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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3贖罪(罪系列)》第7章


“哇!櫻井你會來,我真的很開心!我以爲約你,你不會來呢?”

同事吉川,喝了一口啤酒後這麽說;現在雖已過了喝酒時間,但居酒屋店內仍熱絡異常。

“你是說萬一我不來,你就一個人喝悶酒嗎?“

透也輕輕看了一眼吉川,笑著對他說。對于對方的豪氣,透也有些承受不起。

“我正在做下個月新書的宣傳。”

“櫻井你是還好,我從進入公司後,就一直待在第二編輯部,所用的宣傳方式,都是一個模式。”

吉川這麽回答。

最近透也不喜歡獨處,吉川會約他,他也樂得答應出來。

透也雖然急于擁抱愛情到自暴自棄的地步,但卻沒有厚著臉皮回頭找穗高的勇氣。

再說,穗高可能又譜是新的戀曲,也說不定。

尤其在透也很明確的提出“要分手”的話後,再笨的穗高也聽得出他的意思來。

何況想與透也斬斷情絲的,還是穗高。穗高一定有這個意思,才會作此選擇。

而且,穗高一向都很果決。透也這種扭扭捏捏的個性,又怎麽能與穗高相提並論呢?

“我聽到你與穗高老師的绯聞時,只覺得替你遺憾。”

當透也把喝完日本酒把空杯子移開時,吉川不輕意地說也這句話,透也聽了後用很無所謂的表情回答對方。

“也還好,我倒不認爲有什麽遺憾。反正老師說要換編輯,就會換呀。”

“是的。不過,我覺得穗高老師也相當有人情味喲!從這次的事件,我對他刮目相看!”

“是怎麽說?”

吉川喝了一口日本酒,用極美味的動作舔了自己的唇,才又開口道。

“啊?!你沒聽棋原先生提起嗎?”

穗高的編輯,目前爲方便起見,是由棋原來接手。透也不做穗高的負責編輯,已有一個月時間!但始終未聽公司提過已決定好人選。

“提什麽?”

“這……”

吉川這下才發現是自己說溜了嘴,但很快的,他又接下去說。

“——我說出來,你可要保密!”

“好。”

“穗高老師說由于他自己的關系,造成你不便,他感到相當歉意,因此希望你繼續當他的編輯!”

“這是什麽意思?”

透也的聲音有抖音,但吉川可能已有幾分醉意,而毫無所覺。

“這雖不是涉及到穗高老師的人際關系,可是卻連累到沒有關系的你,在工作上造成阻礙,他的心裏頗爲過意不去。”

“……”

望著無言的透也,吉川誤以爲他在發火。

“唔……後來還聽到穗高老師又說‘透也是相當優秀的編輯,他不必跟隨我,也能與別的作家合作無間啦!只要我無法忍受將來傳出更令人不堪的傳聞出來!’。”

透也聽了後,不禁目瞪口呆!

隨之內心同時湧起一股熱熱的感覺!

他不敢相信!穗高會說出這些話!

這些類似的話,透也也曾聽棋原說過,當時他只當是頂頭上司方便之詞,未很刻意放在心上。

但現在聽吉川複述的這些話,很明顯的可以判斷出,穗高對透也的工作一點也不關心,也不感興趣。

就算透也與他感情交惡,在言語上也該注重修辭呀!對穗高只說成是“這只是工作!”的話,他很火大。

至于透也是負責哪個作家,穗高亦漠不關心。既然是如此,他又有什麽資格來評價透也這個編輯?

“我是不清楚你和穗高老師的交情之好壞?但你工作上好像很有表現!穗高棹似乎很買你的帳!”

“這無所謂買不買帳的問題!”

如果穗高會買透也的帳,是因他付出了肉體的代價!

透也本想大聲疾呼抗議。但最後終究隱忍下來。而且,吉川那番話也讓透也激動不已。

反正最近只要涉及到穗高的話題,透也只有心痛的份兒。且只要與穗高有關的事,透也卻一字不漏的聽進心裏。

透也就是這麽傻氣的!被這些矛盾的心態左右著。

“穗高棹還附加一句話——如果是透也,任何作家他都可以勝任愉快!老實說,我聽說穗高老師是個自大狂!但他會這麽稱贊你,倒是不可多得!所以不免讓我懷疑,你與他的謠言,是不是真的?”

