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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貓﹞花雕(風流天下)》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位於青山碧水環抱之中的修羅神宮並不若人們想像中那般陰沉可怖——

  除了巍峨聳立的黑白兩殿充分顯示出一派威嚴肅穆之外,種滿了奇花異草的巨大內苑倒好似人間仙境一般——

  庭台樓閣,水榭飛鑾,空氣中常年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修羅宮主最初只言自己醫術高明,若是他們想救一個人的性命,就是修羅閻君親自來索魂也要老老實實掉轉馬頭,打道回府。不想此話卻被人以訛傳訛,傳來傳去,原話早已面目全非,自己倒落得了一個令人聞之變色的修羅之名。

  陷空島島主盧方之妻也是以精通歧黃、醫術高超聞名,少時曾與黑白修羅投在同一師門之下,只是當時修羅宮尚未在江湖之中崛起,顯少有人知道他們之間這層淵源。

  也正因如此,白玉堂與這二人也是相識多年,交情甚篤。

  …………

  昨日夜間,昏睡了五日方才醒來的兩人了無睡意,看眼前,除了暫且安心養傷也別無選擇,便難得地說起了前塵往事——

  直到清晨,盧大娘前來探望白玉堂,見展昭也已蘇醒,便立刻轉身出去喊人。

  不一會兒,黑白修羅與盧方等人便魚貫而入,圍在榻邊。

  白玉堂已能靠坐起來,展昭卻暫時無法起身,只能半趴在枕上與眾人交談。

  除了盧方夫婦,展昭與楚段二人不甚熟稔,也不便多言。適才聽他們告知,探子回報,開封府一切安然無恙,包大人並未受到牽連,也就稍微安下了心。

只見白玉堂與那二人你來我往,唇槍舌劍。白修羅段思洛一看便知是個性子高傲之人,言語不多,始終一副冷眼旁觀狀;偶爾吐出隻言片語便是毒死人的狠辣。而黑修羅楚無咎則不然,一襲黑緞錦袍高貴華麗,滿頭烏髮卻只用布帶隨意系在腦後;身材碩長,英挺卓然,乍看之下冷酷霸氣,笑容一旦浮上臉龐卻是燦若朝陽、如沐春風,談笑戲耍間,神情中又多了幾分寵膩與放縱——

  「玉堂,你倒說說,不寬衣要叫我如何替展大人換藥療傷?何況大丈夫不拘小節,展大人雖然身在公門,可也曾是江湖豪俠,又怎會在意那許多繁文縟節,你說是不是,展大人?」

  「誒?哦,楚大俠不必客氣,此次多蒙楚大俠相救,展某怎敢當這『大人』二字——」

  聽到楚無咎的笑問,展昭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已經從白玉堂的方向移到了自己身上,回過神卻根本不知他剛才究竟和白玉堂說了些什麼,只好尷尬地胡亂應對。

  「好吧,那麼——展兄,就煩你寬一下衣,容楚某為你換藥。」楚無咎倒也不在乎太多,笑了笑道。

  「有勞楚大俠——」

  展昭才側過身,楚無咎又道——

  「誒,展兄,你既然要我不必客氣,怎麼自己反倒如此客氣?」

  展昭見楚無咎也是個率直爽朗之人,便也不再拘謹,隨言笑道:「那就——有勞楚兄了——」

  「等一下——瘟神,你這是有意和白爺爺過不去?」白玉堂瞪眼坐直身來,劈頭便道——「便是如你所說,大丈夫不拘小節,也無需這許多閒雜人等在一旁聚眾圍觀吧?而且,換個藥而已,又不是除了你別人便做不來……」

  風風火火地喊完,只見眾人愕然,不約而同地一陣沉默,皆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直瞧,不禁惱羞成怒,正待跳將起來對罪魁禍首飽以老拳,卻聽得「噗哧——」一聲——

  盧大娘首先笑了出來,一扯還不明白玉堂為何肝火如此之旺的盧方,道:「當家的,五弟都發話了,還愣著幹嘛,『閒雜人等不准在一旁聚眾圍觀』,快點出去啦!」

  「藥在這裡,我也出去了。」段司洛將手中的瓷罐放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白玉堂一眼,也隨後跟了出去。

  「別瞪我,你總要讓我告知你這藥是如何用法再下逐客令吧?」楚無咎揚了揚手中的藥罐,理直氣壯地對上白玉堂的一雙怒目。

  那在白玉堂眼中是一派可惡至極的笑容,仔細看來,卻不難發現其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溫柔與寬厚。耐心地講解完,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

  來到院中,段司洛正立在回廊邊等他——

  「你還是這麼喜歡招惹那沒毛鼠,非氣得他與你翻臉不可。」

  「我只是覺得逗他生氣很有趣。」

  「我看你是愛寵著他吧——」段司洛冷冷淡淡地一笑,身形一晃,轉眼已騰空而起——

  「等一下——」楚無咎喊了聲,縱身直追上去——

  白玉堂輕輕掀開展昭的衣襟,解下染上了血污的繃帶丟在一邊,見了眼前的情景,心仍是忍不住地激跳揪痛了幾下——

  那原本寬闊堅實的背脊上陰毒深刻的醜惡鞭痕縱橫交錯,青紫重疊,有的地方因淤血未散,已經有些發黑。整個背部,皮開肉綻,竟無一處完整的肌膚!

