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

　　趙王府？完顏洪烈？歐陽克想到這人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感覺，當初他也曾是熱血青年，完顏洪烈的作為是看不上的，只是後來經歷多了，又覺得是必然，一個王爺，一直要什麼有什麼，自然會想出這樣的法子，只是他對包惜弱和楊康，卻是真心的。

　　包惜弱，現在應該在趙王府了吧？楊鐵心他們的事情他終究沒有幫上忙，不是不想幫，只是想過之後終究沒有真的動手……其實他也清楚，那個不知道牛家村在哪裡弄不明白時間的原因根本稱不上原因……真正的原因，終究……

　　對於包惜弱，對於楊康，歐陽克其實不想評價什麼，那麼長的時間下來他最先看清的就是人性，還有，性格決定一切。

　　汪長老是有些猶豫的，這邊人多口雜，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

　　洪七公也看出這狀況了：「先吃飯吧，有什麼事情等等再說。」

　　於是又幫汪長老叫了兩張麵餅，那個店主便是再次收了錢才回櫃檯後坐著，這裡的飯菜當真不錯，歐陽克吃過的美味不算少，還是覺得這些算極好的了。

　　「沒有什麼獨特的秘方，用料恰當，火候也掌握的好，還有提味的東西加的極好，想來試試，也能做。」黃藥師突然開口。

　　歐陽克一瞬間便笑了起來，輕輕的，但是絕對真心。

　　「黃藥師，這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知道你的烤肉做的確實美味，在華山我也吃過了，但是這些東西，你終究不能全精通了。」洪七公大口吃著食物，開口。

　　黃藥師遠比他想的厲害，歐陽克看了洪七公一眼，卻沒多說什麼，黃蓉不到十六歲出江湖都能做出讓洪七公放不下的美食來，何況黃藥師！那時桃花島能教黃蓉的也就黃藥師一人了吧，能教出這樣的女兒，也極不容易了。

　　最合適談話的地方不是什麼密室，而是空曠的地方，除非真有土行孫這般的人，不然便是安全的。

　　「完顏洪烈上回便有聯繫某些奸臣的想法，但是被丘道長破壞了，」汪長老開口，這會兒眾人已經做過介紹了，東邪還是可信的，而歐陽克是東邪的朋友這點，也沒有疑慮，「但是那完顏洪烈也是看到了武林人士的本事，想要招攬武林中人。」

　　「大宋習武之人多半血性，雖然因著金人的勢力不去挑釁，但是也絕不會屈服吧？」歐陽克開口，完顏洪烈招攬武林中人不是十幾年後的事情嗎？為什麼這時也有？還是，他一直就在做準備一直就在招攬直到幾十年後才終於找足了人手？

　　當初看《射鵰》就有這樣的感覺，在最初覺得丘處機最為厲害，他和七怪的一場打鬥精彩萬分，後來卻是黑風雙煞更甚一籌，這般下去，最初對於趙王府一戰都是覺得精彩萬分的，但是又發現最厲害的人物還未出場，開始時威風凜凜的幾人到了最後竟只是小角色了。

　　完顏洪烈找到的幾人是難得的高手，只是後來……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確實如此，但是我卻是擔心某些邪門歪道會去投靠金狗！」汪長老開口，打斷了歐陽克亂飄的思緒。

　　「大不了便殺了他，一了百了，」黃藥師淡淡地開口，只是這並不像他會說的話，果然，「誰都知道，我們要潛入皇宮也不是難事，但是這些終究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難道就看著他這樣對付宋朝？」朝廷的事情很多時候確實不是江湖中人能插手的，但是汪長老還是一臉的不忿。

　　「想個法子，敲打一下他吧。」黃藥師望向一邊的洪七公。

　　「三天後，是完顏洪烈的兒子完顏康的兩歲生日，似乎，也是他聯絡某些人的日子。」汪長老開口。

　　.

　　趙王府，地方絕對不小，假山流水，看來，完顏洪烈也是一個懂情致的人。

　　郭靖和黃蓉曾經夜探趙王府，現在，卻是歐陽克和黃藥師了。

　　「為什麼你會願意跑來這般偷偷摸摸的？當務之急不是找回《九陰真經》嗎？」歐陽克有些不理解，而且偏偏要選今天，連夜晚也是燈火通明的，今天……

　　「那兩人倒是可以再多操心一會兒，《九陰真經》到我手裡那麼久，我想要憑著下卷退出上卷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的，他們還能怎麼練？趙王府，我們倒是可以來玩玩，何況說不得有什麼寶貝。」黃藥師依然是一身青衣，只在臉上蒙了個帕子，歐陽克卻是用黑色全副武裝了，只是這時他也有些後悔，其實似乎……黑衣挺明顯的，因為下面亮的很。

　　「我倒是不曉得你還喜歡寶貝。」

　　「桃花島是有不少寶貝的，比如這簫。」黃藥師手裡拿的是碧玉簫。

　　歐陽克一笑，白駝山也是有些稀罕事物的，那自然也不是地里長的，難不成……都是搶的？

　　黃藥師繼續開口：「不少人得了寶貝還不曉得用處，上好的寶劍可以拿來當裝飾，我們便是拿來一用又如何？」

　　「只要不『拿』我的就行。」原著裡曲靈風去皇宮偷東西，難道還是師父教的？歐陽克咬重了「拿」字，想的卻是別的。

　　「據說今天是小王爺的兩歲生日，而完顏洪烈對現在的王妃寵愛有加，對自己的獨子更是寶貝，所以今天來的人不少。」黃藥師坐在屋簷上，看起來依然瀟灑，很讓人鬱悶的瀟灑。

　　趴在一邊的歐陽克也不好去指責對方這樣一點也不隱藏的態度，只是他倒是極為敬業的，做足了樑上君子該做的：「那為什麼不是昨天來或者乾脆明天來？」

　　「我只是想湊個熱鬧。」

　　「黃藥師！」歐陽克看著遠處人來人往的樣子咬牙切齒，同時不得不感嘆兩人的好運氣，竟然沒有人抬頭。

　　但是事實證明，好運是有個限度的……

　　「上面……」那個路過的僕人偶爾間抬頭，就叫了出來，只是，黃藥師手裡的石子速度夠快。

　　「現在怎麼辦？」還好沒有人發現……

　　「混進去。」黃藥師挑了下去，歐陽克只能跟著。

　　然後……為什麼會覺得黃藥師的行為是在玩？難道黃蓉那麼調皮就是跟黃藥師學的？歐陽克有些糾結。

　　「只有一套衣服，而且……」歐陽克突然不想做這麼一件保家衛國的事情了，和黃藥師一起出來不是好事，今天的黃藥師有些奇怪！

　　「小桃花，」黃藥師低下頭靠近對方，「今天不單單是那個小王爺的生日，這你也知道，其實我們是可以大鬧一場的。」

　　「我們不是只要探聽消息嗎？」對方的呼吸落在脖子上，幾乎有那麼多層層疊疊的雞皮疙瘩起來了，癢癢的感覺，但是歐陽克終於還是沒有更多的反應，只是低下了頭。

　　「做一回大盜也好，還能補貼一下家用，」黃藥師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包袱，「其實王府家僕的衣服我已經造人做了，我們也不必穿別人身上剝的衣服。」

　　補貼家用……黃藥師，你真的很喜感……歐陽克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