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一︰初見皇帝外公
「國公爺,五老爺,五夫人過來了」就看見一副擔架把受了傷的平向熙抬了進來。旁邊兩個媳婦子扶著安氏。平向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安氏在那裡直哼哼。卻並沒有看見罪魁禍首。
「王爺吉祥」兩人對著鄭王請安以後,溫婉也朝前,給平向熙行了福禮。
平向熙面色冷漠地,不應不答。鄭王看了眼裡更是冒火。
「王爺,小兒與小女仍然在昏迷之中,暫時不能見王爺。要是王爺一定要請,還請移了尊駕」平向熙不卑不亢地說著。因為腿受了傷,人還在軟架上。
「請王爺恕罪,臣婦子女真是昏迷不醒。要是王爺不相信,可問大夫。他們都是受了重傷,流血太多而昏迷的。大夫還說,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老天開不開恩。求王爺開恩,有什麼罪責,臣婦願一人承擔」安氏好像喘弱得就剩一口氣,這會,更是一副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樣。
鄭王看著下面唱哭俱佳的男女,倒是笑了︰「國公爺,這就是你給本王的交代」
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會跟一個無知的書呆子跟婦人較勁,沒得跌了自己的身份。要找,自然是找領頭人了。
國公爺氣得兩撇鬍子直打顫,就算是昏迷的。你把人抬上來給王爺瞧過,看著那兩孩子的可憐樣,知道兩孩子也是吃了大虧的,自然也就放過了。現在這麼做,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王爺,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要怪,就怪身邊的人不知道規勸。來人,把教導十一少爺跟九小姐的嬤嬤奶娘一眾丫鬟婆子,全都拉出去仗責四十」平世子大聲地叫著。
「好好的,做什麼要弄得府裡烏煙瘴氣的。每人仗責二十就可以了」話落,從外面走進來著著檀木枴杖的老夫人。
「王爺吉祥」一眾人見了禮。溫婉也上前向他見禮。平老夫人退開三步,厭惡地看了一眼溫婉。鄭王陰沉下臉。平國公跟世子爺看著,就知道要壞菜。
「怎麼?國公夫人該給本王什麼交代」鄭王轉而,反倒笑問。
「她能得王爺如此厚愛,也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不說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就說這事,雖然尚麟跟清珊是有錯,可是身為親妹,毆打兄長姐姐吐血昏迷,如今生死不知。這要流傳出去,定要害她一輩子,也牽連我平府,這樣沒規沒矩的事。老身斷不能容下。要再不教訓,長此以往,定是要害了她。王爺,老身知道王爺是真心疼愛她,要真為她好,還請王爺能高抬手。老身定會好好教導她規矩」平母對著鄭王行了跪拜之禮。話落,平國公懵了,世子覺得他娘瘋了。
溫婉看著平母陰森森,像要把她生吃活吞了。嚇得哆嗦,朝著鄭王懷裡鑽。鄭王聽完平母,先是一愣,接著大笑︰「哈哈,規矩,平家果然是好規矩,難怪能養出平向東這樣的東西出來」
平家的人,聽到平向東這個名字,全都變了色。平母更是氣得直發抖,抬去頭來,還待要講什麼。
鄭王一把撈起溫婉抱在懷裡,大跨步向外走去。
「王爺這是做什麼,溫婉再怎麼說,是我們平家的孩子。還請王爺把溫婉放下」平母聽見鄭王的話,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不錯,溫婉是你們平家的骨肉,但也是我的親外甥女。本王要帶走他,我看你們誰敢攔著」鄭王根本就不耐煩理會。
「王爺息怒,她這幾天病了,腦子有些糊塗,胡言亂語。還請王爺息怒,千萬不要把這糊塗之人的話放在心上。來人,去把十一少爺跟九小姐抬過來」國公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親,那兩個孩子失血過多,大夫說不能夠動彈,否則會有性命之危。溫婉,事是你招惹出來的。你說句話」平向熙怒喝一句。
國公爺氣得打哆嗦,說不出一個字出來。世子爺抬頭看了看屋頂上的梁,怎麼會雕得這麼差勁。
溫婉把頭又低了低,埋在鄭王懷裡,直發抖。
「誰攔著,死」話落,阻攔他的一個平家侍衛,被夏芹刺了一劍在腹部,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侍衛急急後退,再無任何阻礙。鄭王抱著溫婉出去。平國公跟是世子,在後面大聲地叫著。被鄭王身邊的兩個侍衛,阻攔不讓跟上。
