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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獠》第10章
第十章

  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僵在那裡,雪萊爾·康納歎了口氣,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捨不得看見他不安又力持鎮定的模樣。

  「好吧,平心而論,我不是個好的談感情的對象。」他很坦誠的自我批評。

  他知道自己是什麼德性,若非星河因為許多特例而成為他心中特別的存在,他並不會愛上他,只會把他當作眾多情人中的其中之一,隨時都可以舍下。

  可是,那些特例畢竟發生了,他已經習慣在這個東方美人身上索取那份平靜與渴望,也習慣不停的對他讓步。

  「你說你不想被我影響,要分手……卻沒想過我已經很在意你,並且不想分手嗎?」

  他在開玩笑?

  星河詫異的看著面色正經的雪萊爾·康納,一時間腦中一片混亂。

  「我不想放你走,如果挨幾槍能換來見面的機會,我會很樂意多挨幾槍的。」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手段,色調冷冽的銀藍色眼瞳中燃燒著近乎狂熱的火焰,執著的看著星河。

  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他是故意受傷的暗示,星河動怒了。

  「你故意被打傷……」從椅子上站起來,漆黑深邃的黑眸憤怒的迎視雪萊爾·康納,「你以為我會因為愧疚而再接受你?」

  他最討厭被設計!

  面對他的怒火,雪萊爾·康納低笑著搖頭。

  「星河,你是不可能被威脅的,這點我很理解。」

  若那麼容易就因為被威脅而妥協退縮,是沒有辦法領導「崩雷」那群桀驁不馴的狂烈傭兵的。

  聽雪萊爾·康納這麼說,星河陰霾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點,語氣也恢復冷靜,但他繼續提出質疑:「難道你挨子彈就只為了換來一個跟我見面的機會?」

  「也不是,真的只想見你,我有太多辦法可以見你一面了。」他說道,沒有再賣關子,「這是賭注,對你,也對我……」

  「什麼意思?」星河壓下心底翻騰的強烈情緒,強迫自己冷靜的看著他。

  「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不再在意我了。」

  雪萊爾·康納無所謂的話語幾乎在出口的瞬間就擊中了星河的心防。

  像他們這種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不管是殺手或是僱傭兵,都是把自己的性命擺在最前面的。就算偶爾有必須捨棄性命也要保全的事物,也是極為罕見。

  而這個男人就這樣用如此無所謂的態度承認了——他拿性命賭他一個在乎……為什麼!?

  就在他惶恐不安時,那低沉沙啞的男音仍在述說著聽似平靜,其實瘋狂無比的話語。

  「不過我沒死,所以,被我認定的你,也別想擺脫我。」雪萊爾·康納露出一抹極度自信的笑容,伸手抓住面露困惑迷茫神色的星河,把他拉到床畔,「我絕對不放手,若想擺脫我,就想辦法殺了我。」

  想擺脫他,就必須殺了他?

  「你……」這明明就是威脅!

  星河來不及動怒,就被雪萊爾·康納抱住,同時聽見他在耳畔的低喃。

  「Ya Tibia Lyublyu.」俄語。

  咦……

  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雪萊爾·康納繼續低喃,沙啞的嗓音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

  「Jag lskar dig.」瑞典語。

  那是……

  「Ich liebe dich.」德語。

  終於意識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星河愣住了,就連被他拉著躺到床上都沒有辦法做出反應。

