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就在喬立以爲前頭不會有盡頭時，顧卓終于停下了。

　　兩人狼狽地喘氣之後，顧卓摸摸他濕漉漉的頭發：“沒事就好。”笑意從眼眸開始，悄悄沾染了所有的神情。

　　到底是有多久沒見到這個笑容了，似乎是畢業之後，又似乎是在他離開那家醫院之後，喬立記不清，心窩暖洋洋得他覺得自己要融化了。

　　今天明明沒有陽光，喬立掩飾地朝天空望去，到處是霧蒙蒙的一片。

　　“怎麽了？”顧卓又探出手要摸他的頭。

　　喬立閃過，不敢看他：“你來幹什麽？”

　　“怎麽每次都說這句話？”顧卓拉著他的手慢慢往前走。

　　喬立知道，手指在微微顫動，那都是無法遮掩的喜悅。

　　“來看你。”顧卓語氣淡淡的，像是在聊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話題。

　　喬立走在他後面，看不到他的神情，也沒敢看，只是盯著路面的小石子，腦子不可抑止的發傻。

　　“認識你好久了，久得我差點以爲我們是兄弟……”顧卓見他不說話，只能繼續說。

　　喬立聽到他這個詞，腳步停滯了半秒，手要抽離，反正顧卓也只是若有若無的勾著他的小手指。

　　“我是說，”顧卓突然停住，轉身，看到喬立驚訝的凝視他，還是笑笑，“我們在一起吧，不分開，不是床伴，做情人。”

　　喬立張大嘴巴，愣愣的看他的口型，眼睛眨了眨，手指抖得更厲害，卻被顧卓握住了。

　　“我……”喬立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像說什麽都不對，心裏不想拒絕，理智偏偏告訴他，這人信不得。

　　“好嗎？”顧卓還在等他的答案，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喬立還是想不出要怎麽回答。

　　顧卓低下頭，仔細的碰觸和撫摸他的手指：“我這陣子都在翻來覆去的想，的確是我不對，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感情的權利，而我，正好缺乏一段安穩的感情，既然已經和你開始了，那就要走下去，不然連朋友都做不成，我呀，想著你不在的話，會難過。”

　　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的擊入喬立的心裏，他簡直要潰不成軍，手還窩在顧卓手裏，手心裏的溫熱，一如當年顧卓放在他手裏的點心觸感，柔軟溫良。

　　顧卓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擡起眼眸，目光鎖定他：“可以嗎？”

　　喬立還是沒有反應，木著臉。

　　歎了口氣，顧卓抱抱他：“看來你不願意，那我只能祝你幸福，還有，生日快樂。”語氣裏滿滿都是遺憾。

　　喬立僵直了身體，呆呆的任由他抱，顧卓懷裏的味道讓喬立有種想要歸依的念頭。

　　顧卓放開他，有點失落的看了看他，要騰出手和他告別，卻發現手指被喬立緊緊拉著。

　　“喬立？”顧卓又抽了一下，喬立的手還是紋風不動。

　　再看喬立，喬立垂下頭，低聲嘟囔：“情人不是相扶相助的對象……”

　　“我知道。”顧卓溫和的說，“是懂得什麽是愛的兩個人。”

　　喬立不出聲了，但是拉著他的手還是不放。

　　顧卓無奈的問他：“那你是同意了？”

　　喬立還是沈默，他現在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以前罵顧卓的勇氣全沒了。

　　“好吧，壽星，我還沒有吃飯，我們去哪裏吃飯？”顧卓只能順著他的意思。

　　喬立顫抖著手指往剛剛的方向指了指，抿著下唇。

　　“诶？都跑出這麽遠了。”顧卓驚呼。

　　“那就隨便。”喬立悶悶的說，頭瞥向路邊盛開的薔薇花。

　　顧卓輕笑一聲，牽著他的手，慢慢走回飯店。

　　****

　　這天晚上，兩個人看了一場電影，也不懂情人要怎麽樣談戀愛，就在江邊上走走停停。

　　喬立瞄了一眼手表：“快十點了。”

　　“你要回去？我送你。”顧卓作勢要攔下出租車。

　　喬立拽住他：“不是……，賓館，不去了嗎？”這話怎麽問都別扭，他臉都紅了。

　　“不去，說了不是床伴，你想去再去。”顧卓將他拉離車流，“要不，我找間房子租下，賓館不太幹淨。”

　　“你又不常來，租房不劃算。”喬立在心裏敲打小算盤。

　　“會常來的。”顧卓不時看看商店的櫥窗。

　　喬立腦袋漸漸低下去，偶爾擡頭看看顧卓，又迅速的低頭，突然站住了，拉著他跑到路中間，攔下一輛出租車。

　　顧卓還在喃喃：“說了不去。ｔｘ Ｔ】芝┥夢”

