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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高老師,你也喜歡欣賞老電影啊?”
猶如喝醉一般,全身充滿舒服感。
回家時,穗高說要以計程車送他,透也客氣地婉拒了,但最後車子還是朝他家附近的路線走——那時經不起穗高的說服,透也只好順從他的意思。
手機收到穗高的簡訊,是今天今晚的事。
簡訊上表示因爲有一場非參加不可的試映會,一個人去感到很無聊,因而請透也陪他去。透也未加思索就同意了,正好負責的書剛校對好,是工作的空檔時間。另外還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和穗高建立融洽的關系,在工作上是有必要的。
而且,這表示他需要自己,這是最讓人興奮的事。前幾天的K大學校區的開車兜風之旅,是加深兩人關系很重要的開端,因爲他頗爲贊同透也所說的,無論是戀人或友人,轉換氣氛是絕對有其必要,所以在這一個月內兩有好幾次共處的機會。
“是的,我喜歡經典電影。”
“我也是!像是《蕾貝加》或是《斷崖》我都很喜歡,可是美和……啊,我的女朋友偏偏不喜歡,所以我們兩人常常意見相左!”
聚會過幾次後,透也也可以把私事對穗高侃侃而談。他們把工作與私事一向劃分的很清楚。
他們兩人的興趣也不盡相同,但可能因爲年齡相仿,和穗高之前可以海闊天空。比起和比自己大四十歲以上的大作家相處,真的是輕松自在。
“我老家有放映室的設備,過去我常祖父一起在那裏看老電影。”
“這些插曲我在雜志上的小品文看過。我忘了你的老家是在什麽地方?”
“以前是在高輪,現在是葉山。”
面對透也訝異的表情,穗高繼續補充下去:
“祖父決定穩居時,就把家遷移葉山附近,我也很喜歡,所以現在還常常去。”
“好棒,真是羨慕。”
雖然希望和穗高繼續聊,無奈時間不允許。
看到熟悉的道路,透也告訴司機:
“我就在這裏下車!你請停車!”
掏出皮夾准備付自己份的車資,但是穗高立刻說“是我找你來的”,阻止了他。
“在私事上我們各付各的……不久我們就要在公事上合作了。”
穗高淡淡一笑接下了透也所該付的計程車車資。
穗高並未回絕,這可以解釋爲他答應的意思吧。
但他不做明確的表示,簡直是在吊人胃口。
目送他的計程車消失在路的那頭後,透也才回到自己的房子。邊解開領帶邊看著電話,橘紅色的顯示燈很難得的在一閃一閃地。
“是我啦,你的工作還好嗎?”
是美和的聲音。
糟了,爲了結婚會場的事約好今天要打電話給她的。
手機和錄音電話都有留言,都是美和打來的。
可是已過了十二點,這時候打電話給和家人住在一起的美和,也太不識大體。
他不便說自己是和穗高一起去看電影,只好傳個簡訊:“因爲忙著商量事情而沒打電話給你,真是抱歉,明天我會再和你聯絡!”
回想起來,這是第一次對她說謊。
只是透也很意外自己的罪惡感並未有想像中的大。
之所以會這樣,應該是陪穗高興奮過了頭。
不容否認,穗高是有十二分魅力的人物。
和他的作品一樣,穗高擁有絕對吸引人的魔力,自是不能例外的被他吸引。
穗高很溫和沈著,話題也很豐富,爲何同事會說他“人格有破綻”呢?
透也十分不解,但在內心的一個角落仍然意識到。
穗高雖然是能透徹地描寫人性的作家,予人溫和的印象,但卻令人無法捉摸。對于凡事都很深思熟慮而産生那種作品的穗高,自己能夠接受嗎?
透也承認他充滿神秘感。
會有這種想法可能是源于穗高的動作吧。
穗高除了十分的理性,且聲音含有讓人無法平衡的官能外,他的一舉一動略帶著幾許頹廢,也許就是這種過剩的官能所産生的聲音和動作的相乘效果,使得穗高更像一團謎,要看穿他的真面目益發困難。
可是就是他的這種神秘更增添其魅力。比起和那些膚淺的一眼就能看穿本性的對手,與能吸引別人目光的穗高對話就如拉鋸戰一般,在緊張之中充滿了刺激。
顯然,穗高對透也似乎已經慢慢地敞開心胸,否則不可能和所敬愛的作家能相處甚歡。
如果一切都能順利下去,也許很快便可以和穗高一起工作。
能讓穗高寫出什麽樣的作品就要看透也如何推動,希望是他的最高傑作。
——透也決定要繼續全力以赴!
