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湖(四)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故事又結束了,呵呵,這個故事其實是我硬逼著想出來的。有些地方可能比較生硬,但是青小丘每一次都十分認眞的對待故事的。話說這是一個套歌曲的命題作文,我完全偏離了題目……但是作爲單獨的故事還是可以看看的。
好了,爲下一個故事繼續努力~
鞠躬~~~~~~~~~~~~~~~~~~~
當六子像逃似的跑了之後,整個房間裏就只余下我和白翌了,白翌穿上外套。打開了窗戶,鳥鳴聲就傳了進來。我准備了一些東西,其實也不知道該帶什麽,于是胡亂的整理了包之後就等待著白翌下一步的行動。白翌回頭看著我,笑著說:“你塞那麽多東西進去幹什麽?”
我努力的把一把鐵扳手往包裏塞,擡頭對他說:“准備准備,對了我們什麽時候去找那個人?”
他看著我無奈的搖著頭,哭笑不得的說:“要見也只有晚上,它白天不會出來的。我准備去釣魚,你去麽?”
我尴尬的放開了鐵扳手,穿上外套就跟著他一起走出了飯館。白天大家已經忙開了,打漁的放漁網,搞旅遊的也擺攤賣起了小東西。人一多那種緊張的氣氛就緩和了不少。白翌一直很鎮靜,幾乎沒有太受昨天的影響,玉劍格最後放在了我的身上,按照白翌的說法是,如果最後實在不行。就捏著這古玉,有多遠逃多遠,從昨晚的事情上來看,只要我們手上有玉,他就無法直接威脅到我們,那麽也算是一個機會。
表面上我們像沒事人一樣釣魚,但是天曉得接下去會發生什麽。在人群中依然可以看見幾個帶白腰帶的村民,他們像是有意避開我們兩個一樣,甚至連看一眼都像是一種晦氣。
湖水依然清澈,白翌依然猶如釣魚機器一般撈著水裏的魚。我根本沒有這個心情,斜著腦袋,努力的回想能夠幫助此事的蛛絲馬迹,但是依然毫無收獲。
我突然感覺這樣的安靜很難受,那是一種對未知事件的無力感,一種聽天由命的感覺。時間過的也異常的緩慢,說不出的一種焦慮感,讓我在害怕和急躁的雙重壓力下有些吃不消了。我的胃突然開始疼了起來,白翌看到我有些異樣,問我怎麽了。
我不想被說什麽精神脆弱,這點壓力就胃疼。于是咬著牙說:“沒什麽。”
他放下魚竿說:“幹脆去屋子裏坐吧,這裏風大。離天黑還有些時候。”
我點了點頭,的確,本來還無風無波的湖面,突然起風了。水面明顯有些上漲,但是村民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天氣,他們依然照舊的收拾自己的漁船,絲毫不在意這點風浪。湖面一起風,周圍的空氣就會十分的潮濕冰冷。好多的遊客都收拾東西准備回去了,我和白翌進入旅客休息的小木屋。這裏其實就是一個避風的小亭子,名字取的還特別的古意盎然,叫什麽“執手亭”。裏面有賣一些小吃,說到這個我才想到我們其實這一天下來居然沒有吃過東西,難怪胃會疼。我走到攤位前,要了一碟包子,吃下去後才感覺胃裏暖和了起來。
在我回頭想問白翌要不要吃的時候,發現白翌居然不見了。我心裏突然慌了起來,馬上就四處尋找,突然發現他飛快的往湖西奔去,好像看到了什麽東西。我一著急,放下了包子,轉身背上背包就衝了出去。
風非常的大,湖面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駭人。我沿著湖邊頂著風以最快的速度狂奔過去,一路上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漸漸的我的體力實在撐不下去了。我半蹲在地上,大口的吐著粗氣。等稍微緩過神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想要繼續追的時候發現白翌已經不見蹤影了。
我突然心裏沒了主意,白翌很少會扔下我一個人跑掉的。只有他看到了什麽非常緊急的東西,才會讓一向冷靜的白翌如此慌張。但是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突然威脅感就由心底鑽了出來。我站了起來,看著四周,這裏已經跑到了旅遊區的盡頭,四周根本沒有旅客。就在我准備轉身准備離開的時候,發現白翌的身影出現在了那塊石碑的附近。我心裏納悶,他去那裏幹什麽?
既然找到了他,我心裏也少許安穩了些,于是我又貓著腰,翻過了欄杆。向那塊土坡爬去,土丘很低。一會我就爬到了,白翌站在石碑面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前面的狂奔肯定有他的道理,當我正要去拉他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白翌的喊聲,我額頭的冷汗一下子就那麽下來了。背後的聲音是白翌傳來的,那麽我面前的背影是誰的?
