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蜜月(下)
夏瑤看著溫婉畫畫都忘記時間了,白世年在一邊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忙在一邊提醒道「郡主,將軍,該用膳了。」
中午的飯菜很可口,一吃就知道廚師沒換的。白世年很讚歎溫婉身邊的人,都是人才啊!要保鏢有保鏢,要廚娘有廚娘,要酒娘又酒娘,啥人才都有。真的是會享受生活。
用完晚膳,溫婉在院子裡走動了一下,就回屋子裡側在炕上拿了書看著。白世年在一邊也沒打擾溫婉。他想要知道,溫婉往日裡氏怎麼過的。溫婉看著看著疲倦了,瞇了下眼,不知覺地睡著了。等醒來以後看著白世年在床上,拿了自己的書在看。
白世年忍不住羨慕道「古人說,偷得浮生半日閒。看來你,倒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瞧著你的樣子,我都想卸甲歸田。」白世年每日過慣了緊繃繃的生活,這會閒下來,這麼舒適,羨慕啊。
溫婉笑道「你想皇帝舅舅也不許。本來就是獨家,你也不要緊繃著神經,難得有假期,好好放鬆放鬆。」掀開被子下床,凈了手,拿起梳妝抬上的黃楊木把頭髮梳柔順,用紅色的發帶把頭髮綁起來。
白世年走過來,興致大起,拿起桌子上的筆給溫婉瞄了起來。溫婉不想掃了他的雅興,側頭過去,讓他瞄了一會,白世年不是很滿意嘟囔著說不好,溫婉照著銅鏡笑了出來。忙用濕毛巾給洗了。這樣出去,別人不當妖怪了才奇怪。不過,也難為白世年的這心情,不打擾他的雅興。但是,這技巧溫婉真是不敢恭維。
溫婉輕輕地瞄著,讓白世年仔細觀摩,然後讓他再試「眉筆不比刀劍,得細細地來。」弄了好半天,終於讓他瞄出個鄒形。當然。還是一樣的難看,溫婉為了鼓勵,表示著有進步。雖然技術部恭維,但溫婉很滿意白世年的態度,夫妻之間,就該這樣。
想到這裡,溫婉主動親了一下「嗯,有進步。獎勵一下,親一個。」白世年得到鼓勵,興趣更是大了,溫婉也任他所為。兩人鬧了好半天。到最後,溫婉只有抿著嘴巴笑。這技術真不行啊!看來,等將來回來,得好好訓練才成啊!
整個屋子,都瀰漫著溫馨的味道。
夏瑤看到夏嫻過來,點了點頭「郡主,已經弄好了,可以去泡了。」這會泡的是藥浴,在溫泉池子裡。放了好些藥材。要讓這些藥材的藥性融入到水裡,泡起來才有效果。溫婉把頭髮挽起,出去了。
白世年跟著溫婉進了一個地,裡面的溫泉池子並不大,估計也就四五個大木桶那麼大,呈橢圓形狀,周圍地板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徹成。有一側豎著兩根拱形的雕欄。可能為了防滑,鋪了一條約50釐米寬的紅色地毯,地毯盡頭放著一張榻,塌上放著一應被縟。池子裡的水冒著白氣,溫婉劃了劃池子裡的水,蕩漾出一波一波的漣漪。
沒管旁邊的人,溫婉直接脫了外套,只穿著肚兜與褻褲。扶著一根根扶欄下了池子。慢慢地走了下去,水也只到胸口處,滑到一邊坐了下去。
溫婉張開雙手背靠在石頭,正愜意地享受著,感受著一道灼熱的目光瞄著自己,笑著說著「你去隔壁的池子泡吧。」
白世年沒理會溫婉的話。脫了外套,穿著褻褲,光著精壯的上半身走了下來。溫婉看了,面色如常。這會要說不許也太矯情了。該看的幾年前就看光光了,該做的這一個多月都做了個全。只是她剛才是認為白世年可能不適合泡這個藥浴。
「就是經常泡這個,身子才有一股幽香,肌膚才跟綢緞一樣光滑?」白世年驚奇地問著。因為他一下來,就聞著了水裡的陣陣的香味,跟溫婉身上淡得幾乎聞不著的香味很像。
「什麼幽香,是藥香。什麼鼻子。」溫婉轉過頭,拿了沐浴球,在自己身上搓著。看著白世年眼底的鬆動,溫婉被過身子,滑到一邊。男人也沒動地,自己也洗了起來。
「媳婦,你給我搓搓背,我搓不著。」溫婉坐一邊墩子上,看著他那樣,眼毛聳了聳,取了沐浴球給他搓了起來。搓完了以後挨著的人輕輕地說著,我來給你搓吧。
