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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醫純愛診所》第9章
  第八章

  週末,正是情人相聚的時刻。饒宗義來的時候,官駿揚還沒有到,但是因為官駿揚是這家店頭家的朋友,所以哪怕生意再忙,他們來的時候總是有位子的。

  服務生送來了水和選單,他先告知對方暫時不點菜,等服務生走了之後,便側過頭茫然地看著窗外。

  沒多久,官駿揚來了,風塵仆仆的樣子,站在窗外,先隔著玻璃向他招了招手。

  「抱歉抱歉,有點事耽誤了﹗今天高架橋上塞車塞得厲害。」進來之後,他笑著坐到饒宗義對面,看起來心情不錯。

  饒宗義沒說什麼,比起他的興奮,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

  「先點菜吧﹗」官駿揚拿過選單,一邊翻開一邊要伸手叫服務生過來,饒宗義卻突然冒出一句。

  「我們分手吧。」

  官駿揚的手頓時停在半空,詫異地看著對面的人,不是很肯定自己剛才聽到什麼。

  饒宗義表情平靜,彷彿自己說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們到此為止吧。」

  這下子官駿揚真的愣住了。

  「你怎么了?」半晌他才回過神問。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人會突然這樣,明明昨天晚上他們還好好的,除了對方的不告而別,有些奇怪……

  「我很正常,只是在告訴你正常的話。」饒宗義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官駿揚,我們到此為止。」

  這次,他連「分手」兩個字都不願意再用。

  終於明白他不是在開玩笑,官駿揚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他需要理由。

  饒宗義卻不想再說什麼了。

  「因為我是男人?」官駿揚又問。

  「跟男人與女人無關。」這理由很可笑。

  「那是為什麼?」他不知道到底是那裡不對,只過了一個晚上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是新的玩笑還是吸引他注意的花招?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為什麼。」別過頭,他看向人來人往的街道,再也不願意看眼前人的臉。「或者說,你應該比我清楚。」

  皺起眉,官駿揚手指用力地按在桌面上。

  饒宗義回過頭看他一眼,諷刺一笑。「玩笑還是遊戲什麼的,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反正你已經玩夠,我也膩了──」

  「你認為我們一直是個玩笑?」這算什麼?小孩子湊在一起玩家家酒,不想玩的時候說散就散?﹗

  「不然呢?」饒宗義反問︰「對你來說,還有別的意義?還是就當作是發洩?對著我這樣一張臉,你真的會有慾望?」

  官駿揚怔怔地看著眼前人。

  饒宗義又是自嘲一笑,「我以為我只是不習慣男人的身體,但是我錯了,我不習慣的,根本就是你。」

  「你──」被這句話轟得心裡揪痛,官駿揚伸出手想抓住他。

  但饒宗義卻突然伸手到他面前,「你的手機給我一下。」

  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官駿揚還是乖乖的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遞到他手上。

  接過後,饒宗義找到那張相片,給他看了一眼,便在他眼前將手機摔成了兩半。

  官駿揚登時瞪大眼,明白了自己曾有過的惡劣念頭被發現了﹗他看到手機裡的相片,他知道那晚酒醉不是偶然的了﹗

  「我們互不相欠了。」

  把手機殘骸放到桌上,饒宗義起身要走,官駿揚馬上抓住他的手。

  「等一下﹗」

  饒宗義一把甩開他。

  「夠了﹗不要再讓我覺得噁心,已經,夠了。」這是這么久以來,他對他說過最嚴重的一句話。

  恐慌鋪天蓋地襲來,官駿揚張嘴想解釋,可看到他冷然的表情,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明明是他曾說過的謊言被揭穿,他卻有種委屈的感覺,明明是自作自受,他卻不想就這樣結束。

  饒宗義趁機轉身走出餐廳,頭也不回。

  外頭陰雲密布,風也很大,看來今天晚上不是個約會的好時機,但是異常適合分手。

  他走沒幾步,被拋離的人似乎是回應過來了,急急忙忙地追了出來。

  「等一下﹗你先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身後的聲音充耳不聞,饒宗義加快腳步,不想再跟男人有任何牽扯,更不想在大街上演出男人跟男人糾纏不清的戲碼。

  然而當他剛想招手攔車,官駿揚卻沖上前一把將他拉了回來,然後壓根不給他掙扎的機會,就將他拽到一邊按在玻璃櫥窗上,切牙切齒地問︰「你寧可就這么走了,也不願意問我一句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扶了一下歪掉的眼鏡,饒宗義深吸口氣回答,「到這個地步,那些根本都不重要了。」

  聞言,官駿揚按著他肩膀的手忍不住用力,「為什麼就算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雖然說謊的是他,但是被愛也好,被騙也罷,饒宗義「一切都與我無關」的樣子,讓他感覺從來沒有在乎過的其實是這個人。

  被官駿揚死死地盯著,饒宗義突然覺得很好笑。到頭來,原來都是他的不對嗎?

