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冒險告白

　　很明顯的，剛才那道從天而降的刺眼光芒，就是閃電。

　　就算兩女不會看指示燈，見到忽然停電，也明白隨著閃電而來的巨震和爆炸般的巨響，到底是什麼了。

　　我和真嘉的眼神讓美少婦想起一個詞：烏鴉嘴。

　　遊艇完全停止了航行，黑暗之中，不斷的顛簸和搖擺讓兩女開始有些害怕起來。剛才有燈光的時候，還不會那麼擔心，人在黑暗之中膽子總是會小一些。

　　「呵呵，苦著臉幹什麼？」

　　風雨雷電的聲響之中，我笑了起來，「不過就是碰巧出了故障，我們就等在這裡，等著他們來救援吧，區區的風暴，怎麼可能掀翻如此高級的遊艇？」

　　兩個美女剛想笑一笑，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轟隆隆的電閃雷鳴聲響中，又一股巨浪衝了過來，將遊艇帶上了半空，然後「颼」的往下墜落。

　　「撲通……」

　　遊艇落在海中差點沒有翻了過去，我牢牢的將兩女的腰肢抱住，而她們自己又緊緊的抓住鐵椅椅背，這才沒有被甩飛出去。

　　饒是這樣，美人兒們也被嚇得嬌靨蒼白，看著不斷震動的玻璃窗，心中的不安漸漸的增強起來。此時我再說什麼安慰的話，好像用處都不怎麼大，只得一雙手牢牢的摟住兩女的柳腰，不敢鬆手。

　　天氣的變化是越來越激烈，瓢潑大雨和海浪一起不住的澆灌在遊艇上，要不是密封性能好，外加玻璃、甲板、艇身等等的材料都是高級貨，早就四分五裂了。

　　雷電也不甘示弱，拼命的在周邊亂舞，金光白光混合在一起，彷彿整個天際都落入了它們的魔掌。

　　「大阪這邊，經常這樣？」

　　我疑惑的問兩女道。

　　「沒有。」

　　回答的是高橋靜，「我小的時候有過一次，大約是二十年前，也是像這麼大的風暴和雷電，弄得一半的大阪城都被摧毀了，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如此猛烈的風暴雷電。」

　　「那麼像是這一次，大阪城也會遭受襲擊羅？」

　　真嘉輕聲的道。

　　「肯定是的。」

　　高橋靜道，「不過只要不是像我們這樣孤立無援，城市裡的人都會有躲閃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一些經濟損失罷了。」

　　遲疑了片刻，真嘉還是揚起了臉，望著我道：「俊雄……我們……我們能回去嗎？」

　　真嘉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也有著太多的不安和害怕。

　　「能。」

　　我充滿自信的朗聲道，「你們要相信我，在任何時候，我都有救你們的能力，你們也要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嘛！」

　　「希望如此了。」

　　真嘉微微一笑，雖然不怎麼相信，但還是握緊了我的手……至少，現在能和俊雄在一起……

　　高橋靜的雙眸又像是剛才一樣閉上，平靜的臉上倒看不出什麼害怕的心思，只不過從我攬住美少婦的嬌軀來看，她的顫抖也是不由自主的。

　　比起兩女的莫名害怕，我更擔心的是高橋靜剛才說的第二個恐怖的災難——颱風！

　　越是猛烈的海上風暴，就越容易形成颱風，像是今天這樣的超級規模雷電風暴，更是如此。

　　為什麼上次在東京灣的時候，我只能選擇潛入海底，就是因為海面上形成了猛烈的大颱風，如果被刮了進去，就算是我這樣的武功，照樣不死也會脫層皮。

　　今天我們的目標更大，又不能動彈，萬一颱風形成了，還掠過我們這邊，整個遊艇都會支離破碎，更何況我們三個人了。大自然的威力，就是這麼的恐怖。

　　如今我只能期望，颱風不要從我們這邊過去，而是左右移一些吧，這樣至少還能支撐到救援人員到來。

　　然而，好像這一次我沒有那麼的幸運，幾分鐘過後，遊艇又一次被拋在了大浪尖上，透過遊艇駕駛室正前方的玻璃，我看到了遠方的景色：一道巨大的閃電光亮過後，一個黑色的、像是棍棒一樣、從海面直達天際的東西，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可不會以為這是孫大聖的金箍棒，何況它肯定不像是棍棒那樣的小，之所以覺得它小，是因為它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罷了。