  「Je t'aime, Je t'adore.」法語,「愛。」日語,「Te quiero.」西班牙語。

  低沉沙啞,性感撩人的呢喃讓他渾身發熱,無法拒絕落在唇上的吻。

  直到雪萊爾·康納的手開始拉扯他的衣服,他才驚覺到不對。

  「……你想在這裡做什麼!?」他一使力就想把半壓在身上的男人揍到床下去反省,但那聲壓抑的痛哼馬上讓他不甘願的收了力道。

  僅是如此,他就隱約嗅到淡淡的血腥味融入空氣中的消毒水味裡。

  該死,他傷的遠比他表現出來的嚴重,而自己剛才的掙扎八成扯裂他的傷口了!這個認知讓星河悶悶的停止所有掙扎的舉動。

  埋首他頸窩,賴著不肯動的銀髮男人發出很低緩的委屈哼呢,類似撒嬌的輕輕磨蹭。

  竟然又來這套裝大狗撒嬌……

  情緒數次大起大落造成的無力感讓星河只能疲憊的歎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

  先不提他那只認識極淺的流浪狗同居人,「雪狼」似乎是個把話說出口就絕不更改的角色,那他究竟應該把他之前說的那些話當成「雪狼」的認真宣示,還是當成哄情人的手法嗤之以鼻!?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麼大只竟然還來這種撒嬌法,真的是讓他無奈到沒力氣生氣。[被窩裡的蛇]

  雪萊爾·康納沉默,好半晌才問道:「……我影響你了?」

  「有時候。」

  「你在意我。」他用的是肯定句。

  「對,所以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次星河回答得很坦率。

  「什麼感覺?」

  為什麼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呢?星河鬱悶。

  不過,既然都把話說到這裡了,那乾脆直接說清楚吧。

  「那種被『制約』的感覺,我不喜歡情緒被干擾。」

  聽到星河竟然把這樣的感情解釋為「被制約」,雪萊爾·康納用右手臂撐起身體,哀怨的瞪他。

  「難道我從來沒有給你好一點的感覺嗎?竟然只有想到被制約了!」

  「……就是因為感覺好才會開始習慣依賴不是嗎?」而這個男人的眷寵,真的太容易把人寵壞了。

  不著痕跡的縱容、不著痕跡的關心、不著痕跡的照顧、不著痕跡的溫柔……等到不經意間習慣了他不著痕跡的寵溺,才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忽視他的存在了。

  這句簡單的話,流露出星河內心的沒有安全感。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拒絕去奢求或擁有;只要不曾抓住什麼,自然也不用害怕失去。

  付出真心就容易受傷害,不想受傷……就別動感情。

  這種推論很簡單也很沒道理,但這就是他在失去所有親人後學會的處世之道。

  雪萊爾·康納看穿了他眼底的逃避之色,不高興的用受傷的手扣住他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四目相交。

  「那就要求我。」

  「什麼?」

  「你在意什麼就要求我什麼,開口要求我,只要你想要,我願意被你『制約』。」

  強勢而不退讓的要求讓星河愣了一下。

  「但那並沒有改變我感覺到被制約的事實。」

  「那又如何?誰能保證你我能活多久!?告訴我,星河,如果我現在就放你離開,你出了這扇門,而我死了,那個『制約』……就結束了嗎?」任性又自我的語氣是十足的自信,他確定自己對星河而言是不能輕易割捨的存在。

  他的話深深震撼了星河。

  是啊,誰能保證他們能活多久!?

  一個殺手,一個傭兵,都是隨時可能死去的身份……

  目光停在從他左肩膀繃帶內滲透出來的血跡上,星河抿緊唇,不說話。

  如果就這樣再次離開他,若有天再聽見他出事的消息,就不會心痛了嗎!?

  他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他已經被影響了,說分開也不過是給他一個自我欺騙的空間與時間……可是……

  察覺到他倔強傲然的表情後隱藏了多強烈的掙扎猶豫,雪萊爾·康納繼續說道:「我只能讓情況變得公平……要求我,要求我只能死在你手上,要求我隨傳隨到……只要你希望……」

  比記憶中任何一個吻都溫柔,不帶絲毫掠奪意味的吻淺淺的落在星河的唇上,輕輕吸吮。

  星河隨意掙扎了兩下沒掙扎開,只好任他吻了。

  等到雪萊爾·康納的唇離開了,他才鬱悶的問:「你對每個情人都這樣說的嗎?」

  問出口才發現這句話似乎有點像在吃味,星河有些尷尬又覺得再說什麼反而像是欲蓋彌彰,所以沉默不語。

  「你在開玩笑嗎?那些想分隨便都能分的便宜情人哪能讓我這麼低聲下氣?只有你才能讓我這麼傷腦筋。」假裝沒看見他的不自在,雪萊爾·康納瞪他。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星河更加困惑。

  「我有什麼特別的?」

  既然對其他情人都能說分就分,為什麼對他就這麼死纏爛打?

