迴著,不斷侵蝕他的心,讓他痛恨自己。

  「讓我來……」

  於澄平讓杜天懸躺倒在床鋪上,然後用雙腳夾緊杜天懸的臀部,坐在他的腰腹上,自行扭動著腰部。

  於澄平時快時慢的自行吞吐著他的陽剛,緊密的接合帶來的快感讓他幾欲瘋狂,也很難想像他跟許多男人都發生過關係。

  起先於澄平要用手輔助,才能夠讓他巨大的堅挺一寸寸的進入他的體內,發出的呻吟聲又像疼痛、又像求饒,讓他無法相信這對於澄平而言是件愉快的事情。

  但是於澄平明亮的眼睛盯視著他,那眼神是如此的純潔無垢,腰部已經可以順利的起落,吞食著他的堅挺,上下左右的動作著,讓他感受到最大的快感跟刺激。

  跟於澄平做愛是個曼妙的經驗。

  望著於澄平咬緊雙唇、眉頭微蹙,卻仍眼眸明亮的望著他,好像是多麼希望取悅他,他就會想到那一段無瑕的戀情。

  那時他痛恨富裕家庭裡的冷漠跟無情,住到於澄平租的小屋裡,於澄平沒有家人,因此沒有金錢援助,且是一個月領幾千元的實習老師,窮困的程度令人難以想像。

  他為了於澄平去打工,拒絕接受家庭的援助,不想再當個放浪、不學無術的青少年。

  縱然那是為了抵抗他的父親,要成為跟他父親理想中完全不同的人種,但是於澄平卻改變了他。

  小小不到十坪的房間,就是他們甜蜜的窩;通風不好,連電風扇都是從廢棄物裡撿來修理的,使用時會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但是他甘之如飴。

  為什麼他對於澄平付出一切的真心,得到的卻是背叛跟不堪?

  「唔嗯……啊啊……」

  於澄平那扭轉的腰身輕輕的顫抖,兩頰的紅暈像喝了酒一般,內部收縮著,氣息開始急促。

  他再也忍不住,腰部奮力的往上頂。

  於澄平雙手撐在床上,緊閉著的雙唇開始隨著腰身的顫抖而啃咬他。

  望著於澄平漸漸進入高潮的媚態,一股濃濃的苦澀哽在喉口,但是他的心卻像冰塊一樣,感覺不到一絲暖氣。

  反正於澄平本來就是這樣的無恥男人,他現在也不像以前一樣的天真。

  一個需要男人的撫慰、一個需要性的發洩,他們只是各取所需,何必再去多想!

  那些背叛跟痛苦,只不過是人生的經驗,這個男人在他的人生再也不可能佔有一席之地。

  他將腰腹用力的挺起,雙手按住於澄平的雙臀,不讓他移動;這樣強猛有力的進入,果然讓於澄平發出喘不過氣的聲音。

  「會,會痛……啊啊唔」

  他不顧於澄平痛苦的呻吟,奮力發洩著自己興奮的慾求。

  反正於澄平本來就是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憐惜,他不是他的愛人,他只是他性發洩的對象而已。

  於澄平拿了藥,家醫科的醫師並沒有多問他為何私處會有撕裂傷,只是開藥給他。

  他拿著藥,腳步不太平穩的走回家。

  那一次太過激烈,杜天懸在最後的時候傷了他,而他隔日果然因為劇烈運動而肌肉酸痛,隨便有人拍他的肩,就可以讓他痛得跳起來。

  再加上快要暑假了,工作上的瑣事變多,他在過度操勞下竟然嚴重感冒,吃了幾天藥都沒好,又因為他是照顧低年級生的,小朋友容易感染感冒病毒,最後是學校不讓他到學校去。

  他一個人獨居,睡到頭腦發昏、又累又渴,也沒有人買東西過來給他吃,又得強撐著身子到外面買便當。

  便當油膩,他吃了幾口,又不舒服的抱著馬桶吐了出來。

  惡性循環之下,他的身體不但沒有痊癒,還變得更加嚴重,吃什麼就吐什麼,就連受傷的私處也在身體不適的狀況下也變得更加嚴重,所以今天他才到這家醫院看診。幸好醫生什麼話都沒問,要不然他根本就無法回答。

