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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好人卡》第173章
第171章(滑頭鬼篇4)

白沉沒有在意下午的那段小插曲,對於他來說,那隻狐妖的死亡不過是他上千萬年來所經歷的無數死亡中的一次,而且還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次。

白沉重新坐鎮了組織的大本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沒有離開本宅一步,一方面是為了提防陰陽師的偷襲,一方面是他必須負責統帥手下的妖怪,因為羽衣狐已經去了妖池待產,所以這些麻煩的工作只能由他接手。

這段時間以來,白沉手下的妖怪和奴良組的妖怪們摩擦越來越嚴重,起因就是羽衣狐欽點的生肝,本來有白沉給羽衣狐傳送妖力,所以生肝已經不是必需品了,但是隨著羽衣狐在妖池閉關待產,這件事就發生了變化。

白沉不是不能去妖池給羽衣狐傳送妖力,問題在於傳送的過程要花上數個小時,在這種緊張的時刻,萬一在他在給羽衣狐傳送妖力的時候敵人來襲,那麼他們這方根本來不及採取任何應對措施。

既然不能再依靠白沉的妖力了,那麼退而求其次用生肝來解決問題也合情合理,因此在羽衣狐的授意下,一幫隱忍了大半年的妖怪們終於有了發/洩的機會,他們肆無忌憚的襲擊著人類,一時間,白沉周圍的人類村落全都遭了秧,血流成河已經不足以形容目前的慘狀了,白沉雖然沒有親自前往現場,但是作為殺戮之神,他還是能想像到那個情況,畢竟不管怎麼說,所有的屍體裡都少了肝臟絕對不是什麼養眼的畫面。

白沉手下妖怪們收集生肝的行動當然不可能一帆風順,先不提陰陽師的阻攔,奴良組也是破壞他們計劃的一份子,白沉早就料到了這種局面,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奴良組和花開院家再次聯手,就像百年前一樣。

不過出乎白沉意料的是他猜錯了,戰況最激烈的時候,花開院家聯合了其他陰陽師家族的力量一舉攻打了白沉組織的大本營,這是奴良組可以趁機漁翁得利的最好機會,但是奴良組偏偏沒有出現。

白沉贏得很輕鬆,應該說他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陰陽師家族的人就被手下的妖怪們殺了個大半,剩下的陰陽師見形勢不妙,紛紛逃回了自己的大本營。

白沉開始覺得遠野真是個好地方了,起碼培養出來的妖怪戰鬥力都不弱,否則也不會贏得那麼輕鬆,不過白沉心裡也清楚,第一波戰鬥很可能對方只是試探而已,真正的精銳肯定都沒有參戰,所以即使贏了也並不值得高興,當然對於他這個殺戮之神來說,他其實並不是太在乎這些戰鬥的輸贏。

陰陽師家的第二波攻擊很快就到來了,只可惜這次白沉依舊沒有出手,只能說陰陽師家在這幾百年裡沒落得厲害,竟然連一個當初能偷襲他的人物也沒有出現。

幾次交戰之後,陰陽師家族的人也聰明了,不再輕易發動攻勢,一來是他們損失慘重,二來他們也知道對方的總大將都沒有出手,所以除非有了更有實力的聯盟,否則即使再發動攻勢也是徒勞的。

白沉見陰陽師這邊消停了,所以有空他會去妖池看看羽衣狐,不過白沉去的第一次就被羽衣狐的裝扮給微微怔住了,並不是羽衣狐在妖池打扮的有多驚豔,而是羽衣狐壓根沒有穿衣服。

「兄長大人,你怎麼會有空過來,陰陽師那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嗎?」羽衣狐絲毫沒有因為裸/體而害羞,相反的,她的表現和平時一樣自然。

「還沒有,不過這幾次他們的攻擊我都沒有出手,所以不值得擔心。」白沉沒有走進妖池之中,而是遠遠的站在池邊答道。

白沉倒不是因為看見羽衣狐的裸/體而害羞,他都活了上千萬年,什麼樣的身體他都看過了,主要是這妖池的水只能供羽衣狐一人使用,他如果進入很可能會引起問題。

「有兄長大人在妾身的身邊,妾身的孩子和妾身都感到很安心呢。」羽衣狐輕撫著腹部,臉上表情柔和的看不出是一個妖怪。

母性的光輝嗎……白沉留意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氣息,這妖池中除了羽衣狐之外還有幾個她的部下,其中不乏男性妖怪,看來妖怪之間的男女觀念比較模糊,否則羽衣狐也不可能裸/著身子還這麼自然了。

