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颱風追著逃

　　一進入海水中，兩女明顯的緊張了起來，她們用力的緊緊抱住我的手腳。

　　只潛行到五十公尺我就停了下來，越是往海底潛行，壓力就會越大，再下去她們的耳朵就容易被震破了。

　　還擔心她們最後力道不足，和我分開，我只得變換對策，一手攬住高橋靜的柳腰，另一隻手反手過去，攬住了真嘉的翹臀。兩隻手的用完，讓我只能靠一雙腿來動作。

　　現下正是最危急的時候，我們逃離得越遠、潛入海底越深，危險就越小。

　　集中在雙腿的真氣，馬上就發揮了作用，只見我的雙腿如幻影一樣疾速的擊打、著海水，如同一個螺旋槳，飛速的推動著我們往前進。

　　兩女高度的緊張之中，自然能感覺得出來，這是什麼游泳？簡直是在海里飛翔！甚至更誇張的，高橋靜仰頭能看見，在我們三人的頭頂，一條條拼命游動的魚兒不斷的被我們超過。

　　這還是人嗎？美少婦心中駭然又驚喜的想道。

　　真嘉倒是乖巧，一進入水中，她就將螓首靠在我的臉旁，注意感受我的呼吸，一旦我有喘氣的跡象，馬上她就會將氧氣罩蓋在我的鼻子上。

　　我們的飛速前進，她也感受到了，但小妮子並沒有太過驚喜，反正能和我在一起就好。

　　颱風比我估計的要早來一些。

　　只是游了兩分鐘不到，海里的水就拼命的轉動起來，一股巨大的漩渦，直接在水裡吸收著所有能見到的東西，包括魚類、礁石等等，幾乎全朝著它飛去。

　　凡是學習過颱風知識的人都知道，別看颱風是在海面上顯現出來，通常在它的下方，也就是海面之下，還有一個更大更凶猛的颱風存在，兩者一上一下的同時前進，席捲所有能看到的東西。

　　颱風也比我想像的還要大些、，特別是海底的這一半，就算我已經游出了一百多公尺，也能感受到幾乎是不可抗拒的吸力，海水被旋風弄成了越來越大的超大漩渦，還在不斷的擴展著體積。

　　我和身下的高橋靜好一些，身後的真嘉已經猛烈的喘息起來，要不是我一隻手緊緊的扣住她，而她又有著強大的意志力支撐的話，恐怕她早就被強行吸到颱風裡面。

　　沒有辦法，在加緊拼命往外面逃跑的同時，我只得將體內的真氣分了一部分出去，透過我按住兩女的身體，進入了她們的體內。

　　溫和中又帶著一點暖洋洋的氣息，瞬間遍布在兩個美女的全身，讓她們被海水氣壓壓得很不舒服的心肺，都緩和了過來。

　　再加上不斷有充足的氧氣供應她們呼吸，兩位美人兒煩悶和害怕的心情，頓時減少了許多。

　　她們當然明白這股溫暖的氣息來自於何處，高橋靜的柳腰、真嘉的翹臀，那隻大手上傳出的力量是那麼的強大，彷彿有魔力似的，那股溫暖就從大手裡傳出來，在她們的全身不斷的流動著、溫暖著。

　　兩個美人兒是舒服多了，我卻是難過了不少。本來充足的真氣，因為分了一半給她們，速度就勢必要減慢才能保持平衡，但不斷增強的吸力和旋勁，時時刻刻在提醒著我，如果不拼命往外面溜走，恐怕我再強的功力，也會被捲入狂暴的颱風中間。這般危及的情況下，我只能使出秘法，將自己的潛力完全激發出來，或者說是提前透支精力才能保持速度的同時，不斷的再加速。

　　颱風和漩渦的雙重作用下，剛才還能一分鐘游出五、六十公尺，現在卻只能有二、三十公尺的速度。

　　不是我不夠努力，實在是身前身後還有兩個女人的存在，加大了幾乎是一倍半重力的我，還要輸入真氣給她們，還要對抗漩渦吸力，又哪裡能快得起來？

　　兩女被包裹在溫暖之中，感受不到我們的速度，也感受不到危險，但真嘉卻是還記得，入水好幾分鐘了，我都沒有呼吸過。

　　小妮子一隻手很費力的將自己的氧氣罩取下來，一把蓋在了我的鼻子上。

　　猝不及防之下，我還愣了一下，一直閉住呼吸的我，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氧氣，臉旁的少女已經被驟然增加的壓力給擊中，小嘴和瓊鼻處不可抑止的開始冒出了水泡，身軀都在發抖。