  他哪裡特別了?是對他特別的冷淡,還是特別不想承認對他的感情?

  問得好!察覺他的困惑與軟化的態度,雪萊爾·康納便放鬆鉗制他的力量,笑著低喃:

  「如果能選我也想選個好搞定一點的,但從以前到現在,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Tiamo……承認吧,我們都因為對方而失控……」

  最後的音階消失在交纏的唇舌間,那是由星河主動挑起的吻。

  他知道「雪狼」是不屑說謊的,而他剛才不只一次用各國的語言對他說……我愛你……

  濃烈的吻慢慢增溫,十分熟悉彼此身體的兩人同時注意到對方燃起的慾火。

  「怎麼辦?」雪萊爾·康納低問,熱切的眼神掃過星河的臉龐,下移至他性感的頸側。

  星河的回答是扳回他的頭繼續吻他,主動伸手解開彼此的衣扣……

  然後——

  「啊——」

  錯愕與惱怒混雜的叫聲從房門口傳來,打斷了幾乎已經一絲不掛的兩人意圖更親暱接觸的舉動。

  房間內處在一種很微妙的氣氛中,微妙到讓人不知道該旁觀看好戲還是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才是。

  星河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除了面無表情的沉默外,他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反應。

  床上的雪萊爾·康納表情陰霾的瞇著銳利的藍眸死瞪著凱,後者也氣呼呼的瞪回去,不忘死死護住坐在身旁的星河。

  因為場面實在太有趣,水魈忍著笑,以要幫雪萊爾·康納換藥為借口,正大光明的留下來看好戲。

  「臭小子,你把他帶那麼遠是做什麼?」不理會扯裂的傷口在重新上藥時的陣陣刺痛,雪萊爾·康納冷森的用英文問道。

  「遠離你這個費洛蒙妖怪!男女通吃沒節操就算了,你竟然對師父下手!」凱氣紅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惱怒的對雪狼以日語叫囂。

  在凱看來,就算是星河壓在雪狼身上,也一定是雪狼引誘他的!

  「你煮雞湯就煮雞湯,不會三個小時以後再回來嗎?」西班牙語。

  這樣他花四十分鐘跟星河溝通完,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親熱,附帶五十分鐘說情話與善後。

  「我就算買只活跳跳的公雞回來現殺拔毛都不需要三個小時!才一個小時你就快把師父給扒光了,給你三個小時還得了!」法語。

  星河尷尬的低咳兩聲。

  「就是老子我花了一個小時才成功把他搞定,你一來就讓整個氣氛都沒啦!」德語。

  「你的發情期會傳染啦!別污染師父!」意大利語。

  看著他們大小兩隻都氣得連續用七八種語言爭論了半天,一個氣急敗壞的努力捍衛自己重要的師父,一個一邊拐彎抹角宣示主權,一邊朝自己投以哀怨的目光——雖然整個場面尷尬到讓他無言以對,但也實在夠好笑的了。

  幾曾有機會看到他傷腦筋的樣子……

  星河忍不住笑了起來。

  極為罕見的笑容讓猶在爭吵不休的兩人同時閉嘴了。

  他們都是第一次看見星河露出這樣輕鬆純粹的笑容,雖然被嘲笑的是他們自己。

  「師父?」凱困惑的看著星河笑到雙肩隱隱打顫的模樣。

  「很高興我娛樂了你。」雪萊爾·康納似笑非笑的道,目光被他因為盈滿笑意而看起來流轉絕美眸光的黑瞳吸引,無法轉開。

  「咳咳。」乾咳兩聲忍住笑意,星河拍拍凱的頭,「凱,你誤會他了。」

  「唔?」

  凝望雪萊爾·康納那雙執著認真的眼,星河明白自己現在只有一個選擇了。

  「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許我才是主人,雖然他強勢的主導了我們之間的互動……是這樣吧?」