　　這段距離究竟有多遠，可能是五、六海里，也可能是十幾海里，但不管怎麼說，它出現在我視力可及的範圍就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失重感再次出現，轉眼之間，我們再次落回了海面上。

　　經過多次這樣的顛簸，兩個美女已經習慣了，甚至還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猶豫一下，我決定還是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高橋夫人、真嘉，我們有麻煩了。」

　　「麻煩？」

　　真嘉苦笑一聲，「俊雄……難道現在還不夠麻煩嗎？」

　　「不是的，馬上就是最危險的時候了。」

　　我平和的道，「在我們前方，我剛才看到一個形成的颱風。」

　　「……」

　　兩女臉色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美少婦更是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巴掌，什麼不好說，偏偏說兩個最嚴重的情況，而且都被我們遇到了。

　　「怎麼辦？它是朝著我們這邊過來的嗎？有沒有辦法躲開？」

　　關鍵時候，高橋靜是比真嘉成熟穩重一些，在真嘉嚇得快要哭出來的時候，她迅速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看位置還不知道是不是迎面衝過來的，颱風的大小和半徑，現在都無法確認，所以無法提前做準備。」

　　我微微笑道，「萬一它本來不經過我們這邊，而我們逃到了它的風暴範圍內，那才叫倒霉。」

　　兩女都是聰明的人，一想也覺得對，遊艇裡面現在還算安全，如果現在就拿個救生圈跑到外面，就算躲過了颱風，天知道還要漂流多久才會被救。雖然危險迫在眉睫，但也唯有靜觀其變了。

　　駕駛室的氣氛，比之剛才還要沉重沉悶了幾分。

　　在我竭力捕捉著颱風的蹤跡之時，美少婦卻在盯著我看，幾秒鐘之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柳俊雄，我有件事情要問你，因為很有可能我們就要死在這裡了，所以你不要騙我。」

　　「胡說八道什麼？」

　　我瞪了她一眼，「就算有颱風來了，也有我擋在你們的面前，放心吧，危險是危險了一點，可我們一定能活下去的。」

　　美少婦的眼神，略微溫柔了一點，「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問你，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說吧。」

　　我頭也不回的道。

　　「你和綠上床了沒有？」

　　或許是汰過絕望，美少婦用詞很直接，聽得真嘉小嘴吃驚的張開。

　　不過高橋靜並不忌諱真嘉，在她想來，反正大家可能都要死了，被人聽到又怎樣？

　　「沒呀。」

　　我想也不想，堅決的否認了，開什麼玩笑，有我這個超級高手在，颱風又算得了什麼？要是我現在承認了，等到回去後，可就有好果子吃了，小妖精也一定會被嚴懲的。

　　「真的？」

　　「廢話，我這個時候還跟你說什麼假話？」

　　我冷冷的道。

　　我堅決的回答態度，起了作用，高橋靜想不到我騙她的理由，總算是了郤了一件心事，粉臉上露出動人的笑容，「對不起，柳先生，我誤會你了……」

　　「不知道你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的小心眼。」

　　我難得找到一個機會來說教，也敞開了說，「綠長得這麼漂亮，以後追求她的人肯定很多，你能每次都去管嗎？女兒長大了，你這個做家長的要多和她溝通，該充分信任她才對，難道在你心中，綠就是這麼不懂事的孩子嗎？」

　　美少婦沒有生氣，反而是溫柔的一笑，「嗯……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多陪陪綠的。」

　　看到高橋靜這麼直接，小妮子的心也動了。

　　「俊雄……」

　　精靈一樣美麗的女孩，聲音變得很嬌嗲，「待會兒我們很可能就要死在一起了，你沒有什麼話跟我說嗎？」

　　「你怎麼和她一樣，淨是亂說。」

　　我隨手一捏女孩的粉臉，「我都沒有和你上床，我們兩人就這麼死了，多可惜啊！」

　　「呵呵……」

　　真嘉心中如同吃了蜜糖那樣的甜，「如果過得了今天，回去以後隨便你怎麼做都好，多羞人的事人家都願意……不過，俊雄，你真的沒有其他事要告訴我嗎？」

　　真嘉說話之時，心中有些忐忑，按理說我已經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還有什麼好懷疑的，但有件事情沒聽到我對她說，小妮子心中難免會有些遺憾。