　　感動之餘，為了不讓真嘉的好意被浪費，我猛力的一吸氣，大量的氧氣進入了我的心肺，隨即我又閃電般的將攬住高橋靜的手收回來，迅即的把氧氣罩重新罩在了真嘉的粉臉上。

　　動作是如此的迅速，以至於高橋靜剛剛覺得柳腰一松，旋即大手又再次攬了上來，溫暖的氣息再次充斥著全身。

　　重新罩上了氧氣罩的真嘉，總算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剛才的憋氣狀況，很快得到了緩解。

　　我得到的好處也很大，進入心肺部的氧氣，大大的滋潤了長期靠內息維持的身體機能，讓疲憊不堪的真氣得到了一絲喘氣之機，在這樣危急的時候，任何的一絲支援都是作用巨大。

　　只是……不知道這個颱風要多久才過去得了？按理說經過這片海域只需要短短的五、六分鐘，但為什麼我現在感覺的旋風漩渦吸引力，還在不斷的加強呢？就算我已經在不斷的拉開和它的距離，也是一樣？

　　當然，如今不是什麼思考的好時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拼命的游出這個危險地帶，徹底擺脫颱風的恐怖。

　　然而很明顯的，這次我沒那麼幸運。原本以為我是已經在不斷的遠離颱風中心區域，但我根本不知道的是，颱風不是朝著我想像的正前方行進，而是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和我一道往側面前進著。

　　拼命的再游了兩分鐘，我的雙腿已經無比的酸軟了，不是因為游得疲倦，純粹是因為後面的漩渦吸力時時刻刻在扯著我的雙腿，弄得我每次蹬踏海水都需要更大的力氣。

　　高橋靜心頭緊張得不得了，美少婦駭然的發現，本來無數和我們一起往前方游動的魚，無論大小，都怪異的往後移動著，甚至很多在我們前面的魚，也迅即的從我們身邊往後倒退。

　　美少婦立刻明白了過來，自己三人面臨的困難究竟有多大。

　　可是再仔細感受一下，高橋靜卻又驚喜的發現，能自由呼吸的自己，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壓力，甚至剛才能感受到的吸引力，在溫暖氣息的作用下都沒有了。

　　這一切……都是面前年輕人的功勞吧！

　　美少婦下意識的望向了我，她不得不承認，在拋棄了對立和找碴的情緒後，這個年輕人不但學識淵博、能力超凡，連長相都是一等一的英俊，在這個模糊黑暗的海底，被這樣的年輕人抱在懷裡，感受著溫暖，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呢。

　　別誤會，高橋靜並不是就這麼愛上我了，只是在生死危難之間，美少婦拋棄了一切的倫理、約束和自製，全心全意的感受著男女之間的天生吸引，沒有雜念，就是覺得溫暖、舒服和安全。

　　想起了剛才真嘉的舉動，美少婦銀牙一咬，也伸出一隻手來，將自己的氧氣罩罩在我的鼻子上。

　　這次我輕車熟路了許多，略微一愣之後，迅速的呼吸了一口氧氣，再極快的將它罩回美少婦的嬌靨上，她比剛才的真嘉少吃了不少苦。

　　氧氣入心肺，也同時進入了腦子，新鮮的氧氣讓我的頭腦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作為一個對危機有著天生敏感的殺手，經過前後至少十分鐘的猛力潛游和逃跑，依舊沒有擺脫超大颱風的襲擊，我漸漸的明白了，颱風根本就和我朝同一個方向前進，而且是追在我們身後的那一種。

　　否則這個世界上，哪有游了五、六百公尺後，還擺脫不了的漩渦和旋風？

　　正在琢磨著怎麼改變方向的問題，身後驀地一股巨力扯了過來，首當其衝的我，本來大部分的護身真氣就給了兩個美人兒，當下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打在了身下美少婦的頭罩眼鏡上。

