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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舊笑春風》第16章
青山依舊笑春風 第十五章

吃飽喝足,斤斤計較的銼男人罵完洩憤,外頭已經日上三竿,在華遙的堅持下,笑春風被強行拖著粗略參觀了下這棟位於城東的大宅子。山賊就是山賊,瞧瞧,才幾天的功夫就能搶到個充滿鳥語花香的家。

據說,住在這裡的人本姓顧,四代同堂,大當家兄台為了身份別太招搖,連夜把人家四代都轉移了,霸佔了顧家的屋子!

在某個月黑風黑的夜,華遙領著一小撮精英部隊,飛簷走壁,悄無聲息地進入顧家……這個故事很漫長,但華遙似乎很熱衷於描述,他是講得眉飛色舞,只是苦了一夜沒睡的笑春風,還得強撐著精神,陪他坐在涼亭裡聽故事。

「啊……」她實在忍不住了,肆意地打了個哈欠,眼皮越來越沉,那個「打家劫舍」的故事也自動變成了睡前故事。

最終,體力不支地笑春風靠在了華遙的肩上,那寬厚的肩膀讓她睡意更濃了,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見故事收尾了,耳畔還迴蕩著一句:「其實我是在為我們的未來打算,你如果喜歡這,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你敢跟我一起做一對神仙眷侶嗎?」

難道做對神仙眷侶也需要那麼大的勇氣嗎?!

神仙眷侶……

……

銀亮銀亮的月色倒映在仙女湖中,波光粼粼,夏日蟬鳴,霧氣籠罩在湖上,一縷縷宛如裊裊輕煙。湖邊,是濃密的紫竹林,這裡的紫竹天生天養,日夜吸收天地靈氣,逐漸成精。

有只化成人形的小紫竹妖悶悶不樂地坐在岸邊,赤 裸的雙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著水。耳畔傳來一陣陣清脆的嬉笑聲,惹得她欣羨地頻頻偷看。仙女湖每晚都會有些仙女姐姐來玩,故此得名,她也會每晚跑來這邊偷看,越看便越發想要快點成仙。

「啊!」後腦勺突然傳來微微的刺痛感,她驚呼了聲,嘟嘴皺眉摸著頭,氣呼呼地回頭,「討厭啦,幹嘛每次都拿石頭丟人家頭。」

「因為你不聽話。」少年從慢慢走到她身邊,蹲下神,緊挨著她坐下,那一襲烏衣隱沒在夜色中幾不可見。

「我哪有啦,你很煩耶。」小妖鼓腮,沒好氣地瞪他。

「跟我一起做魔,何有不好?」他彎起嘴角,眼眉像被月色點亮了般,咄咄逼人的俊。

「魔魔魔,你都摸了我幾百年了,夠了沒?」她不耐地斥罵。

「等到有天,你願意乖乖待在我身邊,那就夠了。」

「為什麼?」這只魔好奇怪,也好討厭!

「因為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成嗎?」

「如果我也修仙,我們是不是就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他皺眉,自言自語,很認真。

「你不配啦,仙是不能有情愛的。看見那些仙女姐姐了嗎?」小妖揚了揚俏麗的下顎,比向湖邊正在嬉水的那些小仙女,「那是七仙女,現在只剩六個了,我聽說最小那個因為被偷了羽衣,回不了天庭,沒想到她居然愛上了那個偷東西的凡人,被開除仙籍了呢。」

「不能有情愛!什麼破規定?」他很不淡定地壓低聲音咆哮,很快,他有恢復平靜,笑開了,「喂,小冤家,不如我們去人界玩,哪怕一生也夠了,做對神仙眷侶,可好?」

——小冤家,不如我們去人界玩,哪怕一生也夠了,做對神仙眷侶,可好?

「好!」堅定不移地應允聲從睡夢中的笑春風口中躍出,緊隨著,她整個人猛地掙了下,從暖暖的被窩裡彈坐起來。

她眨巴了幾下靈動的大眼,黑漆漆的屋子軟綿綿的床……沒有仙女湖,沒有紫竹林,更沒有當日的少年。原來,不過只是一場夢呵。春風垮下肩,輕舒出一口氣,有些沮喪,這一聲乾脆利落的「好」到底是晚了千年,現在,喊得再大聲都無濟於事。

「醒了?」

「唏嗦」的腳步聲響起,頓時,屋子裡亮堂了起來。

睡得太沉夢太香,以至於有些落枕,笑春風正撫著痠疼的脖子。聽聞這聲音後,背脊立刻一僵。子時,城東樓,她等了一夜,然後終於見到了大當家兄台,吃了炒飯,聽了故事睡著了……可是!為什麼會出現明月光的聲音?

