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伏虎

「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是中國人，也就是愛琴人！」

戈麥斯一怔，奇道：「什麼意思？你是愛琴人與我有何相干？」

李瑟冷笑道：「今天早晨，黑龍會在郊外做的事，難道你不知？」

戈麥斯面色一變再變，道：「就是因為這個，你要報仇？你殺了我一百多人，而我們殺的愛琴人還不到一百人，難道還不夠？」

李瑟見他語氣似乎在妥協，不由得好笑，輕蔑地道：「怎麼？你怕了？你是在向我求饒麼？你們屠殺村民的時候，他們是否也求饒過？」

戈麥斯眼中閃過一絲黑氣，道：「那就是沒得商量了是吧！」

李瑟淡然一笑，反問道：「你說呢？」

兩人站在拳臺上說話，而場外一片喧鬧，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誰也不敢去催促他們，除了給戈麥斯打氣的黑龍會幫眾，那些賭徒們卻只能屏住呼吸，等待著這場最高等級的對決開始。.com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戈麥斯獰笑一聲，忽地一拳向李瑟擊來，這一拳事先全無徵兆，速度也極快，但還是被李瑟輕鬆地躲了開去，連退了幾步，李瑟嘴裡怪叫了一聲，兩隻腳跳起了李小龍式的專用步法。

戈麥斯第一次見到這種跳來跳去的打法，還道是這蒙面小子精力旺盛，在毫無必要的浪費著，臺下人人吃驚，他們親眼目睹李瑟在拳臺上片刻不停地擊倒了一百餘人，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啊，可是他似乎是剛剛下場一般，看不出一絲疲態。

其實李瑟並不像他所表現的那麼輕鬆，剛才戈麥斯這一拳正應了中國的一句老話，「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com」他適才那一拳看似普通，其實環環相扣，是有後招的，所以他才連退了幾步，令戈麥斯無從施展他那嫻熟的拳技，而戈麥斯的拳風，掃在臉上隱隱生疼，李瑟立知此人和血羽傭兵團的巴斯滕是同一級別，鬥氣的控制能力實已到了收發隨心的境界，明明他用上了鬥氣，外人卻是瞧不出來，自然，李瑟也無法揭穿。

場中的戈麥斯在不斷地進攻，兩米的身高，施瓦辛格的體格，再加上內斂的強大鬥氣，讓李瑟不得不避其鋒芒，仗著靈巧的逍遙游身步，躲避著戈麥斯凌厲的攻勢，偏偏這逍遙游身步乃是一門仿似凌波微步的上乘步法，儘管李瑟實是在逃命，但看上去卻像是李瑟在游刃有餘地玩著貓戲耗子的遊戲。

很快，在紅藍會首領阿德勒的帶領下，黑龍會來的三十多人一齊高呼著「戰神！戰神！」而場內的賭徒們也為手中各自押注的拳著氣，氣氛也終於熱烈起來。

戈麥斯見他一味地躲避，心下忿怒，攻勢更猛，終於逮住機會，將李瑟逼到了拳臺邊緣，對付的鬥氣已將自己牢牢鎖定，打算慢慢耗他氣力的李瑟計劃失敗，只好與他硬拚。

一掌擊去，迎著戈麥斯的虎拳，兩人毫無花俏硬拚了一記，戈麥斯面色變青，退了四、五步才站定，而李瑟也是悶哼一聲，背後撞上鐵柵欄，發出轟然聲響。

好強的鬥氣！李瑟擦去嘴角滲出的血跡，冷笑一聲，大聲叫好道：「好個黃金武士！不錯不錯！老子今天總算有個好對手了！」

戈麥斯喝道：「你也不錯！你那不是鬥氣，但絕對不是本身的力量，能有你這樣的對手，確實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我們來個痛快的對決吧！」

李瑟朗聲道：「好！就打個痛快的好了！看看你能不能逼得我出全力！」李瑟戰意高昂，爆發出一聲怒吼，當先向戈麥斯衝去。

「讓你嘗嘗我的降龍十八掌！鴻漸於陸！」李瑟雙臂揮動，姿勢凝重，這一掌打得穩健如山，戈麥斯絲毫找不到破綻，又是硬拚一記，兩人在力量上勢均力敵，高下難分，場中拳來腳往，拼到三十多招時，李瑟的降龍十五掌已經第三次重複了，卻是未能將這戈麥斯擊倒，李瑟心中凜然，能逼得自己使出三十多招仍然屹立不敗的，戈麥斯是第一個！李瑟心中想到，若非是降龍十八掌的前三掌變異為召喚術，他能否撐得到現在？