　　看到她滿臉的期待之色，我鄰道她想我說出一件秘密，可我的秘密那麼多，真嘉究竟想知道什麼呢？

　　心中思量如電轉，回想起我和真嘉的交往……咦，難道是她發現了……發現了我的另一個身份？

　　是了。除了柳俊雄這個身份外，納克醫生的身份還是和少女有過幾次合作，她面對納克醫生時，那種崇敬之情是絕對不容置疑的。

　　況且，真嘉現在很期待我說出這個秘密，肯定也是她希望自己知道的，那麼總不可能是她發現了我和幾個小美人兒大被同眠，然後喜盈盈的想我告訴她吧？

　　「是的，我有件事情還沒有對你說，關係到我的另一個身份的問題。」

　　我和聲的說道，眼見真嘉除了笑意更加濃厚外，並沒有驚奇的意味，心中也是微微的笑了。這小妮子真是古靈精怪，怎麼會發現納克醫生的身份？

　　正待說出口，我驀地瞟到旁邊高橋靜的倩影，不由得停頓了下來。

　　真嘉看到了這一幕，嘻嘻的一笑，「俊雄，快說啦……反正我們三個人都很可能會結伴去陰間，難道靜阿姨還有什麼聽不得的嗎？我倒是希望她有機會能說出去呢。」

　　小妮子的笑容有些苦澀，能讓高橋靜說出去，當然代表著我們逃過一劫，但這樣的幸運，在她看來似乎不可能。看著她的苦笑，我的心下一軟，罷了，我知道能最終逃出去，但她卻是不知道……在小妮子的心中，這個怕是自己最後的願望了吧？

　　高橋靜對真嘉想要知道的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她最關心的問題已經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這位美貴婦就開始回想起自己的人生了，歡喜悲傷，快樂難過，一一的浮現……

　　「好吧，其實早在那次去醫院看望綾馨之前，我就認識你，因為我就是那位給綾馨和孩子們做手術的醫生。」

　　我溫柔的看著真嘉道，「在美國，他們叫我納克，納克醫生，就職於美國華盛頓國立醫院。」

　　「哈哈……」

　　兩女的反應各不相同，真嘉是不顧危險撲過來親了我一口，而高橋靜卻完全呆住了。

　　「綾馨？……納克醫生？……華盛頓國立醫院？」

　　如果這一刻，美少婦還不知道我說的是誰的話，她就不是高高在上的豪門夫人了，如此如雷貫耳的人物，怎麼可能沒聽說過！

　　全世界醫學界兩大神醫之一，被稱為北美第一神刀、宅心仁厚的超級神醫，就是自己面前這個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年輕人？

　　「怎麼可能？」

　　高橋靜望著抱在一起的我們，下意識的道，「你怎麼可能是納克先生？傳說中納克先生長相平凡，不可能是你這張俊臉啊！」

　　「我會一點中國的易容之術，一般人看不出來。」

　　我回答著美少婦的問題，再拍了拍懷裡的真嘉，「好了，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們就更不能死了，不然以後大阪市立醫院怎麼找我們去做手術？」

　　「噗嗤……」

　　真嘉泣聲一笑，「他們看重的是你的醫術，我這個醜小鴨算什麼？」

　　「沒有你在，我誰也不去治療，叫他們去哭吧。」

　　我點著她的瓊鼻道。

　　「你無賴……這就是眾口稱讚的神醫嗎？」

　　真嘉喜盈盈的親了親我，顯然是開心極了。

　　見到我們旁若無人的親昵，高橋靜芳心一陣迷亂：哈佛大學的第一天才少年、被譽為超級神醫的北美第一神刀……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掌握到這個絕密的消息，是不是可以做一點事情呢？至少以後會方便很多。

　　美少婦正在這兒歡喜的想著，忽然之間又被重重的搖晃了一下，才恍然醒悟過來，自己現在幾乎已經在絕境，就如同真嘉所說，有什麼期望還得能回去後再說。「過來了！」

　　真嘉想對我再撒撒嬌，我臉色驀地一變，將她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鐵椅上，「你們趕快抓緊椅子，不要亂動，我出去一下。」

　　「別……別出去了……」

　　真嘉伸手一拉我，美眸的柔情足以將人融化，「俊雄……我們就這樣一起走吧……能讓你愛我，真嘉已經滿足了。」

　　「放心，我不是說了嗎？我們還有生機的，我去外面看一看情況再說，什麼都不要想，把責任都交給我。」

　　我親吻了她一下，轉身用力的開門而出。

　　就那麼一瞬間的門開關，縫隙還不大，「嘩嘩」的一陣狂風帶著巨大的水柱砸了進來，澆落在兩個美人兒身上，一下子淋濕了她們的全身。凹凸有致的嬌軀輪廓，頓時顯現了出來，兩女甩開滿頭滿臉的海水，望著對方，不由得失笑出聲。

