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莉拉遇到麻煩了

　　萊德太太突然請喬露露吃午飯就是為了伯尼萊福的事，讓她知道一下事情的後續發展，不過既然大家都認同不再議論此事，很快就拋諸腦後，坐在餐桌前談論著他們喜歡的正常的話題散席後喬露露回到家裡，哈森太太和兩個女僕都已各自午休，樓上起居室湯普爾和哈瑞肯在下棋喬露露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回臥室換了衣服，出來在壁爐前坐下，撤手撤腳地軟在了沙發裡。

　「你吃個午飯這麼累？」湯普爾抬手挪棋，瞥喬露露一眼。

　「湯普爾，你那堂兄真厲害」喬露露抹把臉，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著那兩小子都停下乎來，哈瑞肯手上還捏著他的棋子，「怎麼了？」

　　「今天清早天沒亮，伯尼萊福被治安官從他情婦家帶走了，罪名之一是他在國外有不軌行為，同時他妻子和孩子也不知去向，房子已經掛牌出售，譯員們都猜可能是軍情處掌握了他在國外的什麼不法行為，現在時機成熟逮人了」

　　咯嗒一聲，哈瑞肯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撞翻了湯普爾的一枚棋子「就是說，哪怕我們不搞這事，伯尼萊福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從現有情況來看，的確是這樣，而且哈比克譯員那裡也都提前有人打過招呼了，堅稱他家小女兒當年一屍兩命，沒有私生子，不是我們三個做的，還會有誰知道這其中的詳細情報？」

　　「哦，天，真叫人想不到太意外了」哈瑞肯拾起他掉落的那枚棋子，順便趁湯普爾沒意識，把他那枚挪了一個格子。

　湯普爾雙眼閃爍著崇拜的耀眼光芒，「哈，不愧是斯馬格，跟他一比，他那些同事都是蠢豬。」

　　「真沒成就感讓別人捷足先登了。」喬露露故意這麼嘀咕了一句。

　「不要這樣說嘛，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把他清理出這個圈子，不要影響了圈裡的風氣，誰知他還有更嚴重的不法行為。嘿嘿，被軍情處盯上的可沒幾個是好人，尤其是被斯馬格盯上的，他最講求證據了，對待工作的態度比他那幫蠢豬同事認真細緻多了，這是他上任後第一個案子，他一定是有十足把握才會下令捉人，那個伯尼萊福是罪有應得。」湯普爾得意洋洋地搖頭晃腦。

　「我一直以為能在軍情處的都是精英，你就不要一口一個蠢豬同事嘛，對你堂兄也不尊敬嘛。」

　　「因為他們真的很笨啊，處長只能是貴族來做，人選來自七個組長，那麼組長都是貴族，對吧？」

　　喬露露點頭

　　「這些貴族子弟進入軍情處後，不管在學校是多好的成績，都要從頭學習軍情處的辦事規則和方法，就是說都要從底層做起，但是貴族嘛，你知道的，沒幾人願意做這種跑腿的粗活，只願意坐在辦公室裡研究同事收集回來的情報，賣弄他們的小聰明，沒幾回分析準確的，直到現在也是只有斯馬格認認真真像每一個初入行的低級辦事員一樣，一步步地學習一切，不論颳風下雨只要有任務要出門，他都跟平民同事一樣，毫不例外，所以他的升職是很扎實的，那些辦事員也都很尊敬他，誰都無法想像要是他沒升為處長，軍情處在一幫蠢豬的帶領下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猜，一開始，他那種認真踏實的工作態度也被他的貴族同事們取笑為愚蠢。」喬露露抬起眉毛看著湯普爾。

　「當然，他被取笑得很厲害，在社交圈子裡很多人都在笑他，但事實證明，他現在是軍情處處長，直接向首相大臣做報告，國防大臣都要聽取他的意見，能前往皇宮參加御前會議，提前在貴族院擁有終身席位。不然，就得等到伯父去世，他繼承爵位後才能進入貴族院。」湯普爾雙手一攤，「早就沒人取笑他了，甚至我聽說有更多人想與他聯姻，連外國人都有。」

　　「他還是單身？」喬露露有些吃驚，「你都這麼大了，以你堂兄的年紀，不該還是單身吧？」

　　湯普爾聳聳肩，「沒辦法，他說軍情處的工作會帶給他的家人很大威脅，他寧可單身，為國家奉獻一切。」

　　「噢，你堂兄真偉大，一心為國。」

　　湯普爾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不太認同地抿抿嘴唇，「其實吧，我覺得他與其是為了這種高尚的理由，倒不如是他嫌棄那些小姐們不夠聰明，他說他就沒見過有一位小姐真正地能在思路上與他合拍的，每次在社交場合與女士們聊天，都是他在配合她們。」