抱著溫婉,跨馬而去。後面追趕的人也追趕不上。溫婉筆畫了幾下︰「舅舅,這樣,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鄭王看到了現在,溫婉不為自己擔心,卻還為他擔心,心下說不出什麼滋味︰「不用擔心,舅舅心裡有數的」
「你說什麼?鄭王沒回王府,直接去了宮裡了」平國公大驚,立即換了朝服,吩咐備轎。帶著世子爺,急匆匆去了宮裡。
「來人,把老夫人送回上房去。沒我的吩咐,不許出來」國公爺氣得,直咳嗽。趕緊鑽到轎子裡,去了皇宮。
皇宮,養和殿︰
皇帝正在跟甦護說著話,就聽見鄭王求見。皇帝擺了擺手,說現在忙著,讓他先在偏殿等著。繼續跟甦護談著事。
「皇上,奴才瞧著王爺臉色不對,鄭王爺旁邊,站著一個滿身傷痕的姑娘。看著,不像是小事」總管太監溫公公轉圈回來,輕聲說著。
「哦,讓他進來。看看,他究竟有什麼事」皇帝想了會,甦護本來想退,皇帝擺擺手,沒讓。皇帝靠在榻上,瞇起了眼楮。
「父皇……」鄭王拉著溫婉,一進去就跪在地上。
溫婉學著鄭王,雙膝跪地。跪在地上,地板真涼,卻是沒低頭。一雙小眼楮掃瞄著屋子裡的人。屋子裡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舅公。另外一個圓圓胖胖的,看著很是有福氣樣的,嘴上沒毛白淨的老者,應該是太監了。
還有一半瞇著眼楮的倚靠在榻上,一頭白髮用玉冠束起,身著帝皇冕服的人。面上滿是皺紋褶子,還有老人斑,諤下還有一個小小的黑痣。溫婉心裡想著,這個就是掌握生殺大權,天下的大BOSS,她的皇帝外公了。看著,跟一般的襖人沒什麼區別啊。
不過,等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睜開眼,那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神,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看了,就想要臣服在他腳下。溫婉暗暗歎服,這就是的帝王的氣勢,名不虛傳啊!帝王不愧是帝王啊
「怎麼了?這是?」皇帝閉著眼楮都感受到了寒氣,還有殺氣。看著一直冷漠,沒什麼表情的兒子,這會青筋橫起,眼楮也赤紅,一副要殺人的樣。皇帝很驚異,這個表情,可是沒在這個整天板著一張棺材臉的兒子身上看到了。
再看到旁邊的小女孩,臉腫得不成樣子,手也腫得跟包子一樣。狼狽不堪。這要在平常,肯定是要治一個御前失儀的罪狀的。可是這孩子愣是一點也不怕生的,也不怕她,轉動著一雙大大的杏眼,滴溜溜地盯著自己看。那眼裡,有欣喜,有忐忑,有害怕,還有期望。
「這,溫婉,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個樣子。這誰打的」饒是平時沉穩如宰相大人看了,也驚呼出聲。、
皇帝一看溫婉那雙眼,就已經猜測到七七八八。現在聽見宰相大人這般叫,那就十成了「怎麼回事,這孩子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鄭王簡單地把溫婉的事情說了一遍,再把他在平國公府裡眾人的態度說了一遍,求著皇帝給溫婉一個恩典。
「溫婉,你把他們打得昏死過去了」皇帝問著溫婉。溫婉搖了搖頭,筆畫了兩下︰意思是,他們兩人打她一個,她沒辦法只能回擊。
「父皇,這孩子身子這麼薄弱,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哪裡有她去欺負得了別人。平府的人根本就沒把溫婉當成主子看,那些個婆子丫鬟又怎麼會讓溫婉打著平家的公子小姐」潛意思,大家都明白。
「溫婉,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看著溫婉。
溫婉見皇帝盯著她,眼底的憤怒讓溫婉知道,她沒賭錯。她想笑著說的,可是不爭氣,一直都掉不下來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掉在金黃色的地板上,在這寂靜的養和殿內,發出啪啪的撞擊聲,格外醒目。
「到朕這裡來」溫婉艱難地起來,還沒走兩步,倒是地上暈了過去。幾個大人看了大驚,溫公公大聲叫著︰「太醫,快傳太醫」
王太醫看著溫婉的樣子,也嚇了一大跳。忙給溫婉把了脈︰「皇上,小姐這些日子該是疲憊過度,未休息好,又受了刺激,身體又帶傷,之前一直是意志強撐著,到現在撐不住了才昏迷的。等醒來,一定要好好調理身體,臣開一副調理的方子。至于小姐身上的傷,要用藥多擦兩次,才能散去。王爺,臣那日就說過,小姐從小疏於調理,身體底子薄,萬不可勞神傷心。否則,落下病根,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還請王爺,當為多注意才是」