透也在白板上自己的名字下方寫下“直歸”兩字。他預定第二天的上班時間約在中午左右,只要留下這些資料,即使有緊急電話打來也沒有問題。
公事包內放著穗高上個月才出版的小說,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透也已表達過自己的感想;這本小說他已重複看過三、四次了。
穗高在書中以冷酷無情的眼光看著每一個人,殘酷得令人不寒而栗。他用那麽冷徹的筆調把登場人物的心加以解體,完全裸露在衆人眼前,十分扣人心弦。
透也希望能和他共同創作出一本充滿這種魅力的書。
原以爲解開了穗高的心,建立融洽關系的同時,他就會開始執筆,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透也漸漸失去了信心。
走進這個大樓的大廳已經四次了,其中只有三次得以進入穗高家。
和平常一樣搭電梯到了穗高的房間,女管家在玄關等候著。
受到殷勤的迎接,透也走向客廳,一眼見到穗高好像很無聊地看著外面。
“午安,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透也微笑著說“這是雜志的樣書”,把登載穗高小品文的雜志拿出來。
“不好意思,爲了轉換氣氛而讓你陪我已經很辛苦了,看這種情形,你的工作量很沈重?你才真的需要放輕松一下!”
“也許吧,我沒有一天不想到老師的事,能這樣見到你感到比較安心。”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熱情的告白哦!”
穗高發出愉快的笑聲,凝視著透也的眼睛。
“所以你今天又是來說服我的?真是辛苦!”
把郵寄也可以的東西特地帶過來,其中的原因已顯而易見。
“你願接受我的說服嗎?”
“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就姑且來聽聽你怎麽說服我!”
“你所謂的姑且,意思是尚未決定何時下筆嗎?”
“是的。”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一定要趁機設法遊說穗高。
“如果是這樣,請你無論如何也替我們寫一本書。”
對透也的咬住不放,穗高淡淡地看他一眼說:
“你還真能纏!”
但不尖銳的聲音比冰還要冷。
……穗高推拖掉他。
聽到穗高這句話,透也內心像被利刃刺入一般。
難道過去所營造的兩人時間都是枉然嗎?透也有一種被騙、被否定的感覺。
穗高的本性也許就是這麽冷酷。
可是不能這樣就被擊倒,這是工作,穗高又不是自己的朋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得到穗高的原稿。
“我真的是很想盡快得到老師的原稿!如果有什麽我能效勞的地方,我悉聽尊便!”
強烈的想法就隨充滿感情的語言迸發出來。透也何以對穗高的作品如此執著與認真,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你請稍安勿躁!免得把你男人的形象破壞了!”
帶著幾分偷椰的話,聽得透也臉紅了起來。
“看你那麽熱烈的樣子,顯示你對工作太過認真,其實你可以放松一點!”
“@?”
望著透了泄氣的模樣,穗高覺得很有趣地笑了笑。
“你不是答應我要幫我轉換氣氛嗎?那你最好要放輕松比較好。”
“可是……”
“樓下宴會廳有撞球台,你陪我去打撞球吧!”
“如果陪你打撞球,你就願意幫我寫原稿嗎?”
對透也認真的問話,穗高只是淡淡的回他一句。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
這種測試的口吻,令透也有些不悅。
本來和穗高在一起要保持冷靜已是很困難的,但看他早就計算好要如何擾亂透也的心似的。
“我不能只陪你打撞球,我是在工作啊!”
“你怎麽說這麽冷漠的話,你不是要說服我嗎?”
“那麽,我陪你打撞球,你是不是可以替我寫原稿呢?”
“怎麽又轉移話題?”
穗高似乎有意追著透也玩樂。
看樣子,他只願意打撞球,原稿是不會寫的,要讓任性的穗高上鈎,必須出奇制勝才有用。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透也的腦海。
不過這個要求太冒險了,說不定因而激怒對方。
可是任何小小的嘗試都值得一試,至少要能激發穗高寫原稿。
這就值得一試!
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透也決定開口了。
“你願意和我打賭嗎?”
“打賭?用撞球打賭嗎?”
“是的,我想用老師的原稿來賭輸贏!”
“原稿?”
“對!如果我贏的話,你就替我們出版社寫原稿!”
事情竟然演變成這種激烈的局面!
此時可說是欲罷不能,不只是站在職務上,身爲一個小說迷,也很希望看到穗高的作品。
穗高把剩下一半以上的香煙在煙灰缸上撚熄。
他那雙銳利的眼光仿佛要看穿透也似的凝視著他。
也許他會生氣透也輕視他的作品,甚至用它來當作打賭的道具,只是不賭在這一絲絲的希望上,要穗高替自己寫原稿比登天還難。
“那麽,如果我贏的話,你要給我什麽?”