白翌依然在我背後喊,但是我腦子已經懵了,根本聽不進他在說什麽。我傻傻的站在中間,站在兩個白翌的中間!那個背對我的熟悉身影突然肩頭微微的顫抖。我嚇的身體仿佛縮短了一截,從他嘴裏傳來了不似白翌的陰冷聲音。而我感覺到四周樹林裏有許多的東西在蠢動。一抹抹的黑影子,像是鬼魅般速度的攢動著,在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一瞬間,一個水猴子就從樹叢裏竄了出來。徑直的往我臉上撲了過來,幾乎在同一時間,我被背後的白翌給撲倒在了地上。我被壓在下面,吃了一嘴的泥。我回頭一看,的確是白翌,他焦急的看著我。我馬上擡頭看向石碑,發現石碑前的白翌也依然一動不動,只是從他的腳下溢出了許多的水,感覺他就是一個盛水的容器。
白翌把我拉了起來,我估計我現在一臉的土,但是也管不了這些,那個背對我們的假白翌,依然沒有動靜,白翌對了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們慢慢的朝後退去,我死盯著那個背影,發現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種沒落的悲哀。樹林子裏發出了水猴子淒厲的吼叫聲,聲聲刻入我的腦膜,仿佛就是在水底最後求救的那些亡靈最後的悲鳴。
我顫抖的握著口袋裏的玉劍格,低聲的對白翌說:“你不是說他白天不出來的麽!”
白翌也有些吃驚,他說話的聲音失了以往的淡定,顯得有些急促他說:“這家夥實在不得了,他根本不要命了,他白天出來一次,就得消耗他所有的元魂啊。”
從那人的身上傳出了類似歎息的聲音,好像他最後的賭注失敗了。不過他也眞夠可以的,照白翌那麽說,這個鬼已經抱著和我們同歸于盡的心態了?這種偏激的鬼我還是頭一次見過。如果眞的是一個人,也必定是亡命之徒啊!我謹慎說:“老白,你看我們安全退出去的可能性是多少?”我並不是那種不怕死的人,但是這個時候我居然特別的冷靜。好像越是危險,我反而越是安靜。我心裏咋舌:這不會就是等死的感覺吧……
白翌沈默了片刻,他歎了一口氣,仿佛做了一個決定。他點了點頭說:“這個東西已經沒有原來一半的能力了,估計他所有的元魂都是依附在古劍上的,古劍不完整了。等于他留下的那麽點點的怨氣也要守不住了。”說完他站住沒有再退,反而拉著我往前走。我依然有些害怕,幾乎是被白翌拽著往前蹭的。
鬼依然只是背對著我們。但是他似乎在忌諱什麽,肩膀抖動的更加厲害。這讓我心中有了些底氣,但是我依然用眼角留意這四周蠢蠢欲動的水猴子。好像這個鬼不能對我們産生直接的攻擊,于是最大的威脅依然來自那些躲在暗處的水猴子。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水猴子一看那個鬼失勢之後,一個一個十分的焦躁,龇著牙,對著那個鬼就在鬼吼。聲音刺耳的我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看了有些不明白了,拉著白翌問:“那些水猴子不是他的手下麽,怎麽個個感覺和他深仇大恨似的?”
白翌冷靜的看著四周,神情十分的嚴肅。他說道:“當然是深仇大恨,那些水猴子恨不得咬死這家夥,他害得那些淹死了的冤魂不得升天,控制著它們守著這個湖。按照人類的說法就是,暴政統治,官逼民反。”
我不關心關于鬼界的農民起義,這個時候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我對這白翌說:“趁他們內讧,咱們快跑吧!”