　　「靜阿姨，你這個樣子好迷人哦！」

　　真嘉誇讚道。

　　「什麼迷人不迷人的？我都是歐巴桑了，倒是你，清純得讓人想吞下去呢。」

　　美少婦微笑道。

　　聽著這話，真嘉彷彿想到了什麼，但很快的高橋靜就打斷了她的思緒，「真嘉，柳俊雄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是那位傳說中的神醫，納克先生？」

　　「呵呵，當然是，事情可有趣了，可惜我們的時間不夠了，不然我就說給你聽。」

　　真嘉的笑容很甜，就算可能即將面對死亡也一樣。

　　「還真是一個神秘的人呢。」

　　高橋靜感嘆道，「你說老師是不是也知道這個，才破例允許他進入櫻花學園當老師的？」

　　「咦，你這麼一說，還好像真的有可能哦！」

　　真嘉美眸一亮，「我最開始聽說時，也覺得不可思議……要是有機會能回去就好了，我要去問她。」

　　「嘩啦……」

　　兩女說得起勁的時候，身後的門打了開來，我手中提著兩套還沒開封的潛水衣，還有兩個氧氣瓶，大步走了進來。

　　「快把衣服換上，颱風是正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而來的。」

　　我和聲的道，「最多還有五分鐘就會來到這裡，我們要快點了。」

　　兩個美人兒互望一眼，嬌靨浮現出凄美之色。

　　「五分鐘怎麼夠？我們就算拼命游泳，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也逃不出五十公尺……在颱風的巨大漩渦吸力面前，五十公尺算什麼？」

　　高橋靜再次賣弄起了她知道的常識，弄得真嘉的手伸上來牽住我，卻根本不肯換衣服。

　　我眼睛一瞪她，「叫你們換就換，說那些沒用的幹什麼？你又想挨打了？」

　　美少婦粉臉一紅，粉臀似乎又火辣了起來。

　　真嘉在緊張之間，也沒有注意到話中的意味。

　　我的發火也是有作用的，兩女終於點點頭，接過衣服就往身上套。

　　兩個女人一個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一個是養尊處優的美少婦，哪裡會穿連體的緊身潛水衣，再加上遊艇的顛簸搖晃，浪費了一分鐘，都沒有套進去。

　　沒有辦法，我只得抱住真嘉，七手八腳的將她雙腿放進了潛水衣，替她拉起了衣服拉鏈，再讓她自己去背上氧氣臉。

　　對待美少婦，我同樣的如法炮製，、此時我才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岳母，抱住美臀就往衣服裡塞，手從她的腳下一直拉到了她的頸子處，期間還滑過了那對高聳的玉峰——現在是緊急時刻，哪有那麼多講究！

　　好不容易將她們的潛水衣穿好、氧氣瓶背上，氧氣頭罩戴上，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分鐘。

　　隱約的，風浪再次加劇，連同雷電也湊熱鬧的四處閃亮和咆哮。

　　「俊雄……你的氧氣瓶呢？」

　　真嘉這時才發現，我只是穿著潛水衣，並沒有拿來第三個氧氣瓶，趕緊掀開頭罩，大聲的問道。

　　「剛才回來的時候丟了。」

　　我將她的頭罩重新蓋上，「放心，我可以在水中潛水半個小時，快點趴在我的背上。」

　　關鍵時刻，真嘉只得選擇相信我，同時也打定主意，待會兒如果我的氧氣不夠了，她就和我分享氧氣，一人呼吸一口……就算提前用完氧氣，到了仙境後，也是一對快活的鴛鴦。

　　真嘉雙手從我兩肋穿過去環在一起，雙腿夾住我的雄腰，我也一把雙手抓緊了高橋靜的柳腰，讓她緊緊的貼在我身上。

　　美少婦反應很快，趕緊雙手摟住我的脖子，這樣有了支撐，就算玉腿暫時懸空也沒有關係。

　　「啪！」

　　運真氣在腳上，用力一踹後，整扇大門應聲而飛，遠遠地落在了海中。兩女還沒從這個暴力景象中回醒過來，鋪天蓋地的狂風暴雨就席捲而來。風雨中，我的身軀像是鐵澆注的一樣，絲毫沒有動搖，大跨步的衝出了駕駛室，兩女只看到我身形一縱，我們摟抱在一起的三人，就從遊艇上躍到了狂暴的大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