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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好人卡》第79章
第79章(死神篇最終章)

白沉向卯之花烈請了長假,因為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如果繼續在番隊裡工作,一定會被拆穿,卯之花烈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不過就像她一直所說的那樣,她尊重白沉的決定,如果白沉的願望是到死之前都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那麼她會繼續替白沉隱瞞這一切。

「真的很抱歉,隊長。」白沉很少對人懷有真心的歉意,眼前的卯之花烈就是一個,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卯之花烈比他承受的壓力更大。

「誰讓你是我的隊員呢,請長假終究不是辦法,去現世吧。」卯之花烈為白沉指了一條明路,「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都在現世,如果是原技術開發局局長浦原喜助的話……或許有辦法可以治療你的病。」

「不用了,或許這才是對我來說最好的結局。」白沉婉拒了卯之花烈的好意,開什麼玩笑,他目前所創辦的婚姻介紹所正處於財源滾滾來的情況,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放棄這些力量轉而去現世?他根本不在乎還可以在這個世界活多久,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在最後這段時間裡,他可以撈回多少力量。

白沉毫不猶豫的拒絕讓卯之花烈再次陷入了沉默,雖然卯之花烈的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那雙黑眸的背後卻流淌著沉靜而複雜的光,即使知道有最後的一線生機卻仍不去爭取嗎……白沉,你究竟在隱瞞些什麼……?

白沉並不知道卯之花烈心中的疑惑,他從卯之花烈取得了假期以後,就積極投入到了婚姻介紹所的工作之中,本來組織每次的聚會是定在四番隊的後院,因為白沉在四番隊工作的關係,但是自從白沉請了長假以後,例行聚會的地點就改到了白沉在番隊中的宿舍。

「嗯恩,大人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居然連這樣的題材也想得到!」

「不過……要讓志波副隊長穿女裝還是有難度的吧?」

一群女性死神圍著白沉,基情四射的探討著下一期雜誌的主題,尤其是對於志波副隊長的女裝問題,一干女性死神們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女性死神們討論到最後,甚至開始時不時偷瞄著外圍的男性死神成員,打起了這些人的主意,看著女死神們掩嘴陰笑,並且小眼神互相交流著他們看不懂的曖昧信息時,一干男性死神們紛紛往後疾退,生怕被這群瘋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白沉倒是不介意這些女死神們積極的態度,因為只有她們積極了,雜誌上的文章才能吸引廣大的讀者,而雜誌大賣了,他才能財源滾滾來,至於這群男死神會有什麼樣的下場,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不過事實證明,作壁上觀有時候也會引火燒身的,當眾多女死神們設計好怎麼才能陷害志波海燕穿上女裝後,紛紛把主意又打回了白沉的身上。

「小白大人……我們有一個想法,如果按照這個想法做的話,雜誌的銷售量絕對能再創新高!」

「是啊,大人,您就答應我們把!」

面對眾多狼女眼中冒出的綠油油的光,白沉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不太妙的預感,不過為了維持創辦者的偉大形象,他還是在唇邊揚起了溫和的微笑道:「什麼想法?」

眾女死神見白沉上鉤,立即雄糾糾氣昂昂的握拳燃燒道:「那就是大人你也穿一次女裝,大人你想想看,女裝X2的威力絕對是核彈級別的!如果你和志波副隊長一起用女裝出現在雜誌上,那個震撼程度……足夠讓銷量翻個三倍,不,五倍!」

「……」白沉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壞事做多了真的會遭報應,白沉把頭轉向了男性死神的陣營,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幫他講幾句話,但是眾男死神看到他的眼神後,紛紛轉過了頭,沒辦法,在組織裡女性死神人數是男性死神三倍的情況下,他們還是乖乖閉嘴比較明智,畢竟彪悍的女人……你惹不起啊……

「咳咳……」白沉沒有辦法,只好使出他的殺手鐧,他摀住嘴,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道:「抱歉,我最近身體一直不好,可能沒辦法……」

「啊啊啊,病態弱受啊!實在是太完美了!」

「小草我當初決定加入這個組織果然是正確的!」

白沉的話還沒有說完,女死神們就此起彼伏的尖叫了起來,白沉悄悄拉遠了一些很眾女死神的距離,嘴角不可遏制的輕抽了起來,病態還能理解……弱受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直覺告訴他,還是不要深究這個問題會比較好……

白沉的身體狀況最後還是沒有能讓他免於被眾女死神們迫害,不過大多數女死神還是考慮到了白沉的身體狀況,除了端茶遞水不說,而且還按時監督白沉喝藥,這讓白沉不得不再次感嘆,他果然是作繭自縛嗎……

拍攝當天,女死神們為白沉準備了一件華麗到讓人有些汗顏的深色系和服,光穿上這件和服就花了數個時辰,這還是在有眾多女死神幫助的情況下。

白沉會配合這次拍攝的原因很簡單,第一,他對於穿女裝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第二,他覺得男生和女生的和服差別上也不是很大,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這張照片能讓雜誌大賣,並讓他恢復更多的力量,何樂而不為呢?

