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總管的一席話說得傅詠歡怔怔愣愣,他回到了房間,坐在床頭竟不能睡,就算躺在床上也睜眼難眠,便叫來無憂詢問這件事。
「你知道我吃的飯菜是特別的是嗎?」
無憂本來就是個老實人,主子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是,總管說少爺的身體需要調養,所以另外叫人去買來煮的。」
他沉吟一會兒,才低聲問:「那二少爺吃什麼你知道嗎?」
「二少爺吃的飯菜小的不知道,因為二少爺天還未亮就出去,晚上都很晚才回來,不過總管跟我們吃的是一樣的,並沒有差別。」
傅詠歡羞慚了一些。自己整日臭罵齊信楚,說他苛刻自己,哪知他更嚴以律己,就連總管在齊家工作這麼久,吃的也跟一般僕人相同;反倒是他,不是齊家的什麼人,還吃得比齊家任何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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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總管支付一些銀兩遣散一些僕人,大宅裡冷清了許多。
傅詠歡自從知道事實後,行事就更低調,並吩咐無憂不必給他做上特別的飯菜,跟一般人相同就好,也不再說齊信楚弒兄謀財的話。
他這幾日翻箱倒櫃,清出一整櫃的東西,要無憂帶著來到齊信楚的門前。
齊信楚開門,見來人是他,表情冷淡的問;「有什麼事?」
若是往常,傅詠歡早已大發脾氣,現今因為明白自己的身份是吃閒飯的,之前還誤解了齊信楚,所以他這次說話非常的輕聲細語。
「我帶了一些東西,應該是可以變賣的,是以前哲懷買給我的。」
齊信楚睜大眼看他,看得他心慌意亂。齊信楚不像齊哲懷,喜憂怒恨都會表現在臉上,他就像戴上一張假面具,教人看不清楚他真正的表情。
就因不知齊信楚真正的心情,傅詠歡更難猜測他此刻是喜是憂。
「不用了,那些留著吧!人死了,也只能留那種鬼東西給你。」不客氣說完後,齊信楚就要把門給大力合上。
傅詠歡咬唇推他的門。他幹什麼脾氣那麼壞,說話口氣還那麼沖?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好意來的,我知道齊家現在有困難,我也在齊家住了這麼多年,有困難我當然想幫忙,我不會捨不得這些小東西的。」
「我說過不用了。」
齊信楚冷冷一句話就想打發他,還想當著他的面把門再度給合上,傅詠歡氣得用手大力推著門。
「你這是什麼鬼脾氣,這麼不討人喜歡?」
「我的個性當然不如那個假君子真小人討人喜歡!」
傅詠歡一聽就知道他在說齊哲懷的壞話。
「不准你這麼說他。」
「放心,我背後還有更難聽的話要說你!給我滾,省得我看了心煩。」說完後,他咳了好幾聲。
一個穿著青衣青裙的小婢女提著熱水低著頭,羞怯的道:「詠歡少爺,二少爺很不舒服,大夫交代要多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小鴻,將水提進來。」齊信楚掉過頭,沒再理他。
「是。」
小鴻將熱水提了進去,門就被齊信楚關上。
傅詠歡第一次在齊家裡吃了閉門羹,快要氣死了。他這次是來釋放善意,想不到齊信楚這個人就像他想的一樣卑鄙沒品。
「算了,把東西拿回去。」齊信楚既然不要,那他更不用把這些有紀念價值的東西賣了。
「是。」無憂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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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詠歡不堪受辱,又來到齊信楚的門前,大力的拍門怒叫:「你這個沒品的混帳,這筆帳改天再跟你算。」
想不到門沒閂上,他用力大拍之下,門扉應聲而開,裡面擺了個浴桶,齊信楚正坐在裡頭。桶子不大,身材高大的他坐在裡頭,水只到他的腰部以上。
傅詠歡哪曾見過別人洗澡,立刻就滿臉通紅。
「你……你怎麼這時候在洗澡?」
小鴻急忙把門關上,「二少爺病了,吹不得風,若是有話要說的話,請詠歡少爺進來吧。」
門已經關上,傅詠歡被小鴻給拉了一下只好進門,一進門剛好跟齊信楚四目交望,看著他洗澡。
雖然他們之前有發生過親密關係,但那是齊信楚這個人面禽獸強行侵犯他的,可不是他自個兒願意的。
「我看他挺好的,哪有得什麼病?」急忙移開視線,傅詠歡假裝在看屋內擺設,移來移去就是沒看坐在浴桶裡的人。
小鴻年紀小,十分老實,以為傅詠歡在問病情,聽不出他話裡的諷刺意味,急忙道:「二少爺近來頭痛得厲害,大夫說是太累了,還說這兩日別吹風,多泡些熱水,會有改善的。」
「我又不是在問這個。」
傅詠歡又好氣又好笑,一偏頭,齊信楚兩隻眼睛正在他身上飄移,他那眼神像火一樣,不知是什麼意思。
齊信楚低聲道:「詠歡,你過來幫我洗背。」
「我幫你洗背?」傅詠歡以為自己聽錯了?