幻覺吧?是因為那個夢影響太深造成的幻覺吧,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僵硬地轉過脖子,待看清書靠在床邊的人後表情瞬間轉為驚悚,「你、你你你你你……」

「意外?」明月光面色冷峻,居高臨下地睥睨她,嘴角一動,冷笑浮現,「怎麼?沒見到你那位情郎,很失望?」

「情郎?」她什麼時候冒出一個情郎了?沒困惑太久,轉念一想,華遙的嘴臉出現在了笑春風的腦中,「啊,他人呢?」

「死了。」似乎覺得兩個字還不夠震撼,他還伴著陰森的笑容。

「死了?哦,怎麼死的?」笑春風沒有一絲錯愕,甚至顯得格外鎮定。當她三歲小孩呢,大當家兄台有那麼容易死麼?大概明月光剛把劍指向他,他說不定就會溢出一句「你敢放下劍嗎?」嘁,尋常人哪有她這種定力,不被搞瘋才怪。

「吃他自己炒的炒飯,噎死了。」

「……」她信了,不是因為明月光的表情太認真,而是這種死法很適合大當家兄台。

絞盡腦汁,笑春風都難以想像出,他到底是怎麼會被那些炒飯噎到的?

門上傳來輕叩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隨後便是一道唯唯諾諾的低呼:「少主……」

「進來。」明月光回頭撇了眼門邊,丟出命令,隨手轉過桌邊的凳子,愜意地坐了下來。

沒多久,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看了眼門外的風景,笑春風才意識到已經回到驛風樓了。有個隨從打扮的人恭謹地低著頭,走了進來,直到停在明月光面前,才稍稍抬起頭,卻又不敢直視他,聲音倒是不卑不亢很公式化:「少主,任務失敗了!」

「什麼任務?」眉心皺出「川」字紋,顯然他是完全想不起有丟過什麼任務。

「灌那人炒飯必須灌到他噎、誓要讓他往後再也不敢用排泄物一樣的炒飯哄女人的任務,不幸失敗了!報告少主,那位春風姑娘的恩客喊著『我不敢死』,逃了!屬下緊急調派了精銳部隊追趕,可惜……」

「好了!你可以滾了!」怒吼,從明月光的喉間生硬的擠出,從他凜冽的眼神中可以窺探出,情緒已經處在爆發邊緣了。

不懂得察言觀色的隨從不是好隨從,為了立志做一個好隨從,眼前這人立刻識相地閉嘴,二話不說,用比進屋時快一百倍的速度衝了出去。

一室尷尬。

笑春風抽搐著臉深刻反省,決定換一種嚴肅的角度重新審視下明月光,他……該不會是變態吧?!

「你伺候過的男人就這德性?」心情平復,怒氣漸消,他單手擱在椅背上,訕笑。

一番思量之後,他很鄭重地覺得灌炒飯這種行為沒什麼好尷尬的。回想他聽完雲宿的回報,跑去那棟宅子逮人時的情形。那個長得還真有幾分姿色的男人,居然還挑釁地問他「你敢帶她走嗎?」,他要帶走一個自願賣身給他的女人,還需要問敢不敢?

最讓明月光情緒澎湃的無疑是隨從們翻出的那鍋炒飯,那個男人竟然還一臉嚴肅地解釋說——這是炒給我女人吃的,有問題?當然沒問題,只是明月光覺得不用那鍋炒飯堵住他的嘴,天理難容。