白翌沒有聽見我這句話,把我攔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對著那鬼說:“現在的情況能讓你安然脫險的也只有這塊玉劍格回到你手中了。”
男鬼側身點了點頭,即使被那麽多水猴子包圍著,但是從他的反應上依然感覺不到很大的恐慌,反而有一種臨危不懼的氣魄在。我不禁欽佩這個所謂的鬼王。
但是剛剛欽佩起來,一只水猴子就跳了出來,拼命的朝著那個鬼咬了過去。鬼的動作十分迅速,一個閃身,手上刀光滑過,那只衝出來的水猴子就被他斬首了。頭還保持這張開嘴巴嘶吼的恐怖表情,卡在半當中發出了咕噜咕噜的聲音,很快的從它的身上就冒出了一陣濃稠的黑水,最後整個猴子仿佛是被化掉了一般,只留下了一灘水。
四周的水猴子看到同伴居然如此慘死,一個一個叫囂的吼著,但是沒有一個敢再衝出來的。雖然我看到這家夥的身手了得,估計取人首級也只不過是手起刀落,不過,如果一群猴子一起上來,任憑他獨孤求敗,也只有被撕成碎片的份。
白翌斜眼看了看那灘水,不像我那樣被嚇倒,眼神中多了些許的肯定,好像他以前的推測得到了證實。 白翌鎮定的對著他說:“既然如此,我們都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東西可以還給你,但是你要放我們走,對我們來說這只不過是一塊石頭。”
我沒有想到白翌居然如此直白的說出了條件,顯然這話男鬼聽了進去,他低頭思索了片刻,終于說話了,他的聲音很年輕,但是感覺語調十分的古怪,如果不是這特定的環境,我說不定還會覺得好笑,但是此刻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關系到我們的生死。
但是奇怪的是他說的話是從石碑裏傳出來的,而非他本身,他陰冷的說道:“神物交還于吾。”
我感覺他在唱大戲,但是幸好還聽得懂,既然肯開口就有交談的余地。我也接著說道:“你所說的神物是不是就是鈎月劍上的這塊玉劍格?”
他點了點頭,緩緩的轉過了身體,當我看到他的臉的時候,他已經不是白翌的模樣了,而是個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腰間束著大帶的古代人。他頭上帶著春秋時期特有的禮冠,纓帶下垂,系在脖子下。他的臉相當的年輕,估計比我還要小一兩歲,但是在古代他已經到了弱冠之年了,但是他年輕的臉龐卻顯得無比滄桑。在他的右手握著那把已經腐朽的猶如破銅爛鐵一般的劍柄。眞不敢相信,他就是用那把鏽得連鉛筆也削不動的劍,利索的砍了一個水猴子的腦袋。他冷冷的看著我們,當看到白翌的時候,微微一震,好似有些吃驚。但是眼神很快又恢複了那種冷傲的死靜。
他的身體依然在不停的淌水,周圍的泥土都已經被他浸濕了。白翌口氣淡然的對著他說:“你就是夫差最後的一個兒子,吳姑蔑吧。”
我一聽眼前站著的死靈居然是幾千年前,吳王夫差最後的一個兒子?那麽他就是吳國的王子了?
死靈一聽居然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身體微微的有些顫抖,但是即使如此他依然筆直的站著,手裏緊緊的握著已經鏽迹斑斑的鈎月古劍。他眼神中有了些許的懷念,他看著我們,開始敘述著幾千年前發生在吳國的一件往事。
吳王當時寵信西施,聽信奸臣。已經把伍子胥的兵權削的差不多了。但是因爲他只是吳王子,又不是長子,不可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最後只有眼看著自己最尊敬的老師伍子胥被奪軍權後又被逼死,屍體也被裝入皮袋扔入河中。當時無權無力的他,縱是有救師的心願,但是也拗不過大權在握的奸臣,和已經被酒肉色相所腐蝕了的父王。
他想到了伍子胥最後一段時間所說的話,他說他存吳國存,他亡吳國亡。看著亡國只在朝夕之間,國運已經走到了盡頭。于是在喪師,和即將亡國的雙重打擊下,年紀輕輕的吳王子,抱著最後的希望——鈎月古劍跳河自盡了。他希望通過把這把寶劍留在這湖中,保住國家最後的根基,用這把神兵利器守住最後的一點希望,留住父輩打下的千裏疆土。
之後的千百年,他一個人苦守這蒼茫的大湖,守劍,成了他靈魂唯一的寄托。漸漸的,他的靈魂和劍融爲一體,而那些本來只有溺死的亡靈,因爲他的那份千古不滅的怨氣,不得升天,只有化身爲水猴子,成爲他手下的傀儡。水猴子得到了劍上的靈氣,也能夠每個潮汐來到岸上。他靠著操控這些溺死亡靈來保護著已經早就煙消雲散了的吳國土地。在他眼裏這裏依然是吳國的土地,他依然是這裏的王子。只不過這樣悲哀的心態早就被腐蝕的扭曲變形,只剩下這千古難消的怨氣。而怨氣也成了保護寶劍最後的保障,任何看到或者拿到寶劍的人都被這位冷酷的死靈王子給溺死,拖入水中化身爲另一個水猴子,來保護這把寶劍。
我對這個吳國王子有了一種悲哀的感覺。但是依然沒有放下防備,因爲他的冷酷也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就因爲如此,他不知道殺了多少個曾經接觸過寶劍的人。包括那個不久前溺死了的孩子。我拉著白翌,慢慢的移動到出口,站在一個最容易逃走的位置。但是口氣也緩和了下來。我低聲說道:“既然你要守著這把劍,我們用性命保證絕對不透露此劍在這裏的消息。這永遠是你的東西。”
說著我朝白翌投來了詢問的眼神,他點了點頭,白翌對這吳王子說道:“東西給你,我用我的靈魂擔保。你繼續堅守著自己的國家,完成自己的英雄之夢吧。”
鬼王子聽到白翌的保證後,點了點頭,攤出了手心,願意與我們達成這樣的契約。我心裏不禁有些委屈,憑什麽白翌的話那麽算數,我說的話那家夥連個反應也沒有。這什麽世道啊!
