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蜜月(上)
溫婉因為太累,加上沒睡午覺,一下就睡著了。一直到外面有了喧鬧之聲,問完備吵醒,溫婉才睜開了眼睛,白世年在邊上服低做小,小心翼翼地說道:「醒了。」
溫婉傲然地轉過頭,不跟白世年說話。白世年看著溫婉孩子氣的模樣,笑了起來
溫婉打開了馬車的車窗,一陣冷風吹來,溫婉打了個冷顫。白世年立即把車窗關好「知道自己身子弱,還不知道愛惜。就不怕吹感冒了。」拉了溫婉縮回到被窩裡去。
溫婉撇撇嘴嘴,現在知道疼惜,剛才幹什麼區了。她臉面這下是全都丟光了。
白世年見著溫婉惱怒的神情,咬著溫婉耳朵說道:「沒事的。沒人知道的。」白世年是一點都不擔心傳揚出去壞了他媳婦的名聲。溫婉身邊的人要是這麼長舌,溫婉也不能在京城裡混得風生水起。能在溫婉身邊謹慎伺候的,定然全都是心腹。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如此放肆。
溫婉恨恨地看了白世年,裹了被子朝著車廂裡,不想看這個討厭的人。白世年在邊上呵呵地笑著,跟溫婉賠禮道歉,說自己沒控制住,下次注意。溫婉懶得理他,裝睡。
白世年見溫婉真生氣了,也不敢再起什麼念頭了。也縮被窩裡,從後面摟著溫婉的腰。兩人緊身貼著。溫婉也沒推開或者開口罵,只是閉著眼睛養神。
走了大約一刻鐘頭,馬車停了下來。
夏瑤再外面說道「郡主,快到了。」夏瑤的意思是讓溫婉準備一下,下馬車。
溫婉恩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溫婉把車窗打開,想把裡面糜爛的氣味散去。要不然,呆會收拾的人一進來就察覺到了。
白世年看著她的一番動作,心裡暗笑著這不是掩耳盜鈴,那些個丫鬟婆子都是成精的。一眼就看得出來。不過想著媳婦的面皮薄也幫著收拾。省得溫婉丟了面子
進了溫泉泉莊子裡,裡面沒這麼冷了。白世年趕緊開了窗戶,好散去馬車裡的味。白世年隨意看了外面,發現溫泉莊子里路旁邊種著一排溜的桃花樹。走到院子裡,院子裡有兩個很大的花圃,一個花圃裡還有開得正燦爛的菊花,另外的種植的是草,再有走廊上擺放著其他品種的鮮花。
「這大冬天還能看到這樣多好看的花。我這來到的是花園呢?」白世年調笑著。溫婉沒理會他。
白世年先下了馬車,溫婉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自己下馬車,可是溫婉的腿有些發軟。
白世年想要來扶。溫婉氣惱地推開他的手。白世年乾脆一把將人撈起來,抱了進去。溫婉要不是怕白世年沒面子,真想罵他。好在如今身邊也只有夏瑤與夏影等幾個心腹丫鬟。要不然……
夏瑤與夏影見著溫婉被箝制,惱怒又不能發洩出怒氣的模樣,都都低著頭偷笑。
白世年抱著人進去,還以為這裡的佈置又是一番景緻,一進去,與自己家也沒什麼區別。都是正面大廳擺著八仙桌、高背椅,墻上掛著山水畫。案几上放著幾隻古董花瓶,花瓶裡放著新鮮的花盆,兩邊下手都是待客的茶桌和椅子。
進了臥室,最先入眼的就是一楠木床,床上放著水藍色錦被;地面的黃花梨高束腰雕花炕桌,擺放著一鼎三足鎏金美人香爐,裡面放了香料。裊娜地升去煙霧,散發著醉人的香味。
北側邊砌了一溜的兩尺來高的矮炕,炕頭是頂房高的格子櫃,炕上擺著一個軟榻,塌上放著一疊被子。塌頂有一個小案几,上面放著兩石頭盆景。再側一旁是一個櫸木的梳妝臺,放著幾把黃楊木梳子並一些首飾。
「我先睡會,你要困了就睡那。」溫婉指了指那軟榻。自己爬上床。可是把自己累死了,顛簸了一邊,又妖精打架兩回,體力嚴重透支。
「郡主,水已經引好好了,可以沐浴了。」溫婉一聽。怒目圓睜。以往這個時候都是先睡一覺,這會……。說不洗全身有黏得厲害,恨恨地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出去洗澡去了。
溫婉胡鬧洗了下澡,再胡亂吃了一碗粥,爬床上睡覺。壓根就不理會旁邊的男人,在溫婉如今的眼裡,這個人就是一個禍首。
白世年看著好像幾輩子都沒睡覺的人,自己打仗有什麼時候三天三夜不闔眼也就她那樣,有這麼嚴重嗎!