齊信楚冷冷的望著他,「小鴻是個小姑娘,洗背不痛不癢的,你來幫我洗,我背很癢。」
小鴻很聽話的把洗背的布巾拿給傅詠歡,眼裡隱隱有失望之意,好像能幫齊信楚洗背是一件天大榮耀的事,只不過今日這榮耀給了別人,讓她覺得十分失望。
「洗就洗,你以為我怕啊!」
將布巾沾水,傅詠歡故意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搓,他就不相信他不痛;想不到後背被他刷洗到有了紅印,齊信楚照樣不吭聲,倒是小鴻在一邊大呼小叫。
「不是這樣的!詠歡少爺,力道放輕點,這樣二少爺會痛的。」
我就是要他痛!傅詠歡在心裡痛罵。齊信楚回頭望他,這一望他倒心虛了起來。
兩人也不是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既然知道他沒有殺齊哲懷的動機,而且他還容忍自己住在齊家,他卻對他洗背洗得這麼用力,自己未免也太小心眼。
「我看你身體養好了嘛。」他的言下之意是他的力氣不小。
傅詠歡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這次搓揉,他就放輕了一點力氣。
「小鴻,去幫廚娘做事。」
「是,二少爺。」
小鴻出去後,房間內只剩兩人。
傅詠歡又搓了好一會兒。
齊信楚的大手放在木桶旁吩咐道:「幫我胸前也洗一洗。」
「你又不是沒手,幹什麼不自己洗?」
傅詠歡丟開布巾。要他洗後背已經夠過分了,還想叫他洗他的前胸?他又不是他的奴僕。
況且在他指下的肌理強健有力,撫觸久了,心中也覺得有點異樣。
他縮回手,卻被齊信楚抓住手腕,見他赤裸裸的從桶裡站了起來,他連忙撇過頭去,因為他竟瞧見齊信楚的硬挺僨張起來。
「你放開啦!」
「我不會放開你的。」他說得嚴肅,好像在立誓一樣。
傅詠歡抬頭往上望,只見齊信楚又用當初喝醉時的那種目光望著他,望得他心慌意亂。
他不曉得那目光代表了什麼,但是那眼神就像劍一樣刺在他的心頭,好像不是要置他於死地,只是要挖取出他的心為他所有。
「不准你這樣看我。」他不能忍受他用這種怪異的目光看自己。
齊信楚大手將他攬近,氣息噴在他的耳朵旁,酥酥麻麻的,讓他很想去抓耳朵,或者是乾脆點把他推開。
「我怎樣看你?」
要他怎麼說啊?「我、我不會說,但是不准你這樣看我。」
濕漉漉的身體沾濕了他的衣物表面,齊信楚的氣息從他的小巧耳朵撫過,來到他的頰邊,然後吻上他的鼻子。
在他氣息全都亂了的時候,他吻上他的唇。
他沒被吻過,就連上次……齊信楚也沒吻過他,但是這次他卻吻住他的唇,在他想要推他的時候,他竟伸舌探入他的口中。
「不、不要!」
他扭動著,但是他的力氣根本就不敵齊信楚的蠻力,他的舌尖在他嘴裡吸吮,那種感覺並不討厭,甚至可以稱得上愉悅。
傅詠歡一陣虛軟,差點就站不住,齊信楚一把將他抱上床。
「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是男的啊!」
齊信楚脫下他上身的衣物,順著鎖骨亂吻,甚至還親上他的乳尖,不停的啃咬。
傅詠歡的臀部扭動起來,低聲的叫道:「不要,不、不要。」
「以後每七天我就會來找你一次,不管你要不要,從今天起,每七天你都要這樣服侍我。」
「你瘋了你!」傅詠歡拍著他的肩膀。
齊信楚文風不動,手卻開始在傅詠歡虛軟的地方握住,上下的套弄起來。
傅詠歡張唇輕呼,熱氣從腰部湧上全身,那種感覺很難言明,但是愉悅感卻越來越強。
齊信楚的手指往他的禁地探入,他想要翻身拒絕,卻被他探得更深。
他上半身弓起,叫出了自己聽了也會臉紅的聲音。
「不、不要!停下來,齊信楚,停、停下……」
齊信楚完全沒照他的話做,他探入得更深,他的敏感處不斷被揉弄。
「不要,我不要這樣。」
明明是被強迫的,他竟感覺到悸動跟愉悅的快感,他不要這樣,但是肉體的快感還是讓他無法拒絕。
硬挺的火熱慢慢穿入他,一開始的疼痛在齊信楚緩慢進入時,只有被撐開的痛感,但是當齊信楚來回挺進的時候,痛感變成了歡樂,歡樂變成了狂喜。
他張著唇,眼神迷濛。
在知道身上的男人穿入得既深且重,他嗚咽的哭起來,哭的原因不是疼痛,而是氣自己在這種受辱的狀況下,竟然還感到出乎尋常的愉悅跟快樂。
「詠歡!詠歡!」
「啊……啊啊……嗯……」
齊信楚每次佔滿他的體內時,就附上柔聲的呼喚;傅詠歡咬緊唇,不想發出任何快樂的聲音。
但是當齊信楚更用力時,他再也承受不住的啟唇輕吟,壓在他身上的男人的氣味與熱度,讓他難以自拔。