  「你都沒有在乎過,我又何必要在乎什麼。」抬頭看他,饒宗義輕描淡寫的語氣和表情,讓官駿揚再次想開口卻說不出任何東西。

  他接近饒宗義,一開始的確是動機不純,像是小小的報復,或者懲罰,做那種事之後拍了相片,已經比他原本的計畫過份許多,但是他還是沒有收手,甚至提出交往的要求,看似是順水推舟要實行更終極的報仇大計,其實那也只是他欺騙自己的想法,畢竟他從來都不會勉強自己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看著他糾結的表情,饒宗義輕輕笑了一下,別過頭不再看他,想掙脫,卻突然被粗暴地扳過頭,還沒回應過來,官駿揚已經用力吻住他。

  熟悉的氣息和嘴唇的溫度,讓饒宗義徹底怔住。

  官駿揚竟然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吻他﹗

  耳邊響起路人的驚呼聲,饒宗義腦子裡「轟」地一聲,眼鏡也被撞掉了,再也沒辦法裝成冷靜的樣子,好不容易用力掙開之後,反手就甩了官駿揚一巴掌。

  看似文弱的手,某些時候卻能爆發出起乎尋常的力道,只見官駿揚半邊臉立刻紅了一片,五個指印漸漸浮現。

  饒宗義重重喘息著,劉海落在額前,狠瞪了他一眼之後,才轉過身低著頭離開。

  留在原地的官駿揚則是一動也不動地站了好一會兒,也不管臉頰上那一片火辣辣的疼,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已經走遠的男人,然後向前走了幾步,毫不在意四周的議論,彎腰撿起地上的眼鏡。

  大大的鏡片已經摔碎了,橫在上頭的裂痕,想補也補不回來了,似乎在宣告著什麼。

  ﹡﹡﹡﹡﹡﹡

  這幾天,饒家兩兄弟都感覺到了饒宗義的反常。雖然平時饒宗義的種種舉動在別人看來已經算是反常,但是作為兄弟,他們很清楚他跟以前不一樣。

  其他的不說,就先說打太極拳這件事。

  「喂﹗你──」饒家老大饒宗禮看著大弟雙手舉起定在原地的姿勢,清了清嗓子,「你維持那個姿勢都快半小時了,這是新的招式嗎?」

  被這么一問,饒宗義才回過神,也才發現自己的確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忘了要動。

  這時,饒宗俊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二哥,你是這些天病患太多了嗎,光顧著病患,卻累壞自己了?」

  「啊──」木然地應了一聲,饒宗義心不在焉的低下頭。

  恐怕是的。只顧著別人卻顧得連自知之明都沒有了,傻得以為會有人真的對他這個木頭感興趣……

  現下,也該清醒了。

  饒宗禮和饒宗俊對看一眼,後者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二哥,本來我也不想刺激你,但是事到如今,還是覺得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比較好。」說著,他把另一只藏在身後的手伸出來,遞上一份報紙。

  這幾天,二哥看報紙的習慣也不見了,有時候明明是在看報紙的樣子,報紙卻是倒著拿的。

  疑惑地接了過來,饒宗義打開一看,是他從來不看的娛樂版,但是此時上面的新聞對他來說,卻已經不僅僅是娛樂了。

  知名新銳導演官駿揚,公然與男性在街頭激吻﹗

  大紅色的驚嘆號刺得饒宗義眼前發黑。只見拍攝角度很好的相片上,他和官駿揚接吻的畫面被拍得一清二楚,雖然最大的那張相片,他的眼睛部位被打了馬賽克,但是還有幾張其他角度的小相片,他沒戴眼鏡的臉依稀可見。

  「二哥,你真厲害﹗我們三兄弟裡面你是第一個上報的﹗」也可能是唯一一個。

  饒宗俊和饒宗禮早就看過那份報紙了,當時饒宗俊差點把牛奶噴出來。

  「你沒事吧?」饒宗禮看見大弟一臉陰沈,擔心地問。三人之中最沈默寡言的小義竟然會碰到這種事,實在讓人無法想像。

  看到二哥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饒宗俊義憤填膺地指著報紙上的人問︰「是不是這個姓官的強迫你?你告訴我實話,老子現下就去廢了──」

  舉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饒宗義抬起頭朝兩人微微一笑,「我沒事,這個,我自己解決,你們放心吧。」

  而他解決的模式就是把手裡的報紙捏成一團,然後捧著紙團上樓,留下兩個在原地的兄弟。

  夜晚,漆黑的房間裡,唯一的微弱光源從一張大書桌上的書堆後面散發出來。

  足足有普通書桌兩倍大的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書,從包裝精致的精裝本到紙質破舊發黃的古籍都有,高高低低堆在一起,將桌上台燈的光擋去了一大半,旁邊還有數本攤開的筆記本,翻開的頁面上記滿了密密麻麻的數據資料。

  書桌不遠處,角落是一張實驗台,上面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和幾個木製盒子,裝了一些類似脫水植物的東西,還有一些酒精燈、燒杯、燒瓶之類的器材,以及一支用來秤中藥劑量的小秤。

  電影中有時可以看到這種畫面,往往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中的,都是被評為「怪人」或者「狂人」的特殊人物。

