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章

　　亂上加亂

　　「慢著，淫賊，今別想跑！」所有人都沉默下來的時候，江南七怪的聲音異常響亮。

　　就是傳中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歐陽克看他們眼，剛才雖然是他們那方人佔上風，但是那是因為他和歐陽鋒沒出手的緣故……如果是他的話，個時候就不該挑釁，因為對於那些不知道十多年前牛家村事件的真實緣由的人來，完顏洪烈只是個鬧劇，他們沒有死活的必要，可是繼續招惹的話……

　　「哼！」歐陽克還沒有什麼，歐陽鋒當先冷哼兩位聲，帶著西毒渾厚內力的個字竟然將最前面的柯鎮惡震到吐血！

　　「歐陽鋒！身為五絕之竟如此不辨是非不明善惡！還幫著金人！」王處理所當然地站在江南七怪的邊，正氣凜然。

　　「是非黑白可是看的清楚，」歐陽鋒看王處的目光就好像只是在看只螻蟻，「至於金人漢人，原本就不是中原的人。」

　　「歐陽鋒，……」王處剛想再什麼，卻被掌擊中胸口，而出掌的，竟是剛才被黃蓉踹某個部位腳的靈智上人。

　　在西藏的時候靈智上人便對歐陽鋒怕的要命，些日子更是恭恭敬敬的，此時他卻是想做什麼好邀功。

　　歐陽鋒也不介意靈智上人越俎代庖的事情，他不認為些人值得他出手：「既然知道的身份……哼！當年王重陽也是與交手幾個時辰方分出勝負的，又有什麼本事攔著？」

　　「歐陽鋒卑鄙！」柯鎮惡再度開口——王處雖然未死，卻以不出話來，要不是靈智上人不願樹全真教敵。剛才那掌是完全可以致他於死地的，不過即使如此，王處中靈智上人的毒掌，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卑鄙？不介意光明正大殺們！」歐陽鋒的火氣已經出來。

　　「伯伯，不，爺爺。」黃蓉突然開口，並且在歐陽鋒過自己能當爺爺之後自覺地換稱呼：「爺爺，爹也來上京，他很想見見呢。」

　　除歐陽鋒與歐陽克還有楊康是知情人以外，其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江南七怪看向黃蓉的眼神也滿是疑惑。

　　「知道。」歐陽鋒冷冷地，提到黃藥師，他的心情更糟糕。

　　黃蓉卻有些不明白，連都不清楚黃藥師的行蹤，會兒也只是準備拿來嚇嚇人，歐陽鋒怎麼會的麼肯定？

　　「蓉兒，怕是的『爺爺』不想見呢。」突然陣笑聲從眾人頭上傳來，所有人都有些驚懼地望去，卻見人正站在旁邊的棵大樹上，似乎已經站很久，但是竟然沒有人發現！

　　黃藥師讀重「爺爺」兩字，然後滿意地看到歐陽鋒的臉更黑。

　　「爹！」不得不，黃蓉被嚇跳，薑還是老的辣，如果陶華不在，黃蓉絕不會笨的去挑釁黃藥師。

　　「黃島主。」楊康上前行禮，然後不為人知地嘆口氣。

　　「黃藥師！」完顏洪烈仇恨地看向黃藥師。

　　「趙王爺，好久不見，不過今怕是不能和敘舊。」黃藥師笑笑，然後看向歐陽鋒：「鋒兄……」黃藥師頓頓，不得不個稱呼輩分實在太亂……只能「於如浮雲」嗎？接著他繼續開口：「們之間的事情，是不是另尋處解決？至於趙王爺的事情……趙王爺，想還是先回的王府為好。」