　　「完全理解這種聊天聊不到一塊去，又要裝作聊得很開心的這種痛苦。斯馬格先生也是個演技派吶，所以，他在伯尼萊福的案子上搶先我們一步，這很正常，他就是這樣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到軍情處那種地方，只有那裡才能充分發揮他的聰明才智。」

　　「很好，那我們以後還是盡量不要麻煩他了，免得一不小心又跟他手頭上的什麼案子重疊，要是對他有幫助也就算了，萬一拖他後腿，我想一定有不少人等著看他好戲，把他拉下來換個人上去坐那個位置，對吧？」喬露露說道。

　「嗯，還是輕易別找他了，有什麼事我們自己也能處理的，老是借用他的人手，次數一多容易留下話柄，對他的政治前途不好。」

　　「那就這樣定了，」喬露露抬起雙腿放在腳凳上，環抱雙臂，「我睡個午覺，你們自便。」

　　喬露露午覺醒來，時間還早，湯普爾和哈瑞肯的棋局下到一半，你來我往互有攻防。喬露露看他們走了幾步，想起一事，起身打開書桌的一個抽屜，拿出她得到的那幾張高檔餐券，想想該是吃掉這幾張券的時候了。

　「你們倆個有興趣嗎？」喬露露把餐券在那對活寶面前晃了晃，他兩人接過餐券看了一眼，又還給了喬露露，「你跟你的朋友們去吧，一定要吃他家的招牌菜。」

　　「噢，看來你們去過的次數不少。」

　　兩人笑笑，湯普爾提起一子吃掉了哈瑞肯的一子，哈瑞肯趕緊防守反擊。喬露露轉身把餐券扔回抽屜，拿了信紙坐下給莉拉寫信，問她有沒有興趣叫幾個人一起出來聚一聚，她又有餐券了，時間由她們定。寫完了信裝進信封，喬露露下樓托維樂絲幫她跑腿用最貴的郵資，然後她在廚房處理排骨和蘿蔔，做蘿蔔排骨湯和披薩薯條色拉。不過排骨湯故意留了一半，並在飯後做了一些拉麵，第二天一早大家吃蘿蔔排骨湯麵。過了一周太平日子，湯普爾的房子在按部就班地進行整修，隔壁喬露露的那塊地皮也有工人在清理建築垃圾，哈瑞肯依舊沒有找到合適滿意的新房子，除非他撤離艦橋街區，但這個街區是離魔法學院最近的好街區，撤離的話那麼他每天花在來回路上的時間就要翻倍，這顯然違背了他離家的初衷，當然是絕對不可以的。湯普爾有時嘲笑他有家不能回，哈瑞肯反唇相譏說，等湯普爾搬回家後他就能獨自享受喬露露的美妙廚藝，並進一步刺激他，說要佔了他那個房間做他的實驗室，他要住這不走了，然後兩活寶就毫不意外地又鬧上一場，喬露露全然當那些噪音在另個位面。

　　一月十八日喬露露收到了莉拉的回信，感謝她的邀請，但時間不湊巧，晚上大家湊不齊時間，最後選擇定在了本週日的中午，她請喬露露上午先到她家去，她們一起出門去附近吃個上午茶，再去餐廳與她們會合。週日那天，早飯後喬露露打扮整齊，告別眾人，坐車進城去莉拉家，快到社區入口的時候，看到街邊一家點心店正好有新鮮蛋糕出爐，於是她急忙叫停馬車，去買了些蛋糕，提在手裡過馬路往社區走去。莉拉生活的社區是個成熟的中產階級社區，大樹花壇草地和硬質路面，綠化很漂亮，上次喬露露來的時候就很喜歡這裡的環境，但今天她發現好像有些不太對勁，環境還是那樣的環境，可來往居民在經過路口時神情都有些緊張，而路口只是閒散地站著幾個二十嘟當的年輕小伙子而已，不過他們的衣著打扮倒跟這個社區有點格格不入。

　＂喂，維格，告訴我，這不是我瞎想敏感多疑。＂

　　＂你沒有瞎想，更不是多疑，你的第六感依然敏感，這個社區的確跟你上次來不一樣了。＂

　＂路口那幾今年輕人不是好人吧？＂

　　＂街面上的混混，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有地產商看中了這裡的地皮，想買下一部分改造成商業街，與西邊的那條商業街連接起來，繼而帶動這裡地價上漲，好從中獲利，居民不肯撤。＂