李瑟吃驚，戈麥斯更是有苦難言，蒙面小子的掌力渾厚，堅持到現在，戈麥斯已是自覺無法再支持多久了，他甚至懷疑這個蒙面小子究竟是不是人類，以人類的力量豈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兩人越鬥越猛，到後面，戈麥斯更不再掩飾自己鬥氣，全力相搏，鬥氣是一種極為霸道的力量，與內氣不同的是，鬥氣的耐久性是比不上內氣的，這一點，在戈麥斯與李瑟兩人之間表現出來，戈麥斯的鬥氣雖然厲害，卻是盡皆被降龍十八掌的威猛掌力所擊散，但降龍十八掌極耗真力，使得久了，任是鐵打的身子也感不支。瞅準了戈麥斯的一個空檔，李瑟一招威力極大的「雙龍取水」雙掌齊出，戈麥斯單拳勉力回擋，卻是遲了，巨人般的身體被這一掌擊得拋飛了出去，跌倒在拳臺上，卻是再站不起來。

而李瑟此時胸口一麻，喉頭一甜，鮮血直噴，原來勁力未透掌心，反激上來，這等情景，正是師父曾一再告誡的大忌，降龍十八掌剛猛無儔，若是使力不當，回傷自身的力道也是剛猛無儔。

李瑟雖傷，見戈麥斯也是被自己這一併沒有多大勁力的一掌打倒，醒悟過來，原來戈麥斯也早已是強弩之末了，李瑟回了口氣，朗聲笑著，從地上一躍而起，健步走到戈麥斯身前，只見這個黑社會老大躺在地上，剛才的凜凜神威不知跑哪裡去了，李瑟一腳踏在他前胸之上。

拳場沉寂了，黑龍會數百人啞口無言，呆望著拳臺上被踩在腳下的首領，戈麥斯在拳臺上不可戰勝的神話在今日終結，沒有比這個更讓他們沮喪的了。

一瞬之後，拳場中的數千賭徒開始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呼聲，所有買了李瑟勝出的賭徒都是欣喜若狂，要知道，至少有五百萬金幣的獎金在向他們招手啊！按照賭注比例分配，那將是一筆極大的財富。而這時，那些買戈麥斯勝的賭徒們開始咒罵起來，他們撕去了手中的賭票，向著拳臺上大呼著「殺了他！殺了他！……」對於已經瀕臨解散的黑龍會，他們不再有顧忌。

李瑟冷冷地笑著，腳下用力，戈麥斯悶哼了一聲，斷了幾根肋骨，面容幾近扭曲。

「戈麥斯，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是否很不好受？」李瑟嘲笑道。戈麥斯卻是緊咬著牙，一聲不吭，李瑟又道：「這個世界上能傷到我的人不多，你已經很不錯了，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

戈麥斯本以為必死無疑，忽然生出一絲希望，向李瑟瞧了一眼。

李瑟並不想放過他，不過，若是能同時吸收黑龍會和紅藍會的勢力，對自己的實力是大有裨益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只須控制得當，自然沒必要浪費這樣的強者。「戈麥斯，第一條路，向我效忠，第二條路，讓我取你性命。我從一數到十，你必須做好決定。」李瑟微笑著看著對方眼中的變化，胸有成竹。

當李瑟數到五的時候，戈麥斯嘶啞著道：「我打不過你，自然選第一條路！」

李瑟伸出大拇指來，道：「有種，看來你是不服了。那麼，再來吧！」李瑟伸手去拽他，戈麥斯胸前骨頭已斷，被他這一拽，痛得險些暈去，急忙道：「我服了我服了！」

李瑟嘿嘿笑著，低聲道：「我聽說東晉有一種效忠儀式，似乎流行於騎士中間，你當眾向我完成這個儀式的話，我便信了。」

當戈麥斯忍著劇痛和羞辱向李瑟宣誓效忠後，拳場中再次沸騰。對於紅藍會來說，這是一次徹底打敗敵手的一戰，而對於黑龍會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壞事，東晉人崇尚武力，李瑟的強大已在他們心中印上了深深的烙印，多了一個這樣的強者，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