　　高橋靜驚恐的睜大了美眸，雖然有著海水的衝擊，鮮血迅速的被衝開，但潛水眼鏡上的那一抹紅色，就算在漆黑的海底也能看得出來。難道他支持不住了？

　　這個恐怖的念頭還沒有轉完，美少婦就看到我把背後的真嘉給摟著轉到了身下。

　　隨著用盡全力將真嘉從背上轉移到身前，兩女被我一隻手摟著一個，讓她們面對面的貼著。她們都是聰明的女人，知道我這麼做肯定有用意，趕緊就伸出玉臂，互相摟抱著彼此。

　　我對她們的乖巧簡直是開心得不得了，趕緊一雙大手圍攏過來，先後削開了她們身後氧氣瓶的背帶，將側面對著俄的兩女都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老實說，這樣的姿勢根本不適合我們逃跑，反而……反而像是緊緊的抱成一團，像塊石頭一樣，防衛著自己。

　　對！我現在的打算就是這樣。

　　意識到颱風是跟著我們身後飛馳之後，我想要再次改變方向已經有些勉為其難了，那一下忽然增加的重壓，讓我受傷吐血的同時，也打醒了我。

　　如今的我，已經接近於油盡燈枯的境地，如果強行轉向，很可能在沒有逃離漩渦直徑之前，就失去所有的力量被捲入旋風漩渦裡面，三人一起送命。

　　那麼還不如趁著現在還有三分之一的真氣的時候，我主動的送上前去，讓颱風漩禍將我們卷進去，最差的結果是在漩渦裡魂飛魄散，最好的結果當然就是被卷上海面，最後落在附近的海上。由於在海中，根本不怕高空落下的問題，還能擺脫颱風的襲擊，這樣還能有一絲生機。

　　這麼做，成功的機率不大，但也不小。

　　颱風的力道，就是從海底傳到海面上的，旋風的厲害之處，在於它的旋轉特點，能把底下的東西卷到高空，隨即再重重的落下，而並不是讓物體一直在底下盤旋，這不符合旋轉的規律。

　　面對生命危險之際，我從來都是謹慎又謹慎，可是一旦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我也捨得去賭一回。……

　　就在我剛剛完成將兩女緊緊抱在一起的動作後，僅僅是幾秒鐘，停止前進的我由於特意收回了真氣，將其全部用來保護我們的身軀，漩渦的吸引力就毫不客氣的扯動著我們，把我們吸納進了那個巨大的黑色旋渦風暴之中。

　　我將兩女的氧氣瓶扔掉，在氧氣罩和頭罩眼鏡的保護下，仍舊可以保護她們不被海水和壓力的侵襲。

　　再加上我現在和兩女的身體抱在一起，我的內息也提供給了她們能量，讓她們的器官不會因為缺氧而罷工。

　　「轟轟……啪啪……」

　　進入了風暴的中心，各種爆響在耳邊回響著，旋風如同刀割一樣，就算我們有真氣護體，也能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間就被撕成了碎片。

　　面對如此強悍的力量，我只能盡力的將真氣一遍又一遍的增強，不再管之後會不會衰弱和失去武功，反正現在唯有將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否則又哪裡會有以後？……

　　「砰！」

　　終於，已經快要窒息的我，感覺壓力驀地一松，一股推力用力的將我頂出了颱風，飛在百公尺高空的我，大約半分鐘才從眩暈中清醒過來。

　　隨著狂風暴雨的拂面，一股股燥熱又充滿海腥味的空氣，不住的鑽進鼻子裡，但此刻我只覺得這是天地間最好聞的味道，能自由自在呼吸的感覺，真好啊！

　　大量的空氣進入心肺，滋潤了幾乎接近枯竭的真氣，也讓我能在第一時間望向遠方。

　　此時我所處的位置很高，真氣耗盡的我，差點看不清楚暮色之中的海面，那一個個原本不小的海島，在厚厚的雨簾之中彷彿都消失了一樣，若非時不時的還有雷電的光亮，恐怕早就是一抹黑了。

　　我們三人的身軀不斷的向下墜落，我四處張望了好一陣，才恍惚看到東南側的遠處有一個小黑點。

　　「撲通……」

　　巨大的衝擊力道，讓我們一下子墜入海水裡數十公尺，緩衝了落下的重力後，才慢慢的浮上海面。

　　「咳咳……」

　　兩個美人兒連同我，三人在浮出海面後，第一個反應除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外，就是大聲的咳嗽起來，對於她們這種沒有修行武功的人來說，新鮮的空氣自然比內息好多了。

　　「哈哈哈……嗚嗚嗚……」

　　兩女現在分了開來，在我的一手抱一個的攙扶下，她們只用小腿輕輕的蹬踏腳下海水，就可以不沉下去。

　　感受到活下來的美女們，第一一個反應就是這麼又哭又笑的，聲音嘶啞的她們，唯有透過這樣才可以發泄一下剛才經歷的恐慌緊張情緒。

　　我們三人身上的衣服全都被颱風卷了去，所以現在都是赤身裸體的，泡在溫熱的海水中，倒不會覺得冷。

　　月色之下，露出海面的那兩對雪白的玉峰，雖然只是一半，但也是無比的讓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好了，別哭了。」