說完白翌從我手中拿過玉劍格,朝著那個人抛了過去,這一次他抛的是眞的玉劍格。我看著玉塊劃出了一個弧度,最後落到了那個人的手心。東西一回到了他的手上,四周的水猴子好似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一溜煙的全都往湖裏跑了,它們一邊跑一邊發出了類似怨恨的嘶吼。但是因爲懼怕,沒有一個水猴子還敢留在那鬼的身邊。緊緊的握住,吳姑蔑依然筆挺的站立著,他看著那些奔逃的水猴子,漸漸的從他蒼白消瘦的臉頰中劃下了淚水,他顫抖的開口說:“我一直想要成爲像師傅,像我祖父一樣的英雄,打下千秋霸業,問鼎天下。而今,我只不過是一縷冤魂,我守的時間太長了……也太累了,最後我依然沒有成爲英雄。但是我不能放棄,我已經放不下了。它們只有和我一起守著這湖,哪怕多麽的怨恨,也必須守下去!這把劍我不會讓它再次出世于人間!”
說完他的臉起了變化,原本高貴清秀的臉龐,肌肉凹陷了起來,沒過多久它就變成了一個皮包骨頭的骷髅的臉,頭發也由光亮的黑色變爲了枯黃的猶如雜草一般,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屍氣。形成了一陣黑霧。但是吳姑蔑的眼神依然十分的高傲,他捏了捏手中的寶劍最後看了我們一眼,好似提醒與我們之間的約定。漸漸的緊握住寶劍的手指變成了枯槁,手上除了皮外就看見森森的白骨。寶劍從枯敗的手上落到了地上。
白翌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他開口說:“這把劍永遠是屬于你的,我們中誰都不可能去拿。因爲這裏沒有人再需要英雄。”
吳國王子最後變成了只剩了一副被衣服包裹著的骨架,他最後承諾了不會再來傷害我們,在我疑慮的回頭看向白翌的時候。白翌點了點頭說:“他即使死了也是一個王子,並且是一個爲自己信念效忠的英雄。”
的確如此,他即使變爲了鬼也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感。我不能明白這種高傲的堅持是爲了什麽。反正最後他只化作了一縷青煙。只留下了那把破爛不堪的稀世寶劍。但是我們依然必須遵守著與這位王子的約定,否則不知道在那個時候就會被他拖下水,成爲這湖裏不得超生的水鬼。
白翌走了過去,拿起寶劍和那塊玉劍格,使勁的朝著湖裏扔了出去,劍落入了水中,打出了一個漣漪,最後慢慢的沈入了湖中。我說不准它還會不會有重見天日的那天,至少它擁有著一個至死不休的守護者。爲了寶劍,這個疲憊的可憐孤魂還不知道要守到何時何地。也許,它從一開始就不需要有人守護,對劍來說,這個世界的變化根本沒有什麽重要吧。
我看著湖水有些犯傻了,冷不防腦袋被白翌扇了一下子。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就見他十分惱火的說:“看到個影子你就追過去,說你不用腦子還是壓根沒大腦好。”
我摸著腦袋,看著白翌一副氣的要死的樣子,搞了半天就是爲了這件事。我對著白翌翻了一個白眼說:“當然追出去咯,萬一你出事了,我孤軍奮戰豈不是更慘 。”
白翌的眼角有些抽搐,這種事情發生的不多,能把面癱如白翌一般的人氣的半死,是需要能力的。我繼續說:“難道說你看到我的背影,你不會去追?”
他被我那麽一問,一時語塞。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題,一拍腦門,對著白翌說:“靠,我買的那十幾塊錢的小籠包子還在那裏呢!我才吃了幾個!”
說完轉身拉著白翌就往回跑,一心想著包子的我只聽見白翌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放手,你又怎麽能跑的掉呢。”
我回頭看著一臉淡然的他,焦急的說:“我是跑不掉,但那包子就要沒了,你可得賠我啊,你能不能速度點!”被我拉著的白翌,突然反握住我的手,輕聲的笑了聲,加快了速度,和我一起奔向了那個放包子的小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