  黑瘟神與白麵鬼一向自詡是華佗再世,若只是普通創傷,用過他們調製的金瘡藥,過了這幾日早該大有起色,可見龐老賊當日是如何殘忍狠毒!再加上,為了他,他拼死擋下了耶律宣景那一劍;如今,只要回想起來就後怕不已——

  「該死!白爺爺決不會就此饒了你們!」

  「玉堂,你說什麼?」展昭感到背後拂過一絲涼意,聽得白玉堂低聲說了句什麼,半側過頭問。

  「沒什麼——」

  不能說,說了,這心思比誰都重的貓兒恐怕又要胡思亂想瞎擔心——重新清理過展昭背上的傷口,他小心翼翼地將瓷罐中淡綠色的藥膏仔細塗撲在創口上。

  整個過程未見展昭皺一下眉頭,倒是白玉堂始終面皮緊繃,神色嚴峻,似是正在極力咬緊牙關,活象被大人逼著去看郎中的孩童。

  「玉堂,你沒事吧?是不是感覺不適,要不要喚楚兄進來替你瞧瞧?」展昭以為白玉堂是胸口疼痛,擔心道。

  「不用叫他,免得白爺爺看了他心煩……貓兒,你……疼嗎?」細細地將繃帶綁好,白玉堂替展昭拉攏了衣襟,低問。

  「不要緊,比起當日,已經好得多了。」

  「都變成三腳貓動彈不得了,還嘴硬!」

  「不是嘴硬,我也不是首次受傷,便是有些疼痛也能忍住。」

  「臭貓笨貓傻瓜貓!你還敢說這話來氣我?!」

  「我——」

  展昭剛想說我何時又要氣你來著,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溫暖輕柔的氣息輕輕包圍了起來——

  「玉堂?」

  他的溫度綿綿密密地貼合著他的身軀,卻半點也沒有壓到他的傷口,輕得仿佛窗外微拂的東風。那是一種萬般珍視的感覺——

  「貓兒別動,偶爾讓我一次——」

  攏了攏展昭頸邊的髮絲,白玉堂將臉埋入他的肩窩。深深地吸一口氣,鼻端縈繞的都是他的味道——這是滿足與安心。

  「玉堂——」

  「恩?」

  「我今後,會小心讓自己少受些傷的——也不會再讓你受傷。」

  「臭貓,又搶白爺爺的話!」

* *****豆腐貓痞子白*****偶愛你們無絕期*****

  荷花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

  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

  似乎才眨眼的工夫,塘中的荷花全開了,出塵離染,清潔無瑕。碧玉盅內的蓮子羹淡香爽口,甜而不膩。

  只是,吃者無心——

  好好一道精緻的甜品,如白開水般,咕咚咕咚幾口囫圇吞了下去,一雙烏黑的俊目始終都定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瘟神,你到底在看些什麼?看了這許久!」

  「你這沒毛鼠好不講理,我才看了一下,便被你說成許久——」楚無咎搖著頭歎了口氣,一副「我不與你計較」的語氣,轉身對展昭道:「恭喜展兄,你的傷已不礙事了,再過三五日便可完全恢復。」

  「多謝楚兄,有勞了,只是展某無以為報——」

  「展兄不必客氣——」 楚無咎抬手,笑著打斷展昭。「江湖之上,便是萍水相逢,路見不平也該拔刀相助,何況這本是自家兄弟之事——」

  「瘟神,謝了!」瘟神果然不愧這神醫之名,才剛過半月,貓兒身上那些可怖的傷口已經全部長平結痂,不日便可痊癒!

  「這份情我白玉堂記下了,日後定會報答於你!」

  「玉堂此言差矣,你我之間的交情,又何來的『報答』二字?」

  「沒毛鼠,你自命風流,卻連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麼?銀錢可還,情本無形,也確實難報——」一直一言不發的段司洛開口,淡淡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展昭只覺得他話中有話,心中一動,卻不願隨意揣測他人的心思,便未細想下去;而白玉堂認為段司洛生性古怪,更是並未覺得有何不妥,撇撇嘴,嗤之以鼻。三人中惟有楚無咎聽出了他話中的玄機,只得暗自苦笑,又說了兩句話也轉身離去。

  展昭站起身來,舒展著多日未動有些發酸的筋骨。雖然體力尚未完全恢復,比起前段時間只能臥床的狀況,身體還是輕鬆了許多。伸了個懶腰,舉起的雙臂還沒放下,已經被突然晃到眼前的白玉堂一把抱住——

  「玉堂,不要胡鬧!放手——」身後大門敞開,若是有人從此經過,正巧看了去,這成何體統——

  「偏不放!什麼胡鬧,貓兒,你不知道我等今日等得有多辛苦?你傷成那樣,害我想抱你一下也要畏手畏足,今日便要一併討回來——」白玉堂說著,不顧展昭的掙扎,緊緊將他摟進懷裡,貪戀著這扎實確定的感受不肯放手,俯下頭去便要「討債」,還沒偷得半分香,結結實實地拳頭已經招呼到了腹上,不得不立時松了手哇哇叫道:「展小貓,你對外人一向手下留情,怎的對自家人卻如此粗暴,說打便打?」

  「對你這強盜般霸道的人就要如此,不然豈不真被你當作了三腳貓?」

  展昭一眼橫過去,看白老鼠那表情,又覺得十分好笑,搖了搖頭,轉過身去輕掩上門,免得這老鼠一時興起又想出什麼鬼點子,真被人看了笑話去。

  果不其然,才這麼想著,已發覺那傢伙又靠了過來,不由分說地攬住他的腰將他轉過身去,面對他一臉的壞笑——

  「原來你是怕被人看了去不好意思,早說嘛,關個門而已,舉手之勞,何必讓我白白吃你一拳,這下要連利息也一起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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