「生肝還夠用嗎?」白沉踩碎了腳邊的白骨,又靠近了羽衣狐一些。

「勉強還能維持,都怪妾身的孩子太貪吃了。」羽衣狐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臉上卻一點責怪的表情都沒有,相反還相當寵溺那個貪吃的孩子。

「有需要派你的手下來找我就行,我先上去了。」白沉見羽衣狐的狀態很穩定,他也沒什麼需要注意的,所以打算離開了,但是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一股異常邪惡的氣息以羽衣狐為中心擴散,引起妖池水面的陣陣波動。

白沉猛地回過頭,羽衣狐此時已經難受的摀住肚子彎下了腰,羽衣狐周身大量的妖氣被抽空,悉數傳入了腹中,冷汗從羽衣狐的額頭不斷滑落,不過這絲毫沒有改變羽衣狐眼中那溫柔的光芒,「真是個不乖的孩子呢,又餓了嗎?不要急,母親這就滿足你。」

羽衣狐說完,用食指和拇指挑起事先準備好的生肝,仰頭張嘴一口吞下,白沉看了一會兒,然後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些麻煩了,兩百年前,他根本沒有注意過羽衣狐想要生下的孩子是什麼,但是就從他剛剛觀察的來看……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兄長大人,你怎麼了?」羽衣狐進食完畢後,發現白沉還待在原地,所以有些疑惑的問道。

白沉淡淡的掃了一眼羽衣狐的腹部,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習慣性的笑道:「不,沒什麼。」

白沉離開妖池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查那個孩子的身份,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個妖怪的名字是叫鵺,藉著這個名字,白沉很快就從羽衣狐的手下那裡知道了所有的信息。

鵺,原名又叫安倍晴明,是數千年前名噪一時的陰陽師,實力很強,傳聞他是狐妖和人類所生下的半妖,所以才擁有這麼強的力量,安倍晴明年輕時是人類,因為能夠封印妖怪,所以被天皇重用,不過天皇雖然給了他官位,但卻又深深忌憚他,應該說這是人類的通病。

因此安倍晴明在人類之中飽受了猜忌和白眼,成年之後為了追求完美的轉生之術,安倍晴明成為了妖怪,為了重塑最完美的軀體和轉生,安倍晴明懇求了羽衣狐幫忙,身為安倍晴明的母親,羽衣狐當然不會拒絕,這也是事情衍變到今天這種狀況的原因。

所以一切的源頭……都在那個叫安倍晴明的人身上嗎?白沉有些頭疼了,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羽衣狐對安倍晴明愛得太深,這可能和羽衣狐是女人有關係,不過就從他得到的情報來看,安倍晴明絕對沒有羽衣狐想得那麼簡單,從人類成為妖怪,又從妖怪成為當時的傳說之主……

而且這個男人為了保存力量,永遠站在頂端,甚至還想出這樣的轉生之術,所以白沉完全可以斷定安倍晴明這個男人絕對是個冷血的存在,如果有必要,那個男人可以毫不留情的捨棄羽衣狐,就怕羽衣狐現在已經是半被捨棄的狀態了,畢竟誰也不知道生下鵺的羽衣狐會怎麼樣。

白沉輕輕嘆了口氣,他太大意了,雖然他對羽衣狐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他還沒有興趣欠下人情債,最主要的是……比起羽衣狐這種好控制的存在,鵺的誕生絕對是個麻煩,到時候別說繼續收集力量了,鵺很可能為了吞併他的組織而和他大戰三百回合,雖然他不可能輸給任何人,但是如果衍變到這種局面,他根本就沒時間繼續完成他的拉皮條大業了。

白沉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不能讓鵺出生,但是也不能告訴羽衣狐實情,以羽衣狐對鵺的在乎程度來說,靠說服絕對是行不通的道路,所以剩下的辦法只有……合乎情理的失敗。也就是在羽衣狐產下鵺的時候,讓羽衣狐受到攻擊,導致不能生產,就像兩百年前一樣,而他只要在最後保證羽衣狐的安全就足夠了。

不過這個計劃最關鍵的是需要一個合夥人,陰陽師家族可以不用做考慮了,和他們聯手基本是自取滅亡的道路,所以剩下唯一的選擇只有……奴良組嗎?還真是無奈的選擇,不過如果是奴良鯉伴的話,應該還不至於在背後捅他一刀就對了,雖然他並不介意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不,應該說衍變成那樣才有趣不是嗎?

