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維格終將現真身

　　度過了愉快的長達半個月的假期，矮人的冶煉技術獲得了喬露露的認可，但當她想繼續待到過完節時，一直監控著的佩森中南部的幾個獵人家族又在蠢蠢欲動，不過不是攻入森林，而是派人跟喬敦的議員朋友們聯繫，打算採用輿論戰的方式，陷喬露露於不利局面。

　　喬敦那邊不用擔心，這種不入流的勾搭不會得逞，首先不光是沒有證據的問題，另一個最現實的是喬露露的公開身份是魔法譯員，她的翻譯水準早就得到了驗證，魔法師們可不好得罪。因此，諾亞爾這邊的所有人都不擔心喬敦那邊的狀況，但也不想讓那幾個家族再有好日子過，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求收拾，己方當然也不必手軟。

　　每個家族最新的監視資料全部交給了喬露露，赫爾德斯之前給的那個手鏈發揮了重大作用，維格借用手鏈寶石提供的充足魔力，帶著喬露露跑來跑去，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就把中南部的所有獵人家族都清除乾淨了。

　　各個宅子裡或許有漏網的僕人或少數幾個族人，加上各家跑到喬敦去的信使們，人數上已經不足為慮，失去了家族庇佑的他們也派不上什麼大用場了，除非他們跑到國外投奔其他的獵人家族。

　　佩森境內的獵人家族差不多達到了消滅三分之二的目標，東邊的幾家一直很安靜，沒主動出擊，也就留他們繼續活著。

　　赫爾德斯的幾名族人跑到別的大陸，跟住在那裡的族人們拿到了各大陸的最新獵人家族調查情況，喬露露仔仔細細研究了幾天，發現如果從現在開始就加緊幹活的話，在新年前就能達成目標，明年開始世界各地的異族將有幾十年的時間不用受到獵人的襲擾。

　　赫爾德斯和族人們商量了一會兒，覺得只要喬露露自己能承受這份工作強度，就一切由她，他們會提供必要的後勤保障。

　　工作強度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心理創傷，但幸運的是她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為正義而戰，並且還得到了國家統治階層的默許，她也就神經粗大的不當一回事了。

　　一切準備就緒，喬露露顧不上歡度節日，離開佩森，來到了鄰近的德加爾國。

　　喬露露以大陸為單位，一個國家一個國家的推過去，每次都速戰速決，讓家族與家族之間都來不及互通警告，最後留兩三個人口最少同時又相距甚遠的獵人家族，她就又奔向了下一個國家。

　　從北推到南，從西推到東，最東邊的那半邊大陸喬露露沒去，那邊戰爭頻繁，小國林立，獵人家族無法在這種生存環境下形成有效的勢力地盤，也就放了過去，轉而繼續向東，去了東邊的新大陸。

　　在新大陸的協調人派了代表來接應喬露露，源源不斷地為她提供她所需的後勤物資，喬露露再次從北到南從西到東把各個國家的獵人家族都掃蕩一遍，然後趕去下一個大陸，照葫蘆畫瓢再來一遍，在這過程中，那殺了兩千異族的幾個獵人家族一道給清理得比和尚的腦袋還光。最後就這麼環球一周，在新年前一周順利完成所有任務重新回到了佩森。

　　回到久違的塔彭絲街溫暖的小屋，喬露露給哈森太太和梅婭送上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小禮品，預祝他們新年快樂，緊接著第二天，她又忙著把她這一年譯完的書分別送給她的三個客戶，還跟梅克斯一起共進了午餐，跟他講了講自己這兩個月的辛苦旅程。

　　哈瑞肯熱情邀請喬露露留下一起吃晚餐，他要聽她的旅行故事，喬露露一走兩個月，他就猜她一定是出國了。

　　喬露露沒敢說她其實做了一次全球旅行，她只說她跟著寶石商人去了一趟大陸南邊盛產寶石的那幾個國家，而她送的小禮物也的確都是那幾個國家的特產，赫爾德斯那些族人做事很細心細緻。

　　哈瑞肯聊得興起，順便告訴喬露露湯普爾回來了，伯爵夫人好像怕再把小兒子給嚇跑了，最近沒有聽說再有安排相親的事。提起這事，他們倆人都大笑了一通，不負責任地瞎猜也許這次湯普爾能安心地在父母家過個新年。