白沉換上和服後,所有的人全都有了一瞬間的恍神,黑色的和服,如罌粟般展開在綢緞上的骨花,繁瑣精緻的衣襟與邊角,金色的勾線貫穿於整個和服之間,除了傲人的貴氣外,還有一種隱隱睥睨於天下的氣勢,黑色的長發披散在同色系的和服之上,明明是和往常一樣的溫和微笑,但是此時此刻,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顫慄感,就好像站在他們面前的……真的是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神祇……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之間都不說話了?」白沉習慣性的勾起嘴角,朝眾人微微一笑,這一剎那,原本強烈的威懾感消失的無影無蹤,眾人這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了神來。

「天啊,大人,我從來都不知道大人您換了一件衣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

「我也是,剛剛差點連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是嗎?」白沉笑而不語,他本來就是掌管殺戮的神祇,會給人剛剛那種感覺並不奇怪,而且因為他最近力量一直在流失的關係,所以有時候會很難控制自己身上的氣息。

白沉拍照的過程很順利,他並沒有和海燕一起拍攝,不過海燕拍攝當天,白沉倒是很早就出現了,因為他趕著狠狠嘲笑某人一番。

「可惡,要不是我打賭輸了,我才不會穿這身破衣服拍照!」海燕惡狠狠的朝白沉揮舞著拳頭,此時他還不知道白沉其實也和他遭遇了相同的命運。

「何必這麼激動呢,其實你穿這身衣服很漂亮,很多女孩子都不如你漂亮。」白沉十分誠懇的送上了自己的讚美之詞。

海燕的臉在一瞬間漲得通紅,他大吼道:「小白,你這個混蛋,你這是在諷刺我長得像女人吧!可惡,絕對不放過你!」

只可惜海燕吼得再大聲也逃脫不了穿女裝拍照的命運,白沉在拿到海燕的照片後,十分體貼的送了一份給浮竹十四郎,浮竹看到自家副隊長充滿活力的女裝照後,特地稱讚了海燕幾句。

「拍得不錯。」

「隊長,怎麼連你也這樣!」海燕悲憤了,難道這個靜靈庭就已經沒有正常的人了嗎?

***

這一期的雜誌在兩張重量級人物的女裝照下,銷售量節節攀升,一舉超過了朽木白哉作為封面的那一期,並且在這期的雜誌後,組織內部的人員再次壯大了,原本3:1的男女比例被拉開到了7:1,眾男死神們表示……他們鴨梨很大。

白沉現在很少去白哉那裡,他或許可以瞞過其它人,但是卻很難瞞過和他相處了那麼長時間的白哉,不過白沉不去找白哉,不代表白哉不會登門拜訪,尤其是在看過了當期的雜誌以後。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白哉還記得第一次從爺爺那裡看到這本雜誌時的感受,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外,剩下的就只有無法理解。

「怎麼?」白沉輕笑著說道:「難道照片不好看?」

白哉微怔,他的腦海中又浮現起了那張照片,紛飛的櫻花樹下,站著的是黑髮飛揚的女子,明明是微笑著的表情,卻莫名的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顫慄感,讓人久久無法移開視線,極其美麗的照片,溫和中透著一股肅殺的意味,但從照片中,他卻彷彿窺探到了白沉的另一面……

白哉輕蹙起眉頭,薄唇緊抿,一板一眼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道:「你在番隊裡請假,就是為了做這種事?」

「你可以那麼認為。」白沉也懶得解釋,反正他快離開這個世界了,不必徒增麻煩。

「……」

沉默再次降臨在了兩人之間,白沉發覺最近和白哉這小子交流越來越吃力了,果然還是應該趁小時候就下手的,現在這座冰山已經徹底養成了,要再下手就困難多了,哎,明明小時候是那麼可愛的孩子啊……白沉不由得在內心中感嘆。