　＂於是地產商就派了混混來騷擾？＂

　　＂不光是騷擾了，已經有傷害事件發生，男人們為了保護家園，雙方有過動武，可善良老百姓哪裡鬥得過那些混混，很快被報復回去，並且騷擾也升了級，半夜用石頭砸人窗戶鐵鏈鎖門放火燒屋什麼的。＂

　＂有人搬走嗎？＂

　　＂還沒搬成，價錢變了，地產商壓價了，不再是以前的報價了，以前就低於市價的三分之一，現在更是低到了只有二分之一了。＂

　＂差這麼多，那願意撤的也不想搬了。＂

　　＂是的，雙方對立更嚴重了。＂

　　＂噢，這叫什麼事啊，這裡是帝都哎，竟然發生這種事負貴這一片的治安官呢？別告訴我收商人好處了？＂

　　＂治安官有沒有收好處不知道，從雙方僅有的記憶來看，治安官來過，但沒派上用場，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混混早沒影了，可他們現在就公然站在路口，那些居民經過他們身邊明顯帶有害怕的情緒，他們是人證，而且我相信這些混混在別處還有更多的犯罪記錄，所以，治安官收受好處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那教堂呢？他們不是也有維持自己地盤治安的貴任嗎？＂

　　＂誰知道呢，剛剛經過我們身邊的居民都沒有教堂出面斡旋的記憶，也許他們也收好處了吧。＂

　＂呃，莉拉家沒事吧？＂

　　＂不知道，居民不知道，混混們也不知道，我們得看到莉拉才知道。＂

　＂是的，地產商只是要幾塊地皮，但混混的頭目發現了商機的話，他們也會為自己謀利，沒準會趕走更多住戶強佔地皮。＂想到莉拉，喬露露不禁加快步伐，並且直接踩著草坪從兩間屋子中間遺留的過道裡穿過去，當她站在莉拉家門前時，她都有些呼哧喘氣。

　抬手要敲門，維格叫住了她＂看看左邊窗戶的百葉窗，有半封是新換的，就是最近的事。＂喬露露馬上橫移兩步站在窗前，向外打開的兩扇百葉窗，左邊那半扇果然是新的，跟右邊的舊窗頁顏色都不一樣。她又仔細檢查了右半扇，找到了被石頭砸過的痕跡，有三塊頁片有凹痕，但不到要換掉整個窗扇的地步。

　＂見鬼，她們果然被騷擾了，這左扇窗子當初肯定是完全砸壞了。＂

　玻璃窗後有人影閃動，緊接著前門被打開，莉拉探出半邊身子叫喬露露，她最小的孩子抱著媽媽的腿露出可愛的笑容。「嘿，露露，你來了不敲門站窗前幹什麼？」

　　喬露露笑著走過去，擁抱了莉拉，然後把蛋糕給了小孩子，小孩子提著蛋糕盒興奮地叫外婆，喬露露挽著莉拉的胳臂走進屋裡，「你換了半扇百頁窗」

　　「呃，是的，突然壞了，就換掉了」莉拉的表情不太自然，她的笑容沒有了。

　「看出來了，另半扇上面還有石頭砸過的痕跡。」

　　「噢，露露。」莉拉一隻手帶上房門，一隻手掩嘴，眼裡閃著後怕恐懼的光芒。

　「噢，天，我可憐的莉拉，你們肯定被嚇壞了，別擔心，事情會解決的。」喬露露上下摩挲著莉拉的胳臂，「如果你願意跟我講一講詳情的話。」

　　「露露，跟你說了也沒用，治安官和教堂都被收買了，沒有人來幫我們，他們想逼走住戶，可出價太低，我們這裡的房子起碼值六十金西瓦爾，可他們只肯出三十個，這個錢只能讓我們搬到很差的社區去，沒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條件，他們的騷擾就變本加厲，本來我家不在地產商的收購範圍內，可還是被騷擾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孩子們半夜被驚醒嚇得直哭，我母親差點犯病，幸好她手邊還有一些藥。」莉拉背靠門板，雙手無力扶著額頭。莉拉的母親希爾太太這時從廚房走出來，喬露露笑著向她迎去，與她擁抱親吻問候，莉拉抓著衣袖擦了擦眼睛，也笑著走過去，與母親一道回廚房，喬露露順便給在起居室的希爾先生問了好，然後出去了廚房，幫莉拉拿著兩個蛋糕碟子，她拿著茶盤，一起去樓上她的臥室聊天。本來原定計劃是兩人到街上吃上午茶的，但現在，兩人都沒那個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