  坐在桌前埋首於書堆的男人,正在本子上飛快地寫著什麼,手臂左右移動著,昏黃的光線中,男人側面的線條異常柔和,額前凌亂的發絲下依稀可見長長的睫毛。

  直到手肘碰到了兩本書,濃重書籍的落地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突兀,他才一頓。

  埋首於藥書和筆記中的饒宗義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不但上午很快過去了,午飯也變得沒有概念,餓的時候隨便吃幾塊餅乾就算了事,手上的筆幾乎沒有停下過。

  在外人看來近乎瘋狂的舉動,對饒宗義來說是再正常不過,因為,他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優點了。

  停了下手裡的筆,先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書,幾秒之後他抬起頭,大大的鏡片上一片白光。他放下筆揉了揉肩膀,緩緩起身轉頭,看了一眼牆上泛著螢光的鐘。

  時間不算太晚,但是也說明他已經在書桌前坐了好幾個小時了。

  摘掉眼鏡,閉上眼揉了揉幾處讓身體放鬆的穴位,饒宗義微微睜開眼看著桌上的東西,沒過幾秒,像是想到了什麼,收起思緒,他重新戴上眼鏡。

  桌上的台燈雖然夠亮,但是因為從小就喜歡這種黑暗中看書的氛圍,造成饒宗義的視力較差,和饒宗禮兩百度不到的輕微近視與完全沒有近視的饒宗俊比起來,是三兄弟之中最差的。

  沒有繼續寫下去,饒宗義離開桌前,緩慢地做了幾個舒展筋骨的動作之後,拿著一個白瓷茶杯下了樓。

  他身上穿了件深灰色睡衣,半新不舊,樣式也只能說是中規中矩,是他平時的風格。樓下比房間裡更暗一些,因為拉上了窗帘,外面的路燈光芒根本透不進來。

  饒宗義也不去開燈,直接地來到飲水機面前,倒滿熱水之後,一股濃濃的藥味散發出來,那是他自己做的混合草藥茶。

  等茶的味道完全泡出來之後,他低頭喝了一口,然後微微皺起眉。

  好苦。

  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苦了?

  端著茶杯站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發出一聲嘆息,這一聲,似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

  原本,饒宗義以為現下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但是他沒有想到,或者說是完全低估了媒體的威力,和官駿揚的名氣。

  一連幾天,有關官駿揚的各種新聞滿天飛,並不是他刻意關注,而是每時每刻,總能看到相關的消息。

  報紙、雜誌、電視、廣播……幾乎是鋪天蓋地的在報導那個人,想不看都不行。而且和官駿揚接吻的男人身分也引起一陣揣測,什麼新人演員、廣告商、富家少爺,甚至說是官駿揚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笑話﹗官駿揚比他大四歲,他上國中的時候官駿揚都國中畢業了﹗

  但不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他一直選擇無視。反正現下,那個人的事已經跟他無關了。只要戴上眼鏡,換上以前的衣服,往人群中一站,就算他說自己是相片上那個男人,可能也不會有人相信。

  他明白,一時的新鮮,總會過去的,很快就會有新的新聞出現,然後那張相片就會被人遺忘。

  只是沒想到在人們還沒遺忘之前,官駿揚就又製造了一個更大的新聞。

  在黃金時段播出的娛樂新聞,記者全程追蹤採訪官駿揚的接吻事件。當官駿揚從大樓裡出來時,守候多時的記者們立即蜂擁而上,幾乎將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面對鏡頭,官駿揚依然一派從容和瀟灑,沒有灰頭土臉的躲避,好像他已經習慣鏡頭,而且是鏡頭的主宰。

  「官導演,你對這次的事件有什麼解釋嗎?」

  「那個男人是你的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關係?」

  「你真的是同性戀嗎?那個男人是你的戀人嗎?」

  記者們很懂得把握時間,一上前就直接切入正題。

  官駿揚揚了揚嘴角,拿掉墨鏡對著眾人一笑。

  「我喜歡男人對你們來說早不是祕密了吧?一定要我親口承認嗎?」

  「所以那個男人就是你的情人了?」

  「他不是──」官駿揚搖了搖頭,就在眾人以為會得到什麼貶抑性的說詞時,官駿揚突然抬起頭對著鏡頭說︰「他是我的愛人。」

  「噗﹗」

  饒宗俊嚼到一半的飯粒還沒來得及咽下就全噴了出來。吃飯時看電視是他的嗜好,沒想到,今天能看到這么──勁爆的新聞。

  饒宗禮看了一眼筷子停在半空中的大弟,他從電視上的人出現之後就一直沒抬頭,只有在聽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明顯愣住。

  「我曾經在某些事情上騙過他,唯有這次,我沒有騙他──」

  突然放下筷子,饒宗義站了起來,一聲不響地上了樓,好像剛才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二哥,你不看了嗎?他還沒說完呢──」饒宗俊咬著筷子看了一眼電視上的男人,剛才他的發言似乎產生了不小的震撼,明天的新聞頭條可能就會是有名的濫交導演終於成了專情好男人了。

  「行了,你別再刺激他。」饒宗禮說是這么說,卻也盯著電視上的男人不放。

  「二哥那麼木頭,不刺激他一下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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