「咳……咳咳……」白沉摀住嘴,迅速起身,背過了白哉,糟糕,居然在這種時候發病。

「怎麼了?」

「沒事。」白沉迅速擦掉唇邊和手心的血跡,轉過身的時候,臉上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笑容,「抱歉,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屋裡休息了,今天可能無法再接待你了。」

白哉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黑眸中卻略顯擔憂,「不用在意,身體要緊。」

白哉優雅的起身,他本想送白沉回房,但是卻被婉拒了,不過白哉本就不是會強人所難的性格,所以他禮貌的告辭,準備離開,但是他還沒有走出門口,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讓他的腳步頓住了。

「咳咳咳咳……」暗紅的血液從嘴中不斷溢出,就連白色的和服上都染上了點點血花,白沉的大腦開始模糊起來……糟糕,已經到極限了嗎……居然在這種時候……

白哉轉過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白沉往地上倒去的身影,白哉的眸子在這一刻驀然放大,身體先於理智一步行動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接住了白沉的身體,但是當他看到白沉嘴邊和衣服上令人心悸的暗紅血跡時,他的大腦再一次陷入了空白。

原來他一直都沒有意識到……所謂的只是身體不舒服,竟然會是這樣惡劣的情況……

白哉抱緊了懷中的人,他從來沒有像這樣一刻期望過自己的瞬步可以再快一些,他彷彿又回到了年幼時追逐夜一的歲月,那時的他不論他怎樣加快腳步,卻總是永遠也無法抓住夜一,直到夜一毅然選擇叛逃屍魂界的時候,他依舊只能看著夜一的背影,他什麼也無法抓住,不論是死去的父親,還是當年的夜一,甚至是現在的白沉……他伸出手,但是卻始終一無所獲……

白哉把渾身是血的白沉送到四番隊的時候,整個四番隊全都轟動了,他們簡直無法相信那個一直對他們笑得溫柔的白沉大人會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躺在地上。

「隊長,你不是說白沉大人不會有事的嗎?」

「對啊,不是只是普通的咳嗽嗎,怎麼會咳出那麼多的血……」

面對四番隊眾人的質問,卯之花烈第一次厲聲說道:「有時間在這裡大呼小叫,不如去準備治療用的工具,你們難道真的想讓白沉死在這裡嗎?」

卯之花烈的大喊聲讓整個四番隊都寂靜了下來,不過頃刻之間,每個人就都強忍著悲痛,積極投入到了工作之中,只因為他們不想失去白沉大人,或許對於白沉本人來說,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並沒有多重要,但是對於四番隊所有人來說,白沉給他們帶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因為是白沉教會了他們怎麼才能維護自己的尊嚴,怎麼才能更自信的面對人生……

不少四番隊成員給卯之花烈準備藥物的時候都哽嚥了,不過在抹去眼淚之後,他們依舊堅定的站在自己的崗位上,這是白沉大人曾經教過他們的,即使最危急的時候,也不能失去冷靜……

悲傷沉重的氣氛蔓延在整個四番隊,白哉第一次感受到了等待的時間是如此漫長,卯之花烈盡全力的為白沉治療,希望能救回白沉的生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眾人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卯之花烈出了房間,所有的人才一擁而上,紛紛緊張的問道:「隊長,怎麼樣了?」

「白沉大人他沒有事情吧?」

「白沉大人不會死的對不對,隊長你醫術那麼好,一定能救活白沉大人的。」

卯之花烈看著眾人,輕輕嘆了口氣道:「抱歉……」

就在眾人的心沉到谷底的時候,卯之花烈卻重新在臉上揚起了笑容道:「暫時還沒有事,不過恐怕……維持不了多久。」

眾人被卯之花烈一驚一乍的說辭給嚇了個半死,不過當得知白沉大人並沒有死時,眾人多少還是鬆了口氣,卯之花烈在人群中找到了最顯眼的白哉,有些無奈的說道:「朽木君,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卯之花烈關上門,房間中只剩下了他和白哉兩個人,她倒了杯茶給白哉,一如既往的笑著說道:「相信白沉他並沒有告訴過你自己生的是什麼病,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能再隱瞞你,畢竟你是白沉最好的朋友。」