白沉輕輕勾起了嘴角,呵,那個以『俠義』為準則的奴良組會怎麼選擇,他倒真想看看這個結果。白沉向來是想做就做的人,想見奴良鯉伴很簡單,雖然他們兩人都沒有約好,但是只要他再去那個村子,他相信奴良鯉伴自然會來見他。

白沉的預料並沒有錯,他在村子周圍徘徊沒多久,奴良鯉伴就出現了,不同於往常的是他周圍還有很多妖怪的氣息,雖然都隱藏得很好,但依舊還是逃不過白沉的感知。

「呦,好久不見了,大鳥弟弟。」白沉十分樂意在那群隱藏起來的手下面前奚落他們總大將的形象,所以他吐出這句話的時候,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好幾個百分點。

白沉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樹叢中就傳來了不穩的氣息,顯然這些妖怪沒有想到他們的總大將還有這麼個稱呼,不過他們更驚訝的還是天狐的態度,不管怎麼說,作為敵人,天狐對他們總大將的態度未免熟稔的過分了,不過接下來,更讓他們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大丸哥哥。」奴良鯉伴習慣性的閉上了一隻眼睛,唇角輕勾,那是帶著幾分魅惑的笑容,就連金色的眸子都染上了笑意,不過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個男人的動作沒有絲毫破綻,隨時都處於戒備之中。

白沉對峙奴良鯉伴的第一局,出乎意料的打了個平手,雖然白沉和奴良鯉伴都覺得他們這樣打招呼的方式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藏在周圍的那些妖怪們已經一個個驚掉了下巴,什麼時候天狐和他們的總大將成為兄弟了?而且還是叫大鳥和大丸這麼可笑的名字?

這些妖怪們雖然心中震驚,但他們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一個個全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靜觀事態的發展。

「許久不見,你的口才倒是長進了。」白沉早在獵人考試的時候就對各種稱呼淡定了,所以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讓他動容,不過說完這句話後,白沉停頓了一會兒,他正在考慮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說服奴良鯉伴,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奴良鯉伴卻先於他一步開了口。

「黑之術……我看過了,怎麼說呢,確實是出人意料的東西。」奴良鯉伴斜靠在樹邊,黑色的碎髮凌亂的散落在肩頭,擋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真正的表情。

從聲音來判斷,奴良鯉伴似乎顯得相當平靜,但是白沉知道如果這個男人真像表面所呈現的那麼冷靜,那麼他就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低下頭。

「怎麼樣?看完之後,是不是有種想要消滅人類的衝動?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我很歡迎你的加入。」白沉輕笑著說道,其實他知道奴良鯉伴不會輕易動搖,這麼說只是順應目前的發展而已。

「消滅人類嗎……」奴良鯉伴說到這裡,抬起了頭,零星的碎髮下是那雙流淌著金芒的眸子,如同耀眼的星空,閃著魅惑人心的色彩,「一開始我確實很氣憤,可是後來我卻明白了,明白了你為什麼會對人類懷有如此複雜的感情……」

白沉的心難得有了輕微的觸動,他輕輕勾起嘴角道:「複雜?」

奴良鯉伴似乎料到了白沉這樣的反應,他繼續說道:「老頭子和我說了,你曾經的妻子是人類,但是她卻背叛了你。」

「……」白沉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有這回事嗎?他都不記得了,不過似乎這具身體確實經歷過這麼悲慘的一段,沉默了良久,白沉最後只能說道:「或許吧,我已經記不清了。」

「記不清嗎?」奴良鯉伴若有所思的低喃道:「如果不是曾經對人類懷有這麼深切的期望,那麼遭到背叛時就不會絕望,你所經歷的那段回憶,那段關於人類傷害妖怪和販賣妖怪的回憶,雖然確實使人瘋狂和絕望,但是……嚴格說來,人類和妖怪不是同樣的存在嗎?就像你那天說的那樣,人類迫害妖怪,妖怪也迫害人類,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對錯,雙方都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我的理想並非是人類和妖怪相親相愛的在一起,而是能在同一個世界,不傷害彼此,不干涉彼此,互相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當然如果有妖怪或者人類願意互相共存,就像我父母一樣,也是一件美事不是嗎?」奴良鯉伴說到這裡,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不過或許……這只是我在逃避而已。」

「逃避什麼?」白沉來了興致,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出乎他意料了,在看完那段回憶之後頭腦居然還能那麼清醒,真是太難得了。