　　我摟著兩女的手緊了緊，現在沒有了衣服的阻礙，觸手之處更加的滑膩和溫潤，「如今我們最重要的，是游到陸地或者小島上，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之前，不要多耗費體力。」

　　「嗯……」

　　真嘉靠在了我的胸膛，在我懷中，她永遠感受不到什麼是害怕。

　　「有你在，我們還害怕什麼呢？」

　　美少婦溫柔的笑道，「柳先生，我終於明白你剛才話中的意思了，這次回去之後，我高橋家族將永遠是你的朋友。」

　　朋友？我心裡暗自一笑，我們的關係可不會只是朋友，還會成為一家人的。

　　相信經歷了這麼一次同生共死，岳母總不好意思棒打鴛鴦了吧，說不定和小綠兒的交往，會是第一個被承認的呢。

　　收回了對未來的猜想，我和聲的道：「剛才落下來之前，我看見東南方向好像是一座小島，不管怎麼說，我們先過去再說吧。」

　　「好。」

　　經過了剛才的磨難，兩女對我是千依百順的服從，對於高橋靜來說，至少事關生死的時候是這樣。

　　「不過我現在可沒有什麼力氣了，只能我們三人一起努力，慢慢的游過去，你們要努力一些哦！」

　　我微笑著鼓勵道。

　　「啊？俊雄，你……你怎麼了？」

　　真嘉嚇得臉色蒼白，一臉緊張的看著我。而美少婦也想起了剛才我吐出的鮮血，想起了在颱風中，自己幾乎感受不到痛楚，不用說，肯定是身邊男人的保護所致……再看看我依舊微笑的臉龐，美少婦嘆了一口氣，為了讓自己兩人不受傷，他是多麼的拼命吶，卻是一點都不表功。

　　「沒什麼，就是有些脫力，但一般的游泳還行。」

　　我望著她們道，「我擔心的是你們，至少有一千公尺的距離，你們行嗎？」

　　「當然沒有問題。」

　　高橋靜充滿信心的笑了，「柳老師，難道你不知道，所有櫻花學園的學生，畢業時的一項考試，就是在東京灣裡游泳長達一個小時嗎？」

　　「你們……」

　　「虧你還是天才男人，櫻花學園既然是全日本最好的女子貴族學校，那我、真嘉，怎麼可能不去那裡讀書？」

　　美少婦難得的壓倒我一頭，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嬌媚的得意。

　　「原來如此。」

　　我也笑了起來，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怎麼會沒有想到，真嘉、高橋靜，不就是幾年、幾十年之前的繪裡、綠、小春等少女們嗎？

　　「俊雄……你這麼累了，我們就快些開始行動吧……早些到陸地上，你就能休息了。」

　　真嘉對這個話題沒有什麼興趣，反而是急著催促道。

　　點點頭，我放開了她們，「我在前面，你們要跟上，有什麼事情就立刻叫我，知道嗎？」

　　「嗯！」

　　隨著兩女的答應，我舒緩了一下四肢，慢慢的用標準游泳方式前進起來，兩條美人魚也隨即跟在了身後，約莫就兩、三公尺的距離，足以保證互相呼應。

　　其實，但凡有一點力量，我都會像最初那樣，前後摟抱背著兩女，用最的速度前行到陸地。

　　可實際上，從海底浮起來的一瞬間，我就察覺到了，體內剛才就稀少無比的真氣，居然一點也沒有剩下，整個丹田空盪蕩的，和普通人一樣……不，是比普通人更加虛弱，我甚至能感覺到五臟六腑已經被震傷了，連腦袋都不停的眩暈疼痛起來，顯然是剛才激發真氣過猛的表現。

　　能保持平靜的面容，我已經耗費了很大的力氣，就是為了不讓她們擔心，因為我知道，此時危險還沒有完全過去，一旦她們知道我受了重傷，驚慌失措之下出了什麼問題，讓我的努力白費，可就真的會讓我欲哭無淚。

　　在見識到剛才我游得比魚兒都快的兩條美人魚看來，我是為了照顧她們的速度，才慢慢的游著，也沒有想到我已經是油盡燈枯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