  才進了家門,他又因為剛才走了一段路流汗,吹了風又發寒,他知道自己好像又發燒了。

  明明知道空腹吃藥很不好,他卻已經沒有力氣可以吃點東西墊墊胃;反正食物進了胃後,只會讓他吐出來而已,吃也沒用。他囫圇的嚥下退燒藥,還沒爬到床鋪就全身無力的暈了過去。

  朦朧間,聽到有人喚他,他卻睜不開眼睛。

  「老師,老師,你醒醒啊!」

  於澄平吃力的睜開雙眼,竟然是杜博彥在他身邊,他將臉別過去:「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傳染給你。」

  「老師你好嚴重,好像快要死掉了!」

  杜博彥一臉擔驚受怕的表情,從書包拿出手機;因為家庭富裕,他小小年紀就有一個高科技的手機放在書包裡,隨時可以向外求救。

  「我叫爹地來救你……」

  於澄平慘叫起來,他最不願意讓杜天懸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悽慘落魄,沒有情人、沒有親屬。

  他喘著氣道:「老師很好,我睡一覺就好……」

  「可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別打電話給你爹地……不要、不要……我不要他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他執拗的喃喃碎念,卻天旋地轉,連杜博彥喚他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白色的被單有消毒水的味道,一片的純白,讓於澄平有進入天堂的感覺,但是他知道他無法進入天堂,只有煉獄在等著他。

  「老師」

  像是被他昏倒的慘狀給嚇呆了,杜博彥眼淚鼻涕齊流。

  於澄平想要抬起手來告訴杜博彥自己沒事,手卻重得很,他無法舉起,只好放棄。

  「可以說話嗎?」

  低沉聲音的主人是於澄平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他用力的睜開眼睛,果然杜天懸就站在他的床邊,眼裡閃爍的光芒很暗,讓人無法分辨他現在是什麼樣的情緒。

  「差點就轉成肺炎,你知道嗎?」

  於澄平沒說話,因為也無法說話。

  杜天懸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不知對杜博彥說什麼,杜博彥轉身跑出去,寂靜的病房只剩下他們兩人。

  「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杜天懸的聲音十分嚴峻,像鞭子一樣的抽痛他的心,於澄平喘了好幾口氣,才發得出微弱的聲音,只是這聲音,連他的耳朵聽起來都像可憐到隨時會斷氣。

  「勞煩你百忙之中前來,謝謝你……杜先生,我……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他沒說為什麼,只說自己很好。

  對於他過於生疏的客套話,杜天懸沒露出什麼異樣的表情,好像他們本來就是普通的老師與家長的關係。

  「醫院沒有多出來的病房,醫生說你只要打了點滴就會好很多,我等會兒送你回去吧。」

  「我叫計程車就可以……」

  「什麼叫可以?」

  杜天懸聲音不但嚴峻,還充滿了暴戾之氣,看來剛才的平靜只是他的偽裝而已;他站了起來,差點將椅子弄翻。

  「你病到連門都忘了鎖,到了你家,隨便轉開門把就可以進入,若是進入的是強盜或是賊呢?你怎麼辦?還有你發了燒,倒在地上神智不清,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他的勃然大怒,讓於澄平眼裡充滿的淚水一顆顆的滾落。

  杜天懸起身,彎下身子,匆然把他擁進懷裡。

  那麼明顯的接近,使他可以感覺到杜天懸強健的身體竟然在微微發抖,且心臟跳得非常快,好像還未從見到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刻鐘回復過來。

  「爹地,我買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杜博彥手裡捧著從便利商店買來的加溫的牛奶,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

  杜天懸放開了於澄平,讓他重新躺回病床上,只是他的手背用著從未有過的溫柔為他拭去他剛流下的淚水。

  那種溫柔,讓於澄平心痛又心虛,他不配得到這樣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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