「把爐子撤了。」白世年沐浴完了後進了屋子,感覺有些躁熱。叫人把香爐移了出去上了床。
往常只要自己一上床,進了被子不到五分鐘,溫婉都會主動抱過來,嘴裡嘀咕著暖和。這回卻是嫌惡地把人推開,見推不開,臉朝裡面睡去。見一雙大手纏著自己,黏糊著,條件反射地轉過頭親了一口,嘟嚕著「別鬧,困了,明天還有一堆事要忙。」
「不在莊子上,有什麼事。」白世年奇怪地問著。
「哦,抱著,悶。」轉眼又把人推開了,繼續睡。白世年心頭閃過一絲怪異。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怪異在哪裡。悶悶地睡一邊。
溫婉醒來,看見白世年還在床上,有些詫異,這男人平常這個時候早起來了。
「媳婦,醒了。」大腦袋給埋溫婉脖徑裡舔了起來。
溫婉被舔得酥酥麻麻的,身子一陣輕顫,嚥了口唾沫艱難地問著「你不是一大早就發春吧。」
白世年嘟囔著說道「不是一大早,是一晚上都想。」說完窸窸窣窣脫了衣服,溫婉看著他眼裡的,知道就是反抗也沒用。說完動作了起來,溫婉被動地承受著一波又一波襲來的撞擊。
一邊承受著刺激,一邊還不忘拿了抱枕放在自己腰下,拱起了腰,這麼一個動作,卻是讓身上的男人動作越是猛烈。
完事後,兩人都是大汗淋漓,全身汗嘖味。溫婉嫌惡地把人推開,自己披衣泡澡去了。白世年看自己媳婦一臉嫌棄樣,很是感嘆自己媳婦,真是個白眼狼,喂飽了就不認人,虧自己這麼辛苦勞作!
「這裡還真暖和,有燒地龍嗎。」白世年很奇怪地問著。
「沒,郡主冬天特別怕冷,所以,郡主的寢屋特意建在一小塊熱地上,整個冬天都是住裡面,就不怕冷了。要是將軍嫌熱,可以到偏房去睡,那裡沒有這裡熱。」夏語笑語言言。
白世年犀利看了夏語一眼,轉身出去了。夏語只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就差跳嗓子口了。低著頭,暗暗想著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氣勢跟郡主有的一拼。
白世年心裡有些惱怒,這什麼心腹丫鬟媳婦。自己還是新婚,竟然建議兩人分床睡,有這樣的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溫婉自己所想,轉念覺得不是。如果是的話,就不需要叫自己過來了。
兩人用完早膳,溫婉帶著他四處走了走。種著很多樹,不過基本都枯萎了,除了青松。整個莊子也沒什麼希奇的,除了幾塊樣式奇怪的石頭,佈置得很平常。沒任何希奇的。
走了大半天,走到一個亭子,累了。坐了會,身邊的人就送來茶水糕點上來。
「這是蓮花,怎麼茶具上用這個花案。」白世年舉起茶杯,沒事找話來問。省得安靜的不行。
「孤陋寡聞,這是纏枝蓮花,蓮花寓意多子多福,纏枝又有連綿不盡,最適合新婚之用。」溫婉說完喝了一口茶,終覺得沒意思。白世年又不是草莽,怎麼補知道。就算不知道,之前她好像也說過。
白世年抿嘴笑,他只是想找話題來說好不。
兩人無聊的晃蕩了大半天,白世年很奇怪地問著「你在這裡一呆就是兩個月,不嫌悶得慌嗎?」真的,除了走就是走,周圍的景緻也是不怎麼樣。
「將軍這就有所不知了。郡主最能自得其樂,閒了畫會畫,跳會舞,爬爬山,下下旗,或者跟奴婢幾個打打馬吊。郡主經常說,她的日子過得賽似神仙。」溫婉不說話,夏影在旁邊補充著。
「去,把畫板取過來。」白世年想起上次夏瑤讓人傳的話,讓溫婉多畫兩張。溫婉此時沒畫男人的。拿了畫板畫了半天,卻是沒人懂。近看有亭又非亭,遠看像山又非山。
「這畫得什麼玩意。」看了半天都沒看懂。
「這是抽象派的畫,一般凡夫俗字是看不懂的。」溫婉這話一落,站在遠處的夏瑤偷偷地抿了抿嘴。
「水平不行就直說,還凡夫俗子看不懂。」白世年接了畫筆,抽了畫紙,自行畫了起來。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一副磅礴大氣的山巒圖案躍然在紙上。
溫婉眉頭抖了抖,想著他也是世家子弟,會畫畫也不奇怪,面色如常地繼續欣賞著遠處的臘梅花。
「呵呵,好多年沒動過畫筆了,畫得也不怎麼好了。」見溫婉一點反映都沒有,白世年訕訕地解釋。
溫婉看著他發窘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玩。把白世年這幅模樣給畫了進去。溫婉準備趁著在莊子上,多畫些畫,以後孩子也能看到不一樣的父親。溫婉可不想讓她孩子記著他父親只是一個將軍,一個威嚴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