　　當晚，哈瑞肯又給了喬露露幾本今年的新書，然後派自己的馬車送喬露露回家，隔日上午，她又趕去了湯普爾家，把給他的譯本交給他。

　　到底她沒能完成年初定下的計劃，只譯完了十二本，去年拿來的原著不得不要拖到明年去了，再加上昨天得到的新書，希望後年能完成。

　　湯普爾才剛起床，穿著晨衣在餐廳吃早飯，萊恩把喬露露領進餐廳，湯普爾扔下叉子，笑著站起來，兩人熱情擁抱，大聲寒暄。

　　湯普爾大半年都在國外轉悠，人曬黑了，手上也多了幾枚厚繭，但精神非常好，神采奕奕，充滿以往在他身上少見的活力，卻又和他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相得益彰。

　　兩人愉快地度過了整整一天，互相聽對方講分別以來所經歷的故事，湯普爾從哈瑞肯那裡早已得知喬露露久不在喬敦的消息，如今聽聞她也在國外旅行了兩個月，甚至有些國家兩人都前後踏足過，聊得相當歡暢開心。

　　盡興地回到自己家裡，剩下幾天時間都忙於做新年準備，這時哈森太太才終於逮到喬露露有空的時間，跟她講了一件發生在她二女婿家的奇怪事件，那個卷款逃跑的前合夥人居然神奇地出現在他們家裡，身邊還有那六十枚金幣。當然，最後，那個傢伙被送上法庭，他捲走的錢也全部還給了主人。

　　「露露，親愛的，雖然我們不知道這事是怎麼發生的，但債務他們隨時都準備還清，要我告訴他們你回來的消息嗎？」

　　「哦，親愛的哈森太太，這個由你們決定，畢竟我不差這點錢，如果他們手頭上寬裕想要提前還款的話，我當然不反對。我想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不喜歡身背債務的感覺。」喬露露親吻了一下老太太的面頰。

　　「噢，好露露，貼心的好姑娘，等新年假期我就跟他們說，他們也一定很想與你一起吃頓飯。」

　　「我很樂意，哈森太太，你們商量一個時間吧。」

　　哈森太太這邊的事情剛搞妥，久違的赫爾德斯又登門了，他拿來了喬露露最想要的全套的房屋設計圖紙，不過還要她去諾亞爾看看矮人那邊的鍋爐和各種管道的情況，一切沒問題的話，才能進入最後建造的步驟。

　　於是喬露露與赫爾德斯約好新年假期的第一天，然後接下來的日子她就安心地呆在塔彭絲街的小屋子裡，與哈森太太和梅婭一起過了一個溫馨愉快地新年之夜。

　　第二天，哈森太太照老慣例去女兒們家度假，喬露露放了梅婭一天假，然後她也換了衣服，維格帶她空間傳送前往諾亞爾的葛萊賽絲家，與赫爾德斯見面，大家再一起出發前往矮人在城裡的總部。

　　矮人們都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這一行人，他們又試做了一批新的樣品和一個小比例的鍋爐，只是為了檢驗數據和功能確保無誤，而他們也很興奮能得到這樣一個大傢伙，他們甚至都想到了好幾種改進型，而這種改進跟蒸汽機的原理差不了太遠了，因為矮人們都意識到了蒸汽的用處。

　　喬露露和矮人們呆了幾天，把她所知的關於鍋爐的知識都傳授給了他們，蒸汽機離她以前的工作太遙遠了，鍋爐的用處也只是用來集中供暖供熱的，有時候別看是老東西卻就是因為維護簡單而更適合在後勤保障不怎樣的工作環境中使用。

　　矮人們對這新知識如獲至寶，答應會再造一台原比例的鍋爐試機，也不耽誤她開春蓋新房子，等房子蓋好，就會有一台完全合格的鍋爐裝在的鍋爐房裡。

　　新年假期的最後一天，赫爾德斯帶喬露露回到喬敦，沒多久哈森太太也從小女兒家度假回來，給喬露露帶來了一個錢袋，裡面裝著還她的現金，喬露露點都沒點，就把欠條還給了哈森太太。

　　第二天上午，一名自稱是赫爾德斯派來的律師敲開了喬露露的家門，邀請她一起去建築公會辦理建房手續，這中間有一堆法律問題需要專業人士協助處理。

　　喬露露帶上赫爾德斯給她的相關圖紙與律師來到公會，提交申請後，被請進一間小房間與主管面談，從建材要求開始談，發現連地基材料都有不同的講究，喬露露對此僅知一點皮毛，全靠那位律師幫她把關。