「……」到底是誰的德性比較讓人難以理解啊?比起他,大當家兄台根本就是傳說中的小巫吧。

「誰允許你大半夜穿成這樣跑出去私會男人?這種有傷風化的破衣裳哪來的?」沉默!居然還給他玩起了沉默以對,很好,再玩下去他就立刻拔光她的牙。

「你、你送的啊……」好可怕的氣場,笑春風顫抖了下,反射性地往後退,想離危險人物遠一點。

「……」搬石頭砸完自己的腳後會有什麼反映?看此刻明月光的表情就知道了,語塞、心律不穩、呼吸急促、內分泌失調,他佔全了,「又是誰允許你去陪客的?!」

沒聲音,笑春風耷拉著腦袋,用一頭因為剛睡醒也蓬亂無序的發對準明月光的視線,緊咬雙唇,雙手擰著被縟,偏是不說話。

「啞了?」他開始不耐。

「我想了想,好像還是你,是你把我送進妓院的。」

……人生最窩囊的三件事——買了鞭炮被別人放了、縫了嫁衣給別人穿了、養了兒子是別人生的。然而,對於此刻的明月光而言,都及不上親手帶回來個一無是處的麻煩被別人開 苞了!

「你沒腦子麼?我送什麼你就穿什麼,我送你來妓院你就去陪客,還陪到朝思暮想不亦悅乎!我叫你現在就去死,你是不是打算立刻就咬舌自盡?」

忍!忍也該有個極限!笑春風倏地從床上蹦了起來,怒火委屈不甘各種情緒全都竄了上來,直到臉憋得通紅,不得不宣洩時,她破口喊了出來:「對,我就是為了你才變成現在這德性!把我往妓院裡隨手一丟的人,憑什麼罵我呀?你還真以為我看不懂人情世故呀,我其實可清楚了,你根本就把我當垃圾嘛,有公德心的人還知道不要隨手亂丟垃圾,你連公德心都沒有。什麼朝思暮想亂七八糟,我只知道他對我好,會弄飯給我吃……」

「吃,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麼?把你喂飽了你就跟著男人跑,你現在是質疑我喂不飽你麼?」果然,貓養久了爪子也會利,這女人現在就屬於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敢頂嘴了?

「我又不是豬妖,你到底是不是明月光,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

這些只有笑春風自己聽得懂的胡言亂語被明月光忽略了,他忽然就伸出手,一把將站在床上蹦跶的女人拽了下來,也顧不得她還赤 裸著雙腳,拉著她就奪門而出。

「做、做什麼?」冷靜下來的笑春風意識到了後怕,她是很難理解他為什麼要讓人灌炒飯給大當家吃,但她至少知道這種行為所折射出的變態。

他不回答,只一個勁地拖著她穿過後院,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丫鬟小廝全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可一瞧見自家少主那活像被人扯過毛的表情,就全都閉嘴靜觀其變。

明月光的最終目的地是廚房,很不溫柔地把笑春風往凳子上一丟後,他自說自話地捋起袖子,不發一言地翻箱倒櫃,折騰出一堆東西,開始埋頭苦幹。

「你……」被擱置在一旁的笑春風默默看著他忙碌,漸漸,總算明白了他在做什麼,心頭不禁輕顫,「也想親自炒飯給我吃嗎?」

「你認為我會做那麼沒品格的東西?」

「那你在做什麼?」她咧開嘴衝他甜甜的笑,本來有些涼透了的心忽地又熱了,就算他真的做出很沒品格的東西,她也一定會二話不說往嘴裡塞。因為笑春風堅定不移地覺得,他吃醋了,他在對她好。

「做小……」小籠包。那個對他們倆人來說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只可惜,明月光沒能有機會把話說完整,「程咬金」出現。

「少主,出什麼事了?」沿途便聽說了不少丫鬟在竊語,匆忙趕來廚房的司雲宿有些慌亂地聲音傳來。等看到安坐在凳子上一臉甜蜜的笑春風後,心頭一驚,多少猜到了幾分,語氣不禁有些生硬:「你忘了今天是跟老夫人用膳的日子嗎?再不走,就晚了。」

這一句話,聽似尋常,可卻讓明月光驀然清醒,記起了他的身份以及那些他該做的事。冷冽地飄了眼司雲宿後,他眼一閉,故意不去看笑春風,踱步出門,臨走時只漠然的丟出警告:「記清楚自己的身份,沒我允許,不准離開驛風樓。」

笑春風一震,凝視著他的背影出神,那是一種冰冷刺心的口吻,生生地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定義在了少主和打雜的之間。剛才,是她想太多了麼?佛說過的,太執著未必是好事。她以為愛可以穿越千年,卻忘記了愛未必能穿越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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