「逃避否認真正的自己。」奴良鯉伴看向白沉,雖然嘴上說著是在逃避,但是那雙看向白沉的眼裡卻充滿了溫暖人心的力量,「我是半妖,身上一半的血肉是人類,一半的血肉是妖怪,如果我否認人類,不就等於否認了一半的自己嗎?」

「……」白沉第一次陷入了沉默,他無法反駁,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把自身份析的那麼透徹的人絕對不多,不論是神還是妖,只有真正的認清自己,才能發揮出遠超一切的力量,奴良鯉伴已經做到了這一點。

「我可以讓你變成完全的妖怪,如果你能夠捨棄作為人類的那部分。」沉默良久後,白沉再一次扔下了餌食。

「還不明白嗎,天狐?」奴良鯉伴輕輕笑了起來,「如果人類和妖怪真的無法共存,那麼就不會有我的出生,不是嗎?」

白沉微怔,隨即便輕笑了起來,他終於明白了,奴良鯉伴這傢伙回去一定狠狠做過功課了,為的就是今天能說服他,不過很可惜,奴良鯉伴算錯了一點,那就是他根本不是妖怪,因此他每次思考問題所站的角度都只是為了讓他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奴良鯉伴以為他會堅持自己的觀點,從而繼續爭論下去,不過可惜,人類和妖怪是應該一方消滅另一方,還是應該共存下去,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上次口舌之爭輸給我是不是很不甘心?」白沉岔開了話題。

奴良鯉伴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他本來就知道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說服天狐,所以他這次只是為了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和立場罷了。

「所以……你在這種時候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奴良鯉伴問出了另一個讓他在意的問題,這種時候天狐不可能輕易離開自己的大本營,除非發生了令他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

「呵呵,我果然還是喜歡和聰明人談話。」白沉向森林深處走去,奴良鯉伴多少明白了白沉的意思,他跟上了白沉的腳步,下一秒,原本還能感受到其他妖怪氣息的森林一片沉寂。

奴良鯉伴手下的妖怪們大驚失色,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天狐和總大將會突然消失在他們眼前?妖怪們此時也顧不得藏身了,一個個顯現出自己的身影,拚命尋找總大將的蹤跡,萬一天狐對總大將不利……眾妖怪們想到這裡,心中更加焦急。

另一邊,白沉已經帶著奴良鯉伴走進了自己事先佈置好的密閉空間,接下來的談話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才隔絕了那些手下和奴良鯉伴之間的聯繫。

「真是大手筆,在這裡我竟然感覺不到任何妖力的流動。」奴良鯉伴雖然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精神上卻沒有一點放鬆,居然可以單憑一己之力做到這種程度,天狐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這裡是靜止的空間,任何人都無法使用力量,我也一樣。」白沉當然是睜著眼說瞎話,對方信不信是另一回事,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對方放輕鬆一些。

「既然沒有任何人打擾我們了,那我就直說了,奴良鯉伴,我想要你阻止鵺的出生。」

奴良鯉伴的眸子猛然驟縮,顯然白沉說的話已經出乎他先前所有的預料了,短暫的沉默後,奴良鯉伴才開口道:「這不是你們的夙願嗎?傳說之主『鵺』,他不但是你妹妹的孩子,更是你的外甥,你沒有理由阻止他的出生。」

「傳說之主,呵,一個想藉著我妹妹達成完美永生之術的人也憑這個稱呼?不過是世人對他的期待太高罷了。」白沉不咸不淡的說道:「那孩子是個麻煩,我不能告訴那這孩子真正的身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他出生了,絕對會比我和羽衣狐更棘手。」

「為什麼?」奴良鯉伴疑惑的蹙起了眉頭,他不明白白沉為什麼要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尤其是這件事還會讓他和羽衣狐之間產生間隙。

「你覺得鵺是什麼樣的妖怪?」白沉不答反問。

「實力強大並且充滿野心。」

「呵,正確的答案,不過還差了一點,鵺能夠蟄伏千年等待轉生之術的完成,這說明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不但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

「如果能夠有這樣的機會,不論是誰都會願意等待的,哪怕是成千上萬年。」

白沉聞言,嘴角再次上揚了好幾分,「那要是……等待的地點是在地獄呢?」

奴良鯉伴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地獄?怎麼可能……」

地獄是人類和妖怪死亡之後靈魂皈依的所在,簡單來說也可以用冥府來形容,妖怪和人類一旦死亡,那就等於永遠也無法回到生前所在的世界,地獄之中環境艱苦,可謂是靈魂的受難所,尤其是生前罪孽深重者更是無法忍受那種痛苦。顯然易見,鵺生前所犯下的罪孽不會少,所以地獄對他來說更是痛苦和煎熬的牢籠。

