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月下燈》第19章
19

趕來的護士扭不過聶嚴哲的請求,也實在對這個英俊男人的目光感到莫明其妙的害怕。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護工同樣在聶嚴哲嚴厲的眼神催促下把他扶進輪椅之中,然後推他出了這間豪華的加護病房。同時,在心裏祈禱這位聶董事長的家人千萬別在這個時候前來探望。

程晨果然沒有說謊,阮恒舟就在聶嚴哲隔避的重症室裏。聶嚴哲從明亮的玻璃上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裏面的情景。還好,他這位個性倔強的戀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在身體上插了多條不明管道,靠著機器延續生命;也似乎沒有斷肢殘臂、面目全非的現象。就在聶嚴哲剛剛松下一口氣打算推門而入的時候,推著輪椅的護士小姐頗有些爲難的聲音阻止了他。

“聶先生,這位病人目前還不能被允許接近探望,他的家人全部是在這扇玻璃外看望他的。”

“爲什麽?”聶嚴哲立刻轉過頭,動作快得讓說話的女孩子好生吃驚。

“阮先生昨天才撥除氧氣罩從無菌室轉到這裏,目前他的身體非常虛弱,司徒醫生也說過阮先生的傷勢不容樂觀,所以……”

聶嚴哲聽程晨說過,他找來最好的醫生爲阮恒舟治療,當然也就知道護士小姐口中的司徒醫生就是阮恒舟的主治大夫。恒舟他究意怎麽了?聶嚴哲再一眼看著躺在病床之中緊閉雙眼的男人、那張蒼白瘦削的臉龐時,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司徒醫生在哪兒?”他知道詳細的病情,眼前這位護士根本不了解。

“醫生他與阮先生的家人談手術的事去了。”

現在阮恒舟不是好好的睡在那裏嗎?還要做什麽手術?聶嚴哲滿懷狐疑,轉回身的時候看到了程晨微微喘著氣看著他,估計是發現他不在病房而下意識趕過來的吧?

“小晨,我需要知道恒舟的情況。”

程晨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對著護士小姐輕輕揮揮手,代替她把住聶嚴哲的輪椅,慢慢告訴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來這次嚴重的交通意外造成阮恒舟大部份內髒的損傷,好在肝髒與脾並沒有嚴重破碎,再加上阮恒舟身體素質原本非常棒,目前恢複的情況還算不錯。但是他手臂與腿腳的肌健被罐裝車斷裂的鋒利部件割斷,就算經過長時間的物理治療,或許日後可以做到行走自如,至于上肢最多也只能做到生活自理不成問題,但是流暢地拉奏樂器卻絕對沒有希望了。而且現在最讓人頭痛的問題就是阮恒舟的頭部被橋車頂部的重物擠壓,腦部有血塊積壓,他此時的身體狀況卻不能再承受那麽大的一次手術。可是如果不及時治療,再過不久他便可能真的演變爲腦死亡,只能靠著儀器渡過殘生。

“如果現在做手術,成功率有多大。”聶嚴哲聽著程晨的話,眼神一直從昏迷中的男人那裏移開。沈著冷靜的語氣卻讓程晨感到莫名的心驚,他擔心地看著聶嚴哲不知不覺掐進手掌肌肉中去的指甲,再對上好友似乎無動于衰的表情,心更加疼了。

“不到40%。”最終程晨還是艱難地對聶嚴哲說出了這個事實。

“我需要最好的醫生,程晨,你給我找最棒的腦外科醫生來……”

“司徒醫生就是最棒的!他是世界上知名探究腦外科的權威人士。”程晨蹲下身握住聶嚴哲自虐的手掌,低聲說道,“我也相信你是清楚這一點的:現在恒舟可以說是在與時間競爭,如果他的身體可以在短時間迅速恢複,腦部手術的成功率便大一點。”

突然間激動的男人再度平靜下來,狠狠地一拳砸在玻璃上。現在這種情況算是什麽?是誰在和他聶嚴哲開更大的玩笑嗎?可惡!!爲什麽不讓他還沒有發覺阮恒舟的重要性時,出這樣的事?爲什麽在迷戀上裏面的那個男人之後,才發現自己可能會永遠抓不住他?爲什麽在以爲掌控了一切,准備再度把握感情重新開始的時候,才察覺他所擁有的根本有可能就是鏡花水月?