　　黃藥師完，就和歐陽鋒齊「默契」地離開，歐陽克轉身看黃蓉眼，跟上去，莫兒咬牙，和別人起抬上劉蘭，也跟上去。

　　「他們就樣走？」周豆豆看著前面「飛」走的三人和後面跟著的群子，愣，然後看眼對面有孤零零完顏洪烈，有些不可思議地開口。

　　「多虧黃島主相助，不然，們怕是要吃大虧——那個淫賊和他的父親都不是好對付的人。」柯鎮惡時倒是感激起黃蓉來，完全忘剛才對對方的懷疑。

　　「爹自然是很厲害的。」黃蓉的表現完全就像是個崇拜父親的孩子，暗自卻是和楊康對視眼，今的黃藥師，有奇怪！

　　「現在怎麼辦才好？」楊鐵心今的心情是時而在雲端時而在地下的，特別是能認回自己的妻兒，能見到結義兄弟的兒子，尤其讓他高興，現在他的目光，卻是望向完顏洪烈的。

　　「爹，趙王爺怎麼也曾幫過娘，今或許是因為心情激動……們原本也沒有什麼仇恨，不是嗎？」楊康對楊鐵心笑笑。

　　自己的兒子，已經長得麼大……第次聽到楊康叫自己爹，楊鐵心激動地不出話來，忙不迭地頭，十多年前的事情讓他錯失兒子的成長……當年他是如此地期盼自己的孩子出世……

　　「王爺，正如離去的那幾人所，還是先回王府的好。」楊康對著完顏洪烈開口，靈智上人等人已經聚集在他身邊，而完顏洪烈的臉色異常蒼白。

　　完顏洪烈幾乎轉身就離開，剛才的情勢他看的很清楚，沒有歐陽鋒在，他勝算都沒有，再留在裡只是自取其辱，而且最初的衝動過後，他也猛然想到，楊鐵心真因為他而出什麼事情，最後承擔惡果的怕還是自己。

　　完顏洪烈離開，眾人自然便要相互介紹番，而最重要的事情卻是王處的傷。

　　「大師父，怎麼辦？王道長傷的很嚴重！」郭靖已經解開王處的衣服，當胸個烏黑的掌印，顯然是有毒的。

　　「沒什麼事情……只是毒有麻煩……咳咳……」王處讓自己吐出口黑血，然後方才要郭靖拿來紙筆。

　　裡又有誰會帶著紙筆？黃蓉只得去敲開雲月庵的大門，不會，行觀師太出來，除紙筆，還把包惜弱的東西也帶出來，不曾多什麼，只是囑咐包惜弱有空可以回來看他。

　　王處寫方子，讓熟悉上京的楊康前去抓藥，其他人便道回楊鐵心住的客棧。

　　然後又是番認親的戲碼，穆念慈的身份也出來，楊鐵心本就有給穆念慈找個婆家的想法，時第個想到的，卻是郭靖。

　　「幾位大俠，念慈是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今日比武招親，卻出麼多事情……原本郭楊兩家就指腹為婚，康兒是子，卻是收念慈為義的……」

　　「啊？」郭靖看著楊鐵心，卻不曾明白過來。

　　「傻瓜！人家是想把兒許給做妻子！」黃蓉突然插口。

　　「不要娶。」郭靖猛然大聲開口。

　　「是怎麼回事？」楊鐵心驚訝地問道，郭靖卻躊躇著不出話來。

　　江南七怪紛紛開口，只道在蒙古時郭靖已經定下親事，郭靖卻又道：「也不要娶華箏。」

　　郭靖本就是個笨拙的人，和拖雷在起的時候還好，但是每每和華箏在起都會被捉弄，他知道華箏沒什麼壞心思，但是總歸是不舒服的，而和華箏起學習的時候，他也總是落在後面，原本以他的個性也不會在意個，但是華箏年紀尚小又自小受寵，在不經意間總會些傷人的話，郭靖不會因為些而怨恨什麼，卻也對華箏生不出更多的好感。

　　在之前，因為拖雷的緣故，郭靖都是把華箏當成妹妹看待的，也不曾真的想過其他，鐵木真突然宣佈那個婚事的時候，他只覺得莫名其妙，偏偏所有人都立刻歡呼起來覺得他們造地設，竟不曾給他話的時間——當然和他的反應慢也有關係……所以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出自己的想法。

　　「靖兒！話是什麼意思？」柯鎮惡最恨言而不信的人，此時立刻就火。

　　「大師父……」郭靖雖然憨厚，但是有些地方卻是異常堅持的：「只是把華箏當成妹妹來看。」

　　「！」柯鎮惡伸手便向郭靖打去——郭靖本就有些笨，學東西慢，李萍每每在種時候都是會邊哭邊打罵的，後來七怪教他功夫，也就自然般對他，只是兩人個願打個願挨的情況卻不見得是別人看的下去的。

　　黃蓉攔下柯鎮惡的手，柯鎮惡竟是不能絲毫動彈！

　　「位伯伯，怎麼可以隨便打人？爹爹可是連重話都不曾對過句。」就連黃藥師，也不會打，黃蓉睜著雙大眼睛，在別人看來裡面滿是不解。

　　柯鎮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對於個乖巧的小姑娘，他們自然不會什麼重話的，時只覺得在面前打人也是不好的。

　　黃蓉見柯鎮惡沒火氣，便放手，楊鐵心正要再什麼，卻有人打斷他的話。

　　「大家……是在穆姑娘的婚事嗎？」直沒話而快要被遺忘的周豆豆有猶豫地開口，不，有個人應該不會忘他的，就是剛才他在打鬥時護著的穆念慈。

　　「明明，是打贏不是嗎？」周豆豆在眾人的目光下艱難地開口，瑛姑從小就教育他絕對不能負孩子，何況，穆念慈在很多地方和瑛姑很像——雖然直被自己的母親管著，雖然對瑛姑頗多怨言，但是周豆豆更清楚，沒有瑛姑的堅持就不會有他，當年瑛姑獨自生下孩子……兒時的自己只有母親相伴……他還是敬佩自己的母親的。