穗高會感到興趣固然可喜,可是透也卻提不出打賭的保證品。
“既然沒有相對的賭物,打賭就不成立了,是不是呢?”
“可是,我又不會寫小說,哪有什麽可以拿來當賭物的?”
出其不意遭到他的反擊,透也露出困惑的表情,穗高撇撇嘴笑了一下。
“你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抓住透也線條纖細的下巴。
雖然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可是透也故作鎮靜。
“我是愈來愈想要你了。”
他悄聲地說,距離近得連呼吸的氣息都灌入耳膜。
那是多麽蠱惑人心、讓人陶醉的聲音。
透也完全忘記討價還價的事,只是全心地沈醉在他的聲音中。
過去也曾好幾次被他的聲音迷惑。
迷人的指尖、動作、聲音,一再地差點讓透也迷失。
“關于打賭的獎品,就把你的身體獻給我。”
“身體?”
“如果我贏了,今晚我就要你的身體,可以嗎?”
透也不相信這種話會出自穗高棹這男人的口。
透也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含意。
有可能是他的聲音的魔力,導致透也的思考麻痹。
然而,穗高既然不認爲身爲男人的透也在肉體上有足以吸引他的魅力,那勢必會向他要求做些找尋複雜的資料,或替他整理書庫之類的工作;只是用這些勞力來賠償,對透也而言,是很劃得來的代價。
“如果是這樣,當然是沒問題,你盡可隨時吩咐!”
看到穗高對打賭的事有興趣,透也在放心之余,也同意的點點頭。
勝負就在談笑之間簡單地解決了。
事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當初透也還認爲,自己在這場比賽中占了便宜,可是只在學生時代打過幾次撞球的自己,技術怎能比得上自己家裏就放有撞球台的穗高。
勝負是選擇最基本的九號球。
遊戲的規則非常簡單,用母球將1到9號的子球依序打進球袋,最後一個將9號球打進球袋的人獲勝。當然,以母球撞擊子球是需要有很好的球技的。
也未經過激烈的厮殺,花不了幾分鍾勝負就分曉,透也輸的很難看。
穗高出于同情的心理,同意以三局決勝負,結果還是敗在他手下。
他叼著香煙撞球的樣子很優雅,自己明顯地是被輕視了,透也對自己被輕忽、玩弄感到羞恥和焦急。
“好……現在我就想得到我應得到的!”
穗高微微笑著,漆黑的眼睛像是要射穿透也般。
仿佛深深地看進了透也的心底深處。
“你是說身體嗎?我能爲你做些什麽?”
“當然能!否則我不會和你打這個賭!”
男人叼著煙走上樓梯。
“客人房在這邊,你沖了水後換上睡袍,到我的臥室來!”
“睡袍?”
透也的思考回路像在刹時間停頓住。穗高饒有興味地望著皺著眉頭的透也。
“我不是說要你的身體嗎?”
透也的腦海裏一片空白。
到現在終于才明確掌握住穗高的話的真意。
“你怎麽開這種玩笑……?”
他在說什麽,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麽。
透也的喉嚨幹澀,連聲音都顫抖著。
不給透也思考的時間,穗高繼續說下去。
“你要我的原稿,也是開玩笑嗎?”
說得透也毫無後路可退。
透也暗自深呼吸,想厘清現在的狀況。
“反正你就沖沖水吧!”
穗高的眼神比平常更冷酷,且不見一絲情欲。
透也看到這種情形才略微放了心。
大概是穗高的惡作劇,尋透也的開心。
事實上想占有他的身體,本就是非常惡質的玩笑,像穗高這麽高雅聰明的男人,不可能會做出類似性騷擾的事情。
可是,把他的玩笑當真而逃之夭夭,又怕會搞砸了自己在穗高心目中的形象。
“其他還需要什麽東西嗎?啊,反正要脫掉,沒有內衣內褲也沒關系吧!”
“是的。”
這一切看來並非是玩笑,也未免過于認真了,就某種意義而言,這根本就是他的作風。
“我的房間在二樓最裏面,准備好就到那裏去!”
穗高指示他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透也的視界中。
雖然是供客人使用的浴室,但寬闊得會讓人不禁倒抽一口氣。
透也心不在焉地開始沖水,如果不象征性洗個澡,可能會被穗高誤以爲他是在敷衍。
透也心中的恐怖始終揮之不去。
萬一他是認真的,簡直是不敢想像。
發覺待在浴室太久,只好穿上睡袍走出浴室。
透也按照他的指示走到二樓最裏面的房間,敲敲房門。
“請進。”
穗高正在喝威士忌,他把酒杯放在桌上,看了一眼透也。
“你把衣服脫掉!”