  最後一個問句是問向那個因為聽見他的說法而露出莫測高深笑容的男人。

  而對星河的提問,雪萊爾·康納挑了挑眉,然後,給了一個單音——

  「汪。」

  他很愉快的用難得的幽默感唬住了素來反應靈敏的水魈和凱。

  時光荏苒,邁入了他們認識的第五年——

  剛結束任務準備搭飛機去台灣的星河意外的被雪萊爾·康納在機場攔截,然後莫名其妙的被拐上某架不知名的客機。

  已經對他這種不安牌理出牌的個性徹底無語的星河乾脆在飛機上蒙頭大睡特睡,不管這男人安排了什麼節目,他都必須有充足的體力才能見招拆招。

  就算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當聽見飛機上廣播他們到達斐濟時,星河還是免不了愣了半晌。

  台灣跟南太平洋群島相隔了何止十萬八千里!

  「你這是做什麼?」

  愣歸愣,他還是跟著雪萊爾·康納去搭車,然後看著海天一線的蔚藍景色發問。

  「渡假,我們在這邊住幾天,等你不想待了再回台灣。」銀髮男人輕鬆地從口袋裡掏出兩副太陽眼鏡,分了一款今年流行款式給他。

  太陽眼鏡是南島風情的必備物品啊!

  看樣子他都計劃好了。

  星河聳肩,接過那副墨鏡戴上。

  「住哪?」

  「放心,我安排了好地方。」雪萊爾·康納對這點很得意。

  到了那棟獨棟木屋,還來不及讚歎木屋的庭院與休閒設備,才剛進屋放好行李,雪萊爾·康納二話不說就拉星河上床,星河也習慣了他在重逢時的熱情。

  基本上,雪萊爾·康納能壓抑到他們到達住處才表達出對他的渴望,已經比星河預想的好太多了——他原本以為在剛下飛機時就會被雪萊爾·康納拉到隨便一家路旁的旅館去。

  不過可能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兩人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有餘力去欣賞斐濟的美景。

  怎麼說呢,藍天沙灘海洋椰子樹,標準渡假聖地的風格。

  他們住的是位在私人海灘的木屋,所以人不多,遠處的歡笑喧鬧與充滿異國風情的音樂似遠而近,不會吵,也不會令人覺得太安靜。

  是個好地方。

  既然是兩個頂級殺手與傭兵的渡假住所,防備系統就不可能含糊,光監視器與未啟動的紅外線感應器就不計其數,木屋周圍偌大的私人庭院提供了良好的緩衝空間,甚至還有私人碼頭,碼頭邊停放了一艘保養良好的快艇和水上摩托車。

  加以附近全無高樓,清一色的三層樓以下木屋,就算遠方有現代化的旅館,那些樓房的高度也不足以讓人用來狙擊他們……

  「這地方不可能是租來的吧?」

  端著一杯酒坐在木頭走廊上看海的星河將注意力分了一些給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走廊上淺眠的雪萊爾·康納。

  「當然是租來的啊,『幻銀』那傢伙狠狠敲了我一筆。」雪萊爾·康納特殊的沙啞嗓音透出某種無奈的笑意。

  因為凱的存在,專門掃蕩黑暗世界的人渣與敗類的「制裁者」亞洲分部負責人「夜煞」,第一盜賊「幻銀」,加上率領頂級傭兵團「崩雷」的「星河」與他,特A級殺手「雪狼」之間形成一種微妙的「親家」關係,原本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人竟然因此有了聯繫,有「生意」還能互相介紹一下——詭異到說出去沒人相信。

