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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貓﹞花雕(風流天下)》第36章
第三十七章

雁門關外,硝煙逐漸平息,展昭與白玉堂在林中找回了馬匹,如來時那般沿著山路返回,不覺天色已介卯時。

眼看遙遙望見了宋軍大營,白玉堂卻突然勒住馬僵,在道邊停了下來,揚聲喊了句:

「貓兒,等等!」

「?」

展昭帶住馬,奇怪地回頭看去,卻見白老鼠但笑不語,知道他又在打什麼古怪主意,自己若不過去他斷不會答話,只好調轉馬頭回到他身邊停下問道:

「又有何事?還是早早回營,免得包大人與元帥記掛。」

「急什麼?這次燒了遼軍糧草大勝而歸,此時回去也是接受犒賞之類一干瑣碎事情--

看今日必定天氣不錯,不如多留一會兒,欣賞一下這邊關日出之景。」

白玉堂指指不遠之處的山崖,沖展昭笑道。

展昭正想開口說到了邊關要適當收斂,不可如此任性貪玩,一抬頭卻看到那平日面如美玉的人此刻黑黢黢的一張臉,掛著大大的笑容,只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來—

剛才在林中天尚黑著,加之緊張過後一心惦著對方的安危,沒有顧及其他,倒忘了他們二人為免被認出不是遼人,有意抹了些泥土灰塵在面上,如今看起來實在令人忍竣不住!

心想這白老鼠一向自稱英俊瀟灑風流天下,現下可成了個駭人閻羅,忍不住大笑起來—

「白爺爺還沒笑你這花臉貓,你倒先笑起來!

你這樣子也不比我強,說來比包大人的面色還黑上幾分!」

白玉堂挑眉頂了回去,嘴上寸步不讓,心下卻半點也不曾動怒,反倒十分高興—

一來入遼營偷襲成功,心情本就愉悅非常;

而且難得見這貓兒露出如此無憂無慮的開懷大笑,朗朗的笑聲讓他臉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地又加深了幾分。

「不可如此對大人無理!」

展昭勉強止住笑意,作勢以劍尾掃過去。

白玉堂抬手一擋,笑嘻嘻道:

「誒--我不講便是,你倒說說,去是不去?」

「去看了便回,不可再多耽擱。」

這許多年來,玉堂陪著他伴著他,出生入死,何曾有過半點猶豫?

此刻他問去是不去--他又哪裡還用多想?

「知道知道,快快走吧,天要亮了!」

只一瞬的眼神交會,便足以明瞭對方的心意。

白玉堂一笑,雙腿夾緊馬腹,催馬向前。

展昭揚鞭緊隨其後,不消片刻便來到了崖頂。

二人下馬之後,在崖邊一側的巨石旁立定,一道耀目的光芒恰在此刻劈開了遠方連綿不絕的山麓—

那璨金的光芒一點點地展開—

擴大—

升騰—

直到覆蓋了觸目可及的一切景物—

眼前一片虛空之後—

旭日初升,天色大亮。

臨著晨風,衣襟鼓動作響,白玉堂在崖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剛一動嘴,唇上就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伸出舌來舔過去,嘗到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臭貓,你還當真咬回來啊……」

還咬得這麼狠,很痛啊!

「以後--不可再如此冒險妄為。」

聽到白老鼠不甘心地囁嚅,展昭歎口氣,輕聲回答,卻不敢轉臉看他的表情—

日初那一刻,心臟隨之猛的震撼起來,仿佛要穿透胸膛而出一般--

連他自己也未料到自己會在這種衝動之下,著了魔似的做出如此舉動。

「恩--放心吧--」

白玉堂聞言收起了想要玩笑的心思,沉默了片刻,緩緩握住展昭的手,微微眯起雙眼,遙望著萬里碧空之下凝重的山色。

生為男兒,活於世間,誰能不把情與義掛在口邊放在心上,

若要真正多到頂天立地、俯仰無愧,這兩個字哪個不是千般沉萬斤重?

不是懷疑貓兒擔不下,他掌心的厚繭便可證明所有;

但他身上的傷疤卻也道道烙在他的心上,所以他要與他一起抗--

因此也會為他小心保重自己。

半晌之後,心態漸漸平緩下來,二人放眼望去,晨霧散盡才終於看清了這邊陲重鎮雁門關的雄固險要--

但見群山相連,寒林漠漠,一片茫然無際。

再一低頭,下方峽谷雖深,山澗間卻是一處溪流,蜿蜒曲折,通向遠方不知何處。

白玉堂腦中念頭匆匆閃過,展昭已經收斂了心神,提醒道:

