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菁綾
序 母親
身為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艾琳亞家族擁有著極大的財富。
而同時,它的家族坐落地也足足佔滿了一個山頭,是普通人走上一天一夜也永遠走不完的。
身為艾琳亞家族的當代家主,卡薩?艾琳亞總共有著三個直系繼承人。
只是繼承人,不是孩子。
他們三個繼承人都是家族從他們出身起就投進極大的財力,人力,物力,而培養出來的,他們都是完美的道具。
至於將來誰會真正繼承這個大家族,這全都要靠天分和氣運了。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實卡薩?艾琳亞應該有著四個繼承人,而同時,他那個不為人所知的四女兒,才是真正完美出色的道具,是完完全全按照卡薩的預想所培養出來的繼承人。
是的,艾琳亞家族的繼承人不分男女。
說起來,那個四小姐也不是完完全全不為人所知,因為她也曾經輝煌過,被家族推上了他們那個圈子的前沿,成為了人人仰慕羨慕的天之驕女。
只可惜,在她正走入最輝煌的時候,她卻突然消聲滅跡,讓人再也找不到蹤跡。
礙於艾琳亞家族的勢力和面子,沒有人會不知趣地提起這個看似重要,其實消失了也無所謂的四小姐,這些上流貴族的人,可以當作從來都沒有過那樣的一個女子出現過。
可是,私下裡的議論,卻也不是艾琳亞家族能夠阻止得了的了。
有人說,那個四小姐和一個下人私奔了,她有了對方的孩子。
又有人說,那個四小姐其實已經死了,被丟不起這個臉的艾琳亞家族親手解決。
還有人說,那個四小姐其實已經瘋了,因為她愛的人被自己的父親殘忍的殺害,她的孩子也被她的兄弟們給暗算打掉。
甚至有人說,瘋了的四小姐被艾琳亞家族的人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別墅裡,那裡的窗戶被封,大門緊鎖,從了每天從通風口送進來的飯菜,那裡就是一個死屋。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飯後的閒談。
事實上,沒有人會真正去關心那個神秘失蹤的女子,那個名叫菁(JING)綾?艾琳亞的天之驕女,她究竟去了哪裡。
因為沒有她,世界也依然繼續轉動著,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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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似乎被人所遺忘,但事實也不會因為無意提起從而消失。
位於艾琳亞家族的山頭,也就是亞拉山的後山,有著一座別墅。
一座荒廢已久,大門被鎖,窗戶被封的陰森的別墅。
而這撞別墅,就是唯一能讓逃避現實的人看清真相,偽裝現實的人看清人心的東西。
在這棟別墅裡,總能聽見女子的瘋叫聲,嘶吼聲,還有敲打牆壁,指尖扣著地板的聲音。
在最初的時候還好一點,時而安靜時而瘋狂,可這幾個星期以來,幾乎可怕的聲音已經完全停止不下來了。
其實來這裡從通風口送飯菜的人都能猜到,這個已經徹底瘋癲的女子,其實就是失蹤已久的菁綾?艾琳亞。
只是,沒有人會幫她,沒有人敢幫她,他們用著別墅裡有著妖魔的可笑怪談,來掩飾所有的異常,然後任由這個已經瘋掉了的女子,從一開始的時而瘋癲時而正常,在寂寞和囚禁中,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再也無法清醒的瘋子,一個行尸走肉。
她也許曾經渴望自由,渴望逃脫,所以才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敲打著門,可是,隨著徹底地喪失理智,她再也看不見她想要的東西,也找不到真正的出口了。
就在前幾天,有一個送飯的僕人突然發現別墅的某一個窗戶似乎被人弄壞了封鎖,她立刻匯報管家,然後,人們任由著牢籠重新完整。
這也許是唯一出現過的一次機會,只是,她無法找到。
她已經,徹底地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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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無論事實怎樣,也沒有人會進入那個別墅。
沒有人會想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即使是重新封鎖被破壞了的窗戶,也沒有人想去觀望一下里面的情況。
所以,也沒有人知道,從幾天前起,這個詭異的別墅裡,就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
而此時此刻,在這個夜深的凌晨,別墅裡的主人也出乎意料的沒有昏睡,她依然發出瘋狂的尖叫。
在別墅裡的某一間早已面目全非的房間裡,一個身穿凌亂破損蕾絲貴族裙的女人,一個淡紫的長發凌亂披散,看不清臉的女人,正神志不清地手舉皮帶瘋狂地抽打著什麼。
從地上散落的,已經散架的椅子來看,她顯然已經破壞過了之前的凶器了。
而從牆上的斑駁,散架的家具來看,她似乎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狂暴情緒和理智。
但是,這些死物早已不能滿足她崩潰的神智了。
所以,一個不知名的。會動的活物,顯然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最好的發洩道具。
只是,那個低著頭坐在角落裡任由瘋子毆打的男子,顯然也不是特別的正常。
那些頭上的包,臉上的傷痕,手臂上的鞭痕,似乎完全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即使是現在正在他身上揮舞的皮帶,也沒能讓他皺一下眉頭。
他似乎完全不覺得痛,也有可能是因為這種毫無目標的毆打的確無法讓他覺得痛,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黑色的長發無辜的四散在他的肩上,他迷茫的瞪著黑色的大眼睛,心裡直徘徊著這樣的幾個問題。
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只可惜,呆坐了很久,他還是沒有一點頭緒,腦子裡一片空白。
抬起頭,看了看那個正在對他實行暴行的女人一眼,他竟然也沒覺得憤怒什麼的,也許真的覺得自己沒受什麼傷害。
他只是有些疑惑,心想:她是不是知道我是誰?
於是,他更仔細地盯著對方,眼睛一眨不眨,依然面無表情。
尖叫的女高音,聽不太懂的破音,揮舞的鞭子,蕾絲的貴族裙,看不清的臉,眼前所出現的一切,似乎和記憶深處的某個片段重疊在了一起。
當那個模糊不清的片段劃過大腦的同時,男子終於猶豫地叫出了大腦中和那個片段組合在一起的名詞:
「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