“這個……”
聽到穗高的話,透也不禁猶豫不決,因爲只要把睡袍一脫,他就變成一絲不挂。
也許自己所做的事真的激怒了他。
也許自己確實渺視了穗高的原稿,把重要的作品當作打賭的對象,怪不得作家會動怒。
如果穗高當真,自己就得獻出身體。
“請你脫掉!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殘酷的話語從穗高嘴裏流出。
“你賭輸了,就要按照約定履行!”
被穗高催促著,透也只好照辦。
如果對方只是在試探自己的真心,希望這麽做可以結束整件事。
透也戰戰兢兢地解開睡袍細細的帶子,胸部露了出來,細膩的皮膚在光線照射下一覽無遺,男人的視線毫無顧忌在他身上遊走著。但透也只能脫至此而已。
“既然是我贏了,你就得順從我的規定……”
脖子被他的嘴唇輕輕觸到,濕潤的觸感讓他大吃一驚。
“啊,老師……請等一下。”
這樣就夠了。
這一切已讓透也感到害怕,希望穗高只是在嚇唬他。
“這怎麽成!”
穗高的口氣既冷酷又簡潔。
“再怎麽說,開這種玩笑對我並不好玩!”
“你以爲當作是玩笑一笑置之就行嗎?你實在太天真了!”
在透也完全搞不清楚情況下,身體已突然砰的一聲倒在床上。
在他想把睡袍拉好之際,穗高趁著這個縫隙壓在透也身上。
反射性地想逃走的身體,毫無困難地就被穗高壓住了,在有所顧忌及困惑下,使得透也失去了判斷力。
“你應該放開心!這本來就是我們的約定,不是嗎?”
“如果不是玩笑,這樣做也不對呀!”
“我真想不通!你明明是那種眼神,難道會沒和男人上過床嗎?”
“當然沒有!”
穗高的舌尖從下巴開始沿著脖子一路舔下去,透也在驚嚇中深吸一口氣。
透也雖然有過不少女性經驗,但是也不能說太多,加上自己對性方面比較淡泊,所以在一瞬間使他有些手足無措。
“請你不要這樣!”
雙手被壓在床上,男人端正的臉近在咫尺,透也被湧上的羞恥感襲擊,幾乎要哭出來。
“如果這是你第一次做,正好讓我來教你男人的味道。”
“我不要!”
穗高的手指肆無忌憚地握住睡衣敞開的透也的乳頭,因爲是初次被玩弄,麻痹感頓時走遍全身。
對這反應感到滿足,男人繼續用舌尖玩弄,舔拭處感受到濕濕的、溫暖的感覺,不習慣這種事的透也有些害怕。
“請不要這樣!”
透也用力地想推開他的身體,穗高微微皺起形狀姣好的眉毛。
“你不是很認真地和我打賭過嗎?”
“我是很認真,可是並不是和你打賭這些。”
“不管在私事或公事上,我最恨不守信用的人!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聽著他冷淡的聲音,透也知道事態嚴重。
穗高是真的想要占有透也。
這個世界上是存在著同性戀者,透也在以前的部門也負責過關于同性戀的小說,所以他對同性戀並沒有任何偏見。
但透也並未有此類的一絲傾向,所以基本上他並不能接受。
打賭的結果所衍生出沒有愛情的性愛,在透也的價值觀中是不能容許的,不管社會的風潮或他人的想法如何,自己只願和自己喜歡的人做愛。
這樣實在太荒唐了!
“因爲……這樣……我……”
透也再也說不出話來,他用含有強烈抗議之意的眼神瞪著他。
他內心一直憧憬著,把當穗高的負責編輯做爲目標。
可是穗高卻將透也的單純感情,輕易地踐踏。
“看不出你這麽頑固,你不是同意要把身體交給我嗎?”
“是的,但我指的不是這種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透也咬著嘴唇答不出來。
“那你就不能怪我!”
男人說著,用身邊的睡袍帶子,從後面綁住透也的雙手。
動作快得不容透也有抵抗的時間。
“這是做什麽?你快解開!”
“只要你聽話些了我就會解開!”
“胡鬧也有個限度吧!”
毛巾料的帶子雖然很柔軟,可是手一動磨擦到還是很痛。透也一掙紮的關系,睡袍就敞了開來,他的一切都袒露在穗高山的眼前,這真是難以忍受的事實。
“你以爲我會開玩笑拿原稿來打賭嗎?”
說著的同時,他突然將手伸到透也的下體。
“不要這樣。”
被他抓住性器,透也恐懼的不能自己。
“我求你……可以停下來嗎……?”