「玉堂,不早了,該回營去了。」

「來了!」

白玉堂應了聲,轉身追上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展昭,一縱身躍上馬背。

二人快馬加鞭,乘風並行而去。

***************************

展昭與白玉堂回到營中,即刻向狄青覆命,但見中軍帳中還有其餘一干將領在場,便未當場說出在遼營中盜得陣圖之事。

二人告退之後,暫且前往包拯帳內,將兩副卷軸呈上。

公孫策接過卷軸展開,包拯細細看過之後,索眉道:

「除此次的佈陣圖之外,白護衛盜得的另一副卷軸之中所繪的正是我大宋疆域的兵力分佈圖,足可見得此次遼國是野心勃勃,妄圖一舉進犯、長驅直入啊--」

「大人所言極是,敵帥帳內竟收有此物,且記錄如此詳盡,想必那奸賊與番邦勾結並非一兩日之事。」白玉堂點頭道。

「玉堂說得有理,此圖連各鎮駐守主將姓名均一一列出,可見繪圖之人對我內部軍情了若執掌,也難怪狄元帥此番行動如此謹慎,一再叮囑我們不可聲張,必是怕有人走漏了消息,壞了大事。」展昭接言道。

「展護衛所言不錯--」

包拯起身,思慮了片刻,道:

「今日入夜後,本府要與狄元帥及石將軍私下一談此事--

至於營內各方動靜,還要有勞二位多多留心。」

「屬下明白,請大人放心。」

展白二人對視一言,自知此種情形之下應當如何行事。

當晚,狄青便傳下令來,只道是要增加人手加強防範,請展昭與白玉堂協助夜間巡營。

二人得令之後,便日日在營內各處走動,連續幾日暗中觀察下來,倒也未發現什麼異常之事。

直到這日傍晚,二人用過晚膳正在營內巡視,冷不防一個人急急奔了過來,恰和展昭撞了個正著,「哎呦」痛叫了一聲跌倒在地。

「什麼人如此冒失?!」

白玉堂喝問了一句,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過去便將那人從地上拎了起來,哪知那人卻當場哭喊起來—

「禽獸,放開我!我就是一死也不會從你的!」

「禽獸?!」

白玉堂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就被如此咒駡,惱火之下一鬆手又將那人丟回地上,剛想發作,卻被展昭攔住—

「玉堂,打不得,這是個姑娘。」

「什麼?」

白玉堂收回舉在半空的拳頭,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那狼狽地摔在地上的瘦小人兒是個小姑娘--

約莫十六七歲的光景,一頭秀髮淩亂地垂散在肩上,已經哭得滿面淚痕。

「姑娘莫驚,我們不是歹人--」

展昭邊說,邊將那姑娘扶起,問道:

「姑娘是哪裡人氏,怎會孤身一人到了這邊關大營之中?」

「大爺救命--小女子本是朔州人氏,只因家中爹娘去世,無依無靠,只得前來尋找三年前從軍的兄長;不想今日來到此處才知兄長不久前已經戰死沙場,我本想借宿一晚明日馬上離去,誰知竟有人突然闖入帳內想要侮辱於我--」

那姑娘邊說,邊哽咽著低頭拭淚。

「竟有此事?!你別哭,隨我來,我們定會設法還你一個公道!」

白玉堂說罷,看了展昭一眼,二人一同帶了那姑娘前去見過包拯。

包拯聽了那姑娘的遭遇,念其身世可憐,又是陣亡將士的家眷,便立刻命人前去問過狄青,暫時換了一座營帳將她安頓下來,次日再做打算。

其後二人繼續巡營,入了夜才回到帳內安歇。

熄燈躺倒之後,白玉堂捅了捅身邊的展昭道:

「貓兒,你覺不覺得方才那女子有些古怪?

這軍營如此之大,每一戰陣亡之人也不在少數,她如何今日才到就得知兄長已死之事?」

「此事的確有些古怪,但未及細問,卻也不知她的兄長是普通兵士還是有官職在身--

大人適才並未開口問起,大概也是想到此處--」

展昭思慮了一會兒,沉聲答道。

「恩--不管怎樣,只看大人與元帥是否允她留下,我們只需小心注意便是。」

**************************

關外 遼軍大營

「仲玄,聖上書信之中說了些什麼?」

「詢問糧草被燒一事,並已下旨從他處徵調糧餉派人日夜兼程押送過來。」

蕭仲玄側目看向耶律宣景,冷冷答了一句,聽出他話中有話。

「有此本領入我營中放火,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去,大宋軍中卻也沒有幾人。」

耶律宣景靠上前去,有意近了蕭仲玄面前道。

「本領高強又如何?狄青手下兵多將廣,卻仍未算過本帥--」

蕭仲玄抬眼盯了耶律宣景冷笑道—

營中所貯糧草只是日常之用,其餘均藏于離營幾十裡外的小鎮之內,

此次遭到偷襲雖然有些損失,卻還不至於傷到他的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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