說到這兒,吉川忽然捂住口,然後用很詭異的聲音說“請原諒!”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

透也對自己不敢承認吉川所說的是事實,覺得自己才是最卑鄙。

自己不僅讓穗高成了罪人,傷及天野,甚至連身邊沒有關系的人,也替他操心。

“不過,看你又重新振作起來,我也替你感到安慰。”

“很感謝你這麽關心。”

透也感謝過吉川,並認爲一定要避免去影響周遭的人,不然自己會于心不安。

“別客氣,我們是同事啊!”

“不能這麽說。”

他倆後來又閑話家常聊了些話。

和吉川從居酒屋分手後,透也就回家去。

——對吉川所說的話,他完全不知情。

透也在歸途中,反刍著同事對他說過的話。他感到有些舉步維艱的,走向自己一房一廳的套房。

他這個IDK的房間,自然是比不上穗高那棟充滿著溫馨的家。

透也無力地脫著西裝,就地坐在地板上,腦子裏卻萦繞著吉川那些話。

“……老師……”

透也動情地叫著。

爲什麽在這種春宵,卻只有自己孤獨一個人?

爲什麽心裏總會思念起那個人的溫情?

總之,此刻透也的腦中充滿著無數的爲什麽。

如果!如果時間能倒回二個月前,那該多好?

透也希望向穗高由衷地致歉。因爲透也明白自己有多醜陋。爲了不願傷及自己,什麽都推給穗高。

只要聽到有任何風吹草動,透也爲了保身就即刻投身而退;這只證明自己對穗高的愛,毫無誠實可言。

但穗高的表現,卻完全不同。即使穗高已聽見那件醜聞,他對透也的關心依然不變。而且,他根本不爲這些流言所動。

對于穗高的這種強韌性,透也很欽佩。所以,穗高才會顯現出其奇特之風格。

“……啊!”

一想起穗高,一股溫暖的感覺就湧上心頭。

最令自己尴尬的,便是連帶刺激到下腹。

哎!必須盡快洗個澡不行!

透也對與天野的肌膚之親,早就忘得一幹二淨。

唯獨思及穗高的手指及他的唇,透也的全身就疼癢起來。

他把身體靠在床邊,坐在地上,然後把手伸入自己的下體。

“啊……”

耳邊響起穗高令人全身酥麻的低沈嗓音。

——你自己摸摸看!

透也仿佛被幻想中的穗高操控似的,跪著膝把自己的性器緩緩的自衣服中拉了出來。

他知道這麽做很愚蠢、可笑。但卻控制不住想要放縱自己一番。

因爲誰都不能讓時光倒流。

透也卻選擇了錯誤。所以傷害了別人。

因此連上帝也吝于給自己向人贖罪的機會。

那他只好靠自己來手淫,獲得奔放的快樂。

“嗚……呼呼……”

已從龜頭溢出的蜜汁,把透也的手弄髒,他就用沾在手上的精液塗抹著陰莖。

——這麽快就有感覺,你實在很淫蕩喔!

“老……師……!”

透也在無意識中叫著穗高;手上握著已滋潤過的性器,他知道能得到的快感只有一半。

但又有何妨?

透也開始用左手去撫摸自己尖挺的乳頭,並揉擰起來。

“啊啊!”

然後再把松開的領帶丟在地上,解開襯衫鈕扣。

雖然用這種方法自慰是極爲不堪,但在深深的羞恥心中,卻更有快感。

“老……師!老師……我想要射精……!”

透也發出如夢似幻的聲音,一邊扭動著腰。

——行!你就射呀——

他聽到穗高這麽對自己說。

透也好想聽著他的聲音!達到高潮。

“……啊……噢……要射出來了……嗚!”

就在透也低聲叫著時,精液就釋放出來噴得自己的下腹及胸口到處都是。

透也已陷入深深的戀愛枷鎖中!

如果他對穗高不能忘情,自己的余生將會這麽過?

他只有靠思念穗高的手指、體溫與嘴唇活下去。

那將是多麽淒慘的結局!

然而,導致這種下場的,不是別人!而是透也自己啊!

透也在冬陽的照射中,從自動門走進了室內。

由于還是上班時間,大學的研究所仍有教官出入,透也猶豫著是否該向坐在入口處的守衛打聲招呼。

在那邊晃來晃去的透也,反而引人注意,當他聽到“啊!”的一聲回過頭一看,那裏站著一位他熟知的人物。

“好久不見了,透也。”

“……美和!”

她臉上挂著神采奕奕的笑容,且較過去豐腴一些,氣色相當不錯。

既然是專程來找美和的,但當對方就站在自己眼前時,透也卻說不出話。

“你是怎麽了?”