接著,乳頭被他美好的嘴唇夾住吸著,又用舌頭玩弄著,在奇妙的感覺中,透也的意識快要模糊了。
“你希望我停止嗎?”
穗高邊問邊用手指玩弄著下體,透也在不敢責備他的情況下,只有點點頭。
“其實很舒服吧?你看,這個地方已經變尖挺!”
穗高用手指壓著乳頭時,一股刺激感在全身流竄。
聽到那麽淫蕩的話,是從那獨特的聲音說出來,透也的腰部快碎了。
“回答我的問題!”
穗高蹑嚅著,且故意用指尖彈一彈右邊的乳頭。
“啊!”
身體猛地發抖,但呻吟聲卻如此甜蜜,透也臉紅耳赤地攸地閉上嘴巴,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發出這種聲音。
“嗯!很好聽!你再叫一次!”
穗高撫摸著透也的胸部,盡情地攻擊他的兩個乳頭。
“不要……”
“爲什麽?因爲這個地方被玩弄就會像女孩子一樣有快感嗎?所以讓你感到難爲情?”
胡說!怎麽會有感覺?
無論如何,透也現在只一心想逃走,拼命扭動著身子,可是愈掙紮綁在手上的帶子就愈緊。
“你應該坦白一點。”
穗高低聲細語,繼續把嘴唇壓在透也的胸部吸吮著,發出濕濕的聲音,舌尖轉動著的感覺更是讓人難以忍受,透也在沈醉中竟用指甲掐他的手掌。
“放開我!”
透也希望穗高故意發出令人發毛的舔聲停止下來,可是徒勞無功。
不僅如此,男人還別過頭,把端正的臉龐湊近透也的耳朵喃喃說道:
“奇怪!我都還沒摸就已經這麽濡濕……可見身體往往是最坦白的。”
聽出他所椰揄已經濡濕的部位是在哪裏後,透也半帶哭泣地拼命搖頭。
此際,透也已六神無主!
被穗高做出這麽殘酷的背叛行爲,自己的身體爲什麽還會有反應呢?
“虧你的外表這麽好看,可是卻很不檢點!”
“討厭,不是這樣的……”
“不是什麽?可是告訴我嗎?”
用殘酷而淫蕩的言詞責備他後,穗高用手指整個包住性器再次撫摸著。
“啊!”
穗高用指尖將透也的肉棒從根部到龜頭一路摩娑著過去。
“啊!嗯……!”
透也很了解,如果真的討厭,身體是不會反應的;這就是男人的肉體。可是自己卻在穗高的手指的撫弄下叫出聲音來。
穗高把透也流出的體液抹在他的陽具上,而發出啾啾的淫猥聲音,羞恥得無地自容的透也緊緊咬住嘴唇。
擡頭偷瞄穗高的表情和平常並無兩樣。
如果挑不走,起碼也不要讓對方聽到自己發出陣陣的淫聲。
就是這僅存的一點點自尊心支持著目前的透也。
“你很頑強啊,這樣反而會讓我更覺得刺激!”
興奮的穗高小聲說著,把透也的腳拉開,將自己的臉埋進那個地方。
“不要這樣啦!”
穗高對他的制止聲充耳不聞。
“嗯……嗯……”
被穗高用嘴唇吻了性器的前端,透也的腰部就劇烈抖著,且男人的舌頭更有恃無恐的上上下下舔著。
“拜托……請不要再舔了!!……”
在羞恥和快樂交織的情形下,透也的眼淚沿著臉頰滑落下來。
經不起穗高的挑逗,透也的全身變得敏感起來。
“不要……不要……討厭……”
“你是嫌我太溫柔嗎?如果要我粗暴一點,我會照你的話做!”
男人擡起頭,語帶苛薄地說道。
使不上力氣的身體被翻轉過來趴在床上,身體被翻的那一刹那,被綁的手臂因爲帶子的磨擦疼痛不已。
“你要放輕松點!”
男人一只手抱住透也的腰,輕易地就把他的身體拉過去,並且用什麽東西頂住那個地方。
“是什麽東西?!”
是手指嗎?
穗高的一只手把肉拉開,再用濕濕的手指侵入屁洞內。
“不要!”
穗高用左手抵住拼命想逃開的腰,並拔出另一只手,飛快地坐在透也的大腿上,以封住他的行動。
“你要有心理准備!接下來我是要進攻這裏!”
“啊啊……!!”
透也在身體好似被撕成兩半的劇痛下尖叫!在下一瞬間,擦了乳液之類的手指便撐開肛門進入。
“好痛……啊!!”