「什麼病?」白哉深蹙這眉頭,周身的寒氣讓人覺得如置冰窖,就連卯之花烈都感受到了來自於對方身上的寒意。

「說實話,在死神身上會出現這種情況很罕見,尤其還是在靈力如此出色的死神身上,白沉的病是因為體質的原因,他身體裡的靈力不斷再流失,而且隨著時間的增加,他靈力流失的速度也會逐漸加快,直到他的身體裡再也沒有靈力,變成一個普通的魂魄,而在靜靈庭這種高靈壓的地方,失去了靈力的魂魄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死亡。」

白哉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握著杯子的指尖卻因為過於用力而通體泛白。

「你知道白沉為什麼會選擇加入四番隊嗎?」卯之花烈輕輕嘆了口氣道。

「什麼意思?」

「還記得實戰演習那一天嗎?白沉他在虛的面前暈倒了,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異變,所以他才會選擇加入四番隊,尋找能夠治好自己的辦法。」

白哉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想起了曾經質問過白沉的問題,有某種東西在頃刻間緊緊攫住了他的呼吸……

[七十多年以前,也就是我們第一次參加實戰訓練那一天,你……究竟看到了些什麼?]

[那一天?如果真要說看到了什麼,那就是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虛吧,因為太可怕了,所以就暈倒了]

[你不是會懼怕虛的人。]

[恩……那就是我找到了比戰鬥更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說……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我很認真啊……]

[何必想這麼多呢?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都過得很好,而且也都滿意這樣的生活,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白哉忽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他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臉,昔日的對話不斷在他的腦海中交織,為什麼那個時候……什麼也不告訴他?為什麼那個時候,他要反覆的揭開白沉心裡的傷疤……甚至在最後……還讓白沉說出很滿意現在這種生活的話……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朽木副隊,你怎麼了?」卯之花烈有些擔憂的看著白哉,她剛剛已經叫了好幾聲了,但是對方卻始終沒有反應,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白哉,或許對於白哉來說,白沉真的是他很重要的朋友吧……

「有一件事,始終讓我很在意,如果白沉是接觸了那隻虛才開始產生這種異變的話,那麼是不是問題在那隻已經被你們殺死的虛身上,朽木副隊,那天實戰演習的時候,那隻虛有沒有讓你感到不尋常的地方?」卯之花烈說到這裡,表情嚴肅了起來。

「那隻虛?」白哉想了一會兒,最終緊抿嘴唇的搖了搖頭。

「這樣嗎……」卯之花烈看了一眼白哉臉上的神色,輕輕垂下眼簾道:「去找浦原隊長吧,他在現世不是嗎?我曾經和白沉提議過,但是卻被他拒絕了,總感覺他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或許是關於那隻虛的……」

白哉放下了茶杯,浦原喜助嗎,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或許確實有辦法能救白沉……

「我會考慮的。」

「白沉在我這裡很安全,你可以不用擔心,如果要去找人的話,最好還是盡快,因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白沉可能已經撐不了幾天了。」

「我明白。」

白哉離開四番隊之前,遠遠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白沉,蒼白的臉色,緊閉的雙眸,就好像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

三天之後,白哉就取得了去現世的許可,他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浦原喜助的藏匿點,是一家看起來有些破舊的雜貨鋪,店裡除了浦原喜助還有一名小蘿莉和小正太,兩人為了死守雜貨鋪,把白哉這個六番隊副隊長擋在了門外。

白哉只是冷漠的看了兩人一眼,薄唇中輕吐出了充滿寒意的話語,「散落吧,千本櫻。」

漫天飛舞的櫻花之下隱藏著致命的殺機,就在蘿莉和正太快頂不住的時候,一個略顯輕佻的大叔音響了起來,「哦呀,還真是危險呢,白哉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冷漠的孩子了?」

來人頂著鬆垮垮的帽子,帽簷遮住了大半張臉,衣服有些凌亂,腳上是標準的歐吉桑式夾腳木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慵懶廢柴的大叔氣息,不過只是隨意的一出手,就擋住了千本櫻的攻擊。

白哉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之後,直接說出了來意,「白沉快死了,我需要你的幫助。」

浦原喜助壓了壓帽簷,沒有說話,倒是雜貨鋪裡竄出了一隻黑色的貓,伴隨著悅耳清脆的鈴聲,從黑貓的嘴中吐出了白哉最熟悉不過的聲音,「呦,白哉小弟,你那是求人的態度嗎?總之詳情先進來再說吧,喜助,你也別站在外面了!」

「嗨嗨!」浦原喜助懶洋洋的走進了鋪子裡,白哉也跟上了上去。

「所以說……到底怎麼回事?小白那傢伙好好的怎麼會死?」夜一此時已經恢復了人身,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廳的桌前。