腦中白光閃動,他聽不到外界的聲音,自己全身上下的愉悅幾乎要從身體爆破出來,再也記不得壓在身上的人是他原本生氣、仇恨的人。
他環住他的頸項,腰部往上,獻上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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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還要服侍嗎?」
「不用,我想睡了,你也去睡。」傅詠歡遣走了無憂。
明明事情已經過了七天,但是傅詠歡一想到當初在齊信楚房裡發生的事情,他就覺得既難堪又生氣。
難堪自己的身體竟然歡愉於齊信楚的愛撫,生氣自己竟然沒有推開他、拒絕他,雖然他是在齊家吃閒飯的,但是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償還恩情。
今天是第七日,齊信楚白天就出去,到現在根本還未回來,所以當初七日之說應該只是戲言,他不可能會過來吧?
傅詠歡翻身睡去,睡得模模糊糊時,他只覺得一陣熱氣湧上,下肢酥軟,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齊信楚竟然在他的床上,貼著他的後背,一手探入他的胸前,另外一手則愛撫著他的亢奮。
「你來這裡幹什麼?」
看不清齊信楚臉上的表情,但是他握住他的手勁加快,傅詠歡想推他的身體,奈何姿勢不對,怎麼樣也推不動。
「我說過我每七日會過來一次。」
「我討厭這樣。」
「上次你不是覺得很開心嗎?」
那時的癡態被齊信楚一語道破,傅詠歡惱羞成怒的道:「我說過我討厭這樣,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就是不要找我。」
「齊家已經殘破到我想嫖個女人都嫖不起,你是現成的,不是嗎?」
他說得這麼難聽,讓傅詠歡揚手要打他,但齊信楚忽然張嘴咬住他的頸項,大手撫觸著他胸前的小花蕊。
傅詠歡初嘗情愛,哪裡敵得過他一再的愛撫!
他在齊信楚的手裡益加亢奮,這種說不出的愉快與快感讓他掩住臉。
雙腿被整個打開,傅詠歡咬牙承受這種難堪,但是其實齊信楚比上次更緩慢、更溫柔的待他,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痛苦,只有身體越來越愉悅的浪潮打得他的意識渙散。
「唔……嗯……」
他熱得連人都快融化了!他抓住枕頭,跪趴在床上,齊信楚在他身後不斷的動作,進入得非常深,讓他低頭咬住枕頭。
他知道再不咬住個什麼,他就會叫出連自己也不敢置信的聲音了。
「詠歡!詠歡!」齊信楚在他耳邊舔弄,並叫著他的名字。
傅詠歡從來都不知齊信楚的聲音竟然這麼低沉有磁性,十分舒服悅耳,尤其在熱情時刻更會帶動人的慾念。
眼淚滑下枕頭,烙下幾個濕印,傅詠歡哽咽的哭了起來,一則是因為太過愉悅,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竟如此淫蕩,連在不喜歡的男人身體底下也能夠得到這麼大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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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齊信楚每七日就會過來與他同睡一晚,那一晚他要的是什麼,總管跟無憂都知曉。
傅詠歡難忍這樣的屈辱,曾經有想過離開齊家,但是人海茫茫,他能到哪裡去?一時之間他竟不曉得離開齊家後,他要怎麼過生活。
再說齊信楚只有每七日的那個晚上會過來,他並不多話,且對待他十分溫柔,不像第一次的粗暴。
而他的身體也確確實實感受到齊信楚帶給他的愉快與歡樂,每七日的晚上不是酷刑,而是無法想像的歡樂與愉悅,但卻比酷刑更讓他難以接受。
他的身體就像樂器一般,被齊信楚一愛撫就會發出愉悅的聲響,即使掩住嘴,也會從鼻端喘出動情的呼息。
他不知自己為何會變成這樣,只知曉他就像蜘蛛網中的小蟲,只能被困在網中,任由齊信楚慢慢把他的身心都吞食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