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之行（上）

　　「郭靖！你說什麼？！」華箏和拖雷都是一臉的憤怒，郭靖是蒙古的金刀駙馬，現在卻說想娶別人，他們自然是極為生氣的。

　　「我……」郭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他便是這樣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稀里糊塗就定下了和華箏的婚約。

　　「華箏，對不起……」

　　「郭靖，你這個混蛋！」華箏一巴掌下去就打了郭靖一個耳光，她是公主之尊，以前和郭靖在一起，稍有不滿也是會打罵對方的，現在氣急了，自然而然便出了手。

　　歐陽克被那巴掌聲嚇了一跳，突然就有些可憐起郭靖來了，當初看原著時，他對開頭尤為喜愛，便多看了幾遍，自是知道郭靖的日子不怎麼好過的，直到後來才在鐵木真的幫助下生活才變好……

　　而華箏，華箏自小喜歡郭靖，可是對於郭靖這個木頭，華箏這樣的直爽姑娘能使出的手段，也就是嗔怪打罵了。

　　只是歐陽克可不會出面幫郭靖，甚至他很明白，黃蓉都是不會幫他的，再怎麼說郭靖和華箏都有婚約，他們不會插手這兩人之間的事情。

　　「對不起，華箏，是我不好。」以往有那麼些自己辦不了的事情，郭靖都會去求助黃蓉，這回卻是堅定地沒有回頭。

　　「本來就是你不好！」華箏打了郭靖，心頭的悶氣卻是去不掉，她和郭靖一起長大，小女兒心思，總是對郭靖有些異情絲的，之前那場戰爭過後，鐵木真將郭靖封為金刀駙馬，她的一顆心就全在郭靖身上了，只等著郭靖回來娶自己，後來更是千里迢迢跟著拖雷來到中原，哪裡想到郭靖會這樣說話！

　　「我……」郭靖依舊說不出話，他一直都把華箏當妹妹，那時大汗給他指婚也沒問他的意願，他幾乎只是一個轉眼，就已經成了金刀駙馬……

　　「幾位，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們對郭靖說了些什麼？」拖雷是蒙古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體型卻在黃藥師歐陽克之上，這時上前一步，更有些上位者的氣勢，黃藥師暗暗讚嘆，他知道鐵木真為什麼會讓一個不到雙十年華的人前來參與重要的和談了。

　　「不是我們對郭靖說了什麼，而是郭靖要怎麼做，蓉兒可是我的女兒，貌美如花學識豐富武藝超群，哪裡比不上郭靖這個傻小子了？」黃藥師笑著開口，黃蓉就站在他旁邊，安安靜靜的樣子很難讓人有惡感。

　　「郭靖是我們蒙古的金刀駙馬，此事早已定下，又哪裡能輕易改變？」拖雷的臉色已經變了，黃藥師那是挑釁！

　　「既然如此，我等便和閣下一起前去蒙古一趟吧，有些事情，還是要弄明白的。」黃藥師繼續笑著，全然不在意拖雷極差的臉色。

　　「哼！」拖雷雖然帶了手下侍衛，但是這些天來，特別是經過昨天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黃藥師有多厲害，所以他知道自己是不能真得罪了黃藥師。

　　「爹，你說什麼？」黃蓉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抬頭，剛才聽到的事情，真的讓他覺得挺驚悚的，她是對郭靖有好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現在年輕一輩能看的真的沒幾個了，郭靖雖然笨了點，總還是有些本事的，最重要的，卻是郭靖很聽話。

　　可是，黃蓉從沒將這些想的太過深遠，她是早就知道郭靖有了婚約的——既然她自己有些意思了，便自然會把郭靖的祖宗十八代弄明白——可是，她卻從未想過到底要怎麼辦。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還年輕……

　　「我們要一起去一趟蒙古。」黃藥師笑笑，這也是歐陽克堅持的，他原本只是想去看看那邊的情況，結果歐陽克卻堅持將這事也弄明白了……黃藥師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蓉兒，這或許，不單單是你的事情。」歐陽克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開口，他此行北去，最好就是能拿到《武穆遺書》再弄明白蒙古的動向……當然《武穆遺書》是絕對不能交給郭靖的，原著裡李萍的悲劇，何嘗不是因為郭靖在鐵木真面前顯示了自己的價值的緣故？那一場場戰爭讓金刀駙馬的名聲愈加響亮，鐵木真是不會讓一個將才離開的，得不到就毀掉無疑是很多人貫徹到底的……

