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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溫婉》第509章
一零一:帝王心(下)

  溫婉嘀咕著:「皇上,郡主說她對這個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記在心裡。皇上要跟郡說有好吃的或者什麼稀罕玩意,她一下就能記住。」溫婉明確表示她對政治不感興趣,天生沒這個細胞。

  皇帝也沒在意,揮手讓鄭王下去了。

  回到永寧宮,溫婉也沒去翻史書,也沒讓夏瑤解釋。不知道就不知道唄,她不參政,知道那幹啥?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夏瑤心裡對溫婉其實無奈到了極點,郡主都在皇上身邊這麼久,連這些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郡主還真是......心裡嘀咕不已,卻是滿臉堆笑解釋道:「郡主,內閣開始是如郡主理解的那樣。但是從皇上手裡開始有所改變了。如今朝廷的政務先是呈報皇上過目,再交到內閣,內閣負責草擬處理意見,再由司禮監把意見呈報皇上。皇上認為妥當,就會批紅;如果不妥當,皇上會發下去讓他們重議,妥當了才會批紅。批完紅後,再由六部校對下發到大齊的每個角落。」

  不是溫婉不知道,而是溫婉根本就不去關注這些事,身邊的人也沒人關心朝政大事。經過夏瑤的詳細解釋,溫婉算是知道了,內閣是具體幹啥的?簡單來說,皇帝擁有決策權、內閣擁有議政權、六部擁有行政權。

  溫婉這個政治白癡聽了這麼多,才遲疑地問道:「這麼說,這對舅舅來說是好事了?」看鄭王的笑容就知道,這絕對是好事了。

  夏瑤笑著道:「自然是好事。王爺雖然說是執掌六部,但是只是處置一些日常事物,大事件還是需要皇上決斷。現在皇上能讓王爺去內閣走動,間接讓王爺參與內閣的事務。連趙王,都沒有這樣的殊榮。」

  溫婉看了一眼夏瑤,這個女人,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參過政了。否則這些朝政大事,還有上次的軍事,她怎麼能如數家珍,信手拈來。有古怪呀有古怪,溫婉心裡告戒自己莫上當,莫再上當。

  夏瑤看到溫婉的慎重之意,還有一點都不掩的防備之意,只是笑,沒解釋。

  皇帝讓鄭王去內閣的消息,一下傳了出去。所有的人對皇帝這聖旨,有歡喜的、有發怒的、有動心思的。

  陳先生欣喜道:「恭喜王爺,這對我們來說是極為有利的消息了。看來皇上應該是對王爺滿意了!否則不會讓王爺先趙王一步。」熟悉了六部,再熟悉內閣,那就只差最後一步。這對鄭王的聲望,有著不同凡響的意義。

  沈澗也滿是滿滿的笑容。「王爺,這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皇上真是聖明。」

  鄭王見他們恭喜,再想起溫婉迷糊的模樣,不由地面上淡有微笑。那丫頭,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按照他對那丫頭的了解,九成九裝不懂了。

  這個消息對於鄭王來說,確實意義非凡。進入內閣就會熟悉議政的流程,皇子熟悉議政的流程做什麼?當然是為將來做打算了。這對朝臣來說,表示皇帝對鄭王更為看重。之前鄭王的跟隨者都是忐忑不安,現在都踏實了。而還有一部分保持中立的官員,也有一些開始傾向鄭王。

  有人得意,自然也有人失意。

  花瓊看著賢妃自得了消息,就心神不定。「娘娘,妳怎麼了?如今都好好的,無事的。」

  賢妃沒有說話,手上撫摩著手上的黃金護手指。皇上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這次鄭王在家休養一個多月,手頭上的差事全都移到屬下。現在回來不僅重新接手,還多了可去內閣走動的機會。這對鄭王來說,不是罰,是嗯寵。

  可是她的兒子,在得了推廣農作物的差事後,皇上就安插了好幾個人進去,皇上這是在削弱她兒子的勢力。

  以她對皇上的了解,她開始就懷疑皇上讓鄭王沉寂下來後,是為了磨練他的心性,也是為了就近觀察,這該是皇上要重用鄭王的信號。沒想到,結果真是不出她所料。

  難道說,皇帝已經選定了老八?不可能,賢妃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心底又冒出一個念頭出來,如果是呢?如果皇帝是選擇了老八,那該如何?那她該如何?