透也就知道這時候來,一定可以找得到美和。

她穿著外套,拿著皮包,顯然是准備回家吧。

“我偶爾會因爲工作上的關系,來這個地方。”

透也其實是想向美和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但他還是說不出口。

“哼,你還是不善于扯謊啦!”

她說看著這個曾是她未婚夫的人,並指著在大廳擺放給訪客坐的沙發,對透也說道。

“我因爲還有約,希望你能長話短說。”

“好。”

既然被美和看出他的來意,透也只好點點頭。

說要清算過去,是太誇張點吧?

不過透也是有些意外。

雖然心裏仍挂念著美和,但透也卻未打過電話或寫信給她。如果爲了自己的私欲,要美和作陪就太傷人,但透也相信至少她有自己的氣度,所以才來找她。

“你刻意過來,是有什麽事?”

“上次……我聽說你的身體有些違和?”

“咦?你是聽誰說的?”

美和聞之,蹙緊娥眉。

“是中山小姐打電話給我。”

“哦……真是的!清美怎麽跟你說這些呢?”

美和的表情掃過一絲烏雲,搖搖頭說。

“我可能在精神上受不了打擊,加上那時又和現在的男朋友處的不好,呈現精神官能症吧!”

“是嗎……?”

“不過現在都沒事了!你不是看到了?”

她的左手無名指上,白金戒指在閃閃發亮。

“雖然我和男朋友還未論及婚嫁,但目前是很穩定,而且我也把你的事忘了!”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透也聽了她的話後,露出安心的笑。

“透也,你呢?”

“我很好啊。”

“你騙人!看你病恹恹的!氣色不好又比以前還瘦!虧你長的這麽好看!”

“你就不要馍我嘛!”

“因爲你的臉就是你的招牌呀!”

美和說著,也笑了出來。

“在我身體不舒服那段時間,因爲不用上班,所以我就看了穗高棹那本‘羽化’,那已經多久的事了?”

“……唔。”

“本來我也是穗高棹的書迷……覺得‘羽化’,是很獨特的作品,穗高棹的確有兩把刷子!我知道你也很進入狀況!”

美和淡淡的說。

“他那本‘羽化’仿佛是寫給你的情書似的;有了這種想法後,我就釋然多了。”

透也未作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已分手的戀人。

“希望你不要見怪!”

透也這句話,亦同時承認了自己與穗高的關系。

“我當然會很意外!再怎麽說,我們也曾經相愛過!所以,怎可能料到你會有同性戀傾向?不過,反過來想,或許是我對你一點也不了解吧!更讓人承受不了的是,你還毀了我們的婚約……”

美和很沈著的,把內心的話向透也吐出來。

“不過,在看了那些作品後,我才慢慢體會到你的心情,亦不再對你懷有敵意!”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會……”

透也也想置身于編輯的立場,來看穗高的作品,卻辦不到。

“我才好笑!上次也看了‘孵化’,我原以爲自己可以不哭,但最後還是掉下淚來!”

美和的話,句句敲打著透也的心。

望著無語的透也,美和又繼續說道——

“我想穗高棹在遇見你之前,一定不知寂寞爲何物!但他爲了要讓某人分享他的孤寂,所以寫了‘羽化’這本書,實在讓我痛苦至死!”

“其實我也沒這麽偉大或重要啦!”

透也只是沈溺于與穗高的性愛罷了。

不過……穗高是說過。

人在感覺寂寞時,就會産生喜歡的感情。

穗高那時,一定也在體驗寂寞與戀愛吧!

“很顯然的,你在穗高棹的心目中,已是必然的存在!我也喜歡你,卻得再找個人來結婚;這種演變,讓我覺得自己輸得好慘!”

美和用很輕松愉快的口氣說著,且望著透也微笑。

“不過,我倒認爲你與穗高很配!”

“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那不一定要取得你的諒解,至少可以讓我對自己造成的過錯,減輕心裏上的罪惡感!”

“算了!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如果我們就這麽糊裏糊塗的結婚,遲早也是會步上離婚之途。所以,能在結婚前發現問題,是很慶幸的事。”

美和已看的很開。

對于她已毫無一絲的眷戀,透也不禁好奇的問道。

“看起來你已經把我的事,完全看開了?”

“女人在這一方面,反而是灑脫多了喲!”

她笑了出來。

“透也,你是因爲和穗高的感情觸礁,才來找我的吧?”

“我們已在一個月前分手了。”

“果然沒錯!”

“你怎麽會這麽說?”

“透也,你的個性比較嚴謹,對自己的事向來自理的有條不紊。當初你會提出解除我們的婚約時,情形也是一樣吧?就像你現在的心情,一定也是在質疑,就這麽和戀人分手,是否恰當,不是嗎?”