「靈子流失,在實戰演習之後。」白哉又說明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以及卯之花烈的猜測,交代完這一切後,夜一和浦原喜助都陷入了沉默,夜一和浦原喜助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紛紛離席道:「白哉小弟,接下來是大人的商量時間,你就先坐在這裡等一會兒。」

離開客廳後,夜一有些擔憂的皺起眉頭道:「難道又是藍染嗎?拿大虛做實驗,應該也只有……」

「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件事情,畢竟我們沒有證據。」浦原喜助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他心裡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七八分了,只是……他當初和夜一對白沉還有白哉兩人隱瞞的這麼深,他們兩人絕對不可能知道崩玉的事情,既然這樣,藍染又為什麼要對白沉下手?

「那白沉現在的情況……你有辦法嗎?」

「只能說是不算辦法的辦法了。」浦原喜助用扇子遮著臉,帽簷之下的陰影處,那雙眼睛一片漆黑。

浦原喜助最後給了白哉一支藥劑,可以通過針筒注射進入體內,這支藥可以凍結宿主還剩下的所有靈子,只是……注射了這支藥劑以後,人體本身就等同於陷入了沉睡,對外界的一切不再有任何感知,可以說是很雞肋的藥劑,除了能保住白沉的性命以外,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嘛,總之這支藥是用還是不用,你回去讓小白沉自己決定就好了,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起碼還有一個希望在,等到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再喚醒小白沉就好了,在這期間內,我也會盡力找找有什麼辦法可以治療小白沉的!」浦原喜助搖著扇子說道。

「謝謝。」白哉的表情雖然冰冷,但是眼神卻稍顯柔和了一些。

白哉回到靜靈庭的時候,白沉已經甦醒了,他對於自己還沒有掛掉表示了十二萬分的不可思議,他本以為醒來就會是在另一個世界了,沒有想到居然還是在四番隊的病房,只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或許他還是不醒會更好……

「嗚嗚,白沉大人,您……您終於醒了。」

「我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四番隊的一群小白兔們淚眼汪汪的圍著白沉,一個個大有哭倒在淚海中的架勢,白沉很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但是在不大的房間之中,他只有捲著被角,不斷的往後退。

「大人,嗚嗚嗚……請您不要離開我們~」

「您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對吧,大人……」

這種生離死別的架勢實在是讓他難以招架……白沉輕輕嘆了口氣,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群小白兔們的時候,他的救星終於出現了,卯之花烈以不能打擾病人為由,把番隊裡的傢伙們全都扔了出去,這才讓房間總算清淨了下來。

「咳咳,謝謝你,隊長。」白沉朝卯之花烈笑了笑道。

「你的事情……我已經告訴朽木君了,你這次的病發症狀太嚴重,我不可能瞞得住他。」卯之花烈把熬好的藥端到了白沉的病床前。

「我明白,真的麻煩你了,隊長。」白沉裝作沒有看到那碗藥,打算繼續躺下休息。

卯之花烈眉頭一挑,臉上笑容愈發溫柔的說道:「把藥喝了再休息怎麼樣?」

「……」白沉一臉糾結的盯著藥碗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妥協的拿起了勺子,就當臨死前的最後一頓好了……

晚上的時候,白沉總算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白哉沒有質問他為什麼隱瞞了這一切,只是沉默的把藍色的藥劑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

「從浦原那裡拿來的,能夠凍結全身靈子的藥劑。」

依舊是一沉不變的刻板語調,但是卻足夠讓白沉意外了,白哉這個把規則看得這麼重的人居然會去找浦原喜助和夜一……還真是讓他意外……

只可惜凍結全身靈子這種事情,他絕對是敬謝不敏的,靈子凍結之後,他確實不會死,但也等同於死亡,最可怕的是因為只是處於休眠狀態,所以他的靈魂無法進入下一個世界,這麼愚蠢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

「抱歉,白哉,謝謝你,但是我並不需要,有時候死亡並不是一切的終點,更多的時候,他更是開始……」白沉習慣性的在唇邊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他把藥劑重新推到了白哉的面前。

白哉沒有想到白沉竟然會拒絕,因為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會放棄繼續活著的機會,為什麼……寧願選擇死亡……

直到這一刻白哉才發現,原來他從未讀懂過白沉,不論是百年前在真央靈術學院的時候,還是他因為夜一而被對方狠狠嘲笑的時候,甚至是對方突然決定加入四番隊的時候,他都從未清楚過白沉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又到底在渴求些什麼……