  花瓊看著賢妃驚疑不定、坐立不安。「娘娘,就算再急,也不能急在當下。娘娘,越是到這個關鍵時刻,越是要沉下心來。娘娘,一定要穩住。」

  賢妃最終還是平復住自己的心情。「溫婉最近在做什麼?」

  說到溫婉郡主,花瓊就皺眉頭。溫婉郡主太安靜了,到皇宮這麼長時間,每天都做一樣的事,這哪裡是一個孩子?說她是個老人都不為過。孩子哪裡能這樣耐得住。

  賢妃淡淡地說道:「讓人密切注意溫婉郡主,一頭風吹草動,立即告訴我。」

  溫婉還不知道,她如今已經淪落為趙王的第一號仇人了,連鄭王都要靠後。他就說溫婉是他的剋星,看看~一回來就給他添堵,趙王恨不得現在就除了溫婉。「父皇還是一如既往地寵愛著那丫鬟,父皇是不是真的老糊塗了?莊先生,到底要如何,才能除了那丫鬟?我覺得,那丫頭一日不死我就難安生。這次老八的事,定然是有那死丫頭在父皇面前說了什麼。」

  莊先生搖頭。明謀,他是弄不死溫婉的。暗謀,賢妃那裡不動,甚至還傳話過來不讓他動!他們也無可奈何的。「王爺,郡主就是再聰慧,也不可能無妄議朝政,這點王爺不用擔心。」與趙王相反,莊先生倒是希望溫婉在皇帝面前為鄭王多說好話,多謀求利益。一次兩次可能無礙,時間多了,皇帝定然起膩!怕只怕,溫婉郡主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那才是最讓他們頭疼的。

  趙王心裡恨得不行,但是又能如何?現在父皇把溫婉當成寶貝疙瘩一般對待。他現在就算動,也動不著這個死丫頭。

  因為寧王事件,讓皇帝看到了濃濃的危機。都敢朝著他下手了,這些人全都該死!

  朝廷,果然如鄭王與陳先生所預料的那樣,開始了大規模的清洗,一場政治風波,避也避不了。

  「擬旨······」皇帝一道道聖旨發下去,多少人家,就在皇帝這一道道聖旨裡,家破人亡。

  溫婉聽到一道道罷官、下獄、抄家、處決的聖旨下發,這個時候她真的希望自己不僅是個啞巴,更要是個聾子才好。這麼一道道金黃色的鍛子下達,溫婉仿佛看著了這些書香門第、權貴人家的大廈轟然倒塌。平日裡清高驕傲、不可一世,就連家裡的下人出去,都是高人一等的樣子,可是現在,皇帝外公的一句話,就把他們從雲端掉入淤泥,打入到十八層地獄。

  皇權,這就是皇權啊!溫婉想起來史書上有寫過這麼一段話,帝王一怒,伏屍千裡。皇帝外公這一發怒!多少家族牽連其內?何止是千里,萬里都有了。這裡的人命,還真不是命,全都是草芥。也許在皇帝外公的眼裡,連草芥都不如吧。

  皇帝看著溫婉只要一聽他發下聖旨,就開始低著頭。他下聖旨說全家被關入監獄,溫婉只是不忍心地低下了頭。可是只要一下抄家、處決的旨意,溫婉的手就在那不自覺地發抖。

  皇帝心裡暗暗嘆息,這個孩子還是太善’心腸太軟了。好在這一年的鍛煉沒浪費,現在也知道了輕重緩急,沒有亂開口求情。雖然皇帝有些欣慰,但皇帝還是一樣擔心溫婉經歷了這麼多事,又會被夢魘了。可是越是這樣的情況,皇帝越不讓溫婉離開,就讓她在邊上聽著看著,溫婉叫苦連天,可卻不敢違背聖旨。

  這天晚上,溫婉夢見自己被砍了腦袋。而且更恐怖的是,她還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腦袋滾從行刑臺上滾落下來,掉到人群當中,滾了好幾圈。驚恐的是,眼睛沒閉上,睜得大大的看著她。

  溫婉叫著救命!救命!她不想死,可是腦袋都搬家了,再叫也沒什麼用了。

  溫婉感覺到腦袋有點涼涼的,睜開眼睛一看,見著夏瑤,此時正拿著一條濕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

  夏瑤見溫婉醒了,在一邊解釋道:「郡主,妳昨天晚上發燒了,嚇死我了。太醫本來要開藥的,我沒讓,只要郡主待會燒退了,就不用吃藥了。但是要是到用早膳的時候,郡主還在發燒,那就要吃藥了。」這話說得非常委婉,也就是說,溫婉裝病也裝不成,除非她是想讓藥給苦死。

  溫婉愁眉苦臉地爬起來,打了三遍拳,出了一身的汗。溫婉怕還不夠,讓人拿了劍過來,跟夏瑤比試了一個早晨,全身上下濕透了。溫婉還不罷休,一直到身上開始發臭,這才去洗澡吃早膳。出了那一身的汗,人也舒坦了很多。王太醫給溫婉診脈,說可以不用吃藥,但要多吃些滋補的東西,郡主身體太虛。