全身無力的透也尖叫了出來,可是男人絲毫不放松。
“討厭……不要這樣啦!!……”
不管透也淚撲簌簌地掉下來,穗高的手指毫不留情地用力挖開肛門。對著忘情哽咽著聲頻頻叫著“不要”、“好痛”的透也,穗高毫無罷休之意。
“啊……啊……”
手指已增加爲兩根,用淫猥的動作搔著透也的體內。對這從來不曾有過被摩擦的感覺,透也不知該如何忍耐才好。
穗高的另一只手則忙著愛撫著透也陽根敏感的部位。
“不要……這個不要……不要……”
如果不這樣哀叫的話,不該有的快樂感受會讓自己羞愧得無地自容。
不可能的!透也會有這種快感,是因爲前面敏感的部位被觸摸的關系,並不是肉和肉之間被摩擦的緣故。可是,當穗高的手指在透也的體內來來回回翻攪時,他的全身就莫名地顫抖著。
透也的呼吸變得短促而慌亂,他想制住穗高,卻發不出聲音來。
“你嘴裏嚷著不要,可是卻這麽緊緊地吸住我!達到高潮時,不知會有什麽反應?”
聽到穗高這種連心都要玩弄的苛薄的話,透也的眼淚再次流下來,弄濕了他的整個臉頰。
這個是自己崇拜仰慕的人,可是他……!
“嗯嗯……”
裏面經不起的在被穗高的手撫摸下,透也在無意識中達到高潮。
下腹黏黏熱熱的液體就是自己的欲望爆炸的證據。
穗高的手指抽出來後,肉壁被摩擦的單純觸感使全身疼痛不堪,可是透也也勉強抑制下來。
——終于結束了。
穗高解開綁住透也手臂的帶子,隨著心情的放松,透也的全身也松懈了下來。
他把已經虛脫的透也的腰再度拉過去,穗高從背後悄悄對他說:
“剛才只是讓你適應……第一次也許會有點不舒服……我想你應該沒有問題!”
“啊?什麽?!”
透也刹那間,痛得擠不出任何話語。
哭得眼淚都幹了,可是一張開眼睛,眼淚水又汩汩流個不停。
先前穗高所說的“想占有你”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開始時,下體會用力地抗拒著侵入肛門的肉棒,但在被擺布成四肢著地的姿勢後,性器就從背後慢慢插入。
“啊……唔……”
雖然是痛不欲生,可是在穗高巧妙的愛撫下透也慢慢地放松自己,就趁這空檔將他的肉棒挺進去。
“啊……啊……!!”
可怕的壓迫感,讓透也的胃好像被擠上去,這種不快感,使透也彎起手肘將臉埋枕頭裏。
這豈是一個痛字了得!
流出的口水弄濕了枕頭套,但透也已無暇再管什麽羞恥心。
“你的適應性果然不錯,我對你如此粗暴,你還是濕成一片!”
男人的手碰觸的地方,卻會發出喳喳聲,透也也聽到。
“才不是……!”
“被插進的地方已經有感覺了,你又何必再否認?”
如凶器般的話浸蝕到透也的腦袋裏。
“不……不要……快放開我!”
透也很明白絕對不可能進得去。不管先前已有所適應,和手指比較,肉棒是它的好幾倍大,何況那個地方本來就不是用來接受男人的肉棒!
“你真的很倔強!”
穗高在他的耳邊厮磨。
透也正被覆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所穿的衣服布料,摩擦著自己赤裸的肌膚。
穿著衣服、對他毫無愛情和興奮的男人侵犯著自己。
想到這裏,那種悲慘的心情就更爲強烈,他想甩掉這種感覺,于是咬緊牙根,緊抓著對方床上上等質料的枕頭。
可是男人的愛撫卻攻于心計。
他知道透也的敏感帶,穗高繼續淫蕩地攻擊著,在他裏外夾攻下,透也汗、體液和腦子好像全部都溶解爲一體。
“你要乖,好好放輕松!”
透也被他令人陶醉的磁性嗓音迷惑住了。
“就像剛才一樣在裏面盡情地肆虐你……是不是很棒?你好好享受一下!”
這句話對透也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爲了尋求快樂,一切都豁出去了,只有欣然接納。明知此事不可爲,可是透也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地放松身體內所有的力量。
穗高的陰莖在黏稠的黏膜裏面摩擦著,然後就進入到透也的體內。
“你看,全部都進去了,你的體內已經擠滿我的東西!”
連會輕輕震動著耳膜的穗高的聲音,這時也變得有些沙啞低沈。
“……好痛……”
“你的肛門把我的肉棒吸的好緊!馬上就感受好爽!”
這句充滿屈辱性的話讓透也感到十分羞恥,他用力抓住床單。
“求求你……把它拔出來!”
“哎!我真拿你沒辄兒!”