「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難道你要放棄作為死神的驕傲嗎?」白哉深蹙起了眉頭,他第一次用高於自己平時說話的音量質問著白沉。

「死神的驕傲嗎……」白沉無所謂的笑了笑,「抱歉,我的身上好像從來沒有過那種東西,我死了,一切就都是終局,但如果我靠著這支藥劑苟延殘喘,那麼不論是你,還是夜一他們,甚至是整個四番隊,你們這些人的心中永遠會橫著一根刺,剔除不去,每每想起都會隱隱作痛,所以與其把希望賭在那麼渺茫的未來,讓大家都痛苦,不如現在就斬斷一切,至少我是……那麼認為的。」

白沉的話讓白哉啞口無言,作為在神界混了上萬年的神祇來說,編起這種謊言,白沉自然是個中佼楚,他太瞭解人性的弱點是什麼,所以完全知道應該怎麼見縫插針。

「總之,你已經做了所有你應該做的,你不必感到內疚,因為做出這個選擇的人是我。」白沉一錘定音的下了結論,昏暗的房間之中,他的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就連空氣都彷彿溫暖了起來,他最後看了一眼白哉說道:「作為朋友,我相信你會尊重我的選擇。」

「……」

靜謐的夜晚,偶爾傾瀉流入房間的月光透著比平時更慘白的光,窗外的蟬蟲不斷鳴叫,彷彿在做嘶聲力竭的最後吶喊,一聲又一聲,不知疲倦。

良久的沉默後,白哉撿起地上的藥劑,起身朝門口走去,緊抿的唇角,深蹙的眉頭,以及不論何時都冷峻的側臉,唯有那雙本該冰冷的眸子在月光的暈染下,偏生出了幾分哀傷和落寂。

「我答應你,白沉。」

門啟,門合,屋內再次只剩下了白沉一個人,他重新躺回了床上,真是糟糕,怎麼連他也被這種哀愁的情緒給感染了?其實仔細想想,他並不吃虧,至少在這個世界,他已經撈回了足夠的力量。

兩個星期之後,白沉的身體終於達到了極限,長時間的昏迷與黑暗,死亡即將降臨在他的身上,白哉還是一直來看他,表情上看不出任何變化,上一次來的時候,甚至給他帶了組織裡新一期的雜誌,這讓白沉有些大跌眼鏡,他幾乎可以想像白哉去買這本雜誌的時候究竟是什麼表情……

四番隊以及其他番隊來看他的熟人也不少,這讓白沉忽然有種他是個年過八旬的老人,他有很多孝順的孩子,在他臨死之前,這幫孝順孩子全都來看他的詭異錯覺……

至於那支藥劑,白哉最後把它留給了四番隊,交給卯之花烈保管了起來,卯之花烈雖然不想看著白沉就那麼死去,但是她和白哉一樣,尊重番隊裡那個任性傢伙的決定。

「其實不用特地轉交給我,既然小白不打算用,放在哪裡都……」卯之花烈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注視著手中藥劑的眼神給怔住了,雖然白哉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那雙黑色的眸子卻是那麼專注的看著手上的藥劑,就彷彿那是一切的希望。

卯之花烈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白哉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情答應了自家隊伍裡那個任性傢伙的請求,卯之花烈輕輕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這支藥劑就放在我這裡好了。」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最後這一切竟然產生了驚人的變數,就在白沉等待自己死亡降臨的那一刻時,四番隊裡不希望白沉死去的成員竟然偷拿了卯之花烈存放的藥劑,悄悄潛入了白沉的房間。

當那針管刺入白沉皮膚,液/體隨之流入血管的時候,白沉不由得大罵了一句,這簡直就是倒霉透頂啊!難道他的靈魂要一輩子被囚禁在這個地方了嗎……

冰冷刺骨的寒意遍佈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靈力在這個剎那停止了一切的流動,強烈的黑暗虜獲了白沉雖有的思緒……失去意識前得最後一秒,白沉再次悲憤的吐槽道……悶騷什麼的……果然和他命裡犯衝啊,雖然他知道這一切並不是白哉的錯,但是這廝為什麼要從浦原喜助那裡拿這種害死人不償命的藥劑回來……

天殺的,他到底要在這個世界沉睡多少年……可惡,下次看到悶騷,他絕對要繞道走!繞的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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