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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碎》第13章
第 13 章

  花詩相公被安排住進了離東歆院不遠的華林苑。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慕容渲其意何爲,假如說是爲花詩相公解圍,大可買斷初夜就可以了,做什麽還要贖身。或許是圖一時新鮮吧,況且花詩相公長得確實美,難怪慕容渲會喜歡了。

  信步至沁芳橋,水聲渳渳,潺潺流動。

  微探出身,水中倒影映出一張蒼白的臉,較地嘴唇如同朱砂一般鮮紅。這張死人一樣的臉跟花詩相公比起,簡直是天壤之別,相形失色。指尖一滑,波光潋滟,淡淡的倒影被水紋打散,淩亂地像初秋缤紛的落花。

  仰頭看去,稀薄的陽光透過水紋,變幻迷離。灰暗色的蒼穹掠過一只鳥雀,我手搭在前額,眯眼仰望。何時我也能如莺雀一般自由自在地翺翔在天地之間,不再有煩惱,過著只屬于自己的生活。

  鳥雀在高空盤旋一周後,竟直直俯沖而下,最後落在我不遠處的地方。

  我瞧得清楚,那並不是什麽鳥雀,而是……我眼神一凝,緩緩走過去,伸手一擒,解下那鳥腳上捆綁的紙條,拆開一看,下側寫著一行蠅頭小字:速來卿王府。

  我一凜,槿兒。

  匆忙扔下信鴿,點足急奔。槿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快跑到王府大門時,迎面卻碰上了上完早朝回來的慕容渲。暗叫糟,實在關心則亂,居然就想這麽堂而皇之地出府,若是被慕容渲知道的話,豈不是把槿兒也連累了。

  因下人在場,我上前拱手道:“九爺。”

  慕容渲只看了我一眼,就朝前走去,我正要跟上前,不料卻聽他冷聲道:“本王去華林苑,你不必跟來。”

  我一怔,道:“……是。”

  俞管家看了看我,想說些什麽,終究沒有開口,領著小厮跟上慕容渲離去。

  一行人漸行漸遠。

  舊歡抛棄杳難尋,一聲已斷別離心。

  我苦笑,難不成在別人眼裏,我是個失寵的舊歡棄物麽?兀自在庭院站了一會兒,我邁腿朝後院走去。

  翻過後院的高牆,回頭看沒人發現,便抄小道單足一點,輕飄飄地提身飛奔。

  卿王府。

  我敲了敲朱漆大門銅環扣。過不會兒就有一個小厮摸樣的少年出來開門。

  我禮道:“這位小哥,煩勞通報一聲你家王爺,就說百日照求見。”

  小厮一雙機靈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行,你等會兒。”我道:“多謝。”

  在門外等了一會,不久便有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人匆匆趕來,朝我禮道:“百公子久等了,請隨我來。”

  一路領著穿過廳堂,進了儀門內大院宇,只覺異香撲鼻進入,庭院裏的禺州桂花開得異常繁盛,香氣馥郁遊離。

  那中年人推開一扇花雕房門,對我恭道:“百公子請進,我家王爺就在裏頭。”

  我拱手道:“有勞。”

  踏入房間,只見一個海棠花式雕漆桌子,上面放著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內放一個成窯五彩小蓋鍾。

  “日照,是你麽?”一道低柔清麗的聲音響起,似還帶著一絲倦意。

  我轉頭看去,便看見了床上正欲起身的慕容槿。面色蒼白無血,襯著紫紅的合色帳缦,有種奇異的青白。

  我頓時心疼不已,急忙上前扶他坐起身。

  慕容槿笑了笑,道:“你怎麽來了?”我道:“不是你飛鴿傳書叫我來的麽?”慕容槿一愣,道:“我不曾給你傳過什麽書信。”

  我道:“先別管這個,你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慕容槿道:“許是昨晚不小心受了涼,今早起來就有些不適。”我道:“可讓大夫瞧過了?”

  “恩,大夫看過了,說是小感,不礙事,也開了方子。”

  我松了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沒事,幸好沒事。

  發現自己很像個傻子,一想到他有可能出事,竟就這麽傻忽忽地跑過來了。

  靜默良久,我開口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先走了。”正要起身,手卻被倏忽握住。

  慕容槿看著我,抿抿發白的嘴唇,道:“日照,你能留下來陪我麽?”我差點要心軟答應,斷然別過頭道:“不行。”

  抓住我的手像是瞬間被抽去了力量。

  慕容槿垂眸道:“對不起,我忘了,日照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小三了。”

  我的心一顫,在他的手即將滑落時,下意識猛地反手握住。慕容槿蓦地擡眼看我,盈盈水眸似是盛了萬千期盼,殷殷切切。

  我根本不忍拒絕,輕輕點了頭,道:“我留下來陪你。”

  慕容槿嫣然一笑,將身子往裏挪了挪,道:“外面涼,你上床來吧。”

  我脫掉靴子,鑽進溫暖的被窩。

  慕容槿替我掖好被子,笑道:“日照長高了。”他身上清香的味道飄進我的鼻端,蓦然想起以前總是抱著他軟軟的身子,汲取著他身上木槿花的香氣。

  我摟上他纖細的腰,輕聲道:“槿兒,這些年,你過得好麽?”