  溫婉聽到太醫說她身子虛,她就想敲敲他們的腦袋,她哪裡虛了?早補回來了好不,沒看到她現在活蹦亂跳的。

  夏瑤見著溫婉這一段時間吃得比較少,想想,陳嬤嬤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加上陳嬤嬤對溫婉的習性知之甚詳,跟溫婉建議讓陳嬤嬤進宮,就近多做點好吃的,好好養養。

  溫婉想了想,確實陳嬤嬤的飯菜,特別是湯煲得那個叫好,整個郡主府裡沒人不誇獎的。於是點頭讓陳嬤嬤進宮,專門給溫婉做夜宵吃。

  皇帝一聽說溫婉半夜發燒,不吃藥,自己折騰半天退了燒,皇帝本來還想緩緩,聽到這個消息,想著這個丫頭就該壓一壓,逼著她多看多聽,看多聽多了,也就適應了。所以,皇帝就一直就讓溫婉在旁邊陪著。

  溫婉現在的日子,真正的叫度日如年。她是真的不願意看到這些東西,太殘酷、太殘忍了。她只要閉上眼睛,就看見無數的頭砍下去,接著一溜串的腦袋掉在地上。

  接連好幾天,溫婉都靠著安神藥才睡得下,要不然鐵定驚醒。幾天下來,本來養得圓潤的小臉,一下凹進去了。溫婉照了鏡子,發現自己臉瘦下去了,瞇瞇笑。

  夏瑤擔心得要命,見溫婉在那得意,說終於瘦了。哭笑不得。

  皇帝早就注意到溫婉每次聽到殺人,特別是勾畫處決、全家流放或者發賣為奴時候,溫婉都低下頭,在那瑟瑟發抖。本意是要她習慣,可是都過了好幾日都不習慣,甚至還要靠著湯藥才能睡下,皇帝無奈何,知道這個丫頭是真的要開解了,要再不開解,那他可就成了拔苗助長。有的東西越早教越好,只是梳順了這個丫頭的思路,讓她想通也就好了。「婉兒,最近晚上妳天天做惡夢,是不是因為看到被殺的人太多了,嚇著了?」

  溫婉見皇帝問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害怕肯定是有的,現代出車禍死了一二十個人,都要上新聞聯播。這裡呢,皇帝一道聖旨下去,少則一人,多則上百人,而且造成不知道多少的的孩子沒家沒親人了、流離失所,還得淪落到為奴為婢的可憐境運。但是溫婉也知道,她只能看只能聽不能說什麼,更不能做什麼。上次是因為事關鄭王舅舅,就算被遷怒,她也得硬著頭皮上,因為事關自己的生死。

  「傻丫頭,習慣了就不怕了。過幾日就會沒事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今兒個給外公做了什麼好吃的?」皇帝看溫婉不願意談這個話題,本來準備開解,想想溫婉的適應能力好象一直很強,可能再過幾日就好了。於是就轉了溫婉最喜歡的話題,說吃的。

  溫婉很鬱悶,什麼叫習慣就好啊,她又不準備成殺人魔王,一定要聽到殺人眼皮不眨才是正常的嗎?而且,這種事情不需要把她放在身邊旁聽吧,她又不是皇子,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鍛煉她?溫婉不明白了。但婉的心態一直擺得很正,不懂得的事情從不去糾纏。她言輕力薄,又心無力,她現在的處境能保護好自己已經是好的了,管不了那麼多。

  「蛤蜊冬瓜肉丸粥,喝了好。」溫婉立即轉了風向,皇帝笑著讓她下去做。皇帝也知道溫婉對於飲食都是自己動手,信不過身邊的幾個人,要說唯一信任的還真就只是夏瑤。這還是因為夏瑤是他親自賞賜過去的,皇帝對溫婉的小心謹慎還是很讚同的。

  夏影看著溫婉面上好像放下了,心裡還是過不去那道坎,看著每天都睡得不踏實就知道了,皇上又放任著不管,心裡著急,這樣下去郡主的身體遲早會吃不住。沒辦法,夏影只得把溫婉糟糕的狀況跟鄭王說了,要說這天下,也只有皇上跟鄭王的話,才能讓她的主子聽進去了。

  鄭王看著溫婉前段時間還紅紅潤潤跟的小臉,現在全都凹下去,很是心疼,揮手讓眾人都下去了。「夏影說,妳為這段時間為妳外公處置外面那些人,天天晚上做惡夢、睡不著,吃得也少了?」