　　這一談就談了整個上午，才達成初步意向，三天後又去了一次，審閱契約全文，討價還價和修改意見，反反覆覆又折騰兩次，到一月下旬，才終於簽訂了正式契約，喬露露用支票支付了第一筆金額，算上備料和工人就位的時間，開工最快要等到二月中旬。

　　湯普爾第一個知道喬露露要蓋新房的事，他的車伕發現喬露露與建築工人在那塊空地丈量土地，湯普爾就跑出來看熱鬧，請喬露露到家裡喝茶。

　　三月份的時候，赫爾德斯跑到喬露露家裡，告訴她維格恢復人形需要的寶石都準備好了，而且也為他能重新出現在社會上準備了新的背景資料，將他和喬露露的關係定為了父女，設計了一個感人的父親跨國尋找失憶女兒的故事。

　　喬露露一腦門黑線，「非要這麼狗血嗎？」

　　「世人就愛狗血故事，不狗血還不愛看呢。」

　　「那是維格跟我姓還是我跟他姓啊？你不是說他恢復人形就能恢復記憶麼？」

　　「這就是設計你們倆是父女關係的初衷啊，你們倆是一個姓，都姓喬，而且姓名結構都是一樣，姓在前，名在後。」

　　「沒懂。啥意思？又有歷史典故在裡面？」

　　＂有這麼巧？！＂

　　「還記得你到那個小村子求救的時候，那個村長問你是不是蘇亞爾人？還有，當你第一次碰到梅克斯的時候，他問你是不是坎雷頓人？就連軍情處給你編造的人生履歷，你的出生地都是坎雷頓。對吧？」

　　「我僅知道這兩個國家和另外兩個小國在分裂前是一個叫尼爾利斯的大國。然後就是我清除過他們四塊國土內的獵人家族。」

　　「是的，這就是分裂前的故事。」

　　「說詳細點。」

　　「正好是一百二十年前，尼爾利斯分裂前，喬是王室專用姓氏，凡是姓喬的，一定是王室的直系血緣。篡位者奪取政權後，下達了屠殺令，殺光與王室有血緣關係的所有貴族，不論多遠，只要譜系中能排到的都算，不論男女老幼，孕婦也好，嬰兒也好，老人也好，一個都逃不掉，直系血緣當然首當其衝。」

　　「維格是漏網的前王朝直系血親？啊不，也不算漏網，落到黑法師手裡了。」

　　「維格那時已經是享有盛譽的精神和空間雙法師了，原名叫喬‧德列斯特，國民可以接受殺光前王朝的舊貴族，但絕不接受自己本國的大法師因為王室直系血緣的關係而冤枉地死在刑場上，之後德列斯特就消失了，去哪了沒人知道。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還是被秘密抓捕送給了黑法師當試驗品。」

　　「那國家分裂又是怎麼回事？」

　　「有來自外國的政治壓力，也有他們自己內部的分贓不均和爭權奪利，內憂外患之下，爆發內戰，打完後國家也就分成了四塊。」

　　「那個屠殺令現在還有效麼？別當他的名字重新出現，又惹來一個更大的麻煩。」

　　「屠殺令沒有取消過，法理來說至今依舊有效，但已經分成四塊的國土，誰來執行這個命令？」

　　＂我就算以真名出現也不會有人想到我仍然是當年的喬‧德列斯特，當年認識我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

　　「的確，要把兩段歷史聯繫起來，需要強大的想像力，但你身上有王室紋身，這是當年的王室傳統，每個有直系血緣的男孩，在成年禮的生日宴會上，要當著所有嘉賓的面，在背上紋下一枚紋身。」

　　「就是說，就概率來講，被人聯想到現在的喬‧德列斯特和一百多年前那個大法師是一個人的可能性不大，但他的紋身卻仍然宣告了他的血統。」

　　「就是這個意思。」

　　＂誰會要我脫衣服檢查呢？我並不擔心這個。＂

　　「看到也沒關係，就像先前說的，都分裂成四個國家了，誰來執行那個屠殺令？跨國追殺很花錢的好不好？」

　　「況且這裡是佩森，政權穩定經濟繁榮的強大國家，只要你露面現身，並驗證了你的血統身份，你只會被各方面保護得滴水不漏。跨國追殺真的很貴的，你們那兩個月全球掃蕩獵人家族，用掉了多少魔法級寶石啊，現在那四個小國每年加起來的國庫收入都抵不上尼爾利斯末代王朝隨便一年的國家收入。」

　　＂唔，那我們就來討論我恢復人形後一路尋找愛女最終見面的過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