  慕容槿柔聲道:“你過得好我便過得好。”

  心又是一酸,我又何曾不是這樣,你活著便是我活著,爲了你,無論是什麽代價,即使是拿我的命交換,也在所不惜,

  慕容槿道:“真是可惜了,今年沒能看到木槿花開。”我道:“你在大漠沒有木槿花看麽?”他笑道:“大漠的氣候不適合種木槿花,那年離開時我是有帶著一株的,可惜第二天就枯萎了,原以爲回來能看見,可是沒趕上時候,府上的花也已經謝了。”

  我將臉埋進他的懷裏,輕聲道:“花謝了,你還在就好。”

  慕容槿撫上我的臉頰道:“不知明年木槿花開,日照可還會在我身邊?”

  我怔忪,槿兒,現在的我已經無法給你什麽承諾了。

  半響道:“日照的光永遠照著木槿花。”

  慕容槿張開手,與我十指相扣,舒眉淺笑。

  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朝思慕想,此刻近在咫尺的秀美容顔,這樣的笑,不知我還能看多久?很是突兀地,腦中竟浮現出另一張相似的臉。我用力地搖了搖腦袋,意圖把那張臉從腦中甩出去。

  這個時候,恐怕他正跟花詩相公在床上親熱吧。

  “怎麽了?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沒。沒有。”

  慕容槿笑地有些落寞:“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是因爲九王爺麽?若是擔心的話,我不會強留你,而且被他發現你來我這,唔……”

  我羞赫地移開唇,也不知是否是跟慕容渲呆得久了,竟然動不動就親人。簡直無地自容:“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槿摸著自己的唇,莞爾一笑道:“我喜歡你的故意。”接著伸手摟住我,俯身將紅唇輕輕貼上我的。

  第二天朦朦亮的時候,我悄悄下了床,撈過旁邊的衣服穿了起來。

  “日照……”

  慕容槿的聲音輕輕響起。我轉頭,道:“吵醒你了?”他半撐起身,道:“你要走了?”

  我點頭:“恩。”

  慕容槿接過我手裏的衣服,眉目低垂沈靜,替我系上衣帶,柔聲道:“路上小心。”我咬了咬唇,道:“恩,你好好修養,我走了。”

  打開房門,微帶寒氣的冷風吹襲著我的臉頰,一陣瑟縮,不禁眷戀著那磬香的溫暖。正要跨門出去,

  “日照。”

  我恍然回頭:“什麽事?”

  慕容槿看著我,道:“你還會再來麽?”

  微夕蒼茫的天空,如墨汁般的黑意,隱隱透出幻紫流金的彩霞,仿若鋪開了一條長長的七彩織錦。

  我道:“一切隨機緣吧。”說完,毅然跨步離去。

  回到鴻王府,我先到了雲霧閣,發現慕容渲沒在那裏,沒來由的一陣欣喜,看來昨晚他沒跟花詩相公初夜歡好,緊接著便去了翦水閣。

  站在翦水閣門口,思忖著不知慕容渲發現我出府沒,倘若發現的話,我又該如何應對?拍拍後腦勺,罷了,到時再說吧。

  等了一會兒,天邊已透出微弱的光芒,四射入蒼茫的大地。

  遠遠的便瞧見幾名丫鬟端著面盆走過來。“見過百護衛。”丫鬟們對著我盈盈一拜。

  我點點頭,道:“九爺還沒起來,你們先在房外等等吧。”

  “是。”

  眼角瞥見那些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神色怪異地看著我。

  我疑惑道:“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有事麽?”

  一個稍大的丫鬟小心道:“百護衛,聽說九爺新納了個男寵,美得不得了,九爺現下可寵得緊呢,昨晚一直到深夜才回的翦水閣。”頓了頓,瞅瞅我的臉色,道:“那個,百護衛不是跟九爺……呃,恕奴婢鬥膽,奴婢覺得百護衛這樣不是很可憐麽?那花詩相公除了一張臉之外,有什麽地方是比得上百護衛的,九爺爲何……”

  我皺皺眉,打斷道:“主子的事哪輪得到我們做奴才的多嘴,你們只管做好分內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管。”

  丫鬟諾諾應道:“……是。”

  我想了想,問道:“九爺昨晚回到翦水閣就直接就寢了麽?”

  丫鬟道:“是啊,昨晚還是奴婢伺候的九爺。”我道:“知道了。”心中微苦,他竟連我出府了一夜都不知道,不過也有一絲僥幸。

  就在這時,房裏傳來慕容渲的傳喚聲:“來人。”

  “是。”丫鬟們魚貫而入,我也跟在她們身後進去。

  梳洗好之後,慕容渲瞥到站在角落的我,道:“你昨晚怎麽不在翦水閣?”

  我道:“我,屬下回自己的房院了。”想了想又道:“屬下覺得還是搬回自己的房間妥當一些。”

  慕容渲微蹙修長的眉目,動了動紅唇,最終說道:“隨便你。”語畢看也不看我徑自離去。

  我怔怔地呆在原地,低了視線看手中的朱墨劍,感覺自己還真像個被抛棄的深閨怨婦一樣。前幾天還與我耳鬓厮磨說不會讓我吃苦,如今竟……

  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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