溫婉不理會他的慇勤「不用,我泡泡就好。」
白世年卻是不顧溫婉不答應,拿了沐浴球朝著後面滑膩晶瑩的肌膚搓了起來,溫婉的皮膚很細膩,在男人的大力之下一搓一塊紅,搓了兩下白世年就搓不下手了。
「我媳婦的皮膚真好,要不我給你揉揉。」眼中閃過光芒,一雙大手輕輕地撫摩著片片細膩光潔的皮膚。
溫婉沒好氣地拍著那雙不規矩的大手「喂,不是說搓背嗎?你摸哪裡了。」溫婉掙紮了幾下,也知道掙扎不過,放棄了掙扎跟反抗。
白世年喃喃地說道「還記得那時候,才那麼點。這會,這麼大了,大的好。」想當年,只有小核桃大,現在,恩……
溫婉聽了某人的話咬著牙忍受著身上傳來顫慄酥麻的感覺,翻了一記白眼。十三歲跟二十歲,能比。
等兩人都鬆軟下來,溫婉發現自己雙手抓著那石拱了,再一望,自己那寶蘭色的肚兜懸浮在池子一邊,褻褲也是沉澱在池子底下了。
白世年嘀咕著,自己都沒怎麼用力,瞧著好像把自己媳婦虐待了似的「身子怎麼那麼容易起印子呢。」溫婉的肌膚,只要一碰,就起印子。哪裡跟他的一樣,掐都不會起印子(溫婉吐槽:你那皮糙肉厚,別說掐,就是擰都沒反應)。
溫婉淡笑「我皮膚是這樣,一碰就起印子。是因為長期泡了這藥浴,把皮膚泡得太過細膩柔嫩了。」這樣好的肌膚,是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她能有這麼好的肌膚,也是這麼多年養出來的。
「白皙柔嫩的好。」白世年重重地親了一口。
溫婉掙脫著,反被人一把抱起,出了池子放在塌上,用著毛巾給擦了水裹了。可能是因為藥浴的原因,溫婉沒覺得累。
過了好一會。見人還不說話的。溫婉以為他睡著了,抬頭一看,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眼裡有著深深的迷惑。
「怎麼了?」溫婉看著他眼裡的疑惑笑問。
「沒什麼,只是歡喜?」白世年笑著接口道。
溫婉歪了歪眼睛「夫妻人倫,本就天經地義,自然是不需要嬌羞的。還是你身邊的女人都是嬌滴滴,碰不得說不得。跟瓷娃娃一般。哄著寵著才願意跟你人倫。」溫婉這句話的酸味,都是流出三里外。
「你以為都是你,需要哄著寵著順著。你怎麼想著去弄了那麼一本畫冊來的,還把我框了來。不會就想著我天天跟你人倫。」白世年狹促地對著溫婉笑。
溫婉聽了。大方承認「自然是要,否則,下一次見你說不定就白髮蒼蒼。可得讓你多努力一下,省得我一個人孤單無依的。」本來剛才只是隨便一個玩笑,可是聽了這麼一句話,心裡膩歪。懶得理他。這個傢伙,說得好聽。誰知道之前有多少個女人。溫婉不願意去追究,省得惹自己沒趣。
白世年不知道溫婉的糾結,還咬著溫婉耳朵曖昧地叫著「我說你怎麼會去弄那些個東西。原來如此。要不,我們現在繼續努力。」
溫婉聽了這話真想踹他一腳,可惡的傢伙。正鬧著彆扭呢,外面有人回報:「郡主,按摩師來了。」
溫婉讓白世年先回去,她要讓按摩師按摩小半個時辰。白世年看了一眼,也就轉身回去了。一刻鐘後。溫婉回來了。
白世年詫異地問道:「為什麼不給我找個按摩師按摩?」
溫婉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我的莊子上,沒男的按摩師。我可不想讓別的女人在你身上摸來摸去。」
白世年反正對於溫婉在這方面的霸道,是早有準備的。你想,早上起來,跟他一個胳膊都不許她身邊的貼身丫鬟看。更不要說人讓別的女人摸了。
溫婉見他沒說話,倒是很滿意。爬上床給白世年按摩了。白世年對於溫婉的按摩技藝,已經享受過一次了。這會,有幸再一次享受到了。原來媳婦醋味濃。還有這好處。
溫婉把白世年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白世年心滿意足地說道:「有媳婦,真好。」在邊關哪裡有這等享受。