畢竟美和與自己也交往不少時日,她對自己有某種程度的了解。

對于天野與美和,透也都是抱著這種態度。只有穗高的,讓他剪不斷、理還亂。

對于已分手的穗高,因爲牽系著過去深深的一段情,而讓透也放不下。

“因爲老師是很特別的人……他不可能會和我這麽平凡的人談戀愛!”

由于美和識大體,把透也與穗高的事用很超然又很自然的看法來對待,所以透也才敢與她再次接觸。

對于美和的明理,透也如釋重負。

就算不能現恢複舊情,但能這麽碰面、聊天,透也又夫複何求?

“你會這麽說,是你已與穗高分手,但還是在喜歡他吧?”

“是的。雖然喜歡,但不能繼續再愛下去!”

發現自己也曾與天野說過類似的話,透也忍不住苦笑道——

“啊,對不起,我不該和你說這些。”

“——啊,透也。”

突然美和用很嚴肅的神情說了。

“我說這種話,或許有些不應該。”

“你要說什麽?”

“透也你既然讓穗高老師知道什麽是寂寞情懷……對這件事你多少也應負一些責任才對!”

“負責任……?”

“一個不懂何謂寂寞的人,在了解這件事後,他就變得一點也不特別了!而且,在穗高棹喜歡上某人後,他不但不特別,也變成一個俗人了!”

“……”

美和是認爲,是透也改變了穗高嗎?

他會改變傲慢、自負、霸道的穗高?

“不過,在突然之間變得不特別,也令人傷腦筋!既然過去不懂寂寞的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去愛上別人吧?所以,我也不知怎麽替你解決!”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穗高棹産生寂寞之情,但在他愛上某人後,也不懂怎麽被愛吧?”

站起身的美和,忽然駐足下來,未看著透也說。

“所以,透也你還是要擔起責任才可以!”

就是要透也教會穗高,怎麽愛人?又怎麽被愛嗎——?

“透也,你可以再看一次‘羽化’及‘孵化’這二本作品!”

透也本欲與美和聊幾句,不料後者卻對他說了聲“那我走了”後,留下透也走出了自動門。

透也就把視線望向已溶入黑暗的校園風光。此刻想去找穗高的心情,似波濤洶湧般地向他襲卷過來!

“請問你要和我說什麽?”

被透也叫到辦公室正下方的小會議室,棋原用有些奇異的表情傾著首。

“關于穗高老師的事,我聽吉川說了。”

透也請棋原坐下,自己仍站著。

爲把要調整自己的心態,他准備與棋原談談。

看著棋原未開口,透也又接著說道。

“我聽說穗高老師曾對你說,不要爲了他就把我這編輯換掉這件事,可是真的?”

“——你把我叫過來,就是想問這個?”

棋原的聲量很小。

“你那時候爲什麽不跟我說呢……?”

“我如果說,你會怎樣?”

對啊!自己會采取什麽行動嗎?

如果明白穗高這麽護著自己的話?透也會怎麽樣?

“就算對方是穗高棹,你也不希望他這麽護你吧?你的自尊心這麽強,不會希望有人對你這樣的,對吧?”

“你說的……是沒錯,可是……”

“我就是怕你們再起爭執,彼此更惡臉相向,所以我才按照老師的意思去做!”

棋原很無奈,又有些自責何以讓透也與穗高老師的關系打上句號?

“我和老師會分手,又不是棋原先生造成的!”

“當然不是我!”

然後,棋原交叉地抱著雙手,把身體靠向椅子又說。

“但我認爲你們能分開,也未嘗不是好事。”

“你是什麽意思?”

這是一個上司該說的話嗎?

“因爲每次你和老師發生什麽問題,你的臉色就是一陣青一陣紅,讓我們旁人看了都很不忍。所以,只要你高興,我們認爲換個編輯也不失爲好點子!結果發現未必如此!”

說到最後,棋原像在獨白。

“而且,你也讓穗高擔心,你被擺布迷失的不僅是你自己!和穗高老師交往後,你變得更脆弱了!”

透也聽了棋原的說詞,他很想反駁,可是自己似透明人,被看出不夠冷靜的態度,讓他羞愧不已。

“但這樣子不一定就是好!”

“沒錯!結果究竟是如何,不能馬上下定論,還需要時間來觀察!”呼的一聲,棋原歎了一口氣。

“你一定很後悔吧?”

“我看起來是在後悔嗎?”

“很明顯啊!”