穗高說完就拉起腰部,身體這麽輕輕一動就摩擦到熱透的黏膜,然後又使壞地故意停下來。
“我想要抽出來,可是你的肉壁緊緊纏住我。顯然是很合你的口味嘛!”
“才不是……”
不對!不對!根本不是這樣子!
透也用力搖晃著腦袋,一頭淺色頭發零亂地散落在枕頭上。
懷著不甘心與悲哀,眼淚不停地從眼眶溢出來,這是生平第一次自尊心被掠奪一空的感覺。
“我知道你覺得很好吃,但是請不要把我的咬斷了!”
男人苦笑著說,慢慢地抽動埋在裏面的肉棒。
“……請你饒了我吧!”
“很快的你就不會只覺得疼痛!你有這個素質。”
對連問是什麽樣的素質的機會都沒有的行爲,在害怕之余,透也雙手揪住床單,完全不知道如何才能脫離苦海。
最可怕的是,在呼吸溶爲一體的當中,對男人的肉棒在自己體內的存在,竟然一點一點地失去了不適感。
“啊……啊……!!”
汗和剛才釋放出來的蜜汁混在一起,從大腿滴下來,在床單上留下好幾處痕迹。
男人慢慢地動著腰部,摩擦到自己的肉,發出吱吱喳喳的淫猥聲。
“啊……哦……啊……”
平常不可能被觸及的地方,被男人的東西插進去,除了喘息還是喘息。
不敢相信穗高竟然在侵犯自己,而且快樂的感覺比痛苦還要強烈。
身爲男人,被同爲男人的人抱著身體而感到興奮,真是莫大的羞恥!
要命的是身體不但不退潮,反而更火熱起來,且隨著穗高的意思擺動著。
“啊!……那個……不要……不要……”
柔軟的肉壁被摩擦,透也的肉棒也激蕩振奮不已。
剛才被用手指玩弄和現在這種刺激是無法相比的。
完了!自己怎麽會這麽舒服?不!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不可否認的,透也已經迷失在這個巨大的快感波浪中。
“只要有一絲不願意,不可能會有這般消魂!男人這方面的事你應該了解!”
他低聲笑著,把手伸到透也的前面,撫摸他的陽具。
穗高握著透也的肉棒,不由分說的摩擦、愛撫,好像要把透也僅存的一點理性也消除殆盡。
“不……不要再抽動……嗯嗯!”
此時已沒有男人所謂的尊嚴與矜持。
作夢都沒想過,自己被別人抱住時竟然會發出這種聲音。
“我說過要讓你知道男人的滋味,你還不明白這意思嗎?缺乏解讀力是沒有資格當編輯哦!”
穗高喃喃說著的聲音中充滿了情欲,讓透也再也無法思考。
“我要讓你的身體從此沒有男人就無法過日子!”
透也已經沒有力氣去理解穗高話中的含意。
“用肛交你就有這種感覺,表示你天生就擁有淫亂的身體,過去怎麽沒有男人拉開你這雙腿呢?”
說著說著,突然愛撫中斷。
沒有被撫摸而硬幫幫的龜頭已滴下了蜜汁。
“很舒服吧?被我如此玩弄是不是爽得要死?”
透也啜泣著,臉伏在床單上一再地搖頭。
這種屈辱的事實怎麽能承認?
“沒有人教過你做人要誠實!不能說謊嗎?”
男人在耳邊嗫嚅,表示透也剛才並未說實話。
是不是說謊,透也自己也不知道。
仿佛在這張床上,透也就說了很多謊話。
爲了維護自己的自尊心而說了很多謊話。
“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可愛,我對你愈來愈滿意!”
“啊……啊……”
透也被不經意的挖掘而尖叫了一聲。
在受到和過去無法比擬的淫蕩刺激,透也在一陣顫抖中達到高潮,射出的精液把透也的下腹和床單弄濕了。
——簡直到了令人欲死欲仙的極樂境界!
以爲被男人抱住不可能會有的感覺,卻著著實實發生在自己身上!
透也不禁拿這個感受和自己與美和的做愛比較。
“……啊……唔唔……嗯……!”
感覺是那麽地舒服,怎能再欺騙自己呢?
透也不知不覺地配合著男人的動作,扭動著自己的腰部,貪婪地追求著更深的快樂。
透也的理性和羞恥心在此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現在只想要穗高。
目睹透也對這場淫亂的遊戲認真起來,穗高露出勝利的微笑。
“這裏有這麽舒服嗎?”
沖刺到那個敏感的地帶,穗高比剛才動的更激烈,透也則忘我地點點頭。
每一次摩擦到敏感黏膜時,身體就像奶油一樣溶化開來。
“你要好好地用嘴巴回答!”