鄭王急急問道「那現在呢?」
王太醫謹慎道「精心調理四五年,應該無大礙」
「皇上,平國公跟世子再外求見」外面傳旨太監進來通報。
「讓他們給朕滾進來」皇帝聽了大怒,之前放到鄉下發生的事情,還可以說男子不管後院事疏忽所致。現在,他才提完警告,就出了這種事情,這可是赤裸裸地在打他的臉,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皇上,臣告退」丞相大人,很識識務下去了。
國公爺跟世子一進內殿,就看見躺在塌上的人。低下了頭,一進來跪下告罪。
皇帝看著兩個人,情緒倒是平和下來,輕聲說道︰「說說,是怎麼回事?」
世子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明白。皇帝看了榻上的人,眼楮閃了閃︰「你們說,溫婉把人打得重傷,還失血過多,現在有生命危險」
國公很謹慎地說道︰「是大夫所說,臣不敢有一句虛言」
皇帝聽了倒是笑了「那你們說說,溫婉當時手上,有沒有拿什麼利器。或者,能致命的東西」
兩人低下頭︰「沒有」
皇帝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再看榻上睡著的小人,越發笑得慈祥「就這麼一個沒兩斤重的孩子,手上沒拿武器,就能把兩個比她大的人打得昏死過去,還有生命危險。這孩子是個力大無窮的。我們皇家,還沒出過這樣的奇人」
「皇上恕罪,是臣等治家不嚴,請皇上降低罪」兩人匍匐在地。
「滾」皇帝手裡的茶,潑了下來,把兩人的朝服,也都潑濕了。
「老八,把這孩子抱回去,好好照顧」揮了揮手,鄭王看著皇帝眼底的鬆動,知道這一番作為皇帝是意動了,立即抱了人退了下去。
皇帝看著鄭王的身影,想著他懷抱裡的孩子,心下什麼滋味都有。等人都走,皇帝靜靜地躺在龍榻上。一會,拿出一個盒子,在手裡轉動著。什麼心思,旁邊的溫公公猜不透。
兩個時辰後,拿到具體的詳細的資料。皇帝眼裡閃過怒火,一會眼楮眯了眯,過了好一會,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生辰八字「溫寶,你親自拿去交給監正袁天」
「喳」溫寶雙手捧了紙,下去了。
平國公府︰
「不就一個罪婢生的無人問津的王爺,真是膽大妄為,在我們府邸就敢要打要殺。現在他還沒被立為儲君,要是真有萬一當了皇帝,還我們平家的什麼好。拿我的朝服來,我要進宮見娘娘」平母氣得,呆在正院出不去,在那猶不平憤大聲叫嚷著。
大夫人嘴角發苦,哄著老夫人喝了安神的藥。回了自己院落。
「娘,祖母這樣下去。可怎麼好。娘娘,也只是一個正二品的妃子,哪裡能管得著朝品階的王爺」大*奶憂心著。
大夫人也嘆了口氣。
「娘,這鄭王,竟然敢在我們府邸殺人。這也太膽大包天了」大*奶想起那滿是血的地,心有餘悸。那人,就這樣一劍穿心,死了。
「這算什麼,當年他的封地,混亂不堪,每年官府都要倒貼進去
多少錢。他憑藉鐵血手腕,用了三年時間,把個宜洲,治得跟個鐵桶一般,現在宜洲的富庶,可不比其他番王的封地差」大夫人搖頭。
「只是,我聽說,鄭王從小到大遭皇上厭惡。行事一直小心謹慎,也不與朝中的大臣有來往。與今天的作為,大相徑挺」大*奶有些不清楚。前後反差,也太大了。
「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你可能,還不知道溫婉對鄭王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溫婉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契機,你以後就會明白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溫婉帶到皇宮裡去。咳,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怎麼了。這年齡越大,性子越發左了。她就不想想,鄭王哪裡還是以前的鄭王。得罪了他,萬一將來,我們平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大夫人一想這個問題,就難受。
「娘,老夫人這樣下去,可該如何是好啊」大*奶也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