“——我想向老師道個歉。”透也突然說出這句話。

“爲什麽?”

棋原很狐疑的問,透也又開口道。

“老師並沒有錯!是我傷害他、責怪他!所以我認爲必須請求他的諒解!”

“你只是想向他道歉而已嗎?”

透也遲疑了一會兒後,搖搖頭。雖然想與上司深入的談,但又顧及這只是自己與穗高之間的私事,不過現在再隱瞞也無濟于事。

透也是很想把穗高忘掉!

曾經想過無數次。

偏偏自己不能!

只怪透也的身心兩方面,已深深地烙著穗高棹這個人;想忘記都困難。

“如果可以,我想和他舊情複燃!”

其間有一段的沈默後,棋原才說出這句——

“……人類實在是很不可理喻!”

有感而發的話。

“我和我太太也曾因爲吵架的凶,而有分手的念頭!但結果還是設法力挽狂瀾,持續著我們的婚姻!理由不過是……因爲喜歡、有愛,所以舍不得!說來就是這麽回事兒!”

透也對這位上司棋原,嘴上竟然會挂著情啊愛的字眼,他還有些不習慣。

“不過,會這麽想的,可能只有我吧!”

小小聲說著,棋原就舉起雙手。

“對了,櫻井!你可不要托我!我才不會去和老師說這麽私人的話題!”

棋原有些惡作劇的調侃著透也,又說道。

“再說,穗高老師目前是自由之身,他想和什麽人交往,那是他個人的自由!你說對不對?”

“對。”

這也是透也想去證實的。

如果穗高有了別的對象,透也當然要心甘情願承認這個事實。

“啊!對了!上次與老師傳绯聞的是田中茉莉吧?”

“——唔。”

“這次她有電影的試映會,老師給了我招待券!你可以去看!”

“爲什麽?”

“穗高老師也叫我一定要陪他去!或許他打算在看完電影後,和我討論什麽吧?”

“他既然約的是棋原先生,你本人不去也不好吧?”

這雖是與穗高見面的大好機會,但受邀的是棋原,透也沒有去的道理。

“我因爲前幾天去打高爾夫球,腳扭傷了。”

棋原這句話,把透也堵死。

既然棋原已用盡心思想要助透也一臂之力,透也又怎麽能拒絕他的好意?

“我……”

“穗高老師是很難應付的人,但你如果處理得當,或許順理推舟,你又當回他的編輯!從此以後,你自己就要有所覺悟!”

“是的,我懂。”

透也因爲與穗高的引起的斐長流短而分手,因此不能再繼續擔任穗高的編輯!所以,如果透也沒有這份心理准備,又怎能期望穗高會接受透也的複職呢?

“我喜歡穗高棹的作品!所以我准備買下那個人的才氣!”

“是的。”

透也當然聽得出棋原話中之意。

棋原在認爲穗高是個難纏的作家下,同時也對他産生好印象。

“你再當回編輯後,我認爲穗高老師的作品,將更有一番新的見地。除了世界觀的視野拓寬,在人物描寫的筆觸也會煥然一新!反正我覺得,在穗高認識你後,對他自己的作品,只有正面且是有利的效果!”

棋原這些話,對透也具有鼓舞作用。

“你和穗高老師在相識相知後,二個人都有了改變!這種改變你不認爲是有利的嗎?”

說得透也心花朵朵開。讓透也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回答。

“所以……不管你和穗高老師是編輯與作家,或戀人或朋友關系都好,只要能繼續維持下去,我認爲對你們二人會有比較好的影響。”

“……我一定會在這方面多多努力。作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

主要的是,透也太需要穗高!

需要到無以複加的地步!要成爲特別的人,就只有如此。

譬如,可以毫無在乎別人異樣的眼光。

相信穗高也一直承受著外界好奇的視線,而對毫無經驗的透也也勢必要適應。

所以,他一定要去向穗高說聲對不起!請他原諒。

不知道穗高是否大人有大量會包容自己,但透也真的很懊惱去傷了穗高。

因爲被他愛著,所以自己就得意忘形。

透也不僅在穗高深深的激情中迷失自己,也掉以輕心。

透也凡事都依賴著穗高。

也許穗高很寂寞無依,但由于透也太過于親近,反而不易察覺。

然而,穗高仍固守著透也,保護他不讓他受傷害。

穗高無視于那些流言的箭靶,用包容之心對待透也。

結果是愚味的透也自己始終未提高警覺,等鑄成大錯後悔已來不及,他也不知如何彌補。

不過,透也還是拿定主意要亡羊補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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