  「原來是幻銀……」若是那個行蹤詭譎難測的神秘盜賊的渡假地點,這間木屋會具備這麼多防禦監控系統就不奇怪了。

  要知道偷遍天下的幻銀樹敵良多又樹大招風,不謹慎再謹慎,隨時可能被各方勢力抓去拷問到死。

  星河起身往庭院的游泳池走去,隨手把上衣脫了丟在一旁,以一個漂亮的跳水動作跳入池中,幾乎沒濺起什麼水花,等他再浮出水面時,人已經在游泳池對岸了。

  「漂亮!」雪萊爾·康納稱讚。

  有些人跳水喜歡玩花招,喜歡鬧出很大的動靜,但對於他們這種行業的人來說,行動是愈安靜愈好。

  因為是「同類」,所以相處上很有默契,這讓他感覺很輕鬆……打個比方來說,他曾經的某個情人總是抱怨他不管在哪做愛都要把槍放旁邊,非常煞風景;星河則會反過來多準備兩把槍,遇到突發狀況拔槍反擊的狠勁比他還講究效率——他偏好一人開一槍安靜了事,星河卻是開槍射向安置在出入口處的詭雷……不愧是在戰場上淬煉出來的高效率,造成的動靜也不是一般的大。

  雪萊爾·康納邊想邊笑了起來,他喜歡星河這樣「有趣」的反應。

  慵懶的癱在地上,只手撐頭欣賞星河的泳姿,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襯著星河健康的麥色肌膚,幾乎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直到星河游泳的速度慢慢減緩,他才起身進屋,十來分鐘後,端著兩杯調酒出來,剛好遇到星河停在池畔休息。

  「給。」他遞給星河一杯加了很多熱帶水果果汁的調酒。

  「謝了。」人泡在水裡,雙手手肘向後撐著池畔的星河順手把酒接了過去。

  看著水珠順著星河誘人的頸側滑落到赤裸的胸膛,雪萊爾·康納叼著煙,靈活有力的雙手搭上星河的肩膀,力道適中的替他按摩。

  享受著雪萊爾·康納的服務,星河仰頭看做在自己身後池畔的銀髮男人因為背光而有些朦朧的臉,抬手取下他嘴上的煙,自己吸了一口。

  習慣真的是種很糟糕的本能,他曾經覺得這牌子的煙嗆口,現在卻抽得習以為常。

  「你很喜歡把情人寵壞?」他似笑非笑的問。

  雖然長年的經歷讓他不至於淪陷在這樣的溫柔中,但開始在乎以後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於是一再接受他的體貼照顧之後,內心偶爾會興起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淡淡困擾……

  「這是我最新的興趣……lk hou vanjou.」雪萊爾·康納低笑著傾身親吻他的唇。

  又來?

  「荷蘭?」

  「賓果!」

  見這男人已經快把說出世界各國的「我愛你」當成一種樂趣,星河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到目前為止雪萊爾·康納用的語言都是他聽得懂的,但他懷疑再過幾次以後,他可能得把所有他聽不懂的句子自動翻譯成那三個字。

  而且……在聽見雪萊爾·康納愉快的低啞笑聲後,星河無奈的在內心補上一句,這男人還把讓他困惑當作一個有趣的挑戰,只要有機會就很樂意試探試探。

  一開始他還會有點不知該做何反應,久了以後就直接把他這種舉動歸類到大狗耍賴,隨便他折騰算了。

  回應著雪萊爾·康納的吻,星河忽然產生一股惡作劇的衝動,想把正努力挑逗自己的男人拖下水——而他也確實動手了。

  嘩啦!

  力道與技巧都堪稱完美的一招,雪萊爾·康納一時不察,狼狽跌入游泳池中。

  見從水裡站起身的雪萊爾·康納一手扒開濕淋淋的頭髮,臉上是難得一見的錯愕表情,星河勾起唇角,感覺自己心情很好。

  「衣服都濕了。」變成落湯雞的大狗哀怨的看著他的笑容發出控訴。

  「濕了就脫啊。」

  「你要幫我脫嗎?」撒嬌的狗立馬變成搖尾巴的狼。

  白了他一眼,星河一閃身就遠遠遊了出去,只給了他三個字:「比一場。」

  想要甜頭?贏了他再說。

  雪萊爾·康納當然奉陪。

  至於最後的勝負……反正不管誰輸誰贏,結果都是一樣是一場激情的演出。

  放縱的享受彼此的一切,就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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