　　“閉嘴。”這還是今天，喬立第一次發威。

　　顧卓挑著眉，嘴角卻輕揚，沒再說話。

　　兩人去了一家新的賓館，顧卓押了證件，發現喬立的手裏全是汗，卻沒說什麽。

　　到了房裏，喬立比第一次還拘謹。

　　“今天還來不及買禮物給你，下午只是在想，你會不會見我，剛剛想去買，沒有看上眼的。”顧卓端端正正坐在床邊。

　　“不需要。”喬立轉臉看他，發現他似乎真的沒有半點不正經的念頭。

　　顧卓拉開被子：“你今晚不回家的話，那就睡了吧，明天你還要上……”

　　喬立滿腹委屈，對著顧卓的背就撲了過去，抱著他，問：“你不想？”

　　“我今天才說過的，你不會要我破戒吧？”不是不想，其實很想，但顧卓怕嚇跑他。

　　“顧卓……”喬立聲音軟軟的，有一丁點哀求的意味。

　　顧卓終究抵不住，回頭輕吻他，從第一次吻他的時候，就覺得喬立的唇軟得不像是男生的，到底是太久沒有與他纏綿，只是擦拭也能起火，顧卓全身都在焚燒，感覺喬立比以前更加性感。

　　開了最微弱的燈，顧卓流連在他身上，愛不釋手，喬立的肌膚如今更具誘惑力。

　　只需適當的逗弄，他甚至能以腰肢迎合，顧卓愛死了這種無與倫比的契合，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小子這麽有殺傷力。

　　在床上奮戰了許久，酣暢淋漓，意猶未盡，兩人又交纏著到了浴室。

　　這夜是瘋狂的，喬立明明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表顯示兩人已經欲罷不能的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知道第二天還要上班，他卻一直拖著顧卓，就算顧卓要休息，他也能貼上去，再次勾起顧卓的欲/火。

　　****

　　喬立第二天光明正大的翹班，顧卓請假，還真的去找房子，喬立沒有阻止他。

　　結果在診所附近找了一處房子，擺設和生活用品還需要慢慢添置，喬立到了傍晚時分，身子才剛恢複，就嚷嚷著要去練習。

　　顧卓這才知道他練瑜伽已經有段時間了，這倒不是壞事，難怪他最近給人的各種感覺都不一樣了。

　　尤其是在床上，顧卓偷笑了一聲。

　　送他到瑜伽健身館，顧卓遇到喬立傳說中的女朋友。

　　“那是我的瑜伽老師。”喬立窘迫的介紹，“姓王。”

　　“不是你女朋友？”顧卓還是介意。

　　“不是……”喬立赤著腳，用指尖在健身館的木質地板上畫圈圈。

　　顧卓把他的反應瞧在眼裏，知道現在的喬立完全不能離開自己，趁著沒人注意，摟了摟他。

　　“你幹什麽……”喬立用手肘撐開他，還斜睨了他一眼。

　　“終于恢複正常，你這兩天都快把一輩子害羞的份量都花光了。”顧卓好笑的點破事實。

　　喬立還想說他兩句，王老師卻遠遠的走過來。

　　雖是有點懷疑，但王老師還是打趣道：“他還錢了？”

　　“誰？誰還錢？”顧卓一頭霧水。

　　“不是。”喬立瞪他，轉而對王老師說，“還欠著，我等著收利息。”

　　“還有利息，”王老師咋舌，“到底欠了多少？”

　　“兩百萬。”喬立信口開河。

　　“我？”顧卓疑惑，“我欠你兩百萬？！”

　　王老師打量了顧卓數秒，沈重的對喬立說：“果然是不認賬。”

　　顧卓百思不得其解，這是什麽啞謎，王老師已經招呼喬立過去練習了。

　　“你自己去買生活用品，要不就回醫院，我沒時間，今晚一定要回家。”喬立對他揮揮手，一點都沒有了之前的小羞怯。

　　“等等……”顧卓叫不住他，邊往外走邊納悶，他什麽時候欠喬立錢了。

　　****

　　顧卓趕著回去上夜班，房子的事情打算放到周末處理，周五晚上過來一看，喬立正在笨拙的貼牆紙。

　　“租房你還貼牆紙？”顧卓簡直不知道要怎麽和房東交代。

　　喬立拿著一只小貓的牆紙裝飾，用很橫的語氣問他：“不給嗎？”

　　發現他已經貼了兩面牆，顧卓的無力感頓生：“貼吧。”

　　正要出門買點簡單的東西，喬立漫不經心的說：“過來和我一起貼，我有超市的會員卡，等下一起去買。”

　　跨過一堆亂七八糟的廢紙，顧卓只好跟著往牆上貼一棵樹。

　　“你覺得這樣，像不像包養小三？”喬立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氣氛立刻僵掉，顧卓差點沒法往下接，只能說：“你想太多了。”

　　可喬立心中總是不安，仿佛等待他們的不是燦爛陽光，而是驚濤駭浪。

　　就算夜裏安穩的睡在顧卓的懷裏，這種感覺還是無法消除。

作者有話要說：身體累還可以恢複

如果心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