　　「閣下不是不願娶嗎？」楊鐵心驚訝地開口。

　　「，沒有過吧？」周豆豆不確定地。

　　楊鐵心和郭靖對視眼，他當初抱怨，但確實直沒不娶。

　　「不知閣下是哪裡人？令尊……」

　　楊鐵心還未問完，周豆豆立刻搶先開口：「家沒有固定的住處，因為爹喜歡到處跑，娘是很厲害的個人，不管爹多調皮都能管住爹，還有個師公據更厲害……」

　　滔滔不絕大堆，眾人只覺得頭霧水，還有，「調皮」？他確定是形容自己的爹的詞兒不是形容自己兒子的詞？

　　「不知令尊是？」雖然對方直在自己的母親如何管教自己的父親，但是江湖中人，卻是不會去管個子如何的。

　　「爹啊，他他是全真教的，對，他叫周伯通。」

　　「周師叔！周師叔在哪裡？」周豆豆剛開口就有人接話，竟是又有兩個道士進客棧。

　　江南七怪是認得兩人的，正是丘處機和馬鈺，他們本就是和王處約好來上京商量和江南七怪比試的事情的，不得不，從馬鈺教導郭靖武功到尹志平的試探，都是可以看出全真教對件事情的重視的。

　　「爹啊，知道他絕對不願意呆在個地方的。」周豆豆無辜地眨眼。

　　花開兩朵，各表枝。

　　當另伙人忙著認親並且處理複雜的關係輩分的時候，黃藥師和歐陽鋒正在對峙中。

　　爭論的事物包括兩，是黃蓉的姓，二是黃藥師得來的淫賊的名號。

　　很顯然的，即使黃藥師再厲害，依然落在下風，因為他只有張嘴，而對方……除對父子之外還有群人幫忙，而所有人，都不該小看人。

　　黃藥師悲憤地發現明明自己才是被調戲的個，但是從莫兒等人嘴裡出來卻完全不同……算是算計多結果反被算計嗎？

　　「黃藥師，倒是好本事。」歐陽鋒冷冷的句話讓大家都安靜下來。

　　「鋒兄……咳……」黃藥師依舊是風度翩翩的。

　　「怎麼呢，黃藥師，到底是高輩，江湖之中最重輩分，可是……」歐陽鋒剛要洋洋得意，猛然想到什麼剎住話。

　　黃藥師卻已經連忙開口：「岳父大人。」他倒是不在意輩分的，些條條框框在他看來可沒什麼意思！

　　歐陽鋒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想上去再打架卻又明白打上夜也不見得會有勝負，怒目而視，最後衝口而出的，竟是——「憑什麼叫的是岳父？應該叫爹！」

　　歐陽克很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下去。

　　歐陽鋒很快也有打自己巴掌的慾望。

　　「鋒兄能答應就是好事，其實與……令郎都是子，什麼『岳父』之類的稱呼只是虛的，們二人便只要心中有對方就行。」黃藥師突然誠懇地開口。

　　「哼，什麼只要心中有對方就行？！怎麼的也要有個名分，若是黃藥師昭告下嫁到白駝山來，便不與計較！」

　　「兩個子，又如何的嫁娶？」黃藥師不知從哪裡拿出面扇子來，張開，竟是個大大的「風」子，行雲流水般的大字很有黃藥師的風格，看起來異常不拘。

　　「為何不得？黃藥師，拐克兒的事情，不會善罷甘休的！」歐陽鋒又出驚人之語。

　　「拐騙？」黃藥師以前不否認歐陽鋒的強大，但是現在完全承認對方對方是強大的，從歐陽鋒帶著歐陽克「逃」下白駝山起，他直都做著出人意料的事情，著出人意料的話。

　　「當年，克兒才幾歲！」歐陽鋒想到個心裡就滴血，都是自己沒看好孩子。

　　「十六歲娶妻生子的人不在少數……」黃藥師對對方譴責的眼神看的發毛，無奈地看向歐陽克。

　　活的歲數比黃藥師長多……歐陽克該是麼的，但顯然不能麼，何況……於是他冷冷笑：「爹，可是明明白白的老牛吃嫩草。」至於誰吃誰，想必歐陽鋒不會誤解的……跟著自己的那些子確實謊，但是黃藥師有本事提前跑來上京就該有本事……

　　「黃藥師，個淫賊！」歐陽鋒怒道。

　　黃藥師很想無語問蒼，再聰明的人，也有應對不的時候……

　　「是啊，黃島主似乎很喜歡做淫賊，也樂得別人誤解……」歐陽克頓頓：「正好最近想去看看蓉兒，就麻煩黃島主帶上面具做做淫賊。」

　　黃藥師糾結的臉讓歐陽克有種出口氣的感覺，姓黃的，實在太會裝！就先讓大的裝個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