　　若是郭靖沒有得到《武穆遺書》呢？若是郭靖不是那個能幫蒙古鐵騎攻無不克的人呢？一來，想必蒙古沒那麼快能騰出手來對付大宋，二來，郭靖也能完好地回……

　　一行幾十人一起向北行去，大概是行蹤暴露的緣故，路上遇到不少行刺的人，黃藥師等人自然也是出了手的，幾次下來，拖雷等人的敵意也變少了。

　　「爹爹，我做了魚頭豆腐湯，你喝點吧。」又到了休息的時候，黃蓉照例下廚做了東西，這已經是她在桃花島上多年養成的習慣了，在黃藥師的壓迫下，家務方面她毫無疑問是十項全能的。

　　在這個只有一家客棧的小鎮上，為了能改善一下伙食，黃蓉自然要親自下廚了。

　　「魚頭？為什麼吃魚頭不吃魚肉？」湯的香味引得叫了一桌子羊肉的華箏等人看了過來，他們生在蒙古，吃的原本就是以肉食為主，而魚幾乎是不吃的，當然糧食缺乏的日子也有人抓魚吃，但是，總是吃肉的吧？為什麼要吃只有骨頭的魚頭？

　　「這魚，頭上的才是最鮮美的，」黃蓉笑著給華箏盛了一碗湯，「你嘗嘗。」

　　「是很鮮，可是這個又不能飽肚……」華箏喝了一口，那湯確實鮮美，她想到的卻不是這個。

　　「人總不能一輩子每次吃東西都是為了填飽肚子吧？這樣多無趣。你想想，我們所有人都是要穿衣的，可是很多華美的衣服吧，又不保暖，為什麼要穿？自然是因為好看！東西好吃就行了，填不飽肚子的話，多吃點別的不久得了？」黃蓉拉著華箏語重心長，她也是剛剛才發現，華箏這孩子雖然是公主，但是懂得實在太少了！或者說，是蒙古人實在太不會享受了。

　　怪不得，當初遼人打下了大宋的土地之後就開始變得腐敗，現在的金人也是這樣，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黃蓉遲疑著，決定繼續教華箏腐敗。

　　「好了，蓉兒，把湯端過來吧。」歐陽克笑著接過了黃蓉手裡的湯，黃藥師立刻站起來盛了兩碗，配上兩人點的四五道小菜開始吃飯。

　　「華箏，你和我們一起坐吧，和一群男人一塊吃蠻食有什麼意思？」黃蓉邀請華箏，郭靖是不和他們一桌的，叫上華箏倒是正好四個人。

　　「嗯！」華箏終於年紀不大，見過幾次黃蓉對付刺客的本事之後就開始崇拜黃蓉了，至於郭靖的事情，也許是因為黃蓉和郭靖之間看起來還不如華箏和郭靖親密，也或許是因為這些日子眾人都刻意避開了這個問題的緣故。

　　一行人吃著各自點的食物，華箏對著一些精緻小菜嘖嘖稱奇的時候，有一群在這個時候絕對不受歡迎的人來了。

　　黃藥師看到進來的江南七怪，就立刻停了手上夾菜的動作。

　　「淫賊！」柯鎮惡的聲音裡滿是憤恨，可是卻有些中氣不足。

　　「你們都受了傷？」歐陽克站了起來，江南七怪身上的血腥味是遮蓋不住的。

　　「大師父，出了什麼事情？」郭靖跳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了肚子上還在淌血的韓小瑩。

　　「我們在鎮東遇上了靈智上人等人。」朱聰也是聰明人，立刻說明了原因。

　　原來，當初楊康帶著完顏洪烈離開，完顏洪烈的手下卻沒帶上，於是這群人便一起結伴回上京，本來麼，完顏洪烈和楊康的事情就已經給了這些人很大的刺激了，結果路上還碰到挑釁的江南七怪……

　　雙方打了一場，江南七怪和彭連虎等人自然是半斤八兩分不出勝負的，直到後來韓小瑩被沙通天在肚子上開了個口子，雙方才住手，然後各奔東西。

　　「現在當務之急，是給這位夫人治傷。」歐陽克打斷了郭靖等人驚慌的話。

　　「已經有人去請大夫了，旁邊止血的穴道也點了，可是血還在流……」抱著韓小瑩的張阿生一直都在發抖，看了他一眼，朱聰開口。

　　現在江南七怪確實只剩六個了……想來已經有人前去找大夫……歐陽克看著眼前的情形，他覺得，韓小瑩最需要的是一場手術。

　　可是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人們又不會想要看到自己被別人開膛破肚……

　　大夫前來的速度倒是快的，仔細地給韓小瑩把了脈，只道已經失血過多，一定要儘早止血才行，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藥物被血水沖走，點穴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