夏嫻在外面說道「郡主,將軍,用午膳了。」一句話,打斷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白世年還想繼續。溫婉卻是一把推開了他。
兩人吃完飯,消食完了。溫婉的頭髮還沒幹。溫婉讓丫鬟用乾毛巾把濕漉漉的頭髮擦乾。溫婉看著兩丫鬟在一邊擦著自己的頭髮,很懷念現代的吹風機。估計得要兩三個小時才能把頭髮弄乾。兩個丫鬟擦了好一會。
白世年不耐煩身邊有別人,把人叫了出去,自己拿了乾毛巾給她擦著頭髮,溫婉斜靠著塌,並不做任何反應。看他一直在看,看著白世年笨拙地給她擦著頭髮:「媳婦,你的頭髮真好。」
溫婉得了誇獎,自然歡喜了。白世年很有耐心,一直擦到頭髮差不多了,才放下。
溫婉立即送上獎勵,一個香吻。臨了還誇讚「老公真好。」兩人膩歪纏綿了好一會。
晚上睡覺的時候,溫婉看著白世年那一身的傷疤。本來還沒什麼,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眉頭緊皺。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啊!
溫婉摸著白世年身上一塊塊傷疤,面色閃現出憂慮之色:「你這全身是傷的。萬一老了,舊傷復發可怎麼辦?我聽說那些老將軍,到老了全都是一身的傷病。」
白世年聽了莞爾一笑:「這有什麼,都這麼過來的。」
溫婉不干了:「你知道你這無所謂的態度,將來得受多少的苦楚。別人沒條件也就罷了,我們家有條件,你可不能不當回事。」溫婉見白世年一副不在乎的模樣,知道硬的不成只能來軟的了:「白世年,你讓我等你十年,十年後你就四十了。等你回來你老胳老膊天天這疼那疼,可就使勁折騰我了。折騰我也就罷了,我害怕萬一來個舊傷復發,你走在我前頭可怎麼辦啊……」
白世年沒想到溫婉會想這麼遠:「沒事的,不會的。別胡思亂想了。」
溫婉很認真對著白世年說道:「白世年,我這輩子吃夠了苦頭。身邊至親的人也沒有兩個。如今,你是我在這世上最親密的人。是要與我過一輩子的人。我看著很兇悍,可我一點都沒用的。要你不在了,留我一個人,我可怎麼辦呢?」說著說著,眼淚來了。
白世年見著溫婉說著哭了起來,一下就慌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溫婉哭(完全忘記了溫婉是演戲高手)。
溫婉喃喃地說道:「白世年,我怕一個人,一個人太孤獨寂寞了。我不要再過那樣的生活。白世年,你比我強,所以你要活在我後頭。」
白世年心口一抽,若是溫婉沒了。若是溫婉沒了,他該怎麼辦。他如今都沒去想這個問題。言語比思維來得更快:「好,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不過,我很快也會過去找你了。你到時候可要走慢點。」
溫婉心口一顫,不知道為什麼,溫婉鼻子酸酸的。抱著白世年哭了起來。白世年被溫婉這麼一弄,手忙腳亂了半天。
溫婉哭累了,睡下了。
白世年無語。叫打開熱水給她洗臉擦身,再換了衣裳。弄妥當以後,白世年親了下額頭,摟著溫婉在自己懷裡:「也不知道你這名聲是怎麼掙出來的,這高位是怎麼爬上去的。我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然後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又發笑。以後我的孩子,可別學你啊!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說完,想到他去了邊關,溫婉一個人留在這京城,面對那麼多豺狼虎豹。白世年擔憂了。瞧他媳婦的孩子樣,能活到現在還能得到高位,那絕對是祖宗保佑哦。不對,是太后娘娘跟岳母大人保佑著。咳,他很擔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