“那個……那個地方……真的很好……”
感覺強烈到讓透也已經語無倫次,他只希望穗高更激烈地欺淩自己。
“你希望我怎麽做?”
“可以更用力一點!”
這種會讓平日的透也羞于啓齒的話,現在卻可以未加思索沖口而出了。
“原來你很懂得取悅男人嘛!孺子可教喔!”
穗高沙啞的聲調從上面掠過。
“啊,不要吸得那麽緊!”
男人提醒他,可是第一次體驗的透也自是無法控制自如,男人苦笑著伸出右手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趴在透也的身上吻了他的背脊。
“這是給你的獎品。”
穗高說著,就開始更加激烈地攻擊著透也的身體。
“嗯……”
透也在忍不住的射精的同時,也緊緊吸住他體內的異物。
穗高低聲呻吟後,熱熱的東西亦隨之充滿在透也的體內。
不久,穗高抽出性器,黏黏的精液從他的肉棒流出來。
當全身都脹滿的滿足感頓時失去時,透也竟感到有些竟猶未意,他無力倒在床上。穗高把透也虛脫的身體翻轉過來,抓住他的頭發讓他看向自己。
“你果然是很淫蕩!”
當快樂的波浪慢慢地退潮後,緊接而來的是苦澀的後悔。
想不起來自己在亢奮中說了些什麽話,也不願意再回想,只想把工作及一切抛諸腦後。
穗高用手指把黏在透也額頭上的頭發攏上去。
“請你放了我!”
“不行,我們的約定是你要陪我一個晚上!”
透也在毫無抵抗下被壓住,腿被抱住。
再度被插入時差一點又落下眼淚,可是疼痛感比剛才輕微許多,自己的身體也欣然去含住男人的肉棒,這個事實是令人恐懼。
“在天亮之前,你就屬于我!也只能想我的事!”
穗高的話令人不能違抗。而且在沒有前戲就被插入,透也的龜頭已逐漸流出蜜汁了。
第一次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淫蕩,帶動著半絕望的心情,透也閉起眼睛。
穗高湊近耳朵非常溫柔地小聲說道:
“你的本性比你自己所預料的更淫蕩,這一點千萬不能忘記!”
依偎而睡的對方的皮膚非常溫暖,身體的感觸和透也所知道的任何人都不一樣,當然也少了女人的一份柔軟。
光滑如天鵝絨般的皮膚,薄薄地裹住他結實堅硬的肌肉。
在睡意中發現有人在玩著他的頭發。
“啊!”
意識到對方是誰的那一刹那,透也嚇得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你終于醒了?”
看著他的穗高和平常沒有兩樣地笑著。
“你在睡覺時緊緊地抓住我,我不忍把你的手撥開!”
“啊,我……爲什麽……?!”
自己就這個樣子和穗高睡在一起?
“你是不是舒服得失去忘憶了?那真是我的光榮!”
聽到穗高調侃的聲音,記憶才又一片一片地蘇醒過來。
對了,自己是……
透也掩住自己的嘴,慌張地想爬起來,可是身體痛得起不來,且下體還隱隱作痛,這才讓他鮮明地憶起昨晚發生的事。
“你看你哭得眼睛都紅腫起來!真可惜你這張美麗的臉孔!”
穗高抓著透也的下巴,強硬地要他看看自己,透也心有不甘地說:
“惹我哭的是老師你吧!”
透也用強烈的口氣說完後,並把穗高的手揮開。
幸好還保留了一點點的理性,否則有可能扭斷他的手。
“我不懂……老師爲什麽要做那種事呢?”
聽到透也的話,穗高不以爲意地聳聳肩。
“只是遵守和你的約定啊!”
讓透也覺得他有些敷衍。
“只是這樣嗎?”
“不然還有什麽?”
被他反問,透也答不出話來。
“我……我……”
透也的心緒亂到極點,使他無言以對。
穗高見狀,又繼續追究。
“我還真該感謝你讓我這麽愉快,你平常的表情就很迷人,不料在床上則更加誘人!”
“你說什麽?”
昨晚的事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穗高不只整夜蹂躏他,且在行爲中還對他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話,想起那些話就令透也坐立不安。
對于透也的不語,穗高微微一笑。
“如果你要洗澡,我可以幫你忙!”
“不必了!”
透也邊對穗高大聲喊叫,邊急忙地站起身子。
這時候,被男人注入的精液慢慢地從體內流出來。
被穗高侵犯的實感突然又湧上來,透也的臉色慘白。
腳下一個踉跄,身體站不穩的只有靠在牆壁上。
實在難以相信這種事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