“無論如何……”聶嚴哲沒有說下去,不過程晨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因爲,聶嚴哲想說的,便是他的期盼。

現在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阮恒舟身體恢複的同時,腦電波的信息逐漸衰弱下去。而聶嚴哲的身體在昏睡這幾個月之後,居然沒什麽大礙;只不過是內腑受到震動,右腿在爆炸中被鑲了好幾大塊碎片、不得不暫時依靠輪椅行動而已。

不過如今,也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醫生終于允許阮恒舟被親人朋友所探視,所以現在聶嚴哲才可以安靜地來到失去意識的男人身邊,不被任何人所打擾地凝視他。

被精心打理顯得尤其清爽的房間裏回蕩著輕輕的音樂,使其更顯家居的味道。聶嚴哲非常滿意這裏並不似個病房,這也是他第一回聽見阮恒舟所拉奏的樂曲。這淡雅深沈卻又悅耳濃厚的大提琴音,溫柔地包圍著屋子裏兩個男人。其實靜心聽下來,聶嚴哲突然發現他還是有些音樂細胞的。只是——

眼前這個緊閉雙眼的男人清醒過來之後,知道他再也無法碰觸最愛的樂器,會有什麽感想?

聶嚴哲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他的手已經緊緊握住阮恒舟原本擺放在床單下的手掌。他忍不住將那些以前沒花多余精力去留意的手指輕輕捧起,仔細看著那上面一道道細細的傷痕,最後將他的嘴唇貼了過去,緩緩在指尖之中親啄著。

他知道房間裏飄散的音樂阮恒舟第一次個人演奏會的實況錄音,然而也是最後一次,聶嚴哲低首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現在還想這些做什麽?只要手術成功讓他得回一個健康的阮恒舟,已經是萬幸!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專注病人眉目五官的原因,聶嚴哲眼前一直被他用熱烈目光凝視的阮恒舟反而給了他一種極度陌生的感覺。仿佛躺在那兒的人並不是以往那位神采飛揚的大提琴家。

他會不會就這樣死去?

忽然間內疚,恐懼到失神的男人,緩緩拾起阮恒舟的手掌,牽到臉頰邊上輕輕磨蹭。他記得這種溫暖的感覺,不是現在這份意識回去的那段時間,而是更遠的記憶。三年之中,偶有感冒的時候,這只手便會這樣溫柔地撫慰他——當然,是不借助外力的情況下。直到現在,聶嚴哲才感覺到這股濃厚的歸屬感卻從阮恒舟這只手掌中帶出的。以往那三年裏,他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阮恒舟給予的溫柔與安然,根本沒有體會到有朝一日可能會失去的惶恐與悔恨。

就連阮恒舟給他最後一次的機會,也在他的驕傲自大中無聲無息地溜了過去。思索到這裏,聶嚴哲那只握住病人、原本沈穩的手掌忍不住顫抖了向下。阮恒舟總是能夠了解到他所有的喜好,清楚他的行程爲他打理好一切;然而聶嚴哲卻永遠可以忽視阮恒舟最重視的夢想,甚至永遠地剝奪他的音樂生涯;在阮恒舟唯一的那場演奏會上,他也把時間留給了其他人。

如同,三年裏來,不管他承諾過阮恒舟什麽,只要因爲程晨的動向,他的諾言便永不會實現。心情好的時候,他會成爲一位體貼的情人,他會玩味地享受俘虜這位倔強男人身心的美妙過程;然而每當他想到追求阮恒舟的目的時,卻總是能夠將他認爲在妨礙他真正戀情的男人、狠狠踐踏。

他根本不在乎阮恒舟愈發冰涼的雙眸與眉宇間日重的決然,因爲他明白阮恒舟有多麽在乎他;因爲他知道只需要毫無誠意的道歉,他的戀人便會原諒他;所以他才可以肆無忌憚地把傷害一次次擴大,一次又一次讓這位外表堅強、內心纖細的男人失望;就算意識回到過去的時候,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抱著重新狩獵、以支配者的身份進行這場遊戲的意願而進行,最終將事態演變爲無法修補的地步。

爲什麽要這股意識要回到三年以前?爲什麽就這樣讓恒舟對救過他的自己如此一忍再忍?

“恒舟,這是我一個人的錯嗎?不,不,你也有錯。”聶嚴哲猛然間心痛如絞,他現在只能緊緊地抓住失去意識的男人哽咽,“你錯在太縱容我,你…錯在…太…愛我……”

可是,這種事也算是恒舟的錯誤嗎?這個時候還要自欺欺人地把眼前所有的過失都推到恒舟的身上嗎?

聶嚴哲不懂,紊亂的思維讓他理不清他究竟想要對病床中的阮恒舟表達什麽。現在他清楚一件事:他要阮恒舟!要一個活生生、健健康康、會笑、會怒、會動、會走,哪怕是再與他大打一架,哪怕是帶著一臉果敢、斬釘截鐵對他說出分手兩個字的阮恒舟!

“阿哲,我哥他們來探望恒舟。”程晨的聲音響在門口,驚醒了陷入痛苦與自責之中的聶嚴哲。他快速整理了一下情緒,回過頭的時候,見到程晨身後的兩個人,不由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程揚自是聶嚴哲所熟識的,然而程氏倆兄弟之後的那個男人卻正是三年多未見的趙森!!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