為了轉生之術,為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能夠對自己殘忍到這個份上……奴良鯉伴沉默了,他已經明白天狐不想讓鵺復活的理由了,一旦鵺復活,那麼天狐的地位就會動搖,或者說鵺會搶奪屬於天狐的一切,這是天狐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本來聽家裡的老頭子形容,以為你是個淡薄名利的傢伙呢,沒有想到原來一樣在乎這些東西。」奴良鯉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出了這句話,可能是白沉剛剛所表現的一切和他當初所認識的都不同,所以他才有了這樣的嘲諷。

「我以前就說過……你對我的瞭解和認知,這對我來說重要嗎?」白沉輕輕笑了起來,「不過我還是要解釋一下,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讓我不安的是羽衣狐。」

「什麼意思?」奴良鯉伴蹙起了眉,直覺告訴他,他已經接近問題的核心了。

「羽衣狐是轉生計劃的實施者,誰也不能保證生下鵺的她會怎麼樣,就怕鵺為了這個計劃已經犧牲了她。」

「但是羽衣狐是鵺的母親,鵺應該不會……」奴良鯉伴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因為他知道對於有些妖怪來說,只要能夠變強,弒親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我從不和人賭『良知』這種東西,你應該明白這是為什麼。」

「因為自己早就已經沒有良知的存在了嗎?」奴良鯉伴喃喃說道。

白沉輕輕笑了起來,「我果然還是喜歡和聰明人談話,前提是那個聰明人站在我這一邊。」

白沉攤開手掌,一面小小的鏡子浮現於掌心,「這面鏡子能夠讓我們隨時通話,我會給你提供進攻我們組織的機會,只要你能把握,那麼鵺有很大幾率不會出生。」

「如果我沒記錯,似乎我還沒有答應和你合作。」奴良鯉伴閉起了一隻眼睛道:「為什麼不和羽衣狐說出你的推測呢?」

「對於羽衣狐來說,她生命中只有兩樣最重要的東西。」白沉沒有直接回答奴良鯉伴的問題,而是伸出兩根手指道:「一樣是我,一樣就是她的孩子鵺,這樣你明白了嗎?」

奴良鯉伴再次沉默了,因為不想逼迫自己的妹妹做出選擇,所以寧願自己承擔這一切嗎……

「為什麼選擇我呢?奴良組和你之間的關係應該很緊張,我完全有可能把你出賣給陰陽師,或者憑藉我們今天談話的內容離間你和羽衣狐之間的關係,你明明可以選擇更好的合作對……」

「我相信你,奴良鯉伴。」白沉打斷了奴良鯉伴的話,簡單而又直接的說出了最蠱惑人心的話語,白沉的臉上是溫和到絕對可以堪稱欺詐的笑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是說過嗎?比起你家的老頭子,我更中意你,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還是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這一刻,迎著白沉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奴良鯉伴突然有了一種渾身上下被看透的錯覺,恍然間,他又想起了那天赤河童大人對他所說的話語……

【那個男人……比你看清這個世界的真實。】

彷彿被蠱惑般,奴良鯉伴突然開口問道:「你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什麼?」

呵,白沉迅速掩去了唇邊嘲諷的笑,轉而繼續說道:「堅強而又脆弱的堅持。」

「堅強而又脆弱嗎……」奴良鯉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低下頭,輕輕笑了起來,他走到白沉的身邊,拿走了白沉手中的鏡子道:「這面鏡子,我收下了。」

密閉的空間在這一刻被打破,原本靜謐的森林再次恢復了嘈雜,奴良組的妖怪們終於找到了自己總大將的身影,他們激動的圍了過去,紛紛擔心不已的問道:「總大將,你沒事吧?天狐有沒有對你不利?」

奴良鯉伴抬起頭,周圍早就已經沒有了白沉的影子,奴良鯉伴把目光移到了手中鏡子上,如果沒有這樣東西,他恐怕會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境吧?

【我相信你,奴良鯉伴。】

那是彷彿還縈繞在耳邊的溫和語調,帶著蠱惑人心的美妙旋律,這一刻,奴良鯉伴終於明白了赤河童大人給他那句忠告的理由,原來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有震撼心靈的力量,讓人避不開也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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