  溫婉老實地點頭。怕是怕,但是天天做惡夢,倒沒有這麼嚇人。之前每天都合了安神藥,從昨天開始沒喝了。

  鄭王拉著溫婉到自己的身邊,看著溫婉消瘦略顯單薄的身子,很是心疼。這個丫頭心太善了,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傻丫頭,這又什麼好害怕的。他們的衰敗與滅亡,又不是妳的過錯,跟妳又沒關係的,妳只要這麼想著,就不害怕了。舅舅知道妳是一個心善的好孩子,覺得就算當家人該死,那些婦孺兒童也罪不至死,妳認為那些老人孩子都是無辜的,不應該牽連與她們。」

  溫婉瞪著大大的眼睛看鄭王。這些她沒跟鄭王舅舅說過好不好,他怎麼知道自己所想所思?

  鄭王摸著溫婉的腦袋:「傻丫頭,妳有什麼舅舅不知道的,別想那麼多了,這跟你沒關系。婉兒,妳不要為他們叫屈,這個世間是公平的,要想得到所想的,就必須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他們既然想要得到潑天的富貴,也就要做好承擔付出慘重代價的準備。這個慘重代價,自然也就包括這些人自己的性命還有家人的性命。不僅他們是這樣,連舅舅也是一樣的。溫婉,妳也一樣。」

  溫婉面露懼意。她知道的,她就是知道才害怕,害怕他們現在走的路就是她將來的路。她想好好地活到七老八十,她還跟燕祁軒有約定,還想過開心快樂的生活,她不要死在裡面。

  鄭王輕聲道:「傻丫頭,成王敗寇就是這個道理,妳也不要害怕他們的,這是他們的命,跟妳沒有關係,別想那麼多,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為這些旁外的事情而憂心了。瞧著,上次見到還好好的,這才幾天就瘦成這個樣子!妳這個丫頭,以後別想那麼多,不該妳操心的不要去管,做好妳自己的事情,照顧好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溫婉點了點頭,也是。要是他們不投機取巧、想要鑽營、妄想那擎天之功、得那滔天的富貴,而是老老實實當差、不站隊,那不就沒事了。她就算再焦慮憂心,再不想面對又有什麼用?他們就會放過自己?她就能好好地活到老?沒用,啥用沒有。

  在外面一年,對皇權的概念已經被她強行灌輸在了腦子裡面了。這個社會不是自己上輩子的法制社會,這是特權階級社會,來到這裡,就必須適應這裡的生存法則,否則自己就等著被淘汰吧!與淘汰自己來比,還是淘汰別人去吧。溫婉很快就把心態擺正過來了,她是同情,但是她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所以,她無能為力。

  鄭王見著溫婉面有堅毅之色,笑著摸著她的頭道:「想通就好。以後要有事,讓人給舅舅送信過來。有妳皇帝外公跟舅舅在,妳不用怕的。」不管將來如何,至少在皇帝沒倒下之前,他們舅甥都是安全的。

  溫婉笑著表示不用,她沒這麼脆弱。「舅舅,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保重好身體,不要一工作起來就不記得時辰了。要每天保持充足的睡眠,按時用膳,保持輕松的心情,這樣才有好精神,辦差也就事半功倍了。」溫婉看著鄭王有些疲憊的神情,很擔心。

  鄭王聽了心下一暖。「嗯,舅舅會注意的。」

  這場由寧王引發的政治風波,很多官員遭了滅頂之災。與寧王關係密切的幾個大宦之家都,不是抄家斬首就是充軍流放,其他的全都發賣。其餘只要與寧王有著一絲的聯系,都受到了牽連,撤職貶謫罷官都是輕的。

  一些人被嚇破了膽,面對詭異莫測的朝局,很多人想要明哲保身不想攙和進去。上折子說自己年邁要告老還鄉;有的說身體病重要告病退的,可惜皇帝批覆得非常地少,十有九,不批。

  溫婉對於皇權又有了一層的認識。在這個時代,還不是你想撂挑子就能撂的,皇帝不放人,你就是做到累死,你也得做下去,你不僅要硬著頭皮上,還得感恩戴德。這古代的皇帝,才是真正的壓榨者。

  溫婉看了深深地嘆氣,原來在這個世道,還真如之前羅守勛所說,不是你不想參與就能不參與,還得看上面的人答應不答應。溫婉想到自己,很黯然。

  她到現在也明白,在當日裡宴會上她說出身份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了她是棋盤上一顆棋子的命運,之前的逃避與退縮,沒有任何的作用。也虧得自己運氣好,或者說她是這棋盤上一顆比較重要的棋子,誤打誤撞也過了這麼多年,溫婉真心感謝老天眷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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